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离风倒没有被她的话吓住,反倒笑起来,看着楚凉音躺在对面洋洋得意的模样,忽的身子一动,一道残影过后他已蹲在了楚凉音的身边,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将那红色的药丸扔进她的嘴里,楚凉音抬手抓住他的手推开,他却反手抓住她的手让她挣扎不得。
捏着她下巴的手顺势一抬,那扔到她嘴里的药丸咕噜噜的滑进了她的喉咙。
楚凉音一脚踢向月离风,月离风却身子一闪,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楚凉音坐起来猛咳几声,眸光如刀,“月离风,你要死啊。”摸着下巴,被他捏的生疼。
月离风轻笑,“我就是想看看,待得你发作了之后是会找雌性的还是雄性的。”因为楚凉音刚刚只说发作的人会找雌性生物,就是不知道中毒的女人会找什么。
“找个屁!这是清心的东西,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一颗顺顺气儿的。”她一脚踢过去,正好踢在了月离风的腿弯处,月离风纹丝未动,“原来如此,反正看你此时心情也不好,吃一颗顺一顺也无碍。”
“去你大爷的,下次老娘非得给你弄个有毒的。”看来她已经很后悔用这个药丸偷袭他了,若是直接用有毒的,还用的着他现在在她面前蹦跶。
“随时恭候。”他翩翩有礼,很诚心的邀请她下次再来。
摸摸下巴,被他捏过的地方还是有点疼,月离风看着她的动作,轻声问道:“疼了?”
“你说呢?”楚凉音的语调阴森森,以前在云妄山时与云烈召练功时鼻子和下巴都受过伤,现在虽然长好了但是有时阴天下雨的还是有些不舒服,被他这样一捏,又好像要阴天下雨似的,骨头里酸酸的。
“我看看。”月离风叹口气,然后起身蹲到楚凉音面前,微微仰头看着她的下巴,眼神明亮而专注。
楚凉音微微垂眸看着他的脸,光光滑滑的,别管多热的天,人家永远是这样,更别说出油或者长痘了,这张脸加上这皮肤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佳品啊。
“看完了?看出什么来了?月公子有没有什么奇招能让我不疼啊?”楚凉音推了他一把,然后靠在车壁上,与他拉开了些距离。
被推了一下的月离风摇摇头,“你的下颌不会掉下来,放心吧。”
“放屁!”楚凉音抬腿又给了他一脚,不过这次他躲得快,瞬间返回原位,楚凉音的脚踢了个空。
楚凉音摸着自己的下巴没好脸色,然而对面的月离风却是笑的优雅迷人,看起来,耍了楚凉音他很开心。
075。神奇的一家
月家位于大齐西南的甘州,甘州是个天气比较干燥但是百姓较为富庶的城市,月家的祖上也是在甘州这里发迹,继而日后将月家的商行开遍了大齐各地。
月家在甘州属于大富之家,天高皇帝远的,月家看起来更像是这地方的土皇城,如果能够进入月家的大门,那可是相当有面子的事情,不过也仅限于表面罢了,月家到底如何,只有身在月家的人才知晓。
进入甘州的地界之后,那传说中的干燥就扑面而来,倒不是有多不舒服,只是感觉吹进来的风都是被蒸发过的,呼吸久了会觉得鼻子干干的,继而就觉得嗓子有点痒,在江南呆久了,到了这地方,确实不太习惯。
天气渐渐进入了秋天的中段,一早一晚之时地面植物上会结出很多的霜来,只有待得中午之时才不会那么冷。
无论如何,在马车里楚凉音绝对把那狐裘披风占据在手,然后将自己包裹起来,才不会觉得冷。反倒月离风可能是身上阳气比较多的原因,总之人家很悠然,好似天气的变化对他没有太多的影响。
月家在甘州城中,车马进入了甘州的城门便朝着月家的方向行进,月离风稳坐那里表情无一丝变化,反倒楚凉音掀开了窗帘,看看什么时候能到月家。
不过,这月家其实也好认,无需刻意的观察,因为,这较为豪华的一条街当中,只有一家大门上挂着白绫,一看就是死了人,不是月家还能是谁家。
门口站着两个下人都穿着一身的孝服,头上还绑着白布,如此重孝还真让外人猜测,这家死的是谁。
马车在门口停下,那两个下人急匆匆的跑过来,月离风先走下去,就听到俩随从一个劲儿的喊四公子。
楚凉音随后走下马车,这才正式的看一眼月家的宅邸,高门大院,看起来非富即贵啊。
转眼看向月离风,楚凉音反倒一愣,这家伙一改刚刚笑容满面的模样,一脸的冷若冰谷。
“谁让挂的?撤下来。”他一开口,那两个下人赶忙看向大门上挂着的白绫,“回四公子的话,是管家吩咐的。”他们俩看起来诚惶诚恐,楚凉音看着他们俩,又看看尔蒋,尔蒋站在另一边耸耸肩,表示这是正常事,无需大惊小怪。
楚凉音点点头,好吧,她还真不知道月离风在家里是个魔王呢。
月离风冷冷的扫了那两个下人一眼,便举步走向大门,楚凉音走在后面双手负后,她观察四周,又抬头看向大门顶端,横匾上书二字,月府。字体大气且筋骨齐全,这字也不知是谁写的,不错。
这边刚跨进大门的门槛,前面月离风已经落下她很远了,而且只见一个中年男人快步的走到月离风跟前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到月离风的声音传来,“把大门上那些东西撤了。”他的语气不高不低,却让人听了心下忐忑。
那中年男子赶紧应答,“是是,老奴这就办。来人,赶紧扎梯子把大门上的白绫撤下来,快点。”他伸手一招呼,数个下人家丁跑过来,扛梯子的扛梯子,准备撤白绫的准备好,动作极快。
“公子,老爷的尸体停放在灵堂,诸位夫人少爷小姐…嗯,都在等着公子回来呢。”那中年男人跟在月离风身后,一边走一边说。
月离风的脚步却倏地停下,那中年男人差点撞上他,“俞伯,你看着办就可以了,我累了。”说完便转身朝大宅子的左边走过去,那边远处是一片花草,不知他要去哪儿休息。
楚凉音还在疑惑呢,一直跟着她的尔蒋低声道:“七师叔,走吧,去公子那里。”
楚凉音挑挑眉,“这么说,你们家公子还有自己居住的地方喽?”
“是啊,水月楼,在后山。”尔蒋答道。
楚凉音了然的点点头,随着尔蒋一同朝着月离风走过的地方走去,那随行了一路的人一直跟在她身后,他们走路之时遇到不少的月家下人丫鬟,但是却没有一个敢抬头瞅楚凉音的,惹得楚凉音倍感新鲜。
从月家的正门走到那尔蒋说的后山水月楼可是走了好长一段路,然而,在进入一座拱形门之后,入眼的一切都叫楚凉音叹一声,这里简直太漂亮了。
最为醒目的是一幢高三层的竹楼,还有一汪潭水,不过那潭水最神奇之处在于紧贴着一面山而凿刻出来的小型瀑布才是精彩绝伦的一笔,那小型的瀑布高约十米,水从上面哗啦啦的往下流,堕入水潭之中溅起层层浪花。
一道汉白玉的拱桥自水潭而起横穿过宽敞如同广场的院子直达竹楼之后,不知在那竹楼之后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四周种有成排的海棠树,此时已经是秋季,海棠花不复存在,能够想象海棠花季之时,有多漂亮。
踏上汉白玉拱桥往下看了一眼,清澈的水中有很小的鱼儿在游来游去,水底的鹅卵石都看的一清二楚,真是个好地方。
“七师叔,请。”尔蒋指引着楚凉音走竹楼那里,然后和后面那些一直跟着他们的护卫一起转身离开了。
楚凉音撇撇嘴,这阵仗看起来像是进了皇宫一样,拎着剑走进竹楼,月离风正坐在大厅正当中,清浅的笑容已经回到了他的脸上,看起来心情不错。
楚凉音走到一侧坐下,环顾了一圈,很雅致,不过看起来也很有钱啊。
“你变脸跟变天似的,一会儿阴天一会儿晴天,能否先前给个提示,不然老娘知道你下一步要做什么。”翘起二郎腿,楚凉音埋怨道。
月离风笑容不变,“让别人看出来那才是失败。”
楚凉音不屑之,“你这地方不错,看起来你就是月家的土皇帝,谁也不敢惹。刚刚遇见不少的下人居然没一个敢正眼看我一眼的,你这名声是有多恶劣。”坐在她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外面的拱桥,那拱桥修建的很不错,此时有阳光照在上面,那汉白玉好像透明的似的。
“无人敢惹还不好么?难不成要你来月家挨欺负你才觉得真实?”月离风起身走向位于大厅左侧的一处楼梯,他抬脚走上去,楚凉音坐在那儿哼了哼,转而看向外面却瞥见几十米开外的拱门处有一个脑袋探来探去。
微微眯眼,楚凉音仔细的看那个脑袋,不过那个脑袋好像看到了楚凉音在瞅自己,倏地缩回去然后再也没出来。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楚凉音回头月离风又走了下来,他是去换了一身衣服,黑色的锦袍玉带映衬着他的肤色白皙如玉。
“你这儿别人都不许进来么?”楚凉音看着他走到自己旁边坐下,一边问道。
“你说的是谁?”月离风回应,一边摘下桌子上果盘里的一粒葡萄,然后递给楚凉音。
楚凉音抬手接过来嘴上一边说道:“刚刚有个人在拱门那里探视,看到我了,就不见了。”说完,将葡萄扔进嘴里,很好吃。
月离风毫不在意,“总是有那么两个好奇的,看看又何妨?”
“你们月家真是神奇,一家子人都很神奇。”楚凉音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一串葡萄都抓在手里,确实好吃,不错!
月离风不予置否,这月家确实很神奇。
“公子,都准备好了。”尔蒋从外面走进来,很乖巧的说着话。
月离风点点头,“七师叔,走吧。见识一下那位已经驾鹤西去的人。”他起身,黑色的锦袍质地如水,随着他的动作有些波纹若隐若现。
楚凉音眼睛闪闪,“看死人?不太想看。”
“你今天的身份不就是师门长辈么,你不去谁去?”月离风扫了她一眼,让她自己看着办,然后悠然走出去。
楚凉音想想,没招的也站起身走出去,尔蒋跟在最后面,步履小心。
出了水月楼走上长廊再走一段路就听到了抢天喊地的嚎哭声,这个震耳欲聋啊,好像旱地起雷一般,又像狼鬼嚎叫,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哎呦,怎么突然哭上了,刚刚可是一点音儿没有啊。”楚凉音很稀奇,莫不是这就开始唱戏了。
月离风好像一点都不觉得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笑看了她一眼,悠悠道:“随时随地开场唱戏,可都不是一般的敬业啊。”
一行人走向那灵堂摆设处,哭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怎是一个震耳欲聋了得,简直如雷贯耳一般。楚凉音拧了拧眉毛,当转过弯,灵堂出现在眼前,入眼一片白,灵堂里至灵堂外白花花的都是人,跪满了一地,大大小小估摸着得有几十人。
他们站在外,几乎被挡住进不去,那哭的最甚的要数跪在灵堂棺材前的那几个女人,砸地抓头哭相甚是惨烈。
管家俞伯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站在月离风旁边小声道:“四公子,各屋的太太都过来了。”这话的意思就是知道月离风回来了,这帮人才赶到这里开始哭丧的。
月离风淡淡的回应一声,随后往灵堂走过去。
楚凉音站在那儿环顾了一下四周,没跟着往里走,而是靠在门边等着观看。
尔蒋瞅了楚凉音半晌,才知道她这是不过去了,他赶紧跑过去,那跪满地的人把路都堵死了,尔蒋跳着从这帮人中间走过去。
月离风的身影出现在灵堂的棺材旁,那跪在棺材前狼哭鬼号的几个女子停顿了下,继而再次大哭,“离风啊,你父亲他死了。我照顾了他一辈子,却单单把我扔下了呀!”边哭边说,哭诉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这话虽情深意切,但是更多的有报功的嫌疑,好像生怕别人不知她做了多少事一样。
这个女人说完,旁边的女人也赶紧接道:“我十五岁就嫁给了他呀,还没享过几年的福,他就走了,把我扔下了可怎么办啊?”
“我这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孩子都没看到爹,太可怜了。{”哇哦,还有一个怀孕的。楚凉音赶紧往那儿瞧,跪在边上的一个女人在宽大的孝服下果然有一个大肚子。
“说那些,我自从嫁给他就让我一直独守空房,我这一个女人能有几年好年头,我这辈子都被他给耽误了。”看来这位是不得宠的,挺可怜。楚凉音点点头,表示同情。
月离风站在棺材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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