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这回表演的不错!安老弟,你看懂了这钓鱼的精华所在了吧?”
鬼见愁的声音传来,安明只好点了点头。
韩九的身边,黑子伸手过去将插在他嘴里的矿泉水瓶给拔了出来,并且狎昵的一笑,道:“插的还挺深,九哥,你嘴上功夫不错呀!哈哈哈!”
“哈哈哈!”
“嘿嘿嘿嘿!”
……
伴随着黑子那句别有用意的话,屋子里瞬间响起了一片带着银荡气息的笑声。
唯独躺在地上的韩九,身体扭曲着,在经历着无与伦比的身体之痛。
突然,他一下子从地上坐了起来,眼光直直逼向安明这边。即便隔着几米的距离,安明也能感觉的到那股寒意。
安明并不知道,此时的韩九对他恨之入骨,韩九认为,正是安明要看“钓鱼”的玄妙所在,才使得他受了现在的伤痛。
无意中的一句话埋下了极大的祸根,几年后,当安明将女子美容事业开到了省城里去的时候,这段仇恨终于爆发了……
“鬼哥,韩九哥今天的表演还算还算是卖力,要不,下面咱们就赏他一辆摩托车骑一下,让他也拉风拉风!”
黑子将手里已经变形了的矿泉水瓶子扔到墙角,对坐在炕二位置的鬼见愁道。
“成!有奖有罚才是对的,既然人家表演的好,那就应该赏,赏一辆摩托车坐坐!”
鬼见愁的话语里带着调侃的味道。
“好嘞!骑摩托车喽!来来来,九哥,我们老大说了,赏你一辆摩托车骑一下!”
黑子冲着一旁的老五摆了摆头,老五会意,和他一起蹲下身子,将韩九从地上拉了起来。
“驼子哥,驼子哥,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就,就让他们放过我吧,我,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韩九终于张嘴求饶,这标志着他从意志上垮塌了下来。
在此之前,安明还在心中默默佩服他是一条汉子,纵使因为私欲和野心做错了事情,但面对七号监室里带着屈辱的折磨他至少保留了一个男人应该有的尿性。
如果韩九依旧将这种尿性保持下去的话,正所谓是惺惺相惜,说不定安明会帮他求情的。
可现在,他用哀求的口吻和杨驼子说话,一下便将他在安明心中“有尿性”的形象给打破了,安明暗自叹出一口气,自忖,如果将韩九换做是他,即便是皮开肉绽之苦也一定能忍受的住,保住男人应该有的那股尿性。
是男人,做出事情的后果就应该自己承担,哪怕那后果极其难以承受,也一样要咬牙挺过去!
“韩九哥也会求饶?”杨驼子讥笑的声音:“韩九,我得让你长点儿记性,不然的话,你这人后脑勺上又反骨,迟早还会反的!别让他叽叽喳喳了,扰了兄弟们看大戏的兴致!”
寥寥数语,说的也很淡然,在韩九听来却是句句如雷贯耳,这些话意味着接下来他还要遭受折磨!
“驼子哥,鬼哥……”韩九突然下跪,张嘴正欲再求饶,一旁的三大炮捡拾起了刚刚被扔在一边的臭袜子,趁着韩九张嘴之际一把塞了进去。
“唔唔唔……”韩九的嘴里发出来的又是这样含糊不清带着痛苦的声音了。
安明的眼光里出现了鄙夷,他最看不起的便是这种没有骨气的下跪。
“韩九,骑摩托!快点儿!要不然的话,老子可又踹你了!”
黑子咋呼的声音响起,顺手在韩九的头上拍了一巴掌。
韩九浑身颤抖着身体努力前倾,双手做出了握住摩托车把手的样子。
“尼玛,不是普通型摩托车,咱鬼哥大方,奖励你的是一辆跑车型摩托车,你他玛德这样骑不行!”
老五照着韩九的腰窝子就是一脚,韩九一个趔趄靠在墙上,但很快他就像是安装了弹簧一样自动弹回来,重新摆造型。
这次,他老老实实的摆了一个骑跑车型摩托车的样子,身体前倾的更厉害,屁古高高撅起。
安明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来这有什么好难受的,但很快韩九的表现,便让安明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解释……
第207章 好销魂
上半身前倾,双臂还要凭空做出握住了摩托车把的样子,屁古高高撅起,一副骑着跑车型摩托车的姿势,看上去韩九做的不错。紫you阁
“嘿嘿,九哥以前在外面一定骑过这种摩托车,看,这姿势摆的多标准!”
“嗯,**!九哥此时一定在回忆当年的意气风发,骑着拉轰的摩托车,后座上坐着长发飘飘的美女,啧啧啧,然后拉到草地上草一炮,那滋味……”
“我靠,你俩光顾着说了,怎么没有人帮九哥启动呢?摩托车都还没有启动,拉轰个毛呀?”
最后一个说话的是老五,话音未落,他已经一脚踹向韩九的右腿。
“嘭!”一声闷响,韩九的右腿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他整个人因为上半身的前倾而失去了平衡,一下扑倒在地,摔了个嘴啃水泥地,“呜呜呜”的呻唤起来。
“我擦!九哥这摩托车不行哈,启动杆刚刚踹了一脚就散架了呀?来来来,继续,继续……”
三大炮说着,一招手,黑子和老五过来,搀扶起来了地上的韩九。
恰好,韩九的脸此时迎着从换气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安明隐约看见,他的脸上已经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想必,刚刚那个嘴啃水泥地的扑倒对他面部伤害不轻。在此之前,“钓鱼”节目中韩九的面部已经受过擦伤,旧伤未好又添新伤,那种痛楚,一定能让人刻骨铭心。
韩九又被黑子三大炮以及老五等人强制着骑了三次摩托车,每一次都以摔个嘴啃水泥地而告终,他的面目早已全非,整张脸上不是伤口就是红肿,说肿的像是个猪头已经不能算是对他此时面容的形容。
“起来,起来,装什么死?你不是挺能闹的嘛?不是要一统整个西大院嘛?”
最后一次跌倒之后,韩九除了鼻翼急速翕动呼吸之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连三大炮骂骂咧咧的去拉都拉不动。
看来,他已经被折磨的十条命也只剩下了三条,想必这样痛彻心扉的记忆,他在余下的生命中再也不会忘怀。
但这一切对于见惯了折磨羁押犯的鬼见愁来说,似乎还不够:“三大炮,你怎么回事?人都快不行了,你还要让他骑摩托车吗?快快,快给他打一针,青霉素最好,哈哈哈!”
“好,打一针青霉素!”三大炮也兴奋起来,连带着将整个监室里的气氛烘托到了一个高朝,安明发现就连坐在炕尾的郝兵都一脸的期待。
很显然,监室里不会有打针的设备,也不会有什么青霉素。这个“打一针青霉素”绝对又是某种惩罚性的折磨。
看着身边众人那近乎变态的兴奋,安明这才深深体会到了,他根本不是待在这里面的人。
幸好,明天他就可以出去了。
黑子和老五一人架了扑在地上的韩九的一条胳膊,将他从地板上支撑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韩九此刻身上抖动的厉害,嘴里激烈的“呜呜呜”叫着,显示出对“打青霉素”的极度恐惧。
“鬼哥,什么是打青霉素?我看韩九也挺可怜的,今天的教训他应该会铭刻在心,要不,得饶人处且饶人,就这样算了吧?”
安明看着隐约光线中韩九那极度惊恐的眼神,心下一软,悄声在鬼见愁耳边替他求情。
鬼见愁愣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但很快他轻声道:“安老弟,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整人不整的让他从此见你就怕,那等于没有整!我这边自有分寸。至于说‘打青霉素’嘛,你接着欣赏就是了!我只能这样告诉你,整个西大院里,没有一个羁押犯不怕这个的,这青霉素打完,保证被打的人身上没有一块儿肉不是青紫的……”
鬼见愁正对安明说着就听见一声极其压抑但却异常闷响的声音突然在监室里响起。
安明慌忙本能的循声去看,只见韩九大概是用尽了全身仅有的最后一点儿力气,突然挣脱了毫无防备的黑子和老五的搀扶,嘴里狂吼着,一头向着墙壁上撞去!
“咚!”的一声闷响,韩九那强壮的身躯迅速瘫软在了地上,没了声息。
“快,快开灯看看怎么会事,死没死?”
杨驼子的声音。
三大炮第一个跑到了韩九身边,黑子几步跨到门边将灯打开。雪亮的灯光让屋子里所有刚刚还浸泡在黑暗中的人一时间都有些不太适应。
墙上,刚刚韩九撞过的地方留下了一大片血渍,而被三大炮给拉起来半坐在地上的韩九,前额偏上部位明显有一个裂开的伤处,正汩汩的向外留着血!
“驼子哥,这,这……”鬼见愁大概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于是转脸向杨驼子求助。
杨驼子跳下炕,走到韩九面前,低头查看了一下,口中道:“再不抢救的话,人怕是不行了,无论怎么样,不能闹出人命!我看今晚这大戏唱的韩九以后再也不敢生歪心了,就这样吧,喊看守过来!”
“去,快喊看守!”鬼见愁对身边的黑子吩咐道。
黑子应了一声,迅速的跑向门边,按下了通话器。
不一会儿工夫,两个值班看守全部到齐,并且身后还跟着值班的医生,
“怎么回事?杨驼子,跟你说了别闹过火了,这怎么还闹成这样了?”
高个子看守似乎是个小头目,一脸急怒,冲着杨驼子就嚷嚷上了。
如果韩九真的死了,那么今夜带班的他一定也脱不了干系。
“许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谁知道他会自己撞墙呢?”
杨驼子在一旁讪笑着解释。
在几个羁押犯的帮助下,韩九被抬上了带来的担架上,被杨驼子称作是许队的那个看守用手指了指杨驼子:“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今晚的事儿,你保证任何风声也不能走漏一点儿!否则的话……”
“我明白,我明白!”杨驼子连忙唯唯诺诺的答道。
看守和医生抬着韩九走了,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都听好了,今天晚上的事情谁也不许透露出去半个字,不然的话,韩九的下场就是他的下场!”
鬼见愁和杨驼子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对屋子里的众人说道。
黑子去关了灯,所有人都回到了炕上。
“安老弟,恭喜你呀!我说过,今晚的戏有你的角色,现在韩九演完了,你的角色戏来了!”
眼看着整个七号监室里都趋于了平静,安明正纳闷鬼见愁说的他在今晚整场大戏中的角色究竟是什么的时候,鬼见愁亲昵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一脸温和的笑道。
“我的角色戏?”安明看着鬼见愁。
“嗯!驼子哥和我说了,从明天天亮起,你就是这北楼的老大,而我去南楼,接替韩九的位置!之所以这样安排,那是考虑到你对南楼所有情况都不熟悉,而在北楼,最起码还有七号监室的兄弟挺你……”
鬼见愁的话让安明觉得有些目瞪口呆。北楼老大,多少西大院里的羁押犯梦寐以求的位置,甚至韩九刚刚正是为了这个位置而命悬一线,他就这么轻易的到手了?
如果不是明天就要出去,安明还真想在这里面过一把当老大的瘾,不但每天有身边那么多的羁押犯伺候着,而且最重要的是还可以在苏云值夜班的时候找机会溜去和她玩玩火辣辣的暧昧,那份酸爽愉悦的感觉又岂是老坛酸菜面可以达到的?
“驼子哥,鬼哥,谢谢抬爱。只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们,我明天很有可能就要出去了!”
安明一脸诚恳,又小声道:“驼子哥和鬼哥都知道的,其实我进西大院就是为了找人,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我,我不会在这里面一直待下去,外边还有不少事儿等着我!”
杨驼子和鬼见愁是何等人物,心中其实早已看出安明并不是要长待在看守所里,只是没想到会走的这么突然。
但事已至此,也便只好作罢。这看守所里又不是什么逍遥之处,倒也不便说些挽留之话。
“安老弟,以后要是有机会再进来,只要我和驼子哥还在,你就是我们的兄弟,这整个西大院就是你的一亩三分地……呸呸呸!”
话说到这儿,鬼见愁戛然而止,而且连着朝着地上唾了好几口:“你看我这都说的什么话,这样晦气的地方,安老弟肯定不会再进来了!”
一边说,他一边在自己的铺盖下翻找着什么。
“嘿嘿,我倒没有觉得这看守所里有什么晦气,人生无常,说不定还真有再进来的时候呢!到时候免不了还要驼子哥和鬼哥照顾。要是驼子哥和鬼哥哪天出去了,尽管找我,能帮忙的,我安明定然不会有半点儿推托!”
安明第一次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心中倒是升腾而起一股梁山结义一般的豪迈情结,冲顶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