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长廊上,猛的见前面远处一行护卫匆忙跑过去,讯疾如风一般,好似出了什么大事。
楚凉音思及两秒,她便快速的跟过去,一路跟随到前厅,只见前厅外站满了护卫,其从前厅里传出十分嘈杂的声音,可见是真出事儿了。
她几步跑过去,护卫见是她便纷纷让开,待得看清前厅情景之后,脸上的焦急瞬间转化成莞尔,随后迈着悠然的步伐走进大厅。
“呦,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谷子先生么。”那大厅正当中,一个人被套在麻袋里,此时因为他的挣扎而露出头来,那乱糟糟的胡子,如同稻草似的头发,根本无需看长相模样,楚凉音就知道这就是谷子先生。
十三少以及几个劲装护卫站在一边,瞧着那几个人满身风尘的样子,这谷子先生必是他们扛回来的。
“快给爷爷我解开穴道,他奶奶的,你们是不想活了。”谷子先生原是被点了穴道而困在麻袋里出不来,但却骂骂唧唧,说的很难听。
十三少耸耸肩,根本不理,转而走向走进来的楚凉音,“楚小姐,你身体好些了么?”
楚凉音笑着点点头,“还能站起来走路,你看到的应该不是鬼。”
十三少嘿嘿笑,那边楚凉音径直的走向装在麻袋里的谷子先生,蹲下身子,嘴角噙着戏弄的笑看着谷子先生,“神医,被装在麻袋里的感觉如何?”
谷子先生斜眼看向楚凉音,重重一哼,“是你这个死丫头,赶紧给你爷爷我解开穴道,不然,日后休想再到爷爷这里讨便宜。”
楚凉音眯着眼睛笑的开心,“我讨你便宜?别说笑了行么。为了你的那点便宜,老娘为你做了多少事?”看谷子先生那模样,楚凉音是打从心里觉得好笑,那堂堂的谷子先生居然会变成现在这模样,真是难得啊。
谷子先生怒极,卷起舌头想冲着楚凉音吐口水,楚凉音眼疾手快猛的一手点在谷子先生的肩颈处,他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整个人顿在那里,好像中邪了似的。
“呵呵,谷子先生这个样子真好看。”楚凉音啧啧赞叹,直气的谷子先生瞪眼,但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公子。”外面的护卫齐声问候,楚凉音扭头看向门外,只见月离风负手快步走进来,一见楚凉音眼角眉梢立即浮起笑容,“起来了。”
“是啊,这一夜睡得很好。”楚凉音站起身,看着月离风走过来之后,她主动的抬手挎在了月离风的手臂上,笑容灿烂而又明媚。
“谷子先生。”看着还被装在麻袋里的人,月离风倒是彬彬有礼,只是谷子先生现在如此狼狈,无论月离风表现的有多有礼数,看起来仍旧很不协调。
楚凉音呵呵笑,“谷子先生,介绍一下,这是月离风,名满江湖的月公子。这次就是他把您请来的,看月公子多客气,让你不必自己走一步路。”楚凉音洋洋得意,看谷子先生那样子,她很开心。
月离风笑的纵容,“别这样说,离风的属下不懂事动作鲁莽,还望谷子先生多多包涵。”他微微点头,赔礼道歉的模样倒是很真诚,可是谷子先生却依旧被装在麻袋里躺地上,他如此道歉却更显得不真诚。
谷子先生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楚凉音与月离风笑的淡定又嚣张。
“十三,将谷子先生的穴道解开。”月离风发话,那边十三快速的走过去,动作几乎很粗鲁的将谷子先生自麻袋里拽出来,在他胸口肩颈各点几次,谷子先生瞬时跳起来破口大骂。
“奶奶的,你们要翻天啊。居然敢绑架你爷爷我,都不要命了。”谷子先生穿的破破烂烂,看起来几乎都赶不上街头上要饭的,但是骂起人来却气势十足,好似要吃人一般。
楚凉音上前一步,一手拂开谷子先生指着他们的手,哼叱道:“那是因为你肯定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然谁会没事闲的绑你?你看看你,身上一股臭味儿,老头,你到底多久没洗澡了。”楚凉音抬手扇扇风,满脸嫌弃。
谷子先生跳脚,这一抖,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就更重了,“少放屁,既然求爷爷我,就拿出诚意来,居然把爷爷我绑来,爷爷我什么都不会做的。”谷子笑声跳脚的模样倒很像小孩子,而后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耍起赖来。
楚凉音却不为所动,也跟着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强硬性的一把抓住谷子先生的手,按在自己的脉门上,“痛快点,不然下半辈子你就都在麻袋里过吧。”
似乎谷子先生也没想到被抓来是给楚凉音看病的,愣了一下,也忘了挣扎。
刚想挣开手,脸色却一凛,而后认真搭脉,脸色变得愈发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
旁边的人也不禁都噤声,月离风最为紧张,撩起袍子蹲在地上,眼睛几乎不眨动一下的看着谷子先生的脸。
楚凉音也不由得脸色变沉,谷子先生很少这么认真,除非是在他那个炼丹房里,除此之外,她还真没瞧见过他认真不语的模样。
好似过了很久,谷子先生才把楚凉音的手放开,然后慢慢的看向她的脸,突然一笑,“你跟爷爷我走吧?”
楚凉音蹙眉,收回手,“你又抽什么疯?”
谷子先生可是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兴奋,一边搓手一边道:“你身上这寒蛊没法子解,等到十五你就得死,不如跟爷爷我回鬼谷,做爷爷的药人。”他之兴奋非同一般,可是旁人却都变了脸色。
楚凉音的脸几乎都僵住了,十五就得死?今日是…今日是初十!
月离风垂眸紧紧闭上眼睛,猛的一把将楚凉音拉起来,随后转身离开大厅,那边谷子先生却跳起来,作势要追出去,却被十三少拦下,手快的在谷子先生胸前一点,他整个人顿时定在那里。
“月离风?”楚凉音被月离风拉着快步走,穿过长廊,楚凉音终于开口喊他,甩开月离风的手站在那里。
月离风却忽的回身,在楚凉音还没有反应的时候一把抱住她,用尽了很大的力气,好似要把她捏碎一般。
“你不会死的。”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楚凉音能够清晰的感受的到他心底里的痛。
“我信你,反正今天初十,还有五天,我等。”楚凉音环住他的腰,感受着他炙热的温度,一边安慰他,一边心堕寒窟。
“你不会有事的。”好似过了很久,月离风才稍稍放开她,“对不起,弄疼你了。”揉了揉楚凉音的肩膀,略有歉意,可语气虽轻松了,但是脸上仍旧僵硬。
楚凉音叹口气,“行了,你月公子从来不这样,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喜怒无常啊?难不成我楚凉音一条命就把你折磨成这样?”
月离风的唇角漾起一丝笑,“你以为呢?你的命有多金贵你知道么。”抬手捏了捏她好看的下颌,笑道。
“这不就好了?你呢,就赶紧去想能救我的法子,老娘要去给师父问安去了。”甩掉他的手,楚凉音转身离开,在转过身的瞬间她脸上轻松的笑瞬间消失,而月离风也同样,在她转过身去时,萦绕在他脸上的笑也瞬时消散掉,只余心痛与不甘。
松山道人住在庄园里最为清净的地方,楚凉音在进来时,松山道人正在打坐。
她坐在一旁静静等候,同时也想着谷子先生所说的十五必死之事,看来,她注定是难逃短命啊。
不过,就算短命,貌似这辈子她也算赚足了,因为,在她的生命中,多了一个叫做月离风的男人。爱情是如此甜蜜又是如此折磨人,让她心满意足之时,想到马上要死了又心有不甘。
翻了翻眼睛,她不由得叹口气,人生啊,就是这么变化无常。
“凉音为何叹气?”松山道人不知何时打坐完毕,听到楚凉音叹气问道。
楚凉音摇摇头,“没什么。师父,你打坐完毕了,徒儿陪你走走?”
松山道人站起身,手中拂尘轻甩,煞是出尘。
“凉音,你心里有事,说来给为师听听。”松山道人在一旁坐下,一眼就看出了楚凉音心里有事。
楚凉音撅撅嘴,而后又是叹口气,“刚刚月离风的属下把鬼谷的谷子先生带来了,他给我诊脉了,说我活不过十五。”
松山道人一诧,许是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此话当真?”
楚凉音点点头,扶着额头继续叹气,“虽然那老头很乖张,但绝对不会说瞎话骗我。”十五啊,还有五天。
松山道人略微思虑,便站起身,从来沉稳不变的脸上也现出几分焦急,“凉音先不必着急,待得师父给智慧大师传消息。为师与大师二人合力,必定能将凉音的寒毒逼出来。”
楚凉音撅嘴,“师父,您就别忙了,谷子先生说的话必定不假,无药可治。”
“凉音,为师有把握,你放心吧。”松山道人的拂尘甩在了楚凉音的脸上,轻柔而又温暖人心。
宁昭然不知在哪里听到了谷子先生说的话,翻遍了整个庄园才在水榭找到了楚凉音,“楚凉音,听说那谷子先生断定你活不过十五?”她一步跑到楚凉音身前,看着她的脸,那狭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楚凉音不耐烦的叹口气,“这已经不是什么秘闻了,天下都知道我楚凉音活不过十五了。”
宁昭然简直不能相信,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活不过十五了?“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说不准是那个谷子老头在疯言疯语,你别信,我会想到办法的。”她急的在原地转圈,脑子里一遍一遍的过滤着她能够想得到的人,但是毫无头绪。
看着宁昭然在那儿转,楚凉音不禁头疼,“行了,你就别转了。也不一定非得死,师父找了智慧大师来,月离风也在想办法,你就别火烧火燎的了。”都在想办法,弄得她现在找谁都找不见。
宁昭然不依,“那怎么行?他们说的也不一定就准。你等着,我哥应该在路上了,我这就去给他飞鸽传书,让他快点赶过来。”说着,宁昭然便火速的跑出去,讯疾如风。
楚凉音叹口气,支着脑袋看着水榭下的碧绿荷叶,静静发呆。
书房中,月离风静静站在窗边,一只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瓷瓶,他的手一动未动,可是那瓷瓶却在不时的颤动,难不成那里面的是活物?
他面无表情,望着窗外的视线慢慢的调转向手中的瓷瓶,“火蛊。”深深地叹口气,他这两个字夹杂着万种情绪,却是坚定万分。
“公子,幕府幕二公子自称带着神医来为楚小姐瞧病。”门外,护卫禀报的声音传进来,月离风握紧了手中的瓶子,眼角却是荡漾出一丝讽意来。幕府的神医?呵呵,连谷子先生都没法子,他幕府又算得了什么?
101。十五将至
楚凉音是真的不知道她活不过十五这件事到底是谁传出去的,按照此时看来,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她要死了,今日十三,再过一日便是十五,她一直静静等候,可是那些得知消息的人却十分不淡定。这两日庄园里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各种各样的神医名医诊过她的脉,但是至今,没有一个有用的结论。
幕成枭很意外的带着幕府的神医来专程给她看病,楚凉音的确诧异,再加上此时幕府正值多事之秋,幕千绝陷入昏迷,待得夜晚便会突然醒来脚步如风的朝着南幽齐云山的方向飞奔。幕成枭无奈之下,只得将幕千绝困起来。一帮神医无法医治幕千绝的病症,他们又怎会有本事治好她楚凉音的病呢。
不过幕成枭绝对好心,他确实是诚心的想要帮助楚凉音,这一点,楚凉音是肯定的。
宁随风也终于在宁昭然的念念叨叨中到达了庄园,他魁梧挺拔,一身长袍随着他大步走路之时衣角飞扬,冷峻的面容带有不可忽视的倨傲,冷眸暗色,让人不敢靠近。
宁昭然出门迎接他,一见到他的面便开始叽叽喳喳,“我说老哥,你总算来了!鬼谷那老头说楚凉音活不过十五,你说怎么办啊?你能不能用内力将她身体里的毒素逼出来?”宁昭然加快脚步的跟着大步行走的宁随风,一边快速的说道。
宁随风身后跟随着一行摩耶神教的教众,清一色的青色长袍黑色披风,如若天边滚滚黑云。
宁随风稍有不耐,略显烦躁的扫了一眼紧跟在身边小步跑的宁昭然,“一会儿再说说你干的好事。”
此话一出,宁昭然心下不禁咯噔一声,他知道她和云烈召的事了?不禁抬眼看向宁随风的侧脸,心下忐忑,不知道宁随风会不会一气之下把她带回神教里关起来,那可惨了。
得知宁随风到了,月离风自然的出门迎接,二人自蓝海之上有过交集之外,就再也没有见过。
不过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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