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点儿每天吃了午饭就在院子里玩。沈家门口有两颗大柳树,他和沈柔柔在地上写字玩。
沈家婆媳也没闲着,在院子里晾晒那些高粱穗子,回头要拿去村里的打谷场把高粱粒子打下来才行。
徐朗闲的没事儿,就又想了一个很短的小故事写了。等他写完的时候大概都过了一个多时辰了,林晓还没出门。
徐朗着急了。
“喂,丫头。你还好吗?”不会是在屋里鼓捣那些东西中毒了吧?
林晓没回话,徐朗急的又敲了两下。
“哎呀,好了好了。”林晓不耐烦的声音传出来。随即门开了。
看着满脸小红疹子的林晓,徐朗迟疑了片刻,才道:“你这是拿自己试药?”要不要这么伟大啊?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拿自己试药?
心气正不顺的林晓刚要好好训训他,猛的想到“累的睡过去才趴在试验品上这种糗事儿不能让人知道”就瞬间淡定了。
“哦。缺了几味药不知道效果。就试验了一下。”她说的轻描淡写,实际上心里已经有成本上千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坑爹的,下次看谁不顺眼就拿谁试药好了。
徐朗还真信了林晓的说法,不是他天真。而是因为他了解林晓,别看这姑娘有时候懒得什么都不愿意理会,但是在某些方面格外执着,就比如她每天雷打不动的要弹琴。
“就算是试药也不用拿自己啊。”徐朗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你那都是毒药。姑娘家的脸面多重要,再不济不是还有沈家的两只鸡吗。”
林晓嘴角抽了抽。她还以为徐朗要说“再不济还有他自己呢”。
好吧,鸡也是无辜的。
“没事儿,就是起了红疹子,过几天就好了。”林晓满不在乎,实际上脸上痒的恨不得狠狠挠上两把。她毕竟不是普通人,前世就在军中特殊部门服务,又是精神力特别强大的人,忍常人不能忍。
徐朗是大夫,是大夫都有点儿职业病。
拿起林晓鼓捣出来的粉末状的东西,他拿手指捻了捻,笑了,“原来是加了面粉。”就说嘛,这么短的时间她是怎么做出粉末状的。可等他仔细嗅了嗅那粉末,又给林晓把了脉后就瞪起了眼睛。“你疯了吧?你那脸不痒?”
知道瞒不住,林晓讪讪的笑了。
“过个三五天就好了,我体质好,应该三天就没事儿了。”自己配的药当然知道药效,大惊小怪的干嘛。
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
徐朗恨不得拍她两巴掌,可看她那满脸的红疹子又是心疼的够呛。
“你别挠,会留疤的。等等,我给你弄点儿药。”幸好自己今儿采了不少草药,得,都便宜这丫头了。
林晓本想说不用了,看徐朗板着脸像是要跟谁干架的模样,就果断闭了嘴。
其实,少年霸道的时候还挺帅的。
林晓得意洋洋的,就发现没多久徐朗就拿着一团绿呼呼的诡异东西涂在她脸上。她脸当时就黑了,“少年你觉得这东西涂在我脸上真的好吗?”
人家是蓝精灵,她这算什么?
绿巨人……啊呸,绿妖精?啊呸,绿精灵?
拿过徐朗的镜子照了一下,尼玛,谁家精灵长得这么吓人?
“你确定我这样还能见人?”真想把这一坨烀到徐朗脸上。
“别说话,都掉了。”徐朗无视她反抗的嘴脸,“有没有好一点儿?”手头药不够,也不知道药效够不够好。
林晓眨眨眼,不得不承认,徐朗这医术真是没的说。
“好多了。”脸上凉凉的,那种恼人的痒痒果然没有了。“少年你还挺厉害的吗。”随手捏了捏徐朗那张白嫩嫩的脸蛋,手感真好。
徐朗:“……”
他这是又被调|戏了吧?
“又?”
徐朗在秋风中彻底凌乱了。
“我说少年,你这也一把年纪了,怎么就不长个青春痘什么的呢?”林晓几乎是一寸一寸的摸着徐朗的脸,发现还真跟新剥的鸡蛋清似的嫩滑,这个羡慕啊。“啧啧,就看这一张脸,谁能想到你是三十几岁的中年猥|琐大叔啊!”
中年?
猥|琐?
徐朗脸蛋狠狠的抖了抖,都要哭了。“三十岁是中年?”我还猥|琐?
同住一个屋檐下,姑娘你说我猥|琐不违心吗?
林晓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脸,抿着嘴笑道:“不是某人说的,要入乡随俗吗。你看,这里的人十三四岁就成亲的大有人在……就你那年纪都能当爷爷了,我没说你老年都是客气的。”
徐朗:“……”感情这姑娘在这等着他呢!(未完待续。。)
085落魄铜锤家
晚风习习,吹落路边杨树的叶子飘飘荡荡的落了一地。风吹在脸上凉凉的,秋天的早晚格外凉。
徐朗偷瞟了一眼林晓,“要不,你弄个帽子戴上?”
“不要。”林晓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就这样,怎么?你嫌我丢人?”
徐朗强忍着怪笑的冲动,解释道:“倒不是嫌你丢人,就怕一会儿黑天吓到人。”他发誓,绝对是实话实说。
眼看着都要黑天了,姑娘你顶着一张绿油油的脸,确定没有事儿吗?
林晓用鼻子哼了一声,迈着悠闲的小步子走了。
她身材纤细,身体刚刚发育带了几分窈窕,从后面看那叫一个赏心悦目。
希望不会有那不开眼的去看她的脸。
徐朗甩甩头,忙跟了上去。
小不点儿跟沈柔柔在前面带路,沈柔柔偷偷问熊孩子,“晓晓姐是要给你做娘吗?”
林晓在后面听到这话一个趔趄,好悬没栽倒了。
不到十岁的小孩子,要不要这么早熟?
小不点儿的话更让林晓绝倒。
“不能,她太小了。”
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胸,林晓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尼玛,坑爹的老天,就算不能给个d,你好歹也给个b吧,这种跑马场一样的平地算怎么回事儿?
居然被徒弟嫌弃了!
林晓看向小不点儿的目光充满了哀怨。
孩子你这么早熟你未来媳妇知道吗?
林晓愤愤的想着:不是嫌自己小吗,将来你媳妇e、f、g的。闷死你!
要不怎么说,人越在乎什么就容易想歪呢。林晓这货明显思路跑偏。
赵铜锤家在河西岸,事实上黑熊岭因为一条河分成了三个小块。互相间离得不算远也不算近,走路大概要四五分钟。
平日里大家伙都是按照自己那一小块活动的,很少有人乱窜。
徐朗他们住的是河东,面积很大,住的算是富户多一些。河西这边人数稍微多些,有十几户人家,普遍比较穷。前屯离河比较远。住着的没几家,是村里唯一举人的一大家子住的地方,平日里跟村里人联系都少。
黑熊岭本就是个不大的村子。徐朗他们一路走来有不少没忙完农活的人在路上走,有那认识的还能说上两句话。现在徐朗和林晓也渐渐融入黑熊岭了。
河东和河西之间有一条大路,据说是很早以前一个地主修的桥。四人没走多久就到了河西,沈柔柔带着他们自顾自来到了赵铜锤的家。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破旧的土坯房立在河边不远处。孤零零的连个邻居都没有。四周围墙用木栅栏简单的围了。许多地方不知道被什么撞破了,愈发显得残破不堪。
院子里一个瘦骨嶙峋的中年男人坐在地上正鼓捣什么,看到他们一行人发现就认识沈柔柔一个。“柔柔有事儿啊?”男人身体似乎不大好,一句话说完大喘了两口气,显得有些疲惫。
徐朗是医术高明的大夫,一眼就看出这男人严重营养不良,气血还有些亏损。
林晓注意的却是其他事儿,她前世大半时间都是在军中的。一眼看出这男人身上隐隐带着的血气,竟然像是在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
可看看这人的样子……难道是退役军中?
“赵大伯。这是我家租客,来找你家铜锤的。”沈柔柔利落的开口,声音脆生生的。
“找铜锤?”赵栓子一脸戒备,“咋了?是我家铜锤在外头惹了啥事儿了?”他是残废,从军队回来花光了那为数不多的抚恤金媳妇就扔下他们爷俩跑了。如今家里全靠儿子养活,知道那小子脾气不大好,难道真惹事儿了?他有些焦急,现在这个家一穷二白的,可禁不起折腾了。
林晓看出男人的戒备,笑着道:“赵大哥是吧,是这样的,我们上午在你家铜锤那买了两只野鸡,这是给送银子来了。”对这个可能上过战场的男人,她隐隐有些相惜。
男人松了口气,“铜锤跟我说了,不过两只野鸡,还送啥银子啊。”赵栓子习惯性的起身,一条腿刚站起来,另一条腿却不听使唤的软下去,他脸上有灰败的懊恼一闪即逝,忙掩饰的笑道:“快别外面站着了,进来吧。”
林晓一行人进了院子,看到院子里收拾的还算利落,也暗自点头。
“家里也没个凳子……”赵栓子欲言又止,有些不好意思。
徐朗忙把一钱银子递过去,“不碍事儿的,我们就是送银子过来的。”
赵栓子本来不想收,可想到空空的米缸,在徐朗的坚持下就接了那些铜板。“这,可太多了,两只鸡,不值这些的。”说着就想往回送一些。
“两只野鸡呢,赵大哥不嫌少才好。”这样的穷家,林晓他们自然不会计较,反而觉得自己给的太少了。
“爹,我换了五斤米回来,能吃几天了。”少年的声音透着一股轻快,看到院子里的人,愣了。“你们咋来了?”少年板着脸,明显带着戒备。
“铜锤,别这么没规矩。”赵栓子唬着脸喊了一嗓子,又道:“人家是送那两只野鸡的银子的,给,这是一钱银子。”
赵铜锤一听忙放松了,却不肯认错,“还真给送来了?”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接过铜钱一看,“这么多?”他拿两只兔子一只野鸡人家才换给他五斤高粱米,这么多铜板够买十几斤高粱米了。
赵栓子也有点儿不好意思,“我也说太多了,他们不肯拿回去。”平日里儿子不少打到猎物,都是跟村里人换了粮食,可没有这么多。
徐朗又客气了几句,赵家父子虽然也说话,明显不够热情,他就准备走。
倒是林晓,目光始终盯着赵栓子之前做的一块竹板上,突然道:“你这个是要做什么的?”
赵家父子眼睛明显一亮,赵铜锤语气里毫不掩饰的骄傲,“我爹要给我做一个弓箭,我自己的弓箭。”真正属于他一个人的。
想到赵铜锤的箭法,林晓暗自点头。突然道:“赵大哥可是上过战场?”
赵家父子瞬间黑了脸,徐朗下意识的挡在三人身前。
这姑娘,果然每次出来都闯祸!(未完待续。。)
086交学费
“我们家要做饭了,你们走吧。”刚刚还算客气的赵铜锤突然板着脸开始赶人。
赵栓子叹了口气,低头不知道想什么。
徐朗和林晓看到这知道肯定是说错话了,带着两个孩子他们也不好追问,就顺势往外走。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能算是“战友”的人,林晓叹了口气。
徐朗悄声问她,“怎么了?”这丫头一般情况下不会这样突然多愁善感的。
“你不觉得吗,那个人,之前肯定很厉害。”林晓也说不好,这是一种类似直觉的东西。“还想着能学些本事呢,可惜了。”
徐朗挑眉,突然停下脚步。
赵铜锤蹙眉,“你怎么不走?”他小脸板着,还真有点儿凌然气势。
徐朗看了一眼眼前的孩子,才十一二岁的半大小子,村里这么大的孩子还在满街乱跑呢,他却要养活一个残疾的爹,也是够难的了。
“如果我说,我能治好你爹的腿,你信吗?”小小的展示一下医术,这样偏僻的村子,应该没事儿。
“你说什么?”
父子两人死死的盯着徐朗。
那边林晓心里一咯噔,想起徐家的祖训和徐朗心中的疙瘩就蹙眉道:“徐朗,你不必……”不必为了我这么拼的。
徐朗摆摆手打断她的话,“我说,我也许能治好他的腿。”徐朗盯着脸色变换的赵栓子,试探道:“如果我没猜错。你这条腿应该是被利器所伤吧?”医术之中的“望”字诀,再加上林晓之前提起战场时赵栓子的反应,徐朗才有这番话。
“你真能治好我爹?”赵铜锤死死抓住徐朗的袖子。突然跪地,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求求你救救我爹。”人前向来坚强轻易不肯求人的孩子,卑微的跪在徐朗脚下,眼睛通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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