两个学生会干部停止了继续打人。毕竟这儿是车站广场,南来北往各种人都有,让人看见了不好。实际情况也是这样,尤其是旁边其他学校的人都跑过来观看。
张秋生爬起来,鸭子煮熟了嘴还硬,他对旁边的男生们说:“你们看见了吧?学生会的干部只对女生好,对男生他们是鸟都不鸟。还有四年的日子要在这儿过,这可如何熬啊!”
旁边有男生忿忿地说:“他们是打算泡妞呢!女生一来就被他们瓜分了。”
又有一个男生说:“切,还泡妞,纯粹是糟蹋良-家-妇-女好不好?肯定是始乱终弃,上—床后就分手。”
围观的人很多,群众们七嘴八舌。是啊,是啊,始乱终弃还是好的。就怕将人女生肚子搞大了,却不负责地掉头就走。
唉,还是男生好啊,大不了挨顿打。女生呢,身心俱伤,还要身败名裂,给家门丢脸。唉——,什么世道!
家长们开始制止自己的孩子,不准瞎说,对学长要尊重。张秋生知道家长们老于世故,害怕得罪学生会干部。他英勇无畏说:“别怕,这些话我一人全兜下,大不了遭他们报复陷害。我会向校领导反应,这算是备案,今后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就找他们。”
这话提醒了家长。是得向校领导反映,这确实算提前备案。我家孩子以后万一有什么不测,也好找学校交涉。
又来了一辆大巴。大概是后面的车来了,前面的车就开走。司机催大家上车。这场纠纷算是至此结束?没有,两个学生会的跑向后一辆车时,不知怎么突然就摔了一跤。
是跑在后面的肥头先摔,一下将前面的疙瘩痘扑倒。疙瘩痘的脸撞上大巴,脚跟却踹到肥头的鼻梁。没人同情这两人,都说活该!只不过有人大声喝彩,有人在心里暗笑而已。
校园里很热闹,到处彩旗飘舞人声鼎沸。张秋生背着大箱子,像乡下人进城东张西望找建筑学院的报名处。
嗯,建筑学院,箭头指向左。张秋生左转,没走几步有个声音朝他喊:“这位同学请留步。”
张秋生定睛一看,喊他的人身高一米六十二左右,这个不重要。身材瘦小,这个也不重要。一头长发在脑后扎个马尾,这个,这个关系也不大。单眼皮,眯缝眼,肉头鼻子,一嘴焦黄的牙齿。关键是还留了三络胡须,上嘴唇的两撇胡须像老鼠尾巴,下嘴唇的胡须一共还没五六根,让人怎么看怎么滑稽。
滑稽归滑稽,张秋生发现此人身上有点灵气。灵气很淡,比当初的荆长庚还淡,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靠,连开光都没开好。再注意看看,此人经脉根本没通。那就是说,他不是以武入道。
既然是修真人,对于这副尊容张秋生也不好奇了。修真人都古里八怪,他这样还不算特别。
这人殷勤地对张秋生打招呼:“这位同学,你好,需要帮忙吗?比如,这箱子让我来帮你背。”
我又不是美女,即使是男的也是丑男,这人会这么热心?张秋生怀疑地望着三络胡须。这人自我介绍:“我姓童,叫童无茶。真诚地为您服务。”
服务不服务放一边,张秋生问道:“你这名字很武侠吔,是金庸,要不就是古龙帮你取的?”
瞎说,我不认识那两人,童无茶骄傲地说:“我名字好吧,是师傅取的。”
师傅,跟他后面学给人背箱子?童无茶脖子一犟说:“别瞎说,我是在勤工俭学。你给二十元,我帮你背箱子,外加帮你带路。”
我箱子很重的,你这个小身板行么?
童无茶像是受了什么侮辱,大喊:“你这叫什么话?啊,有你这么瞧不起人的么?”
那好吧,我瞧得起你。说好了,我给你五十,你必须引着我报名,一直到将我送进寝室。张秋生最后敲定:“行不行,你说。不许反悔,也不许半路扔了箱子就跑。给我抓住了,罚款一百。”
主动加三十,世上就没这种好人,这箱子恐怕很重。童无茶仔细打量了一下张秋生,见他背着箱子并没感到十分吃力,还站这儿悠闲地与自己说话。
好歹我也是修真人吔,普通人背了没事的箱子我会背不动?童无茶很自信:“行,就这么说定了。”
童无茶背着箱子,第一次竟然没站起来。这让他感到很丢脸,重不重没关系,丢脸才事大。毕竟是修真人,虽然不是以武入道,力气还是比普通人要大一点。第二次总算站起来了,迈着艰难的步伐引导客户去报名处。
半路上童无茶喘着气问道:“这位同学,还没请教你尊姓大名。”
哦,我姓孙,叫子问。张秋生又反问:“你呢,尊姓大名?”
孙子问,好名字,童无茶说:“我免尊姓童,叫无茶。不对,刚才跟你说过了。那个,孙同学,歇会行么?”
行,歇会就歇会。都已经到学校了,着个什么急。张秋生递一支玉溪给童无茶,自己也点上一支。
童无茶将香烟横着放鼻子上闻闻,说:“好烟,孙同学,有钱人啊。”
这是那乘警包里的香烟,顺手牵羊偷来的。张秋生从来都是抽软中华,比这个更高级。
看着童无茶那七喘八吁的惨样,张秋生一点没心痛。要是普通人,当然不能这样害人家。修真人嘛,那就另当别论。虽然童无茶这点可怜的灵气,修真界不承认他是修真人。
走走歇歇,张秋生终于完成报名程序,抱着蚊帐、凉蓆、军训服等等一大堆零碎来到寝室。
童无茶很熟练地将大箱子放进箱架,然后找张秋生要钱,嘴里还说:“早知道你要被分到六楼,就应当再加十元。靠,累死我了。”
这是一个住八个人的大寝室。四张上下两层的架子床分两边放开,这个不用多说,全国大学那时都这样。区别只在于大小,四人间、六人间、八人间等等。
张秋生分在左边靠窗子的下铺。与他姐姐一样,张秋生的床铺也被人占了。也与姐姐一样,张秋生对这个无所谓。上铺能上到哪儿,能上到天上去么?
张秋生正在挂帐子铺凉蓆,下铺的哥们大声喊道:“我们寝的人都到齐了。我觉得呢,大家先自报家门相互认识一下。然后呢再排个座次,推选一个老大。”
对对对,天上可以没太阳,但寝室一日不可无老大。提议的人说:“我叫王朋。三横一竖的王,朋友的朋。我们参考别的寝室,一般都是年龄最长的当老大。我今年二十三岁。”
第八百五十六章 有什么脸面求爱
紧接着另一个同学发言:“我叫阎敬文。阎王的阎,尊敬的敬,文化的文,阎敬文。我同意排座次,但反对按年龄,一点创意都没有。”
对,按年龄排座次的方法太烂,另一个同学说:“一个人要是脓包,哪怕长到八十岁照样脓包。难道要一个脓包当我们老大?哦,忘了说,我叫高山寒,高山上很冷的高山寒。”
对对对,阎敬文说:“我就是这意思。按年龄排座次,这个主意最馊。”
张秋生朝这两个同学看看,阎敬文是普通人,而高山寒身上也有淡淡的灵气。高山寒身上的灵气与童无茶差不多,以至于这么长时间才被张秋生发现。
但有一点,高山寒是以武入道的。他全身经脉已通,并且能够真气外放。什么时候修真人像白菜萝卜一样烂大街了?这么一会就发现两个。不是说修真人都快绝种了么?
高山寒长相比童无茶要正常一点。一米七十六的个头,不胖不瘦,脸相平常,没什么特色,属于扔人堆里绝不会被注意的角色。难怪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现他。
经过一番争吵,包括张秋生在内的五个人一致决定,推举一个叫单有余的同学为老大。王朋为老二,另外一个叫王鹏的为老三。理由是两个人的名字读音一样,姓也一样。王朋无鸟,所以应当做老二。王鹏有鸟,理应为老三。
王朋坚决反对。少数服从多少,王朋反对无效。阎敬文说:“你没鸟,让当老二是为你好呢。对吧,你看我们多善良,多爱护同学?”
剩下的五人石头、剪刀、布pk。最后结果是高山寒为老四;一个叫温尔升的为老五;张秋生是老六;阎敬文是老七;一个叫蒋是炳的是老八。老七与老八都是本地人。
从这个座次可以看出,高山寒作弊了。他真气能外放,小小的石头、剪刀、布肯定是他赢。张秋生没作弊,当老几他无所谓。
王朋忿忿不平,无缘无故地弄个老二。这是个什么破寝室,又是些个什么烂同学,有这样选老大的么?
王朋要单有余请客。只有吃老大一顿,心里才能平衡。单有余是老实人,连连点头答应:“是是是,我是应该请客。那个,你们说去哪儿吃比较好?”
张秋生从上铺爬下来说:“你们吃去吧,我还有事。”话说完,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就拍拍屁股走了。
李满屯与孙不武来了,正在四处打听张秋生下落,已经到了这个寝室的楼下。
三个人一见面,张秋生就说:“你们两个来这么长时间,都干过哪些坏事?老实交待!”
我们倒是想干点坏事,可惜人生地不熟没那机会,孙不武说:“也就打了几个人,唱了几次歌。混混几天就过去了。”
好好的要打人干嘛?你们是来读书的,不是来混江湖。张秋生又问:“哎,你们学校有没有修真人?双江理工,这么一小会,我就发现两个,其中一个就在我的寝室。”
李满屯与孙不武大吃一惊,立即将周边环境扫视一周。没有啊,你们学校没发现灵脉啊。怎么会有许多修真人呢?老张,你那眼光不行,别一惊一乍。
非得要有灵脉?二十一中也没灵脉,你们不也去了么?刚想继续抬杠,他们寝室的一大帮人下来了,张秋生将高山寒指给李满屯看。
李满屯与孙不武同时扁扁嘴,切,这也算修真人。李满屯说:“老张,别的事我都佩服你。这个嘛,你外行就别瞎说了,免得出洋相。”
连孙不武都诚恳地说:“老张,这个真的不算修真人。与当初的荆长庚比,差几吊钱都还不止。”有关修真常识问题,孙不武一般不插嘴。如果他插嘴了,那就说明绝对不错。
那好吧,张秋生不抬这个杠,随手递给孙不武一张纸条。孙不武拿着这张纸条看了半天,再看看张秋生,再看看纸条,然后憋出一句话:“老张,你又想出什么歪招害我?”
李满屯伸头看了看纸条,差点笑呛倒。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说:“老,老,老孙,你看看,看看身份证,在不在啊,哦哈哈——”
不用看,孙不武说:“我身份证在戒指里,不可能弄丢。老张他一个人无聊,想歪招害我呢。”
不害,不害,我害你干嘛?张秋生将火车上的遭遇说了,然后又说:“老孙,双江是你孙家的地盘吧?这纸条就有用,有大用。
你们身上还有多少钱?我身上反正是没了。来的时候身上只有一千来元钱。李秋兰在军训,我没时间找她要。在乘警那儿拿了五千,一共就六千。缴学费去掉一千,还剩五千。
我不知道你们身上有多少。如果多,那就算了。反正五千让我用可以管四年。”
麒林分队所有人的钱都投资了。不是买了房子就是入股城市信用合作社。所以张秋生才有这一问。
孙不武身上只有八千。李满屯比孙不武要稍微会过日子一点,他身上也只有一万二。这些钱给一般同学,可以管整个大学四年还吃香的喝辣的。但是对于他俩,能管半学期就算会过了。
孙不武是一点就通,问道:“你是说,凭这个可以讹点钱?”
这个问题很白痴,张秋生懒得回答。抬头看看天,都已经黑了,说道:“吃饭去。”
三个人都踏着自制的踏拉板,辟里啪啦一路响着往校外走。暑假期间张秋生天天踏着这种踏拉板看街,同学们都觉得好玩,纷纷效仿。
张秋生的宿舍楼在整个男寝的最后一排,后面就是女寝一号楼,两楼中间隔着一条大路。
现在的大路中间摆放着几百支蜡烛。这些蜡烛外围组成一个心形,里面是英文“啊依辣喔油”。从心形蜡烛到女寝楼大门铺满了鲜花。
对了,这是一个表白现场。很狗血,又屡见不鲜。旁边很多人在围观,且越来越多,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
女寝楼的每一个窗户,每一个阳台上都挤满了人。女生们羡慕得流口水,两眼冒星星,七嘴八舌纷纷议论:真浪漫吔。幸福死了哟。这是谁呀,向谁表白呀。要是哪个男生这样向我表白,立马我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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