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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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秦-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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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拱手,说道:“大秦皇帝,我愿暂时保护你们到上党。”

    胡亥点了点头,韩谈在身边微微皱眉,低声说道:“皇上,此人可信么?”

    “一诺千金,朕信他。”胡亥握了握拳头,迈步走出军营。

    “如此,朕多谢将军护驾。”胡亥坦然大方,英布非常满意,对这个大秦的皇帝改观更大。

    两股人马合二为一。

    韩谈等人出于职责,不敢和英布推心置腹,暗中戒备着对方。

    胡亥却显得很随意,和英布并行而进。

    “朕已经派人接应杏儿等人回咸阳,将军放心,不论将来如何,朕对杏儿都会好好安置。”胡亥知道英布重情义,惦记杏儿。

    英布点头,他对胡亥真的有了归心,只是他一生最重诺言,已经答应了张良先去项羽麾下效力,就不会轻毁诺言。

    “大秦皇上,我答应了张良,先去项王那看看。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英布如实说道。

    胡亥摆了摆手说道:“将军重诺是好事儿,朕欣赏。财宝的事儿,不论你在谁麾下,都是你的。”

    一行人马走走战战,成功的把六国后裔和刘邦的人马延迟下来。

    此时的李剑已经和卫霍汇合,王贲也派兵从临济城直接插入赵国北方腹地,进入上党郡,和李良里应外合已经拿下了上党。

    武灵遗宝被李剑运入上党,就算是暂时进入安全地带。

    斥候兵报告胡亥李剑的情况之后,他们不再拖延时间,而是快马加鞭的直奔上党郡。

    英布在距离上党郡还有几里路的地方,和胡亥告辞。

    胡亥邀请他去上党,同时把武灵遗宝的诺言兑现给英布。

    英布却摇头拒绝,按他的说法,这些财宝他先寄存在大秦这边。什么时候需要,再来取。

    胡亥点头答应,英布带人离去。

    来到上党城下,此刻这里已经插上大秦旗号,镇守上党的人已经换成了王贲手下的将令。

    至于李良则暂时和王贲一起居住在帅府。

    守在胡亥来临的这一侧城门的正是卫霍。

    他年轻眼尖老远就看到了胡亥这一群人,连忙叫人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王贲也得到了卫霍的通知,立刻带着亲兵连忙迎接出来。

    城门大开之际,王贲第一个冲出来,在他身后是李剑和卫霍两大先锋。

    众人来到胡亥面前,翻身跪下,给皇上请安。

    胡亥扶起老王贲,其他人也跟着起来之后,他才打量了一下王贲身后的李良。

    此人瘦长的脸,眼窝深陷,鹰鼻狼嘴,一看就是反复之人。

    “此人断不可重用。”朱耳心中暗道,脸上却带着笑容说道:“李良将军,辛苦了。”

    李良没想到秦二世皇帝一见面竟然第一个和自己说话,立刻受宠若惊的再次跪下。

    他被逼无奈,选择了再次投靠大秦,但心中却是忐忑不安。

    胡亥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李良亲自扶起笑道:“将军率领大军,带着上党一同回归大秦。这是大功一件,等回到咸阳,朕会重赏将军。”

    李良愣怔了一下,回咸阳,他从未想过。回去,会有好日子过么?

    可此刻却不容他犹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王贲在进驻上党的第一时间,就把李良和他的旧部完全控制起来。

    此时的李良,已经完全被控制,再也没有办法翻起风浪。

    胡亥看着诚惶诚恐的李良,内心暗笑一下。

    他没想动李良,回到咸阳或许会给他一个爵位,衣食无忧,但却绝对不能掌权。

    胡亥这样做也是无奈。

    若不善待李良,必然会导致心向大秦一些将领心冷。这种亏本的事儿,胡亥不做。

第196章 舌战群学() 
刘墨和胡亥打了个招呼,匆匆而去。

    胡亥看了看刘墨,和孟夯说道:“走,过去看看。”

    二人遥遥的尾随刘墨向着太学馆方向走去。

    很快就来到太学馆门口,只见外面闹闹轰轰的围了一圈文士打扮的人,有的交头接耳,有的则抻着脖子向里面张望。

    刘墨到了人群之外,并没有急于进去调节纷争,而是站在门口的人群之中,侧耳倾听。

    “按我说,大秦律法过于森严,咱们的新皇帝刚刚把律令修改的宽泛了一些,怎么能再次任用法家之人。”一个头戴文士方巾的中年人摇头晃脑的说道。

    另一个也连连点头说道:“是啊,百姓在严酷的律法之下,已经疲惫不堪。需要的是休养生息,无为而治。”

    说这话的人是头上高挽着发髻,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你们黄老之学冲上的是虚静无为,那你还来太学馆凑什么热闹?”一个一脸严肃的青年开口说道。

    接着他一转眼又望着开始说话的儒生,冷笑道:“你们儒学讲究礼仪纲常。那我问你,现在天下大乱,礼崩乐坏,光靠仁德感化有用么?”

    方巾儒生没想到这青年敢于向自己挑战,脸上瞬间露出一丝冷笑,说道:“孔子曰……”

    青年不等他说话,直接开口截住说道:“别跟我什么‘孔子曰’,你先说说这些观点那个是你‘曰’出来的。”

    他这一句话,立刻让方巾儒生头脸通红。

    这儒生叫方儒,在咸阳一带也算小有名气,开口必言孔孟,写文必称先贤。

    要说有什么观点是他自己‘曰’出来的,他自己仔细想想,还真就没有什么,所学一切都是圣贤书上得来。

    “三千大道,先贤尽言。我等就算有在高的才学,也不能和先贤圣人所比较。”方儒脸红脖子粗的说道。

    青年眼睛一瞪,说道:“先贤古圣,也是爹生娘养的,有什么不一样?道理是嘴说的,事儿是人做的。都是两条腿支撑着一个脑袋,有什么分别?如你这般,唯先贤是从,没有自己的想法,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你是谁?敢睨视先贤大道,我方儒不屑与你争辩。”方儒脸上清一道红一道,在这初春的寒冷天气里,竟然气的满脸都是汗水。

    青年冷笑一声说道:“真是不凑巧,我也姓方,单名一个卫。没想到我方门竟然还有你这等腐儒。”

    “你看不起古圣先贤,你是何门何派学问?”人群之中一个声音高声问道。

    “对啊,你是哪门哪派的?”好多人都反应过来,开口问道。

    方卫冷笑一声,看着周围混乱的人头,眼中露出一丝鄙夷之色,大声说道:“谁给学问分的流派?老子没什么派别,就是一个乡间杂学。”

    “切!”众人哄笑一声,立刻对方卫鄙夷起来。

    “没有流派,也来言说学问。”

    “当真不知天高地厚,识得几个字就敢质疑先贤理论。”

    “方儒先生,你也别和这种山野粗人较劲儿了,不值当。”

    立刻有人安慰起方儒。

    方卫年轻,血气方刚,看到众人这样说,脸上涌起一股潮红,怒色勃发,大声说道:“你们各执一家之言,都以为的是道。不过是一叶障目罢了。天下间事,岂是所谓古圣先贤所能预料?还不是尽在人为,就你们一群腐儒,若是大秦录用,也不过尔尔。”

    “你敢这样说开科取士,你这是质疑君上,可是要杀头的。”方儒终于找到方卫言语中的破绽,立刻大声说道。

    “是啊,质疑君上,质疑开科取士,这是大罪,杀头都不够,我看需要连坐。”

    “这下你的老师都被你连累喽。”一个老头儿摸着胡子,一副世事沧桑的样子。

    方卫脸不变色,心不跳的看着众人,一抬手划了一圈说道:“你们这起子人,盲目取悦君上,更是大逆不道,早晚也逃不了杀头的命。”

    众人争辩不休,群起而攻方卫。

    方卫站在人群之中,以牙还牙,毫无惧色,甚至把几个儒生方士气的脸色发青,更有年老迂腐之人被他气的跳脚顿足,背过气去。

    “糟了,你看你把咱们商山四皓的大弟子都给气晕过去了。”

    “商山四皓可是现在皇上的帝师,他的弟子被你气晕,你这下可难逃罪责。”

    众人异口同声的要给方卫定罪。

    方卫冷笑着看着这些人,大声说道:“我们之间,只是认知上不一样。天下文名,大可拿出来理论。这种迂腐之人,说不过人家就以晕倒为本事,我看不出他有什么能耐,能教出这样徒弟的商山四皓也不过是摆设罢了。”

    “依我看,皇帝的清减政策,宽松律法,定然不是这等迂腐之人教导出来的。你们口口声声要把我往死里弄,特别是你方儒,学的是所谓仁德,如今却口口声声‘死罪’‘连坐’,我真没看出你的仁德在哪儿?”

    方卫一人,把整个太学馆闹腾的人仰马翻。

    一群个流派的学者和他口诛笔伐,却无不摇头败退。

    当然,也有明智之人躲在一边,看他们争嘴,而不参与。这些人中有赞同方儒等人,也有赞同方卫之说的。

    他们围观看热闹,切切私语。

    刘墨站在外围把事情了解个大概,对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方卫不禁多看了几眼。

    就连在后面悄悄跟来的胡亥,也注意到方卫此人。

    此时的方卫站在人群之中,独自一人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口诛笔伐之声。

    他却从容淡定,有来有往,把所有人的话都用自己的理论给弹了回去。

    他所学所用,没有固定儒道法墨,而是信手拈来,就事论事,就理说理。

    一众文士儒生,不论黄老法家,还是儒墨门风之人,都不是方卫的对手。

    不多时之间,已经有几个昏庸迂腐的老学究被方卫气的捶胸顿足的离去,更有脸色发青,呼吸不顺畅之人,仿佛要当场挂掉。

    就连太学馆之中的好些人都已经加入了这一场嘴仗。

    却没有人能奈何方卫,他一人站在人群之中,好像大将于军阵之中冲锋一般,如入无人之境,取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这,是个人才啊!”胡亥感叹。

    就连一向粗豪的孟夯也被方卫的口舌折服,连连点头。

第197章 杀鸡儆猴() 
众人争议不休,太学馆门前闹的沸沸扬扬,原本是方卫和众家学派之争,后来竟演变成了各家流派之间互争长短。

    跟着刘墨的小吏看着这种场面,急的直挠头,拉着刘墨的衣角,急匆匆的说道:“里面的人都指着你回来解决问题呢,就你聪明鬼点子多,你还看上热闹了。”

    刘墨两只手往袖子里一抄,看着这些人争吵不休,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好不着急。

    “我的哥,你快点儿吧。这种事儿要是闹到皇帝跟前,恐怕太学馆所有人都要受牵连啊。”小吏哈着腰,差点就给刘墨跪下了。

    刘墨手拢在袖子里,晃晃悠悠的说道:“你这样,去院子里把太学馆之中养活的活鸡给我抓出来一个,一刀切了扔到人群中去。”

    小吏眼睛都直了,结结巴巴的说道:“我的哥,叫你回来是解决问题的,你这还杀鸡宰羊的跟着闹腾,不是作死呢么?”

    刘墨扫了他一眼,伸手在他头顶凿了一下,笑道:“你懂个屁,这些个文士书生,争论起来唾沫星子横飞。你看看,你看看。”

    他一伸手,把所有参与争论的人都划拉到里面,接着说道:“就这种场面,我上去嚎一嗓子,屁用没有。”

    “读书人,多数都是软柿子。给他们见点血,就全都老实了。快去抓鸡,照办。”刘墨推了那小吏一下。

    小吏原本吓呆的脸色一下精彩起来,一伸大拇指,笑道:“哥,真有你的。”

    刘墨摇了摇头,此时他想起了自己的结拜兄弟闫三儿和卫霍。

    若是这两个小兄弟在这里,恐怕想出的点子更坏。卫霍没准就是上去一阵老拳,打散这群家伙。

    而闫三儿恐怕会找一桶大粪泼上去。和这两个兄弟相比,恐怕自己杀个鸡,吓唬吓唬他们,已经不算是多阴损的招数了。

    太学馆的小吏一溜烟儿的从侧门儿跑到了太学馆之中。

    很快,小吏就从太学馆小门儿钻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只大公鸡。

    刘墨看了他,狠狠的白了一眼。

    一伸手,向正门指了指,然后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

    小吏看着刘墨,脸上露出一丝坏笑,一转身折回太学馆,马上又从太学馆的正门挤了出来。

    只见他哆嗦着拿出一把刀,比划了好几下,才猛地一刀狠狠的砍在了那只公鸡的脖子之上。

    “嘎——”

    公鸡吃痛,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嘶鸣。

    小吏因为头一次杀鸡,也不敢睁开眼看,竟然一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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