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生点了点地图与吴痕确定了位置。然后赶紧向外跑去,吴痕紧跟其后。张秋生没有下楼反而向楼顶跑。
张秋生在检查三角翼,吴痕给李满屯与孙不武打电话通报最新位置。三角翼检查完毕,电话也通报完毕。张、吴二人驾着三角翼冲向天空。
张秋然收起电话,平静地观察四周情况。这是一条很窄的土路,两边是高高的杉树林。很显然这是人工种植的树林,树与树之间间隙很小以至光线昏暗,即使现在正是中午时光这儿也显得yīn森森的。
刚才电话里说错了,这应当是守林人的小屋,不是卖东西的小店。不过这无所谓,只要地点没错就行。六个人手里都握着符。这儿肯定是作案地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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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七章 二女战六邪
() 距离小屋尚有五十来米时,树林里升起一片黑雾。吴烟朝刹车踏板打了一个千钧符,张秋然探身伸手拉起手刹车。汽车猛地往起一跳,接着就熄了火。张秋然顺手拔下车钥匙,隔空点了司机几处穴让其不得动弹。
两女下车。黑雾越来越浓。但五十来米的距离难不到张秋然的真气与吴烟的神识。
一个佝偻着腰背的老太婆嘴里念念有辞,一手掐着诀一手挥舞着藤杖。浓浓的黑雾平地而起,藤杖上面一个个人面兽身的鬼怪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动着身体,嘴里却发出奇异yín-邪的尖笑向两女扑来。
老太婆发动的叫魍风魅影。厉害之处在于能惑人心智酥其筋骨。中者无不神思恍惚骨酥筋麻,轻者jīng神失常全身酸软束手就擒,重者终生白痴及手脚残疾。即使能及时逃离,那黑雾之毒也要让人大病一场。
吴烟见状大吃一惊连忙双手合什飞快地掐动法诀。她听家里人说过,魍风魅影虽然厉害但对金丹期以上的毫无用处,三昧真火一出立马烟消云散。
家里长老谆谆告诫,你兄妹修为太低发不了三昧真火,遇上此等邪-术当对应以凤舞九天之术。起势为双手合什,然后一手做无相之印,一手掐凤舞之诀,口诵九天之咒。
吴烟此时正是要以凤舞之术对魍风魅影。只是施用此术过于繁复,既要做手印又要诵咒还要掐诀。
张秋然于声律已达通晓之境。别人都害怕的那种yín-邪-糜-颓之音她却无所谓。黑雾虽毒,也只需屏住呼吸便是。她害怕那些张牙舞爪的魅影。她从小就怕鬼,甚至带着张秋生都莫明其妙的怕。
以前怕的只是传说中的鬼,今天是见到真鬼了。张秋然内心颤抖着,扭头看看吴烟。吴烟是修真人,总能保得一时周全吧?待一会弟弟他们就要来了。
弟弟也怕鬼,不过吴痕他们应当是不怕的。张秋然寄希望于吴烟,却发现她的这个靠山一个法诀半天掐不完。看着渐渐逼近的鬼们,张秋然害怕极了。
怕也怕不过,靠人不如靠自己。张秋然心想拼了,事已至此不拼又能怎么办?擒贼先擒王,这些鬼是那老太婆发出来的,打就打她!张秋然右手一挥,同时左手上多了一圈跳绳。
老太婆右手以杖代剑指向天空,左手食中两指并拢戳向地面,双脚蹈罡步斗,口中大声念动咒语。她知道吴烟要与之斗法,此刻越发疯狂地念咒疯狂地踏步疯狂地挥舞藤杖疯狂地戳动地面。
突然一个小球打中老太婆的嘴。一阵剧烈的疼痛使她不由停止作法,嘴巴一张一粒冰糖葫芦连同五颗牙齿被吐出来。
烟消云散,什么鬼影什么魅声统统消失不见。吴烟掐得差不多的法诀也停了下来。眨眨眼睛问道:“然然姐,你用的是什么呀?”
鬼影消散,张秋然心情大松,不由咯咯笑道:“嘻嘻,我看那老nǎinǎi背书辛苦,给她吃了一颗冰糖葫芦。”
吴烟定睛向前方地上看去。可不是冰糖葫芦么?红彤彤的冰糖葫芦和着几颗牙齿躺在地上,还有一滩血。
吴烟感到一阵无力一阵泄气。都什么嘛,柳家的长老也太无用了吧?临出山门那么郑重其事地叫我与哥哥背诀背咒,还不如然然姐的一颗冰糖葫芦管用!还凤舞九天呢,我看凤舞八天,不七天、五天都不如!干脆叫鸡跳九地!
不说吴烟在心里大大地鄙视自家长老。那老太婆楞楞地看着地下,好长一会才明白躺在地下的牙齿是自己的。老太婆悲愤交加,仰头长啸,然后又一次高举藤杖,左手戳向地面,双脚用力的跺着,口中急急地念着咒语。
老太婆年岁有点大,头发落得差不多了,脸上皮肉松驰打皱比鸡皮还难看。全身器官唯一让她自豪的就是牙齿,颗颗坚固没有一点松动。牙好胃口就好,吃麻麻香。现在一次xìng地就被打掉五颗,以后肯定全口都要松动。
老太婆抓狂了,拼命地跺脚拼命地指天拼命地戳地拼命地念咒。可是闹腾了半天没见一点动静。双方人马都停手看着她跳看着她指天划地看着她大声嚷嚷,像看猴子耍把戏。
老太婆自己也奇怪,怎么法术不灵了?想了一会,明白了关窍所在。牙齿被打掉了,说话不关风,念的咒语就不准。
想明白了原因,老太婆也不施用法术了,双手握着藤杖向张秋然冲过来。她要杀了这个狐狸jīng,再将她剁成肉酱,再挫骨扬灰,再将她的魂魄炼成鬼奴,要每天抽这鬼奴三百鞭。
张秋然见老太婆赤红着双眼,满口的鲜血,如同疯狂的妖怪一样向她扑来着实害怕。她从小到大哪见过这种场面?听都没听说过。弟弟虽然在外面胡闹也没向她说过这样的场面。
吴烟见老太婆疯狂地向她们进攻,连忙也是一颗冰糖葫芦向她打去。吴烟哪知道然然姐心里正害怕?她只想着然然姐刚才打了老太婆一冰糖葫芦,那我也要打一颗。
吴烟的冰糖葫芦直取老太婆眉心。老太婆大喝一声,挥起藤杖将冰糖葫芦砸开,没有停步地继续向两女奔来。
张秋然知道不能一味地害怕,左手一挥跳绳向老太婆击去,右手也是一挥,冰糖葫芦出手。
其实双方相距四十来米,张秋然的跳绳根本够不着。但老太婆本能地一挥藤杖,当然是挡了一个空,这时冰糖葫芦打中了她膝盖。
老太婆前冲得太急,膝盖被打中止不住身形,一下重重地栽倒,藤杖脱手向前飞出一大截路。跳绳落下稍带着巻起藤杖扔得远远的。
这几下兔起鹘落,电光火石。老太婆却已彻底落败。牙齿打落无法念咒,藤杖丢失不仅难以作法也没了兵器,膝盖受伤无法站立。
众人都呆呆地看着老太婆在地上辗转翻滚。胖子却将一只手悄悄地收到背后。他有一个独门绝技,能够人不知鬼不觉地从背后用符施法。不知道他这种门道的人往往要遭暗算,被打个措手不及。
除了老太婆正趴在地上,其他四人当然是知道胖子的这种鬼伎俩。这时都假马惺惺地看着老太婆,一脸的同情一脸的兔死狐悲。
胖子一边在背后将符取出来,一边偷偷看着张秋然。他们现在不怕吴烟这个修真者,反倒怕起张秋然这个武学高手。这女孩的暗器功夫太厉害了,用个冰糖葫芦都能打人。早知如此,就该将滨河大道上卖冰糖葫芦的全赶走,我看你上哪儿买去。
胖子见张秋然也满怀同情地看着老太婆。心想这女孩心太软,成不了大事。他哪知道张秋然心是软,但也最怕鬼。
张秋然知道面对的这些人个个都是做鬼好手,所以时刻jǐng惕着,别猝不及防地又弄个鬼出来。
张秋然看着胖子最可疑。表面上比别人都和气,其实最鬼祟。张秋然暗暗放出真气绕过胖子背后一看,果然后面一只手拿着符纸。前面一只手在悄悄掐诀,嘴唇不动但喉咙却在咕噜咕噜。
胖子哪知道张秋然有三股真气,早已将他前后左右“看”得清清楚楚,眼睛还看着老太婆满脸的悲悯。
胖子见张秋然根本没对他看,自以为得计,突然口喝一声:“急急如——”后面两个“律令!”没喊出,就见一个黑点向自己飞来。急忙向旁边一闪,前手向张秋然一指,后手却将符放了出来。
张秋然要打,凭你也能闪得开?你当粘字诀是闹着玩的?急切间胖子让的幅度不大,只想着能避开那冰糖葫芦就行。那黑点都没转弯直接就朝他嘴上飞去。
胖子还想着要将“律令!”两字喊完呢,“扑、扑”两响,一颗冰糖葫芦打在胖子嘴上,另一颗打中符纸。符纸被打破,胖子一句咒语没念完,憋得一张肥脸发紫发黑,然后“哇”的吐出一口乌血。
老陶见机不妙,大喊一声:“大家一起上!”。凭一个人是无法阻挡冰糖葫芦了。nǎinǎi的,老子们混迹修真界几十年,今天倒被冰糖葫芦打败了。
老太婆挣扎着爬回自己的阵营,拼命地往外掏符纸拼命地往二女方向扔,门牙全无的嘴唇嘟啷着咒语。
施大头随众人扔了一张符就往小屋里跑。他也有一项绝技叫“圊轩之气”。此气喷将出来真比千年粪窖还臭,且奇毒无比。平时他随口就可以喷,中之无论道行多深,轻者无不掩面呕心逃之夭夭,重者立即昏厥口吐白沫而殒命。
施大头之所以敢与任何人抬杠,就是人人都怕他这圊轩之气。即使他轻轻哈一口,也要让人呕心几天。
在此危急时刻,施大头当然要用独门绝技。但有一个问题,轻喷当然是不行的。这儿是野外是树林,不是室内,轻喷毫无用处。那就要来重的猛的。重的猛的就需要念动咒语,要长时间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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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八章 后怕
() 施大头进屋没一会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铝锅盖。做为炊具来说,这锅盖应当很大。一尺二寸的直径相当于三十七八公分,满满这样的一锅饭可以管十几个人吃。但要做盾牌就嫌小了一点,他那个大头直径差不多就将近三十公分。
不管怎样,有盾牌比没盾牌要好。施大头平举着锅盖将脑袋挡住。然后一手在胸前结印,口中大声念动咒语。
施大头的咒语与老太婆的不同。他的咒语可以默念,根本无需像吵架一样大声嚷嚷。可此时的场面太火爆激烈,刺激得大头不由自主地将咒语吼出来。
场面确实异常激烈。吴烟小脸兴奋得通红。终于轮到她上场了。刚才那么一小会然然姐就干掉两个,她却毫无寸功。与修真人打架,她这个正版修真人在一旁看着普通人打。这要传出去,不说她吴烟,连柳家人脸面都丢光了。
一听到对方有人高喊大家一齐上,吴烟立即就取出一叠符来。她身上的各种符不仅多质量还特别好。吴烟不像哥哥。吴痕的符都是自己制作的。
吴烟却认为既然自己制作的符不好,那为什么还要制?身上揣一大叠废纸一样的符有意思么?所以她就干脆找高阶级的人要。什么长老啊,元婴期的老祖宗啊,她逮谁找谁要。
也有一些与吴烟差不多阶级的长辈身上有好符。这些与吴烟差不多修为的长辈,身上的几张好符可怜都是老祖宗或长老们高兴时,或他们办事讨了他们喜欢时赏给他们的。都当xìng命一样收着以防万一。在修真界混,谁都保不住哪天遇上什么三灾六难。
吴烟不管这些,只要让她瞄上了,那么或哄或骗或偷,总之是想千方设百计地要据为己有。全家族的人都没她办法,谁让老祖宗与长老们都喜欢她呢?
看着对面六人祭出来的什么黑煞神、青面鬼、红面罗刹、酱紫夜叉、蓝绿恶鬼等等气势汹汹地杀将过来,吴烟不慌不忙的祭出了六丁六甲神。这是老祖宗给她的,当真是威力无比。
这时就可以看出,吴烟这才叫施法。李满屯与孙不武两个菜鸟简直是瞎闹。李满屯与孙不武在rì本见到轼神就扔出符来,然后就不管了。任凭符神与轼神是打架,还是发呆甚或闲晃荡,完全没他俩的事,整一个靠天收。
现在看吴烟才叫凭符施法,祭出六丁六甲神后立即脚踏禹步,一手结印一手掐诀口中诵咒,不断地为符神加持法力及指挥打斗。
身披金甲彩霞万道的六丁六甲神威猛异常与那些青红紫绿张牙舞爪的鬼怪战在一起难分难解。树林上空神威与鬼气纵横交错,钢叉与大斧相碰铿锵有声,神吼与鬼叫此起彼伏。
那边六人除了大头其他五人都拼尽全部的法力与吴烟作决死之斗。五个人各踏各步各念各咒各掐各诀,当真是群魔乱舞鬼气森森。
张秋然不懂这些。在她看来,吴烟请来的神也好对方放出的鬼也罢她都害怕。害怕就不敢抬头向上看,而专心盯着施大头。别人都在拼了命的打斗,唯独这个大头大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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