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生果然是生气了,回过头说:“好吧,我是小偷。这些东西都是脏物,你们别用。省得脏了你们的手!”
吴痕飞快地将籽料装进衣兜,对张秋生说:“别生气,别生气。秀英就是这脾气,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何况,这也是为老孙做事。”
这句话提醒了张秋生,这是为孙不武做事,不能因为闲气坏了他的大事。对吴痕点点头,掉头又往回走。这次是走就走了,一句废话没说。
李秀英觉得非常委屈,特别是吴痕叫张秋生别跟她一般见识。难道我的见识比这家伙差吗?越想越生气,可又发作不出来。一来她也怕张秋生,这家伙是什么怪事都干得出来。二来吴痕开始布阵了,她得帮忙或跟着学点东西,没时间继续生气。
一共十八颗籽料,大的有鸡蛋大,小像核桃大小。吴痕比划着方位,将一颗颗籽料布下去。最后缺一个镇住阵眼的法器。四个当今修真界的新秀,可怜身上都没有法器,更别说法宝了。由此也可以看出,当今的修真界是多么的没落了。
正在吴痕等三人一筹莫展之时,李满屯将手伸进怀里掏呀掏,掏呀掏。掏出一柄小剑,问吴痕:“这个行不行?”
吴痕一见这小剑,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两个女生也不顾淑女形象直咽口水。吴痕结结巴巴地说:“飞,飞,飞剑?啊,啊,不不,是仙剑。你,你,你怎么会有仙剑?”
这柄小剑,就凭吴痕的修为都能看出品相不凡,已经超出一般飞剑,达到仙剑级别了。
吴痕的问题,也是两个女生要问的。三人一齐将目光投向李满屯。李满屯说:“我和张秋生光顾了一艘远洋渔船,这是在那条船上得到的。”他将那次给牛长风当保镖的事,简单的向三人说了一下。
李秀英咽了一下口水问:“照这么说,这仙剑实际上是张秋生得到的了?他怎么就给你了?”李满屯理直气壮地说:“他为什么就不能给我?我这条命都是他给我的。没有他,我早死在乌克兰大草原上了。两架直升机追在屁股后面打,你们知道吗?”
李满屯说到这儿就激动。这些吴痕在黑河电话中就已经知道了,李秀英与吴烟也早已听说。这次是李满屯当面亲口说出来,给他们的感受又是不同。
李秀英暗暗后悔,刚才骂张秋生太过分。飞剑现在在修真界是重金难求的法宝,就更别说像这样高级别的仙剑了。各门派如果知道哪儿有这样的法宝,会打的头破血流,甚至会不惜牺牲生命去争夺。
李满屯说:“另外还有三件古玩,他还叫选一件。我没要,实在不好意思再要了。”三人同时都在心里说,最重要的给你拿来了,那些普通古玩要不要也就这样罢。
仙剑插在聚灵阵中间,整个阵法气象为之一变,立即有丝丝灵气向这儿慢慢涌来。吴痕叫李满仓与钱不喜各自带兄弟们唱歌去,这么多人挤在这儿,别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引起不相干的人的好奇,必然会坏了大事。
甚至吴痕自己都离开这儿,到张秋生那边听他们唱歌。李满屯看看吴痕走了,想想也跟着过去。这儿有吴烟与李秀英就足够了,在二十一中校园内应当很安全,没人会招惹孙不武。有吴烟与李秀英在这儿,就更没人敢招惹了。
“大伙儿咣咚咣吔,咣呀咣咚常吔,吃饱了六谷爆吔,乞呀乞得常…——”张秋生带着同学们傻不楞登的唱,翻来覆去的就这么四句,还越唱越起劲。男生们兴奋的摇头晃脑,大声的狂吼。
那种嘶哑的倾诉,狂野的呼号,又一次让吴痕有着莫明的感触。可是看看旁边的女生,又大都脸露鄙夷,迫于张秋生扣钱扣点的威胁,勉强轻声跟着哼哼。
张秋生大手一挥,歌声终于嘎然而止。“好,大家唱的不错,”张秋生对大家的表现给予充分的肯定与表扬:“马上要上课了,大家休息一会。口渴的喝点水,憋着的去放放。”几个女生啐了他一口,相邀着上厕所。男生照例是嘻嘻哈哈,打打闹闹。
吴痕凑到张秋生身边,问:“老张,你这唱的是什么歌?我怎么听着觉不出来味啊?”张秋生在怀里掏啊掏,又掏出一瓶格瓦斯,还没打开瓶盖就给宋念仁抢去。宋念仁抢走格瓦斯还不算,又掀掀他的衣服,说:“秋生,你这怀里怎么揣许多东西?”
张秋生将全身上下拍拍,说:“没了,就这两瓶。你可别一口气喝完,给我留点。”吴痕了解张秋生的德行,做事不分轻重不分主次,稍不留神他能把你的话题带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吴痕拍拍张秋生肩膀,说:“哎,我问你话呐。你唱的这是什么歌啊?”
张秋生眼睛盯着宋念仁,生怕他把格瓦斯全喝了,嘴里回答说:“这歌没名,一般人直接以它的第一句歌词为名,就叫《大伙儿咣咚咣》。”看着宋念仁咕咚咕咚将格瓦斯喝了将一半,赶紧一把抢过来。吴痕催促说:“你别尽记着吃呀喝的。说说这歌来历,我怎么琢磨不出个味呢?”
听张秋生的口气,好像一般人都会唱这个歌,吴痕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张秋生大大的喝了一口格瓦斯,咂嗼咂嗼嘴巴,正想接着喝第二口,瓶子又被李满屯一把抢过去。他也没问这儿怎么会出现格瓦斯,仰起脖子就往嘴里倒。张秋生骂道:“妈的,喝口水都没个安稳。”吴痕不管他喝没喝到水,追着屁股问:“你回答我问题啊!”
张秋生重新抢过还剩四分之一不到的瓶子,用袖子擦擦瓶口。然后一口气将格瓦斯全喝完,不能再剩了,剩了就不是他的。
在吴痕逼问的目光下,张秋生抱着空瓶子说:“在很久很久以前,麒林市有一个人。市民们不知这人从何而来,也不知他后来去了何处。这是前言的第一部分。”
吴痕心里骂道,这家伙就喜欢故弄玄虚,说个话还前言,还第一部分第二部分。当然这话他没说出口,怕又被张秋生将话题岔到十万八千里之外,最后连自己都将原来要说什么给忘了。
吴痕与李满屯都没打岔,张秋生又往下说:“前言的第二部分。很久很久以前,麒林市有关当局,要在市中心矗一个伟大人物的雕像。在人民路的最繁华街道旁,已经砌好了雕像的基座。这时有人说,伟大人物应当耸立在正中间,怎么能放在路旁边呢?这是最最大不敬的行为,必须马上改正。
这种说法得到全体领导认可,以及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可是,人民路虽然繁华,却有点狭窄。如果将雕像放在路中间,那车辆行人就无法通行。后来通过了一项折衷方案,将雕像安置到人民路的顶头广场上。”
吴痕揶揄道:“前言完了?”张秋生似乎没听出吴痕戏耍的口气,依然语调平静的说:“前言完毕。下面是正文。然而,不知什么原因,那基座却一直留在原地。可能是没人敢拆,毕竟这儿原本是要安放伟大人物的。也可能是忘了,领导们总是很忙的,贵人多忘事。我那时可能还小,也可能还没出世,此中缘由不太清楚。”
张秋生举起格瓦其瓶子,仰着脖子往嘴里倒。倒了半天只滴了两滴水出来,睁一眼闭上眼的朝瓶口里看。确定里面一点水都没有了,才将瓶子安在脚边。继续说话:“那么大一个基座,就挡在烟酒公司的大门口。里面职工与顾客进进出出都要绕着走,要多挡事有多挡事。市领导忘事了,难道烟酒公司的领导看不见?我那时可能还小,也可能没出世,此中缘由不太清楚。”
第二百四十四章 你也是神经病?
张秋生又拿起格瓦斯瓶子往嘴里倒,这次是一滴也没倒出来。吴痕与李满屯看着这家伙的做作,心里那叫一个别扭,真想一脚踢死他。可是不能再催他了,你越催他越磨蹭。一会儿就要上课,这家伙肯定打定主意,磨到上课都说不到正题。
虽然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可张秋生这家伙就是这样,在非关键问题上恶作剧。如果真是重要的事,不用谁招呼,他会主动去做,而且做的非常好。
张秋生见吴痕与李满屯不催,也只好继续说:“那个基座很大也很高,到底有多大多高。我那时——”吴痕接口说:“还小,也可能还没出世,此中缘由不太清楚。”
“咦——”张秋生做出惊讶的神sè,说:“你怎么知道?要不你来说?”吴痕在怀里掏,他要找一张雷符劈死这家伙。张秋生还不知死活的问:“找什么?找香烟吗?我这儿有,就是差点,红塔山的。”
吴痕接过张秋生递来的红塔山。也不能当真用雷劈这家伙,还是抽烟吧。吴痕现在真佩服张秋生,他不修道,于是就zì yóu自在,天地无比宽广。
吴痕想到,舍得,舍得,这家伙舍了一点点,得了一大片。我当初在真气突破外放时不入道,而是先入世历练个十年八年,不也跟张秋生一样了?快快活活,我能打修真者,修真者不能打我。可是家里的那些长老同意?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是人在家中身不由己啊。
老实巴交的吴痕第一次产生了叛逆心理。他夹着香烟,带着张秋生与李满屯躲到墙角。毕竟是好学生,可不敢让同学们看见他们在吸烟。
李秀英拐了拐吴烟,说:“你看,他们在抽烟吔。”原来吴痕三个人顾头不顾屁股,躲在墙角是避过了大帮同学,却没顾到一侧的李秀英与吴烟。修真者也好习武者也罢,也不能时刻绷紧阶级斗争这根弦啊。时不时的放出神识或真气,四下里到处打探也忒累人不是?
吴烟顺着李秀英的目光看去,三个男生正在吞云吐雾。气得吴烟银牙紧咬柳眉倒竖,该死的张秋生硬是把哥哥带坏了。
吴烟站起来准备过去将这三人大骂一顿。李秀英也跟着站起来。可是吴烟随即又慢慢坐下来。李秀英不解地问道:“怎么,不过去把他们骂一顿了?”
吴烟摇摇头说:“张秋生肯定有一大套歪理邪说。听了更受气。晚上回家再说。我只管我哥,别人就随他去吧。”李秀英点点头。心想,我也只管小七,别人我也管不了。
吴痕对张秋生说:“你那些还没出世,年龄太小不清楚缘由的事就不要说了。拣要紧的快说,马上要上课了。”
张秋生望着他说:“唱歌而已,关系不到革命江山变不变sè,又扯不上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解放思想改革开放。更与拯救地球,保卫世界和平不搭界。都不要紧,是不是都不要说了?”
吴烟与李秀英都悄悄放出神识,在偷偷听三个男生说什么。听到这里,两个女生相互对望一眼。都在疑问,吴痕大概是要逼问张秋生的什么秘密。这下两个女生更有兴趣将偷听大业进行下去了。
吴痕对张秋生的油盐不进无可奈何,苦笑着说:“看来,敌人要是将你抓去,想逼出口供恐怕是难上难。”
张秋生突然想起二十一世纪互联网上非常流行的一个笑话,说:“其实吧,也不难。从前呢,有个叫王老五的,是个革命者。有一次不幸被敌人抓住了。敌人对他严刑拷打。什么辣椒水、老虎凳、皮鞭抽、烙铁烫、竹签钉手指等等等等,王老五是宁死不屈。
敌人想硬的不行来软的,给他送来一个美女。第一天,王老五招了一部分。第二天,王老五又招了一部分。第三天,王老还想招,可是美女没来。”张秋生说到这儿不说了,悠悠的吸烟,一个一个的吐烟圈。吴痕忍不住问:“后来呢?”
张秋生将嘴里的烟吐完,说:“没后来,第三天就解放了。”李满屯拍了一下大腿,没说话。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一口四五米长的烟柱。吴痕也没说话,也深深的吸了一口烟,也吐出一根烟柱,大约十几米长。
吴烟又与李秀英对望一眼,这家伙怎么就想得出来这样的破故事?她俩的共同想法是,跟着张秋生混想不学坏?难!两人都感到深深的忧虑。
吴烟是为自己的同胞哥哥焦心,李秀英是为堂哥担忧。两个少女也同时为自己忧愁。长老们如果坚持要她们为了家族的利益而牺牲自己的幸福,这便如何是好?
吴痕定力还是很强的,稍一迟疑就意识到又被张秋生带跑题了。将手中的烟屁股掐灭,对张秋生说:“好吧,什么革命、人类、地球的事咱们不谈,你没出世或还小的事也不谈。就说说你所知道,这个大伙儿咣咚咣的来历!”
张秋生被逼不过,只得接着被丢了半天的话茬说:“据说。先声明,这只是据说。据说那基座比一般成年人高一个头,四边水光溜滑。有一段时期,总有一个人坐在上面。人们不知道他是怎么上去的,也不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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