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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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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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李满屯又继续打通关。

    张秋生也没李满屯什么办法,这家伙就是一个武痴。张秋生不是天文学家也不是星相家,继续仰望星空也没什么意思。万般无奈只得将已打包好的帐篷撑起,铺好睡垫钻睡袋里睡觉。刚刚要睡着,李满屯就穷叫唤:“老张啊,麻烦你再给加把劲。”

    张秋生极不情愿的从刚焐暖的睡袋里爬出来。看看满身被扎得像刺猬的李满屯,摇摇头将银针都收起来,拍了他两掌。这两掌所含的内力比刚才用针时要猛的多,老子疼死你,叫你没事瞎折腾。

    张秋生干完活又赶紧钻睡袋里。不怕冷不等于不知道冷暖,零下二十多度还是躲睡袋里舒服。还是晚上睡觉舒服啊,这么多天都是白天睡觉,像工厂里上大夜班的工人一样。

    睡了这么多天来最舒服的一觉,直到李满屯将他折腾醒,看看表凌晨三点一刻。李满屯兴奋的手舞足蹈:“通了,全通了。我全身各穴真气都能外放了。”

    哦,大功告成?那行,该动身回家了吧?张秋生心心念念就是想回家。李满屯哪怕全身都是窟窿眼,往外冒真气也好冒傻气也罢,他都没觉得有多重要,重要的就是赶快回家。

    这些天张秋生早就打探明白,那天果然是瞬移过了头,一个不留神过了三十多公里。现在当然是往回赶。半路上将帐篷等一应东西全塞进一条冰河的冰窟窿里,毁尸灭迹不留一点他们来过的痕迹。

    在离布拉戈维申斯克市火车站不远的一个拐角处,张秋生在放哨,李满屯在鼓捣一部汽车的门锁。李满屯真气刚刚能够外放,于是坚持由他来开锁,他要尝试各种真气的使用方法。

    张秋生看了手表,凌晨两点十八分。他不知道今天是什么rì期,只知道已经是月底也是年底。苏联解没解体他不知道。

    这些天他们俩除了在莫斯科换车,以及采买礼品外,一直是马不停蹄归心似箭。一路上也是小心谨慎,生怕出一点差错而耽误行程。

    终于到布市了,对面就是黑河,就是中国,爬也能爬回去。张秋生算是彻底放下心来,李满屯要鼓捣车子就让他鼓捣去吧。

    车门已被搞开,李满屯拆了电路开关直接拿了电线打火。打了半天没打着火,李满屯叫道:“老张,推一下,天太冷,打不着火。”

    这个天在西伯利亚不算冷的吧?天气晴朗,繁星满天,一弯残月斜挂在远远的树梢。张秋生说:“什么天太冷?是你技术不行。这儿的车肯定都加了防冻液和其它防冻措施。”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条毛巾,将毛巾垫在车尾才开始推车。

    这儿的天气手直接放任何铁器上都可能会被冻在上面。张秋生非万不得已从来都是喜欢做一个普通人,像普通人那样生活。他宁愿用毛巾垫手,也不愿用什么真气包裹。

    车子终于发动了,还要预热一段时间。李满屯掏出一支香烟点上,他现在就喜欢抽烟,喜欢看一缕青烟从指尖袅袅升起。

    张秋生懒得看李满屯的得瑟样,也不好意思调笑他,梦寐以求的事终于现实谁都会这样。放矮座椅,闭上眼睛睡觉。

    刚刚要进入梦乡,李满屯突然问:“哎,老张!你真的没美元了?”

    张秋生闭着眼睛说:“是啊,不是都拿去炒汇了吗?剩下一点都买了礼品。”想想又睁开眼睛说:“你问这个干什么?过了江就可以用人民币了,要美元干嘛?”

    李满屯摇开车玻璃将烟屁股扔出去后说:“我不要美元。我是突然想到在火车上那卖-yín的。我想苏联不也是社会主义国家吗,怎么卖-yín-piáo-娼这样猖獗啊?”

    cāo,这孩子,还在想这事呢。

    他们这些天一直很低调,只想平安回国一点都不想惹麻烦。苏联的长途火车几乎都是卧铺车厢,而且硬臥只有两层,不像国内硬臥是三层。车上旅客不多,这时去莫斯科的火车上人多,大都是中国的倒爷。而从莫斯科回远东的车上人却不多,张秋生与李满屯两人占了一个隔间。

    火车在过了新西伯利亚市以后,他们车厢里进来一个青年带着两个女人,外面过道上还站着几个男人。这个青年用俄语叽里哇啦的说了一通,同时用手指着那两个女人。

    虽然不会俄语也能猜出来,这是个卖-yín-团-伙,而这个青年就是拉皮条的。但张秋生装着不懂,脸上是一副茫然的表情。

    皮条客干脆露骨的拍着女人的屁股,又掀开她们的皮短裙,然后又一手拇指与食指捏成一个圈另一手食指在圈里捣呀捣的。这是国际标准手势,意思就非常明显了。可张秋生还是不懂,脸上表情更茫然。

    语言不通是最让人着急的,皮条客改用英语。嗯,非常糟糕的英语,他的英语老师应当为他而羞愧。皮条客指着张秋生说:“你,”再指指两个女人:“他,”主语男xìng的单数他。最后蹦出一个单词:“玩!”继续一手捏成圈,另一手指在圈里捣。

    张秋生点点头表示这下明白了。皮条客正为自己高明的英语水平自豪时,张秋生却摊摊双手说:“爱依,路,毛利。”他的英语水平比皮条客还要高明。三根手指捏一起搓搓,摊手,耸肩。也是国际标准手势,表示没钱。

    为表示自己说的是真话,张秋生将口袋都翻过来,都是一些零散卢布。又将背包里东西都掏出来,除了衣服与一些小玩意,也只有一些卢布。张秋生知道卢布这些人不稀罕。果然,皮条客见费了好大jīng力却是两个穷鬼,气的用俄语骂了一句什么,然后悻悻的带着两个女人走了。

    等这些**团伙的走远了,李满屯好奇的问:“你为么说没钱,干脆回绝不就行了吗?还可以证明我们拒腐蚀永不沾,光明磊落的良好形象。”

    张秋生将翻出来的小东西重新往包里装,抬头讥笑着李满屯说:“你在这些jì-女与乌归头面前树光辉形象有意思吗?指望他们发一朵小红花给你戴戴?你要是直接回绝他们,他们就会继续纠缠。你说没钱,他们立马就走。你求他们纠缠人家都没那闲功夫。”

    这事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过去,张秋生差点都忘了。没想到李满屯这小子还记着。张秋生坐起来说:“苏联恐怕已经解体,已经不是社会主义国家了。你没注意火车上大多数年轻人兴奋不已,叽里哇啦的手舞足蹈。而一些年纪比较大的人黯然神伤,默默的坐那儿发呆?年轻人喜欢新鲜事喜欢变革,年纪大的人比较保守念旧。”

    李满屯空踩了几下油门,然后对张秋生说:“你这话说的像七八十岁的老头。哎,你就凭这么一点点感觉就判断苏联已经解体?你也别参加高考了,直接上街摆摊算命去吧,很有前途的。”

    张秋生说:“要不我们打个赌?”

    李满屯问:“赌什么?”

    张秋生想了想说:“不多,十万美元。怎么样,敢不敢?”

    李满屯是早就挂在一档上,脚踩着离合器,手刹也是松的。听了张秋生的话,不由自主的一哆嗦,脚就松了离合踏板。车子往前一窜,立马熄火。一边找电线重新打火,一边说:“cāo,你小子口气咋这么大呢,十万美元,杀了我也卖不了这么多钱。”



第一百七十六章 气死孙不武

    张秋生又往下一躺,闭上眼睛说:“你就说吧,愿不愿意打这个赌?”

    李满屯重新将火打着,松口气说:“如果我有钱当然愿意。”

    张秋生又往起一坐说:“行,这话可是你说的。笨人的钱不赢,他娘的,天理不容。上次在莫斯科乔闻华就对你说了,我们五人小组已经有两千多万美元了。我们一人可以分到四百多万。这次可不许赖皮了。十万啊!哈哈,分赃时我可要扣下来。”

    我cāo,李满屯往起一蹦。头一下碰到车顶。头被车顶撞了不要紧,要紧的是脚又松开离合踏板,车子又往前一窜再一次熄火。

    李满屯也顾不得重新打火,揉着生疼的头顶还大叫着:“我cāo,老子现在是百万富翁了。哈哈,还是百万美元,是真正的百万…富翁。哈哈哈哈——”

    要不是车窗关的严实,李满屯的笑声会将附近睡梦中的人吓醒,以为是鬼叫。笑完又将张秋生拉起来:“喂,老张!这笔钱,你打算怎么花?”

    张秋生被这家伙一惊一乍弄的哭笑不得:“哎哎,冷静点好不好?当初在莫斯科乔闻华说的时候也没见你有多大的反应啊,怎么现在就这样了?”

    处于兴奋中的李满屯扭头对张秋生说:“在莫斯科时除了第一次,乔闻华就和我们没见过面好不好?我哪知道他在电话里和你说了什么?只模模糊糊听说弄了几亿,我想这都是公司的,与我没什么直接关系,我高兴个什么劲?哎,那个。老张,你准备拿这笔钱干嘛?”

    张秋生笑笑说:“我钱都交家。一般上五千就交给姐姐。别看我身上有二十多万存单,那是公款,要报账的。”这个规矩是他自己定的,没谁强迫他交。他就喜欢这样的rì子,在这世上没什么比家更重要。

    李满屯无限向往的说:“交家?我大钱也交家啊。不过总要留一些,家里也要奖励一些。就算留个十万二十万的,那也值一二百万人民币啊。老子还是百万富翁。

    先买部汽车,也像孙不武那样的切若基。老子看着那小子得瑟就来气,咱怎么着也弄一辆。另外,另外,另外——。”平时不愁吃不愁喝不愁穿的,还真想不起来他缺什么。要是一般的孩子,这时最想要的恐怕都是游戏机。可是像李满屯、孙不武这样的孩子,包括高一一班的所有同学,认为玩游戏机太小儿科。他们有的是更有意思,更富刺激xìng的东西玩。

    李满屯转过身子对着张秋生说:“哎,老张!你鬼点子多,帮帮忙出出主意,该怎么花这笔钱?要有那么点,那个啥,那个劳苦大众翻身得解放的爽快劲。”李满屯的话将张秋生刺激的一下子坐起来问:“真的?要爽快?”

    李满屯牛逼哄哄的说:“那当然。你就照爽快的说,别替我省钱。”

    张秋生咂巴咂巴嘴说:“你有二百万,是吧。这么着,你找二百个人。让他们面对面站好,一人脚下放一万塊钱,再一人发一块板砖。让他们相互用板砖拍。最后没死没昏迷的,拿钱走人,包括对方和自己的。死了的昏迷的算球,管杀不管埋一分钱没有。爽快不爽快?”

    李满屯嘬着牙花,嘬了半天问:“我二百万就这么没啦?二百万吔!就这么一下,俺又回到解放前?”

    张秋生大有将此策划进行到底的架式:“是啊,这样多好?多壮观啊?你想想看啊,二百个人分两排,面对面站的笔直。每人脚下是一万塊钱,手上是一块红彤彤的板砖。你从这边看,刷——,齐崭崭笔直的两条线。你再从那边看,刷——,还是齐崭崭笔直的两条线。多美啊!

    你再想想看,这么二百多人,其中有一半待会不是进医院就是进火葬场。你是不是悲悯之心油然而生?念天地之悠悠,感造化之弄人?你是不是立时大彻大悟,决心下次再干票大的,弄两千人来拍板砖?”

    李满屯拍着方向盘说:“不行,这个太邪xìng,简直就是臭的不能再臭。人命关天,打死人jǐng察不找我,人民群众也饶不了我。人民群众饶了我,我家里长老也非灭了我不可。拿人命当儿戏,这叫为富不仁,是要遭天遣的。”

    张秋生点点头说:“你也知道为富不仁要遭天遣?那好,俺们再换一个。你不是有二百万嘛,先拿一百六十万出来。注册两个公司,每个公司注册资本金八十万,这也就算不小的公司了。两个公司的经营范围经营方式都一样。然后你为每个公司聘请一位经理。命令他们相互竞争,相互排挤。你不是还有四十万吗?请公证、律师、注册会计师、审计师,全程跟踪监督。看看哪个公司能把另一家公司给整垮整惨整死,剩余资产就归胜出的那个经理。

    怎么样?这个也很爽,又不死人。不过,失败的经理要跳楼除外。”

    李满屯一边将车子缓慢起步,一边骂:“妈拉巴子的,我这人就是不长记xìng,早就知道你这小子肚子里没好水,还要你出主意。算了,咱们要勤俭节约,这点钱要省着慢慢花。我就买辆切若基,省得孙不武那小子成天跟我得瑟。”李满屯由最初的兴奋慢慢冷静下来,也不急于将钱花光了事了。

    张秋生却大叫:“别呀,千万别买切若基。要不然孙不武会说你跟他学,那多没面子?咱们做事总得有点创意,才能显出咱们的水平。”

    李满屯大点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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