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还未正式拜入仙长门下,那些仙长对自己也仅仅是稍微有点注意罢了,否则绝对不能够任由自己被丢弃在这里不顾。
紧接着,马骝便被一名看上去穿着华丽的少女给带到了天香阁后院的一间黑布隆冬的柴房。
一进入其中,便能够闻到浓重的腐朽味道传来,不知道有多久没被打扫过了。
天香阁的柴房很大,约占地一百三十多平房,其中堆满了干柴,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张床都没。
好在马骝之前过的日子倒也算是苛刻,这样的条件,比他之前在奴隶市场的时候,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至少,还有着一间屋子,四周墙壁厚实,阻挡着外方的冷气。
不久之后,只见先前那名领着马骝来到这里的少女怀中抱着一个大被子送来,三言两语之后,便就此离去。
强硬的笑了笑,马骝将被子铺在地面,一半当做铺底,一半当做被子,就此睡下。
马骝醒来的时候,不是自然醒来,而是被那名少女给叫醒了,似乎有什么王公贵族,驾临天香阁,说要一睹仙人风采。
算是半个仙门弟子的马骝,当然被第一时间给叫了起来。
当马骝再次走入天香阁正厅的时候,却是已经发现诸位仙长已经端坐在这里,能够看到有许多身着华丽俯视的青年、达官贵人在谈说谈笑。
“这么说来,仙长的意思,还是要进宫之后,统一挑选人才了?”只见一位看上去非富即贵,身穿紫金长袍,绣着金边的中年人,意味深长的开口道。
“自然如此,二公子的想法倒也不失一个好办法,只不过我仙门对弟子的要求极高,每一人都必须万里挑一,不得不慎重挑选,还望二公子莫要见怪。”清虚老人倒也不慌张,他身为仙长,哪怕是一国之君见到他也要礼让三分,而眼前人,不过只是韩王的次子罢了。
见到这些人在交谈,马骝当即便愣在了原地,因为他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一个个都高贵的吓人。
“二公子?那岂不是说日后极有可能是大王的继承人?”他心中惊呼,这种身份的人都来到这里,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自从他头上的三个疙瘩烂了一个后,这整个世界仿佛都变了。
他见到了寻常自己做梦都不曾想过会见到的人。
“嚯!?这哪来的臭要饭的,怎么挡在这里碍眼?来人,给我轰出去!”
正在沉思中的马骝,霍然听到了一名年轻人的声音在自身背后传来,转身望去,只见那是一个头戴金玉发带,身着飘云长袍,脚踏薄缕金靴的青年男子正一片厌恶的盯着自己。
这是一个极其英俊的男子,可从其发带上的金玉来看,那可是上好的美玉,价值惊人,非寻常人所能佩戴。
随着其话声落下,当即在其身后便冲出几名像是侍卫的人便来到了马骝身旁,一把将之架起,说着便要将马骝朝着天香阁外方丢去。
“慢着!这位公子可能有所误会,这马骝是老朽在城外一处小店中偶然遇到,正要收为我仙门弟子,如此般作为,岂不是让老朽难堪?”马骝刚刚被架起,每走出多远,便传来了那清虚老人的声音。
“这……”见到连仙长都为之求情,那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高看了两眼马骝,随即挤眉弄眼的便十分恭敬的对着清虚老人行了一个礼,随后急忙来到马骝身前,怒视着那驾着马骝的几人道:“还不快快松开马兄!”
他身份高贵,可也不敢在诸位仙长面前托大,哪怕他贵为安平君的嫡系长子,却也不敢在这里胡作非为。
更何况,一国之中,越是多的青年才俊被仙人选中,这一国家也就越发的强大。
就譬如这韩国大王,便是某一仙门的记名弟子,故此才能够在三年内将齐国灭国。
这便是底蕴,便是能量。
如若因为一个还未入门的弟子,而得罪了仙门,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到了那个时候,哪怕他的父亲是安平君,都难以保他周全。
马骝倒也还算识抬举,他大致瞅了两眼青年男子,随即抱拳回应道:“这个玩笑,开的倒是有趣。”
说起来,马骝也算是饱读诗书,虽然他没真正的读过书,可也是受过一些文人的熏陶,特别是对一些儒家典故,极其感兴趣。
孔老圣人都能以胸怀而装天下,他马骝不过一奴隶杂役,受此委屈,又能算的了什么?
“这个人好大的福气,竟然能够被仙长破例收为弟子,虽说还未真正入得仙门,可却已经大有一飞冲天之势。”
“真是羡慕啊!这人看起来,应该是颇有仙缘,否则仙长也不会对其略有些上心。”
当即,便有一些王公贵族开始赞叹,大多数人都是羡慕不已,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拜入仙门之下。
“哼!我看他的样子,也不过就是个杂役罢了!真是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够得到仙长的青睐,依我看,这种搅屎棍根本不配入仙门。”有人小声嘀咕着什么。
“嘘,别乱说话,若是他真要找你麻烦,就算你势力通天,也不是其对手,小心惹火烧身。”另一人急忙提醒道。
只不过,马骝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他倒也不怎么记仇,任由这些人去说,又不会少一块肉,算的了什么?
想一想也就是了,他马骝一朝拜入仙门,那可就与这些人有着仙凡之差,纵然自己日后只是一普通弟子,怕也是他们一辈子也要仰望。
既然已经要拜入仙门,计较这些,倒是有失风度。
就如同那些站在仙长身后的仙门才俊,他们一个个都极少开口,只有必要的时候,才会说那么一两句话。
这便是风度,不需开口,不需解释,站在那里,便是一种面子,便是身份。
可惜,马骝现在的打扮,若不是有仙长发话,恐怕他已经被丢出去了。
不由得,一想到这里,他便觉得自己有些脸红。
过去许久,那些王公贵族才一个个退去,一上午转眼即逝,到了中午饭点的时候,马骝的肚皮便忍不住叫了起来。
他与那些仙长不同,早已经达到辟谷,无须服食人间五谷,可马骝不同,他现在还只是个普通人,不吃饭,那铁定得被饿死。
从昨天到现在,他一口粮都未下肚,故此,此刻他觉得自己两眼冒金星,连站着都有种无力感。
好在清虚老人对他颇为关注,注意到了他的不适,这才令人给马骝上了饭菜。
一顿大吃大喝后,打了一个饱嗝,马骝这才满意的擦了擦嘴。
“哼!小姐,你瞧他那个吃相,真丢人!真是想不明白,这种人为什么会被仙长看中。”少女青萝站在不远处,瞧着马骝的样子,眼中充满了厌恶之色。
夏茹芸盯着马骝,倒是与青萝的感受不同,她觉得这个人很实在,不在乎他人看法,我行我素,说的好听,这是为人爽快,说的不好听了,那便是没出息。
“嗝……”马骝打了一个饱嗝,又倒了一杯茶,饮了下去。
到了最后,他又看向了那大司马家的三小姐,黝黑的脸上充满了满足的神色。
这要是换做以前,他哪有机会吃饱了还能看着自己的梦中仙子?
“真恶心,没出息。”青萝没好气的小声怒斥道。
“噗呲!这个人好生有趣,与我们之前见到的那些人不同,仔细看起来,他似乎生的模样也算俊秀,就是黑了点。”说道这里,夏茹芸那张精致的脸蛋上,竟然泛出一丝丝红晕。
那青萝听到自家小姐竟然对这人有所赞美,不由得嘟囔着嘴道:“他?还俊秀?我呸,依我看,这人就是个无赖,脸皮厚的要紧,连吃茶都跟牛饮的一样。”
“别乱说,女孩子家岂可如此讲话?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夏茹芸白了眼身旁的青萝,没好气道。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青萝愿意长久侍奉小姐身旁。”女孩撒娇似的晃了晃夏茹芸的胳膊,随后又憋了眼坐在那里的马骝道:“这个人岂止是黑,简直就是黑成炭。”
“噗呲……”那司马家的三小姐,又忍不住给笑了出来。
马骝倒也不算没良心,吃饱喝足后,自己收拾了下桌上的饭碗,紧接着便来到了诸位仙长跟前,十分恭敬的说道:“马骝多谢诸位仙长重视,日后定然会努力修行,以报答诸位前辈的知遇之恩。”
第9章 已无退路()
“无妨,仙者自缘里生,你有三花像,便是有仙缘,老夫只能给你名额,能否入的了老夫门下,全看你自身造化。”清虚道长淡然说道。
此话一出,马骝注意到坐在四周的人,神色间的变化。虽说是顷刻的变化,稍纵即逝,但作小二长久的马骝,耳听八方,眼观六路,自然是能感受到其中的变化。
以马骝的聪明,不难理解。
马骝比起这些人,不,准确来说他跟这些人有着同样的机会,清虚道长看上他,看好他,只能是给他个跟他们公平相争的机会。
但比起这些王公贵族,马骝的机会便少了许多。
想到这里,马骝的脸色不由的微微变化了下,低着脑袋抱拳道:“仙长说的极是,在下记住了。”
“罢了,你且退下吧。”
“是。”
马骝抱拳一拜,恭敬的坐到原来的位置上,沉默不语。
因为马骝刚才所说的话,使得他处于了种相当尴尬的地步,说到底,能不能成为仙家弟子,那要看的是马骝自身的努力。
清虚道长能帮马骝的只是这一点。
夏茹芸坐在马骝的对面,注意到他的变化,却并没有说什么,倒是她旁边的那个女孩,轻笑着道:“小姐,你看他那模样,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仙长都说了,只是给他个机会”
“小姐,你知道觉得他能比的小姐你吗?还是那些王公贵族?”
夏茹芸拍了下坐在旁边的女孩,目光落在马骝的身上,透着清灵的话语逐渐的传入马骝的耳朵里。
“青萝话虽有些过恶,可她说的不假,你有的是一个机缘,却比起部分的人要好上许多,能不能有所成就,全看的是你自身的能力。”
“靠外人来的能力,不过是外在的。”
说完,夏茹芸不再多说,目光落在了前面的几位仙长的身上,等待着等一会的比式。
马骝沉默着,看着眼前让马骝心动的女子。
她说的不假,马骝有机会,因而马骝才更加需要努力,有了机会才能走的更远,而马骝能靠的只有马骝自己。
马骝松握拳头,看向了坐在前面的那几仙长的身上,心想着,一定要全力以赴,否则马骝只会是再去过那种,让人生不如死的认真。
那样的日子过够了!
此刻,清虚道长的目光扫过了马骝,轻笑了起来,紧接着看向了坐在前面的那个青年,笑着说道:“几处弟子均以招来,时日虽说不紧,却也要、”
“便从现在开始吧。”
“师弟所说极是。”
几位仙长议论了片刻,将比赛的规则定了下来,其中以清虚道长为首,他站了起来。
在他站起来的刹那间,马骝二话不说就站了起来,朝着他恭敬的拜下,脸上露出了笑容,笑中露出了牙齿,模样瞧着有些让人发笑,或者说古怪。
其他众多人,同样是站起身来。
“此物为一人份,得者可赛。”清虚道长长袖一甩,身上散出一阵谦虚,一阵清风蓦然吹起。
只见着在他的掌心间,出现了数枚牌牌,上面刻着数道颇为狰狞的妖兽,模样狰狞,让人一看,仿佛就会被慑入其内。
上面更有着数字。
在马骝看着的时候,猛的看到一道令牌飞出,落在他的身前,上面散发出了蔚蓝色的光芒,光芒闪烁着包围着那道令牌,缓缓落在马骝的身前。
而,剩下的数道同时飞出,共有十枚令牌,全然落在九个青年的身前。
马骝看着眼前令牌,看了会,伸出手将其给抓在了掌心里,翻过牌面再看,只见着上面写着个“三”的字样。
便在马骝惊讶的时候,站在最前面的清虚道长,袖子微甩,接着说道:“此令牌十枚,一对一,三对三。”
“第一场,三,对三。”
三!
马骝瞪大了眼睛,看着手里的令牌,上面正写着方方正正的三字,这下完了,第一个竟然是马骝出场。
该死的,马骝还想着等会看看他们是怎么样的,学习下的,可让马骝没想到的是,第一个出场的竟然是马骝。
更让马骝目瞪口呆的是,他的对手竟然是个相当魁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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