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没有一个宫女太监回应!
突然“吱呀!”一声,门开了,景逸之急忙抬头看去,心里的疑问却更大。
“师傅?”
“徒儿可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羽阔依旧笑眯眯的,看似和煦却给人一种狡猾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师傅,小桃……苏桃呢?”景逸之心里总有一种不安,而且这种不安在看见羽阔之后被无限的扩大了。
羽阔平时是绝迹不会出自己寝殿一步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羽阔缓慢的走过来,然后若无其事的扶起景逸之。
他看似瘦弱的身体却好似拥有十分强劲的力气似的,直接就把景逸之这大块头扶起来,扶到床边儿。
“师傅,苏桃呢?”景逸之见羽阔要收回手,急忙伸出手扣住羽阔的胳膊,“苏桃呢!”最后这一声已经压抑不住狂吼起来。
“苏桃,是那个小狐妖吗?”羽阔看着景逸之拉着自己的手,伸出一只手抚上景逸之拉着自己的手,看似没有用力,却把景逸之的手扶下去了。
“是,师傅,你做了什么?”虽然羽阔在景逸之儿时就伴在他身边儿帮他出谋划策,帮他渡过难关,可是他至今都没有完全了解羽阔。
或许应该说丝毫不了解羽阔,除了知道他本领高强,外貌不会变老之外,其他情况一无所有。
所以此刻见他提起苏桃如此轻描淡写,心里的恐慌更大。
“徒儿,这些年你一直在儿戏吗?到了如今,难道为了一个女人便要放弃一切?”羽阔说着眼里闪过一抹杀意。
景逸之皱着眉头,心里一直在挣扎,他猛地抬起头,丹凤眼里满是坚定。
“师傅,徒儿不想和则天大帝一般,得了天下失了心爱的人!”
景则天痛失苏莫离的故事一直在仁和皇族流传,所以皇族人这五百年来一直都十分的专情。
“则天大帝?”羽阔一听微微一笑,似乎若有所思,“徒儿,现在你放过仁王,那小狐狸也不会和你在一起,反倒是成全了他们。”
景逸之一听眼里闪过一丝动摇,他心里清楚,白子墨不死,苏桃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
可是如果被苏桃知道白子墨死在他手上,苏桃更是不可能原谅他,他该怎么办?
“我可以之后再找机会暗地里除掉他。”景逸之这回开口,语气已经没有最初那么的坚定了。
“徒儿,你还是那么天真,所以一直都被仁王压制。”羽阔说着笑的眼睛都眯在一起了。
“错过了这次,让白子墨凯旋而归,皇后必定会揪着那小狐狸的事儿不放,徒儿,你没有胜算。”
景逸之更加的动摇,他努力了十多年的,奔着那皇位,如今要放弃吗?
“徒儿,则天大帝的事儿,你忘记了一个最主要的细节,如果当初则天大帝有足够的实力,他怎么会被人威胁?”
“而且,你一但失去争夺皇位的优势,徒儿,你觉得仁王能放过你,即使那小狐狸心里倾向于你,他会放手吗?”
“更何况,现在那小狐狸的心里一分也没有你的地位!”
最后一句,让景逸之险些站不住,直接往后退了一步。
他怎么不清楚,如果他没有权势,怎么斗得过白子墨,如果斗不过白子墨,怎么可能杀了他。
如果杀不了他,苏桃倔强的性格是不可能在心里给他一点儿位置的。
他应该怎么办?
虽然景逸之现在还在犹豫,可是那双丹凤眼里已经涌出一抹杀戮的红色。
白子墨,这个他仇恨了十年的敌人,他怎么会轻易的就放过!他挣了十年的皇位,怎么可以这么轻松的就放弃!
“徒儿,怎么做,你应该清楚,事成之后,你可以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和那小狐狸说是我威逼你的。”
羽阔说着顿了一下,似乎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就说我拿她的性命逼你。”
“师傅……”景逸之略显诧异的看着羽阔,略显猩红的双眼渐渐平复,充满一抹感激的神色。
“徒儿,这条路一旦走了,就不能停。”羽阔幽幽的说了一句是,声音很轻,轻的景逸之根本没有听见后面的话。
景逸之的身体还是虚弱,他撑着床沿,心里还是有些犹豫。
可是一想到这十年和白子墨互斗的点点滴滴,自己被下毒变成孩童的仇,和如今唾手可得的皇位。
最后恍惚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重重的扣着床沿,终于开口:“就靠师傅了。”
“好!”羽阔一听,回头看着景逸之隐在阴影里的脸,笑眯眯的让人看不出他真实的情绪。
仁和西北边界,白子墨正躺在床上小憩,刚刚觉醒神族血脉,让他一时还无法完全运用自如,压制住不漏出马脚。
雾狸一和苏桃断了联系,急忙跑来找白子墨,因为心急,忘了敲门,直接掀开帐帘。
白子墨突然感觉到有人闯入自己无形的结界,体内神力差点儿暴走,好在最后一刻终于抑制住,押回体内,把他暂时封锁起来。
这一强行压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吓得雾狸愣在原地,都忘了来的目的了。
“子墨兄,你没事儿吧?”雾狸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想要给白子墨把脉,又被他不动声色的躲开。
“无碍,雾狸兄深夜到此可是有什么急事儿?”
雾狸本来还对白子墨一而再再而三躲避他替他把脉疑惑,一听他这话,猛地想起自己来的目的,用力一怕自己的头。
“小师妹在皇宫使用妖力联系我,突然断了联系,我怕……我怕是不是暴露了!”
“什么!”白子墨一听,猛地撑起身子,这一动,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怎么办?要不我现在就回去看看?”雾狸急的直转圈儿,“我以虚无道观的名义去拜访,应该没问题。”
白子墨倒是很快冷静下来:“无碍,景逸之在皇宫还不至于让小桃受伤,况且如果真的出事了,我的侍卫一定会禀告我的,可见没有大事。”
“如今大军已经凯旋,不日便回帝都,我现在就请辞,先回去看看。”
“可是,子墨兄你的身体?”雾狸看白子墨脸色苍白,一双变得银白色的双眸十分的诡异,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病态,还能长途跋涉骑快马回去吗?
白子墨想了想:“这样,我先让我的侍卫探查一下情况,估计午夜便能有消息,待我稍作修养,明日一早咱们就回去。”
“好。”他们此刻所在地方离帝都甚远,即使是他御剑也得半日才能到。
白子墨快马加鞭也得狂奔一日,就他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只怕连马都上不了,还怎么回去。
雾狸刚要退出去,突然一个飞镖直接射了进来,雾狸一个翻身,一把接住飞镖,扯下上面的布帛。
第86章 阴谋家()
雾狸皱着眉头,想要打开,可是一想这是给白子墨的,检查一下没有毒便递给白子墨。
此刻的白子墨看起来十分的虚弱,他一手撑着床沿,想了想,摇了摇头:“还得代劳雾狸兄帮在下看看,咳咳……”
“好!”雾狸正好好奇是什么事儿,一打开,才看见第一句,身体便瞬间紧绷起来。
他草草看了后面的内容,转头看着白子墨,吞了口口水,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怎么了?”白子墨也感觉到雾狸的紧张,往前倾身一些。
“子墨兄,景逸之抓了小师妹,要……要在帝都郊外实施火刑。”
雾狸吞了口口水,眼神闪烁不定,“他说你若是独自前去,小师妹火刑的事儿可以商量。”
“呵!”白子墨一听却轻笑了起来,他银白色的眼透着一抹诡异,“这种招数都想出来了,看来景逸之这次真的是想置我于死地。”
“太子……景逸之狼子之心,你切莫独自前去!”雾狸虽然担忧苏桃,可如果要搭上白子墨的命,想来苏桃也不会乐意。
“我这就回去请师父,他老人家亲自去仁和想必小师妹必定无事儿。”
雾狸想了想,纸条上说的是两日后,他不眠不休御剑回虚无道观,再带着师父到仁和,时间还是来得及的。
这应该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如今他只求苏桃能挺过这两日,莫要受什么皮肉之苦就好。
“好。”白子墨想了想,点了点头。
雾狸也不敢耽搁,转身就走,突然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白子墨。
“子墨兄,你莫要独自逞强,依小师妹那个性子,一定是不希望你为了她受半分伤害的!”
“好!”白子墨又浅浅点了点头,雾狸这才放心离开,一出门便顾不得其他,直接御剑而去。
雾狸前脚刚走,白子墨便坐直了身体,一头乌黑的长发缓缓从肩头滑落至胸前,他银白色的眼看着手中字体狂妄的布帛,轻轻笑了起来。
“还真是蠢不可及。”轻轻呢喃一声,白子墨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袍,然后伸手把散落在脑后的长发用一根银白色的发带束上。
“羽沁。”白子墨话音刚落,一个一身白色劲装的男子便凭空出现,跪在白子墨眼前。
“羽沁参见圣皇!”这男子外貌看起来二十岁左右,一头白色短发,身材高大,语气冷淡。
“鬼族的战俘可还囚禁在你那里?”白子墨负手而立,背影挺直,温柔内敛的气质一收,王者的那股清冷高傲立马显露,俨然一界之王的气势。
“在!”羽沁依旧低头跪在白子墨身后,那姿态好似抬起都是亵渎自己的王。
“甚好,现在将鬼族的战俘全都放在虚无道观,拖住他们三日,一个也不要放出来,三日后,带领圣战队,助虚无道观灭了战俘。”
白子墨说着微微用力把手中的布帛碾碎,嘴角的笑意拉的更大。
“属下领命!”羽沁说完在头顶抱拳,头又低了一分,然后消失在空气中,这一瞬,他俩周身的结界也瞬间消失。
营帐里又变得空荡荡的,白子墨似乎一下子泄了气一般,一手扶住一旁的椅子,将全身的重量都撑在手上。
头脑里似乎控制不住的涌出苏桃最后冲他浅笑的容颜,她说这回我等你。
“呵呵……哈哈!”白子墨忍不住大笑起来,还真是讽刺,为何让他此刻才想起一切,为何是此刻。
不过大笑过后,他勉强撑起身子,又是那一副温柔疏远的高雅姿态,他虚度了五百年的光阴,如今已经容不得他犹豫。
他要振兴神族!
外面逐渐吵闹起来,白子墨微微动了一下耳朵,原来是征西大将军已经带着最后的将士压着俘虏凯旋而归了。
如今再想起来第一次看见征西大将军暗夜的感觉,白子墨忍不住闭眼轻笑。
还真是天助他也,这个暗夜,来的正是时候!
白子墨再次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袍,然后换了一个婢女进来,半扶着他,他要去见见这征西大将军!
暗夜身材并不是十分的高大,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他此刻坐在黑色赤血飞马身上,从半空缓缓带着队伍回来。
赤血飞马,通体赤红,只有脚步是白色的,可以腾空十米左右,速度极快,是从妖族驯化而来征战时必不可少的良驹。
整个人界也只有四大将军一人一匹,而征西大将军暗夜这匹更是万里挑一,可不眠不休飞奔三天三夜。
传闻暗夜十二岁第一次上战场时被人一刀横劈脸上,虽然堪堪活命。
却从右眉骨一直到左下颚留下一道长疤痕,自此以后他便戴上遮住半张脸的黑色面具。
只露出鼻子以下的部分,只是这样,那道深深的疤痕仍旧让人触目惊心。
不过也正是那次以死相搏,暗夜直接生擒对方主将,获得胜利,从此名声大噪。
自此大小数百余场战斗,无一不凯旋而归,也被皇帝器重,封为征西大将军,可谓仁和武将第一人!
此刻他骑在赤雪飞马上,接受将士们的喝彩,却没有丝毫的反应,依旧板着脸淡然的往前骑行。
突然看见白子墨从营帐里出来,他一拉缰绳,从半空中赤雪飞马上跃下,稳稳落在白子墨身前。
白子墨的生母是皇帝的妹妹,血统高贵。暗夜虽然权位极高,但是仍就不是皇家血统,见了白子墨还是得行礼。
他微微低头,语气淡漠透着深深的疏离还有霸气:“听闻殿下受伤,怎么不在里面修养?殿下的眼睛?”
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将士们自行归队,处理善后的事儿。
毕竟仁王在他的地方受伤,如果出了事儿,这个责任他也得担当,之前一直在前线,这会儿回来了,他无可厚非的得问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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