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讶地离开她的手腕,迅速点住她的几处大穴,熟练地给她包扎。
纭菩强撑着晕眩的头,察觉到他恢复了正常,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晕倒在他怀里。
血魔搂住她,静静地望着她惨白的雪颜,抬头望着月噬正旺的惨白月色,若有所思。
“菩儿,你注定是我的女人,老天送给我的。”
血魔抱起她跃回树屋,安置好她,再次离开,他掏出翠魂吹奏了几声长短不一的笛声,似是在召唤什么。
一阵细碎的声音从树干中央传出,一条在月光下发出幽暗碧绿莹光的大莽蛇缓缓地爬出,缠绕在树枝一端,探出蛇头敬畏地望着血魔。
“翠魂,守护好她,否则,我将你制成不同的药,卖了。”血魔冷声命令,警告地望着它。
翠魂耷拉着大蛇头,缠绕在树枝上,一动不动,似是接受了。
血魔再次望了小木屋一眼,眼里有了一丝柔和的情绪,里面沉睡着一个傻女人,一个令他再也放不下的纯净的傻女人。
他黑色的身影迅速消失,翠魂抬头望了小木屋一眼,眼露委屈,想它威风无比的横行崖底的霸主,居然,沦落到当“守门”人,不过,那个笨女人真够笨的,不守护好她,她总是会让自己受伤,算了,就当是在洞外睡觉吧。
想着想着,它懒懒地蠕动着庞大的身躯,缠在树枝上继续睡着了。
第36章神秘高手
血魔来到一处溶洞,只见里面绿光闪动,熟悉的血腥气息飘浮在洞内,他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一只碧绿的手抓着一个女子,一个黑衣人正在吸食着女子新鲜的血液。
一会儿之后,黑影满足地放掉手中的女子,女子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黑影碧绿的眼睛渐渐地暗淡,和黑暗融为一体,冰冷彻骨的声音在洞内响起:“我为你准备了食物,你似乎不需要了。”
“有一个女人,缠住了我。”血魔淡淡地解释,声音里有着少有的温情。
黑影锐利的眸子看了看血魔,讶异地说:“你从来没有比我早恢复过,发生什么奇异的事情了吗?”
“你精心培养的药,留着自己用就好,我不用了。以后,不要再为我准备食物了。药,快要养成了吧?你准备什么时候解脱?你舍得下手吗?”血魔机敏地转移话题,以前,他对这件事情一直都是漠不关心的。
黑影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坚持地问:“是那个女人改变了你吗?”
血魔闻言一怔,转过身子背对着他,傲然地回道:“谁也无法改变我!还有什么事吗?”
“皇都正在流传的预言,听到了吗?”黑影也不再纠缠,冷冷地问道,他身上的魔性仍未消失,浑身笼罩着一股邪魅的气势。
“江湖狂魔、异星现世,呵呵……这不就是机会吗?赫君玺仍在找我,那就演一出精彩好戏给他们瞧瞧。所有的人都在算计着这个天下,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又知道,谁是谁的棋子呢?”血魔不屑地说,声音里隐现霸气。
“呵呵……是啊,好戏正在上演。不过,我总有种被一只神秘的黑手在背后操纵的感觉。”黑影低沉地笑了,冰冷邪肆的声音里有着淡淡的困惑和深思。
血魔淡淡地说:“让教徒跟赫君玺的人联系上,答应合作。他的野心是皓月国,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能耐独自吞下这大片江山。”
“你还准备留在那里吗?”黑影意味深长地问。
“我会带她离开!”
“将她安排在哪里?”黑影紧追着问,声音里是不赞同。
血魔沉默了,一时不语。
“她的身份非常复杂。明镜无缘在盯着她,她是古竞天公开承认的女人,是赫君玺想要珍藏的女人,现在,又成为血魔的女人,还和步玄尘暧昧不清。如此有意思的局面,你不觉得非常诡异吗?她似乎是一根看不见的线,将最不可能的几个人,穿引起来,只是因为她。如果说,这天下是他们在争夺的,那她,岂不也是‘天下’吗?不都在争夺她吗?”黑影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疑惑和深思,似乎,也讶异于自己的发现。
“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少女,什么也不是。”
血魔冷冷地转身,在心底加了一句:一个傻得令人心疼的少女,纯净到几乎透明的她,又会有多复杂?
一切,皆因命运弄人。
“开始后悔对她所做的了吗?”黑影再次语出惊人,似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老天让我们有后悔的机会吗?”血魔不答反问,声音平静而莫测,却透着薄怒和警告,他的问题逾越了。
“教主,不要忘了你的职责。她离开你,比留在你身边,对你更好。你现在的身份,不宜惹来太多的目光。”黑影静静地站了起来,跟他并肩而立,一样的黑衣和人血鬼面,两个人如同一人,分不清彼此。
“副教主,你也不要忘了自己的使命。你如果能对你精心培养的‘药’下手,再来跟我谈这些。我自有分寸,有事再联络。”血魔淡淡地讽刺完,转身飘出溶洞。
黑影怔怔地站在洞内,久久地没有移动,良久之后,一声长长的叹息声在洞内响起,饱含着疲惫和挣扎,还有一丝痛苦。
他弯身抱起洞口一个昏迷的少女,将她带出溶洞。这本是要送给血魔的,想不到,他已经不需要了,只好放了她。
骆纭菩,你到底是谁?又有着怎样的魔力?在这纷繁躁动的天下,你又能做什么?
异星,又是谁呢?
……
翌日下午,纭菩被肚子的空鸣声吵醒,她捂着肚子,疲累地爬起来,发现身边清冷无声,血魔不在屋内。
她抱着晕眩的头,想起昨晚的一切,露出迷茫的表情,血魔没有去杀人,但这样长久下去,她的身体会受不了的,一定要想一个法子医治好他。
可惜,芷儿不在身边,否则……
想起芷儿,她的心里涌出浓浓的思念,被压抑忽略的思念在此时越来越强烈。
芷儿不知道怎样了?她们分开有多久了,她也不知道,在被掳到康都的那段日子里,她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
芷儿……
咕咕……
肚子再次发出抗议,她在屋内到处摸索,无奈地没有找到丁点儿吃的,想要爬出树屋,又担心没有方向感,到时掉下大树,她可不认为自己的运气每次都那么好,能够被血魔救起来。
她静静地坐在树屋内,想着是出去找吃的,还是在屋内等他回来,稍稍思考了一下,决定等他回来。
无事可做,她将小脚丫伸出树屋,晃呀晃的,努力转移思绪,忽略肚里传来的空鸣声,脑海里努力回想着关于寒天诀的医治办法。
她的先祖,并没有留下真正的解救办法。
他们因为是孪生子,每次发作之时,彼此对抗,消耗魔力,加上碧冥谷的奇珍异草,经过几十年的调理,才缓缓地引导出那股魔力。谷中的医经最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先祖并没有留下切实的记录,他们认为这两种武功不会再现世,等他们解除魔功之时,两人因为兴奋过度,双双含笑九泉。
她在脑海中努力搜索着所读的医经,责怪自己当初在记关于这两种武功的记录时过于漫不经心,因为想着不会遇到,又觉得这两种武功太过残忍,故而抵触地没有去认真记忆,一些隐约的印象在脑海中晃过,却始终抓不住它,她懊恼地捶了捶脑袋。
这一幕景象被缠绕在树枝一端的翠魂看在眼里,它再一次肯定,这个女人的脑子有问题。居然遇到了它,也不怕它,原来不是它的威信减了,而是她的脑子有问题。
血魔回到树屋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纭菩的小脚丫吊在树屋下,上半身险险地挂在门边,头不停地点着,她这样也能睡着?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让他忆起她失血过多的事实,轻轻跃上树屋,瞥了翠魂一眼。
翠魂似是终于解脱般蹿回树洞,它可怜的蛇心,已经受了很久的惊吓了,如果是她自己掉下树屋受伤的,它也要被制成药卖掉吗?想想就觉得后怕,呜呜……
血魔将纭菩抱回屋内,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轻柔地倒入她的口中。
纭菩迷迷糊糊地转醒,惊讶地发现自己精神变得好极了,身边强烈的存在感让她欣喜,娇俏地说:“你回来了?”
她柔顺亲昵的举动让血魔满意极了,将她搂进怀中,轻轻地抚摸着顺滑如丝的黑丝,发丝在月光下发出黑亮的光泽,美丽极了,触感极佳,他用大手无意识地梳理着,爱不释手。
纭菩不需要灯光,他也不需要,小屋内一片黑暗,却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淡淡温情,屋门敞开着,清凉的夜风吹来,带来一阵花香,屋内顿时芳香四溢,让人昏昏欲睡。
纭菩慵懒地蜷缩在他怀中,一动不动,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仿佛害怕被他丢弃似的,那般令人怜惜。
“菩儿,先不要睡,用完晚膳再睡。”
血魔一手熟练地从竹篮里端出饭菜,一手抱着她,他喜欢她赖在自己怀中的感觉。
他发现她没有丝毫男女之防,只要是她信任的人,她就会很亲近。想到此,他霸道地搂紧了她,绝不能让别的男人再有机会,她说过要做他的女人的。虽然,很怀疑她到底知不知道做他的女人的真实含义,他会等待的。
纭菩可怜兮兮地捂着肚子,闻到了饭菜香,猛吞口水,她实在是饿坏了,刚才那一点药让她恢复了些许元气,但肚子仍然很饿。
“慢点儿吃,以后,我不会让你再饿着了。”血魔似是许诺地说。
虽然没有甜言蜜语,但她就是知道,这个男人承诺的每一个字,都会兑现。她沉默地点了点头,乖巧地放慢吃饭的速度,觉得饭菜可口极了。
不过,想起芷儿,她吃饭的速度又慢了下来。
“怎么了?饭菜不合口味吗?”
血魔又挟了点菜放到她的碗里,他将鬼面取下,整个人隐在黑暗之中,瞧不见真容。
她是他第一个愿意取下鬼面来面对的人,在她的面前,不管他有没有戴面具,他就只是他而已,这份认知,使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也分外地珍惜这种感觉。
纭菩摇了摇头,强压下心中的思念,继续埋头吃饭。
血魔刚要继续逗弄她,突然,他的肌肉紧绷,鬼面再次迅速戴回脸上,利眸一扫,望着树底下的黑衣人,拍了拍纭菩,示意她继续吃饭,飘身来到树下。
来人一身黑衣,背对着月光,清冷孤傲中有着一抹阴冷,血魔压下心底的诧异,此地极其隐秘,天下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只有两个人,“他”是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那这个人为何能找到这里?
两个人静静地站立着,同样的孤傲冷漠,同样的修长身躯,同样的泰然自然,也同样的不将对方放在眼里。
“交出那个女人。”来人的声音暗哑低沉,平静无波。
血魔冷冷地注视着他,薄唇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这个人吃过变声丸,看来,是有意要隐藏真实身份了。不过,他很好奇,当今天下,有谁敢找上门,想从他血魔的手中抢人。
“她是我的女人!”血魔傲慢地宣布,左手已经凝聚内力,对面的男人,他甚至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隐藏自己的气息,甚至,改变自己的气息。
能找到这里的人,他不会以为是一般人。
黑衣人似是非常意外,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强烈的蔑视:“就凭你?血魔,不要侮辱了她。”
“哦,你认识我的菩儿?”血魔抓住他的把柄,意味深长地反问,并没有被激怒。
来人似是知道自己反应过度,迅速恢复平静,黑影一闪,突然袭向血魔,血魔出手迎接,惊讶地看到黑衣人虚晃一招之后,以闪电之势跃到树屋,擒住坐在树屋门口的纭菩。
血魔毫不示弱,左手划出一道红光袭向黑衣人的后背,黑衣人只是冷笑一声,硬接他一招,抱着纭菩稳稳地飞到另一侧,大树被两人强劲的内力震得微微晃动,翠魂偷偷地爬了出来,躲在树洞口看着对峙的两人。
血魔收回左手,薄唇抿成直线,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虽然,他刚才用了不到五成功力,怕伤着纭菩,但放眼天下,如此轻松地躲过他的袭击的人,他平生仅见。
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讶异地看向纭菩,在两人强劲的内力圈中,纭菩丝毫没有受伤,软软地倒在那人的怀中。
那个人居然在接他掌力的瞬间,点了纭菩的穴位,还用内力护住了她。
这个男人,就这样自信自己伤不了他吗?还是,对方根本就不将自己放在眼中?
无论是因为哪一条,血魔都高兴不起来。
“有意思!何不放下无辜的女人,我们来一决高下。”血魔全身戒备,瞥了纭菩一眼,知道他不会伤害她之后,冷静地提出挑战。
“血魔,别人也许会(炫)畏(书)惧(网)你,对我来说,你只是一条可怜虫而已。局中有局,棋中有棋,诈中有诈,峰回路转,每个人都自认为是最聪明的人,将别人玩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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