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看朱开华,却已经是裂开嘴冷笑,瞪着眼睛,像一个饥不可耐的狼。
看到他这样的表情,我一愣,莫非老朱,也是传说中的高人?准备漂移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后面的两辆车,也看出来我们发现了他们,直接冲了上来,而且两辆奥迪,明显比这个破桑塔纳强多了,紧紧的咬在车屁股上。
这时候,朱开华却忽然的狠狠的踩了下去,草!他踩的是刹车!在这样的速度下,忽然刹车,差点没让我给一口吐出来,车轮胎跟地上的摩擦的声音听着就让人揪心。马上,车就撞到了路边的护栏上停了下来。
车子还没停下来,后面的两辆车哪里会想到老朱是个疯子,这时候刹车哪里来的及,前面的一辆明显不想装桑塔纳的车屁股,车头一摆,整个车就横了起来,可是他不想追尾,可能事发突然,却忘了后面还有一辆。
一瞬间,后面盯梢的两辆车,华丽丽的撞在了一起。
我都恨不得冲要冲上去打朱开华了,有你这么玩命的么?可是我还没骂出来,他一拉档,车一倒,就冲着后面追尾的两辆车撞去,他这个疯子还把头伸到窗户外面狂笑道:儿子们!吃你朱爷爷一撞!
就这样,两辆车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追着我们,转眼间,就被朱开华连三赶四的撞,没几下,破桑塔纳的车屁股就报废了,这时候我才想起来,靠!这车是租的!
眼看着后面的两辆车都被朱开华给撞的变形了,这时候,老朱一招呼在那边都要吐出来的我,道:下车,看看这几个孙子。
我们刚下车,就看到那边车里,勉强爬出来几个浑身是血的人,看到我们俩从车里出来,马上没命的跑,一边跑一边骂道:我草他姥姥的赵大奎!他妈的敢阴我!这就是他说的怂包赵三两?!这家伙根本就不要命啊!!
朱开华问我,“赵大奎,就是这次找你们家麻烦的这个?”
我点了点头,不过随即问道“这几个人怎么办?要不要追?”
朱开华道:算了,几个小喽,追上也没用,只要确定是那个赵大奎找的人就对了,我还害怕是张凯旋的老爹。
不买账
之后我们就重新开着那个破桑塔纳,转头回了洛阳市区,用公用电话给李叔打了个电话,一个小时以后,这个跟过我家两代人以长工身份自居的男人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
看到我,他几乎都要哭出来,叫道:三少爷!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李叔,都没事儿了,这次多亏你了。
李叔人很固执,不然也不会大哥因为他年纪大了不想让他在冒着危险下地差点跟我大哥掐起来,听我这么说,连忙摆手道:三少爷你说什么话,我老李的命是老爷救的,这小事儿算什么?
之后我们找了个小餐馆,要了个包厢,又详细的听李叔说了说最近的情况,反正就是一个乱,比我想的还要乱,以前二哥的伙计,不是被抓,就是被打,只有很少数的跑回老家或者是背叛的。
可是越是在这个时候,我越是不能乱,闭上眼睛,点了根烟,二哥以前是我的主心骨,这时候他不在,赵家乱成这样,我不能因为我自己是个无良纨绔,就撒手不管吧?更何况,二哥以前的伙计,有很多跟我都相当的熟悉,这个时候,我要考虑的,是二哥要怎么做。朱开华再强,说一万遍,他也只是外人。
三个人就这么不说话,发生了这样的事,李叔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叹气,过了许久,我拿出钱包,抽出来一张银行卡,递给李叔道:这卡里,应该还有点钱,你去取出来,那些受伤的兄弟们,必须先安置好,该送医院的送医院,多给点钱,不然二哥回来了,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可是李叔说什么也不要,推的很死,道:我老李手里有钱,这小事儿能办成,三少爷,这钱你拿着,有什么事儿自己花。
拉扯了半天,最后还是我强塞给他,故意板着脸,道:李叔,这钱是小事儿,可是一码归一码,您什么人我清楚,如果用你的钱,我现在转身就走,不管这事儿了。他这才很不情愿的收下。
之后,我就想到,二哥要是在,肯定也是像我这么做,可是之后呢?纠结人手去跟赵大奎大干一场?这明显的不现实,现在是法制社会,游走在法律边缘闹一闹还行,真要无视国法,**的铁拳能把你哄得渣都没有。
想到最后,我还是张口问李叔道:李叔,你把我二哥以前的那些关系的电话,地址给我。
李叔抬头问我:他们会买账么?
我叹了口气道:谁知道呢,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之后找了服务员要了纸笔,李叔低着头在纸上写,可是写着写着,竟然抹起了眼泪,我忙问到:李叔,你怎么了?
李叔伸出那个如枯骨般满是伤痕的糙手,一把抓住我,哽咽着道:三少爷,你长大了!老李这是高兴的啊!
我鼻头一算,眼泪差点就蹦出来,只能点了点头,咬着牙道:三两以前不懂事儿,让你们都操心了。
我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喃喃自语道:
没有人能照顾你一辈子。
一直到李叔走,他还在魔怔般的念叨,长大了好,三少爷长大了就好。等送走了李叔,朱开华笑道:小三两,你今天这表现就能让以前认识你的人吓的掉泪,由此可见你以前多不是个玩意儿。
我苦笑,也无法反驳,现在想想我以前做的事儿,还真的是跟一个傻逼似的,偏偏还自认潇洒,天天跟几个朋友兄弟义气的以为自己就天下第一了,可是现在呢?老赵家一出事儿,草他奶奶的,竟然没一个接我电话的!
朱开华也没追着笑我,反倒饶有兴趣的问我,“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
我扬了扬手中写的几个电话号码跟地址,道:一个个找过去,看有没有人愿意出手帮忙。说完,我想了想,接着道:走,去银行取钱,找他们办事,意思一下不一定能成,但是不孝敬一下,肯定不行。
去银行取钱的时候,柜台上的小妹,看我一个小年轻,一次取那么多钱,也是热情的不行,不过说实在这个小妹长的还真的水灵,要是以前,我肯定还会留个号码啥的,现在哪有什么心情?所以只能辜负了这个笑起来有俩酒窝的妹子的几个媚眼了,这让我心里苦笑啊,没有了大哥二哥,哥们儿连泡妞都没空?
等取了钱,我们俩也不敢住酒店,谁知道赵大奎找的几个人跟丢了我们,会不会报警阴我们?只能在城中村里,找了个小别院,租了下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旁边丢了几张几天前的报纸,我拿起来一看警方查处盗墓集团,缴获文物三百多件,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已经做了周密部署,盗墓团伙头目赵邵璞,赵无极离奇失踪,目前警方正在全力追捕。
我吐了口口水,骂道:追捕你麻辣隔壁。
然后丢掉手纸,用这份报纸擦了擦屁股,他奶奶的,真硬。上完厕所回到屋里,朱开华在那边无所事事的扣脚趾,扣完还要把手指伸到鼻子下面闻一闻,我看的一阵恶寒,也没理他,点上一根烟,掏出李叔写给我的纸条。
第一个,就是市局的赵局长,这个是我二哥以前的老关系,如果真算起来,还算是我的本家。我还跟他们一起吃过饭,二哥以前每年都不知道要跟他上供多少,而且我刚听李叔说,好像,他只卖我二哥的面子。
我掏出手机,按着号码打了过去,响了几声后,那边想起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问道:你好,哪位?
我这边强扯出来个笑脸,道:赵哥,是我,三两。
那边咦了一声,说完,我听到他对旁边的人说道,对不起,失陪一下。接着就响起了脚步声,过了一会儿,周围清净了,响起了他刻意压着的声音:你小子跑哪里去了!你二哥呢?!这边都乱透了你知道不?
我谄媚道:知道呢赵哥,这不是投奔您来了?我二哥现在手头上有点事儿,走不开,我说赵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听说您去封了我家的铺子,还抓了好些伙计?
他叹了口气道:我有什么办法,赵大奎找了上面的死压,我这边已经尽力在抗了!
我道:赵哥,现在我也只能找你了,咱们的关系,我也不绕弯了,这事儿能不能缓和?需要多少,您说个数,我尽量安排。
他呀了一声道:三两,你让我说什么好呢?这次真不是钱的事儿,你不跟我绕弯,我也问你一句真心话,你老实告诉我,你二哥,到底出事儿没?
我说道:这个你放心赵哥,我不忽悠你,二哥在敦煌那边有个天大的买卖,脱不开身,我以前拖人给他带了话了,反正最近肯定会赶回来。
那边又问我道:你二哥回来,大概要多久?你赵哥也不跟你玩虚的,你家老二上面到底认识谁,手里还有什么底牌,他不回来我真不知道,按现在的势头,你赵哥我真帮不上忙。
我暗骂了一句,草你大爷,收钱的时候说天大的事儿你都能抗,现在又说自己抗不了了?心里虽然这么骂,嘴上还是不含糊道:最迟一星期,二哥绝对回来。
他问我道:你没骗我?我道赵哥你说哪里话,我骗谁也不能骗您不是?我这句话说完,那边安静了,我也没开口,大概过了一分钟,他叹口气道:事情我先压着,能压多久是多久,但是抓的那些伙计什么,等你二哥回来再说。
说完,不由分说的压了电话。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我不由的苦笑摇头,朱开华问我:那边怎么说?
我道,还是一样,拐弯抹角的说了半天,还是不见到我二哥,就不插手,起码是不过分插手,真他娘的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朱开华撇了撇嘴道:你就满足吧,人家没听到你自报家门就挂了电话,肯跟你墨迹几句就够给面子了,这年头锦上添花谁不会?可是能雪中送炭的,你见过几个?
我想想也是,看着刚取的现金,苦笑道:哥们儿这是提着猪头找不到庙?说完,继续对着李叔给我写的名单上的电话打了过去,一个是文物局的孙局长,一个是市委综合部的一个副部长,这两次,还真是印证了朱开华的话一点不假,我电话打过去,那边倒是接了,可是我一说我是赵三两,对方就马上压了电话,根本不给我说第二句话的机会,气的我差点把手机砸了,怒骂道:一群白眼狼,以前酒桌上说的一个比一个好听,一个比一个牛逼,我老赵家还没完呢,就这就怂了?
出鞘
他这话一出口,我还真不知道说什么了,嘴巴里憋了个谢字,没敢说出口,这老爷子脾气爆的很,我一个谢字说出来,铁定挨抽,他怎么可能让我跟他这么见外?这时候,朱开华发问了,道:魏叔,你这手臂,是倒斗的时候断的?
魏洪昌听到这话,脸色变的平静,点点头道:嗯。
我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问道:干爸,我看你这身手,遇到多大个儿的,至于让你跟我老爹俩人还这么凶险?
他闭上眼睛,仿佛陷入了回忆当中,缓缓开口道:也没啥,就是以前在一个汉墓里,估计那个墓主人,起码是个皇族,那个墓,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有人进去过了,我们在下,纯粹是玩票的性质。
可是下去之后,发现了几具尸体,没有一个是完整的,当时你老爹就感觉不对劲儿,说里面肯定有大头的,要退出去。我看着前面的一拨人差不多是全军覆没了,墓室规格又像回事儿,仗着年轻,胆子又大,就不甘心,谁知道一开棺,里面就蹦出个黑毛,凶的要命,更扯淡的是,我们俩开始下地的时候就是为了玩,连黑驴蹄子都没带。
而且我仗着身手不错,开棺的时候没有防备,被那黑毛一口就咬到了手臂上,这时候,我才看到那个粽子的身上,穿了一身锁子甲,看来生前,还是个武将。
锁子甲,可是个宝贝,更何况这个粽子身上的,还十分完整,在那样的情况下,我财迷心窍,竟然还不肯退走,谁知道那个粽子相当的难缠,力气大的要命,抓起我就一把摔到了墙上,直接把我ko掉。
我跟你老爹私下交手,虽然输多赢少,但是他也只是比我强那么一点点,我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让他跑,可是建国这个傻逼,竟然不跑。
最后为了带我出来,你老爹,也差一点栽进去,我这手臂被咬了一口,中了尸毒,回来之后,就自己卸掉了。
我被他说到精彩处掠过,听的相当不爽,就问道:魏叔,那粽子那么生猛,后来你们俩是怎么把他干掉的?
他正色道:建国,咬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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