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老婆婆卖的,说一天只卖一百个,而且也不便宜呢,倒也是有些富贵人家的下人排队买,想来在你们这些富贵人家眼中,也是个新鲜。”顾绫萝吃着烤红薯,一手撑着腮边道,忽而想到什么问道:“你吃过热干面吗?”
“热干面?是什么?”端木恒显然不知,有些茫然又好奇地问道。
“是面条的其中一种吃饭,烧烤大餐那日,我给你们准备,让你们尝尝,面条的威严!”顾绫萝兴致盎然地道,不想起没什么,一想起还真是很想吃吃看!
“面条的威严?”端木恒百思不得其解,面条有什么威严可言。
“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或许吃过之后,你们得跪着拜着求我家大厨弄给你们吃!”顾绫萝神秘兮兮地道,眼底跳起一层算计的光芒,既然参加烧烤大餐的人都非富则贵,那没人会嫌钱儿多,她就收他们贵一点好了,毕竟她展示给他们看的,足够让他们难忘几生了!
“皇,皇婶?你在想什么?笑得很奸诈……”
“啊?哈哈哈,没啥,就是在想五皇子妃出事这么久,本王妃也没进宫探望探望,好像有些于礼不合。”顾绫萝牛头不对马嘴地道,吃完最后一口烤红薯,撑着腮边诡异非常地睨着端木恒。
第113章。想整儿我,还没够道行
端木恒吞吞口水,未等顾绫萝发问,便如实道:“五弟妹服食过骠骑将军家的灵丹妙药后,身子渐渐好转,又多得皇叔推举的大夫调理,疼痛不再,今日进宫问安之时,在御花园碰见她,脸色红润得很,说是再过几日便可以回府休养了。”
“是吗~”顾绫萝诡异的笑在唇角荡漾,眉眼一弯,“那在五皇子妃回府之前,本王妃就是装模作样,也得往宫里走一趟呢!”
“额,皇婶要是不愿意进宫探望,大可以……”
不等端木恒说完,顾绫萝不赞同地打断道:“那怎么行呢,好说歹说秀钰也是本王妃的侄儿媳不是,本王妃作为长辈不去探望怀有身孕又备受痛苦折磨的侄儿媳,怎么也说不过去,万一有心人拿这事来说是,那本王妃不是得不偿失吗。”
“那皇婶……歌谣的事……”端木恒犹豫着道。
“哦~那事,我猜到是谁做的。”孩童说是长得像猴子的叔叔,教他们唱那歌谣的,符合这个长相又与她有仇怨,除了骠骑将军家的淫邪儿子吕德强还有谁?
“皇婶打算如何处理?”他听闻四弟大婚当天,吕德强在花园子企图对顾绫萝不轨,反被顾绫萝整得在草地打滚,痛苦不堪了整整三天,想来他会报复也不奇怪。
“顺其自然,既来之则安之,他若光明正大冲着本王妃来,本王妃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顾绫萝目光灼灼如火,冷然又嗜血地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像吕德强这种有色心又有色胆却无谋,依靠着骠骑将军庇护的小角色,她顾绫萝还不放在眼里!
“吕德强那种小人,怎么可能会光明正大地与皇婶你对持?”端木恒虽然觉得今时不同往日的顾绫萝,能说到做到,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他今日能套用歌谣诋毁暗讽皇婶,他日说不定就能无关紧要的人围攻伤害皇婶……”
“哎呀,恒儿侄子,想不到你还挺关心我这个皇婶的嘛!”顾绫萝咋舌揶揄道,以前端木靖向她施威压冷嘲热讽故意找茬的时候,这端木恒就是被她抓住卖身契,可都是在一旁不出声儿的,如今对她倒是挺放得开,挺关怀的。
“这……”端木恒情窦初开的小心肝,在顾绫萝那褶褶的调侃目光下,几乎要激动得从身体里蹦出来,脸上飘过一抹红晕,垂下的目光直愣愣地看着烤红薯,低声道:“这不是因为你是我……皇婶嘛!”
“哈哈哈哈~行了行了,你放一百万个心吧,吕德强想整儿我,还没够道行!”眼角余光睨到小二端着菜往他们这边送,连忙将桌面上的烤红薯推至一边,“来来来,先填饱肚子再说,晚点咱们进宫瞧瞧那秦秀钰去。”
小二将菜搁在桌子上,顾绫萝拿起筷子正准备夹的时候,一声娇滴滴得令人毛骨悚然,鸡皮疙瘩掉到地上,也会坚毅地跳起草裙舞的声音就响在一侧:
“恒哥哥!!”
顾绫萝抬眼,就见一袭浅粉色拖地罗裙,装扮得花枝招展的邵敏仪,乐滋滋地扑向端木恒,娇声道:“我刚从相国寺回来,就见到恒哥哥,好巧喔!”
“敏仪……”端木恒连忙抬手阻止她扑进自己怀里,目光看向顾绫萝,示意有长辈在此,不得放肆。
邵敏仪不满地嘟嘴,顺着端木恒示意的视线看去,看到正欲夹菜的顾绫萝正在看着她时,脸上还带着的笑意僵住了,粉嫩的脸色又白又青,最后不得不甘地福身行礼:“敏仪见过宝亲王妃。”
“免礼。”顾绫萝夹起一块烧排骨,好整以暇地睨了睨站在桌边,惴惴不安的邵敏仪,眼睛余光瞥着显然对邵敏仪没有任何爱慕情绪,反而一副头痛的端木恒,“恒儿和邵姑娘关系好像匪浅?”
“我们算是青梅竹马。”端木恒解答道。
“原来如此。”顾绫萝恍然,暧暧昧昧地朝端木恒抛了个媚眼,“邵姑娘长得天姿国色,又聪颖过人,恒儿你倒是好福气。”
“皇婶你这什么话,我和敏仪只是……”本被邵敏仪缠上他就觉得头痛,如今顾绫萝还要用这茬取笑他,想要解释,但又被过分直白伤害了单纯无知的邵敏仪,真是麻烦死了!
“好啦好啦,我懂的。”顾绫萝猥琐地笑着,“让你两好好聚聚,本王妃独自进宫探望秦秀钰就是。”说着,也不顾端木恒拼命眨眼求救的表情,站起转身就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将端木恒“炙热”的视线抛诸脑后,顾绫萝回了一趟宝亲王府,将买来的东西搁下,让小青分给院子里的人后,拿着周管家挑选的礼物,就坐着马车进宫去“探望”秦秀钰了。
平日里未了避免跟随她的丫鬟动不动就得跪下行礼,顾绫萝都会让丫鬟在马车上等他们,可端木宝华吩咐过,丫鬟得寸步不离地跟着她,顾绫萝便让丫鬟随她一起进宫了。
还未去到秦秀钰暂住的福寿宫,顾绫萝便遇上似乎刚从皇后宫殿过来的端木靖。
“侄儿见过皇婶。”相比从前,为了秦秀钰心烦为了孩子意乱,更为了怀有怀有孩子的秦秀钰忙前忙后的端木靖,消瘦了些,眼窝下也有一些乌色的阴影,眉眼间还夹杂着一抹疲惫,就连见了顾绫萝,也少有地没有鄙视一番,只是淡然地低头拱手问礼。
“无须多礼。”顾绫萝双手交叉插在宽大的袖子中,笑眯眯地睨着从前对原主各种心狠手辣,对秦秀钰却各种关怀深爱的男子,唇角勾起一抹好笑,“听闻秀钰身体好转,本王妃今日特意过来瞧瞧她。”
“侄儿代秀钰多谢皇婶的关心,但秀钰近来情绪不好,容易暴躁,万一情绪失控之时,不小心伤了皇婶,皇叔定然要责怪侄儿了,还请皇婶他日再来探望。”端木靖低垂着眉眼,睨着脚下在青石板缝隙中生根发芽的野草,平静地婉拒道。
“靖儿这话就太生分了,秀钰是本王妃的侄儿媳,作为长辈,本王妃定然是要亲自去关心关心的。”哼,不想她气秦秀钰是吗?她就偏偏要气得秦秀钰跳脚!
第114章。每一个贱人最拿手的好戏
“该道的歉,我们上次已经道了,如今秀钰身体弱,经不起折腾,还请宝亲王妃高抬贵手,莫要无事生非无理取闹。”顾绫萝明明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却还是一心要故意为之,端木靖出口的话语,带上一丝温怒。
“呵呵,端木靖,我真不知道你的脸皮究竟有多厚,你们敬我一杯酒,请我吃一顿饭,把皇后推出来拿面子,就想将从前的恩怨仇恨一笔勾销?未免太逗了!
从前我求你们放过我,你们有放过我吗?我顾绫萝自问从未得罪过你端木靖,婚是皇上赐下的,你和秦秀钰有情,可以和皇上明说,可你呢?
一个明着来欺压我,一个暗地里伤害我,我被你们这对儿联手弄得声名狼藉了,秦秀钰也从未想过放过我,不是借故打我板子,就是借意将我往死里揍,若不是我命大有神灵庇护,
我早就被你们整儿死,在地狱里向护国公哭诉了!时至今日,我贵为宝亲王妃,你们不得不低头了,却还是没有认识到自己错了,对我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顾绫萝扬起一抹讽刺至极的冷笑,“端木靖,你说,我要怎么放过你们呢?”
端木靖袖中的手握成拳,抬眼冷然地看着顾绫萝,“你要对付我,我不会说什么,但秀钰是孕妇,孩子是无辜的。”
他从来没想过胆小懦弱,唯唯诺诺,连抬头看他一眼都不敢,从来都是逆来顺受,只会紧紧扒住五皇子妃之位的女子,竟也能成为如今大展光芒的宝亲王妃。
他不知道顾绫萝有多少能耐,但他知道,能爬上宝亲王妃之位,深得他皇叔宠爱的顾绫萝,绝不是一朝得志只会语无伦次的废物!他不能让她伤害秀钰一分一毫!
“端木靖,我……”顾绫萝迈步向前走,与端木靖擦肩而过之时,面无表情地道:“……也是无辜的。”
这对狗男女想要她命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日后会连累到孩子?还是从未想过她顾绫萝竟能从腥臭沼泽中爬起来,站到他们头上耀武扬威?
也不理紧随她其后而走的端木靖,顾绫萝走至福寿宫之时,抬手制止想要跪下行礼的宫婢,径直进入宫殿内,就见秦秀钰优哉游哉地躺在贵妃椅上,赏着花,吃着充满药香的膳食。
“顾绫萝,你擅闯宫殿,扰了五皇子妃休息,该当何罪?”秦秀钰的贴身丫鬟一看到踏入院子的顾绫萝,就怒目而视,不屑的话语冲口而出!随后又看到端木靖,在端木靖目光的示意下,立即收敛脾气,低头站到一边。
“蓝儿,休得放肆无礼!”秦秀钰在看到顾绫萝那一刻,脸上的优哉游哉早就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僵硬的浅笑,“皇婶,您大人有大量,别怪蓝儿护主心切,对您出言不逊。”
顾绫萝不甚在意地耸耸肩,悠声笑道:“早就听闻五皇子迎娶侧妃当天,痛不欲生的五皇子妃得了极品良药,没想到还真如传闻中那般,五皇子妃沾了冲喜的福,大病痊愈。”
笑得僵硬的秦秀钰,被顾绫萝直愣愣地戳了一剑,气得几乎操起碗碟就朝顾绫萝扔去,但她还是狠狠地咬着唇,生生忍住了:
“秀钰知道,是多得娴静妹妹家送来的灵丹妙药,才能大难不死,日后定然不会亏待了她,皇婶也大可以放心,娴静妹妹绝不会步皇婶从前的后尘。”
“呵~恩将仇报可是每一个贱人最拿手的好戏。”顾绫萝看着秦秀钰暗讽了她得意的脸面,斜睨已然走至秦秀钰身边,紧紧握住秦秀钰小手儿的端木靖一眼,“不过,本王妃也相信娴静侄媳不会步本王妃从前的后尘,唉~谁让她相比本王妃而言,有个强大的后台呢!
想必贱人想下手也是困难重重吧?唔,到时候定然又要像从前那般,将某人推到风浪上,让某人对正妻的救命恩人下黑手了,是打呢,还是骂得娴静侄媳知难而退呢?
还是有更高明的手段阻止流言蜚语横生,在月黑风高之夜杀人灭口了事算呢?啊啊,想想也是有趣呢!
说起来,本王妃也好奇靖儿你会不会因为后悔,而先下手为强,和娴静侄媳圆房,免得他朝娴静也如本王妃这般,一个飞上枝头,就成为踩住你们的凤凰了。”
“你——”秦秀钰气得呼吸剧烈起伏,“顾绫萝你别在这儿挑拨离间,靖没你想得那么龌龊,他也不会碰吕静娴,吕静娴后台再强硬又如何,还不是吕家铺桥搭路的弃卒!”他们用吕家的药是顺骠骑将军的意,是骠骑将军变相求着他们用的,她需要给面子吕静娴?!
“唉,我今日才知道,原来冷漠无情的五皇子是妻管严,也怪不得娇妾在屋也无动于衷呢!”顾绫萝幽幽地叹着气,似乎在惋惜什么,褶褶如水的目光却带着笑意:
“不知道秀钰你可曾听说过,抓得越紧,越抓不住呢?你管得这么严,他日五皇子一个忍不住在街上随意拖个女子就行苟且之事,就贻笑大方了。”
“本皇子是否妻管严,是否会与其他女子行苟且之事,与宝亲王妃无关,也不劳宝亲王妃费心担忧。”在秦秀钰羞愤得要还嘴之时,端木靖漠然道:“人你看了,门面事也做完了,宝亲王妃请回吧!”
“靖儿你这话真是太让皇婶伤心了。”顾绫萝故作哀怨地用手帕,捂捂根本就没有泪花的眼角,委屈道:“皇婶是真心实意来探望秀钰的,还特意挑了份礼物送她——”说着,扬手示意丫鬟将礼物捧给端木靖他们。
“虽然你们总以小人之心度本王妃君子之腹,但本王妃不计较,送你们寓意着福泽绵绵,百子千孙的吉祥玉心锁。”
看着丫鬟递在跟前的红色锦盒,端木靖不想收下这份,正欲婉拒之时,秦秀钰恼怒的脸色褪去,换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那侄媳就多谢皇婶了,未来也定会承皇婶的贵言,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