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小哥,你冷静点,那是蜀山掌门。”涤长老叹了口气,凑到猴爷面前:“就算是我,也只能在他面前赚个师兄的名头,你看他用正眼看我了么?”
猴爷满面寒霜:“你是不知道,如果放在以前,他现在已经躺在井里叫爸爸了。”
涤长老把这话当成气话,但实际上要放在猴爷之前的时候,管他什么蜀山掌门、什么昆仑老大,敢用那种眼神看自己,不弄死他的话,猴爷以后都没办法在道上混。
真的,以前猴爷不理解那种看老子一眼就要杀全家的人是什么心态,现在他算是明白了。这世界上没有什么那种比看不起的眼神更让人难受的东西了,讲真就凭那个眼神,猴爷把他挂杆子上风干挂腊肉然后拿去钓鱼都一点都不过分,该死!就是该死!!!
“没事。”
猴爷缓过劲儿之后,背着手离开了。他现在可不是人家蜀山掌门的对手,而且对他来说现在好玩的事根本不是用暴力解决问题,有的是套路等着他们呢。
他刚走出回廊,就见李时珍像发疯一样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喊着:“师父!师父!!!”
“你叫丧啊。”
“不……不是,师父,你快来!”
猴爷带着疑惑跟着李时珍走了向他的实验室,进去之后就看里头装满了发霉的甜瓜,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干啥?”
“这里!”李时珍把猴爷带到两个狗笼子旁边,一个笼子里头装着一直土狗,一只见到人来正在摇尾巴,而另外一只已经死挺了。
“晚上吃狗肉啊?”
“不是!师父,你听我说!”
李时珍喝了一口水,难掩激动的心情:“我按照你的说的方法,把青瓜上的绿丝融进水中,再用白土吸附杂质。”
“嗯,青霉素提纯,干啥?”
“然后我找来两只得病的狗,再按你的办法把溶进了青丝的水给这只分别内服外敷,只一个晚上它就完全康复了!而另外一只没有用那水的刚才已经死了。”
这种土办法提纯出来的青霉素在现代人身上那是一点卵用都没有,但在这个时代,一群病菌完全没有耐药性的情况下,青霉素简直是效果拔群,这一点倒是可以理解。
“下一步该是人体试验了。”猴爷摸着下巴:“得找个病的不轻的人试试。”
“我去!我去找!”
李时珍是个疯狂的药剂师,他在见证了奇迹之后,已经对猴爷的任何想法不做怀疑了,现在他的状态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整个人都快飞起来了。在应了一声之后像发狂一样的跑了出去,根本没有任何给猴爷交代一定要穿防护服的机会……
还没到中午,李时珍就找到了一个因为感染风寒已经快不行的年轻女子,他把猴爷叫了过去,经过初步诊断是因为感冒引起的肺部感染。这毛病在地球上是最常见的毛病之一,头孢系列都发展了好几代,就是为了对付各种感染发炎,除了非洲大陆和南亚次大陆之外,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地方的人因为这种毛病而挂掉了。
但在这里的话,这基本上就是绝症了好么……李时珍找到她的时候,这家人已经在哭哭啼啼的准备后事了,所以猴爷过来诊断之后,他们也就死马当活马医,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同意了猴爷为她治疗的请求。
“先说好,如果死了,我们不负责。”
猴爷的话说的很硬,但这家的男主人倒是挺开明,他明白自己的女儿已经没什么希望了,现在有人愿意试试,那就试试吧……治不好那也就治不好了,治得好当然是最好啊。
“别急,我先去准备一下。”
猴爷说完,带着李时珍直奔镇上手艺最好的铁匠那里把自己的定制要求说了出来……那要求听得李时珍都头皮发麻。
要一根针、寸长、中空……这个锻造工艺可不是一般的高好吗。
但没想到猴爷这个近似刁难的要求却激发了这个老铁匠的暴脾气,他就是认为猴爷在找茬,但即使是找茬,他也得把活儿给弄出来,不过提出的价格倒是真高。
“只要你有这能耐,没有别给我逞强啊,收了我的钱你又做不出来,我铺子给你拆了。”
猴爷相当蛮横,但到底这个世界因为发展方向的差别,冷兵器已经达到了巅峰状态,锻造技术和工艺几乎是登峰造极,就连锰镍合金都能干出来,更别说一根钢针了。
老铁匠拿出模具,叫上徒弟,当着猴爷的面就开始干了起来,不到一个钟头,一根银光闪闪的注射用针头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看到老铁匠那小人得志的样,猴爷愿赌服输,放下两百金本票之后,转身就走。而之前在他等针头的时候,小李已经到玻璃厂订制针筒了,这个环节倒是碰到了点麻烦,针筒和针头不配套,导致针头的屁股怼不进去……
最后,猴爷无奈只好到一个篾匠那里订了个竹子的。还别说,这竹子的做工也相当漂亮,工艺水准远不如现代工艺,但推射的密封性和保水性已经非常不错了,盯着用绝对没啥问题。
拿到这两样东西后,师徒二人折返回流苏门,拿了药和一些简单的医疗器械就直奔到了病人的家中。
小李已经按耐不住了,他摩拳擦掌的准备开始他人生中的第一次人体试验,但猴爷却一脚把他踹开。
“皮试,皮试你懂么!不做皮试,过敏直接死球了。”
委委屈屈的看着猴爷在那姑娘胳膊上做皮试,并且详细记录了每个步骤到底是为了什么后,人体试验正式开始。
“注射分成肌肉注射和经脉注射,我们现在没有经脉注射的条件,只能选择肌肉注射。”猴爷一边说着一边撩开床上那个已经病得快死的姑娘的裤子:“从这个地方下针。”
“师……师父……男女授受不亲啊……”
“傻x,你现在是医生,你面对的不是女人,是病人!”猴爷在姑娘的屁股上瞄准了一会儿,然后一把把针头戳了进去:“注射的时候要匀速,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这个要凭手感,以后你多练习就好了。”
李时珍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猴爷把注射器的推杆推到底再拔出枕头,把那姑娘按回床上躺好,手上则一直在不停的记录着。
“现在抗生素还没有滥用,她最多半小时就能活过来,后续再给口服用药几次,基本就能康复了。”
“我的天呐,这么神奇吗?”
猴爷翻了个白眼:“你留下!我回去吃饭。”
“主人家给准备了饭菜。”
“老子回去吃鱼!”猴爷一提到这茬,青筋暴起:“老子也最爱吃鱼!”
虽然小李不知道他师父为什么突然爆了这么大脾气,但自己这师父行事一向乖张,弄不清他到底想什么东西,而且这第一次人体试验的数据他绝对不能错过,所以手握炭笔的小李根本不想离开女孩床头半步,只想定在这看着这东西到底能不能起死回生。
…
啊啊啊我这种非氪玩家,根本就不该玩这种游戏啊。
我在夜之月,有没有土豪一起来玩啊?带我飞啊!带我刷御魂啊!(未完待续。)
三一五、故人叹,隔世经年(下)
吃鱼,吃鱼,噎死你个王八蛋。
猴爷坐在饭桌上,斜眼看着那个老头坐在那,流苏还没下课,但她吩咐让猴爷招呼一下这个旧友。
这就很尴尬了好吗,因为是流苏的旧友,所以猴爷也不敢直接怼他,只能坐在那装菩萨,即使不能干死他,但想让猴爷笑脸相迎也是不可能的。
掌门大人倒也是个坐得住的,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目不斜视,根本就把在他对面的猴爷当成空气。
光这一点,猴爷下定决心弄死他一点都不亏,真的。
过了早课时间,流苏带着一身香粉味道来到了客厅,看到那个老头之后,笑容陡然绽放:“小道士,你都变得这么老了。”
听到流苏的声音,堂堂蜀山掌门居然身体僵直了那么零点几秒,他虽没有回头,但脸上却出现了表情:“是啊,女侠。这样都被你认出来了。”
“那是,也不看我是谁。”
流苏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看了猴爷一眼:“初心,去拿一壶黄酒来吧。”
“我他妈……”猴爷话说到一半,硬生生把下半截给吞了下去:“我去拿。”
灰头土脸的从外头拎了一坛子黄酒回来,发现流苏已经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而那个高冷的蜀山掌门则一直在****叨叨的没完没了。
“后来被师父发现了,他罚我挑水,挑了一整年。”
“活该!谁让你贪吃。”流苏眯着眼睛,乐不可支:“不过你师父也太狠了。”
猴爷砰的一声把酒坛放到桌上,流苏也不在意,把酒坛往前一推:“小道士,给我倒酒!”
“女侠的吩咐,那只能照办咯。”
堂堂蜀山掌门,就这么站起身双手拿着酒坛子给流苏倒上了一碗温热的黄酒,然后他看了猴爷一眼,就这么把酒坛子放下了。
“握草!我这暴脾气!”
猴爷顿时就快爆炸,没见过这么不懂事的,他低着头双手握着拳头,呼吸沉重……
“初心,这一条是你的!”流苏给猴爷夹了一条鱼放他碗里,然后对面前的掌门大人笑着吹牛逼:“小道士,我跟你说,我这徒弟啊,比你当年不知道厉害到哪里去了,跟你差不多的年纪,都已经是金穗了哦。你跟他这么大的时候,才是青衣小道士,太笨太笨。”
“是是是,你的徒弟,真的是万中无一。”
他在说这个万中无一的时候,咬字非常重。也许流苏听不出来,但猴爷却听得真真儿的,这显然是话里有话的那种一语双关。
猴爷没说话,只是低头笑了笑,因为看这样子,他应该是知道了猴爷干的事,不过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他干的哪一件事,不过都无所谓了,猴爷并不怵他。真的,一点都不,毕竟见惯了风浪,这样的一个小掌门能算什么?能算的了什么?
“那是。”果然,流苏并没有听出来,她得意洋洋昂着头:“小道士,你现在在干什么呢?为什么落魄的要当脚夫?”
“我……”掌门大人看了流苏一眼,轻轻一笑:“我笨嘛,一辈子一事无成,到老了治好干点营生。”
“哎哟,真是……”流苏叹了口气:“你不如来我这里吧,这里环境不错的,而且我徒弟特别能赚钱,你在这看个更、打个钟,也好过你给人扛米背盐的。”
听到这,猴爷实在忍不住的笑了出声,不过倒是及时收住了。流苏真的是太无公害了,恐怕普天之下只有她一个可以说出让蜀山掌门来给她看门而且还不惹的人家掌门勃然大怒吧。
果不其然,掌门大人也是哑然失笑:“女侠当年你可是要当我师父的,现在却只让我当个看更的老头吗?”
“哎呀,你都这么老了。我可没法当你师父了。”
这句话仿佛给了掌门大人一记暴击,他幽幽的叹了口气,端起黄酒一饮而尽:“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数十载就这样过去了,我都这么老了。”
虽然下决心要弄死他,但他的感受猴爷倒是多少能明白。对面坐着是年轻时爱慕并且一直爱慕到老的女神,女神身上没有一丝一毫时间流逝的痕迹,而自己却已经从青丝垂鬓变成白发苍苍,这种感觉恐怕不光是悲凉,更多的还是一种无可奈何的苦涩和哀愁。
这句话之后,饭桌上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寂,掌门大人一杯一杯喝酒,流苏眨巴着眼睛不明所以,而猴爷则在一边欣赏着掌门大人的窘迫。
诚然,蜀山掌门不管是从实力还是从境界其实都不用去当谁的徒弟了,但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总会对自己的困顿越来越无能为力而对自己的成就越来越淡漠。所以他的青春,即使是那段时间他过的并不好,也完全阻碍不了他在这个年纪为逝去的韶华而感觉惋惜。
这就像一些老人总是会不厌其烦的回望当年。其实他们真的是怀念那段岁月么?真的不未必,因为年轻人没有几个是活得好的。然而他们的不厌其烦大部分都冲着的是那一段一段没能完成又记挂一辈子的遗憾。
人经常会被“如果”这个词困在某个时间点:家庭生活不幸福的女人总是会想,如果大学时候就选择了那个苦追她不得的**丝会是怎么样。输了钱的赌徒总是会想,如果刚才压的是那个点现在就翻身了。
而现在,掌门大人想的恐怕是“如果当年选择跟她走,现在我会是怎么样”。啊……哈哈,这种命题真的是太有意思了,因为每每人困在这种问题中的时候,总是会充斥着各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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