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换了一本书抄写。徐朗的字也很容易得到了掌柜的认可,于是乎,两人每人拿着一本书,都多领了几本书的纸张,又买了些笔墨。
林晓算了算,每人每天大概能抄十五到二十页,刨除成本费,大概每天能赚二钱到三钱银子,眼下也够他们生活的了。
进城一趟是要交钱的,三人不想浪费,就在鱼粮县城转了几圈。可惜,徐朗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林晓也见识到了这个时代的落后,再一次感叹“这万恶的旧社会”,砍了两块肉,又买了两坛子酒水,三人这才回了家。
林晓拎着一块肉,带着小不点儿回家了。徐朗则拿着剩下的东西去了里正家里。
黑熊岭的里正何文年四十多岁,是个童生,在乡下这种地方也算是文化人了。两个女儿都已经出嫁,唯一的一个儿子在县城读书,家里只有老两口。
还没到秋天,正是农闲的时候,外面太阳老大,人也不爱动弹。何文年是个喜欢附庸风雅的人,拿着一副象棋正在自娱自乐,瞧他自己下棋,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何文年的媳妇何陈氏是个闲不住的人,徐朗进院的时候她正在院子里拾掇菜园子,太阳老大她也不忌讳,脸晒的红扑扑的,脸上倒是一副平和。
这是一个知足常乐的女人。
徐朗看到何陈氏的第一眼就想到这样一句话。
“请问,这是里正家吧?”因为是外人,虽然院门没关,徐朗还是特意喊了一嗓子。
何陈氏抬头就看到一个阳光少年站在门口的暗影里笑,柳枝拂过,少年一身玄衣说不出的俊逸潇洒。
这是哪里来的俊俏少年啊?村里可没有这么俊俏的后生。
只一瞬间何陈氏就想通了,“你是沈家的亲戚吧。来找当家的?”村里沈家来了外人,这在黑熊岭已经传遍了,甚至两个侄子多次来告状,何陈氏想不知道都难。当家的这几天还念叨要去沈家看看是来了什么人,竟然没给他这个里正打招呼,现在看来,这年轻人还挺懂规矩的。
少年笑的阳光灿烂,他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在哪儿。“是何家婶子吧,我是徐朗。”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再加上徐朗长得好,很容易就让人升起好感。
何陈氏忙往屋里让人,“快进来,你何叔在屋里呢。”她热情的往院子里让人,又冲屋里喊道:“当家的,沈家的亲戚来了。”暗自打量,这徐朗看起来人挺好的啊,不像是自家那两个侄子说的那样不堪。她暗自叹息,婆家那两个侄子是什么货色她很清楚,怕是想着占便宜没落到好处,这才背后编排人。
“是谁来了啊?”何文年迎出来,看到徐朗微微眯起眼睛。
“何大叔,我是徐朗,来咱们黑熊岭特意来拜会您,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徐朗客气了几句,随即送上了东西。
本以为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儿,不想何文年竟然只瞟了他手上的东西一眼,看到那两坛酒明显眼睛一亮,可也只是一瞬间。随即就神色淡淡的道:“来了可有些日子了吧,我可早就听说过你们。”却不接东西,更没有往屋里让人的意思。
徐朗眼皮一跳,这是挑理了啊。
何陈氏微微蹙眉,想说什么又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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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一笔写不出两个何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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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朗反应也很快,都说这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别看这一村的里正没什么大本事,权利可不小,他们初来乍到的,还是不要到处树敌的好。
本着交好的心思,徐朗笑了。“刚搬过来家里乱糟糟的,本来早就该拜访的,不巧家里有些事情耽搁了。这不,安顿好了第一个拜见您。听说您爱喝酒,特意去县城买了两坛高粱酒,是刘家烧锅的,知道您就好他们家这一口,回头叔喝完了跟我知会一声,我再给您送。”
徐朗暗自叹息,早知道这何文年这样难缠,不如早几天就过来。这样两坛酒看着没几斤,价钱可不便宜。足足五十文钱一斤的高粱酒,童叟不欺,刘家烧锅这酒还真不是一般贵。
何文年平日里就爱喝几口小酒,虽然他家境不错,却也不能顿顿喝这刘家烧锅的高粱酒。这可是方圆百里最好的高粱酒,刘家经营了几代人了,都没砸了这招牌。
他估摸了一下,这么两坛酒一共四斤,一下子就两钱银子,出手也够大方的了。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啊。”何文年心里挺高兴的,觉得徐朗这是真把他当回事儿了。“孩儿他娘,赶紧的,把东西收起来吧。”
徐朗松了口气,忙把东西递过去了。
这老家伙,让他松口太难了。幸好他没听那丫头的话随便买了酒了事儿,不然今儿这事儿还真难办了。
“客人来了也不知道往屋里让,在这傻站着干啥呢。”何文年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这才道:“太阳大,有啥事儿进屋说吧。”
“打扰了。”徐朗客气的笑笑,跟着进屋了。
何陈氏看的暗暗摇头,不过男人说话没有女人插嘴的份,她放下东西,烧水倒了两碗茶进屋。
“徐朗是吧,喝茶,喝茶。”何文年这会儿看徐朗也觉得顺眼了许多。
徐朗看着那碗里漂浮的碎茶叶沫子没动,这样的劣茶,他是宁可喝白水的。初来乍到的他根本不知道,茶叶这种东西在庄户人家到底有多珍贵。
徐朗不是喜欢墨迹的人,何况面对的本就是一个陌生人,他更兴不起寒暄的心思。“何大叔,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家里遭了灾,父母亲人都不在了,就我带着儿子和表妹活了下来……亲戚帮忙把户籍落在了咱们黑熊岭,这也算是大家的缘分吧。以后我们兄妹住在黑熊岭,还请何叔多多关照。”徐朗的话说的冠冕堂皇又让人挑不出错来。
何文年一愣,“你们已经落户黑熊岭了?”这事儿竟然没经过他这个里正,他有点儿不高兴了。
徐朗的户籍是在黑市上花了大价钱买的,他清楚,这种在官府备案的户籍,如果没有当地官府的人插手,是很难办下来的。他也不怕何文年去查,笑着道:“有亲戚帮忙,所以就落了。没提前知会您,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他这样一说,何文年心里反而打鼓了。
“这是县衙有亲戚?”不然不可能不经过他这个里正就把户籍落了的。
徐朗心中一动,不动声色道:“也不是什么亲戚,就是朋友托朋友,四海之内皆兄弟,大家互相帮忙而已。”他这话说的含糊,何文年愈发肯定心里的想法。
“没想到徐家侄子在这鱼粮县衙还有关系,以后老叔这有事儿,你可不能看着不管啊。”哪年这收租子都是个麻烦事儿,官府那边少不得打点,要是有人帮忙说句话,可就好办多了。这会儿功夫,何文年也不想着帮两个侄子出气了,光惦记自家那点儿事儿。
徐朗一囧,含糊道:“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一定帮。”换句话说,帮不上的您老也不能怨我就是了。
何文年也不知道听明白他这话没,倒是愈发热情了。
等徐朗从何家出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儿了。
“徐家侄子,没事儿来坐坐啊。”何文年把人送到大门口,脸上笑眯眯的,“徐家侄子也不是外人,没事儿的时候过来陪我喝两盅,你叔我不好别的,还真就稀罕刘家烧锅这高粱酒。”变相提醒徐朗送酒的事儿。
徐朗暗自叹息,看来更要抓紧时间赚钱了。
“叔放心。”他告辞,大步离开了。一刻都不想多待。
林晓正在教小不点儿写字,看到徐朗回来忙道:“嫂子中午给咱们留了饭,刚热了一下,我去端。”明显看出徐朗脸色不太好,她也没多问。
徐朗不是那种在外面受了欺负就回家摆脸色的人,相反,他是一个喜欢把笑挂在脸上,把苦难留给自己的人。刚刚之所以脸色不大好也是因为想到赚钱费劲,压力有些大。
他洗了手,“烫手,我来端吧。”又夸小不点儿,“字写得不错了。”那晕染了一大圈的字,也难为他居然能夸出来。
小不点儿刚开始学写字,被爹夸了乐得什么似的,却撅着小嘴告状,“晓晓姐说我的字像蜘蛛爬的。”
“那是她不懂欣赏。”徐朗笑着摸摸他的头,“我看看,明明像蜈蚣。”小孩子还不大能分辨这些,见爹笑眯眯的,小家伙也跟着乐。
林晓失笑,“真是个笨孩子。”却也没多说。
饭是高粱米饭,菜是炒的土豆丝,只放了一点儿油,饶是沈康氏手艺好,这味道也是清清淡淡的。三人也是饿了,吃的倒是挺饱的。
吃过了饭,林晓主动去刷碗,小不点儿跟柔柔出去玩了。她这才回屋见徐朗。“怎么了?他难为你了?”先一句话还是关切,后面的话不自觉的就带了烟火气。
徐朗看她那一副紧张的样子,乐了。
“也谈不上为难不为难的,就是挑理咱们去的晚了。”徐朗知道林晓年纪并不像表面上这么小,也没有瞒着她,把事情说了。末了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总觉得里正对咱们好像有意见。他那媳妇倒是个和善的。”他想不通,明明刚来黑熊岭,除了何家兄弟就没跟谁冲突过……等等,何家兄弟?
林晓也想到了什么,两人对视一眼,意味深长。
028这没有娱乐的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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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幽州府,太阳火辣辣的,林晓的房间前后窗子都开着,过堂风吹过带来丝丝凉爽。
门外的大柳树下两个孩子在嬉笑,屋子里,林晓和徐朗面向而坐,两人都认真的抄书。
“原来何家兄弟竟是那何文年的侄子,咱们进村就跟里正的侄子对上了,也别怪人家何文年想要难为咱们。”徐朗再次庆幸送了东西过去,不然麻烦的事儿在后头呢。
林晓却不以为意。“一个小小的里正罢了,他要是不过分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是做的太过。”她冷笑一声,“我是不介意让他吃点儿苦头的。”作为前特殊部门的天才,林晓不会让自己活得太憋屈的。
徐朗也觉得何文年的毛病不能太惯着,却也不想看到林晓用非常手段。“都说了多少次了,你那催眠术不要擅用,万一招惹麻烦怎么办?”他停笔,“外面的事儿有我呢,你就在家抄抄书,没事儿教教小不点儿。”这些烦心事儿,他并不想林晓操心。
林晓显然不领情,“谁说我要用催眠术了?你别动不动的上纲上线。”罗里啰嗦的,她愈发觉得徐朗像是个老妈子。
徐朗:“……不用那个你要干嘛?”这丫头怎么就不能安分点儿呢。
林晓挑眉,“我法子多了去了,干嘛都让你知道?”眼见徐朗吃瘪,她心情大好,“他祈祷自己不要招惹我,不然,哼哼。”小丫头握拳,一脸算计。
徐朗痛苦的抚额,弱弱的道:“我说这件事儿我会处理你信吗?”
“不信!”
斩钉截铁的回答,都不带考虑一下的。
徐朗:“……”还能不能愉快的抄书了?
林晓压根没理会徐朗的郁闷,又抄完了一页,林晓甩甩手。“这两天速度上来了,取了五本书的量,还是少了,下次多拿点儿,免得来回折腾。”她翻书,“这本书的故事也太差劲了,就这样的小说也能热卖,真是……”真该让他们这些没有娱乐生活的古人穿越到现代看看他们的网站,保证皇帝啥米的都不想回去了。
“我看了一下,你那个故事都不错了,好歹是志怪小说。再看看我这个,书生被青楼姑娘所救,给了银子上京赶考,结果书生考了状元忘了姑娘,姑娘赎身后苦等了十几年也没等到书生,最后死了,结果还被人所赞颂,这都是什么故事?”徐朗作为男人都看不下去了,头疼。
林晓冷笑,“什么故事?还不是封建社会压榨女人的故事。男人什么都是对的,女人怎么做都是应该的……要我说那青楼姑娘也是个缺心眼的,还真把那书生当好人了,不好先拜堂成亲再让他赶考去啊,就差那么两天咋地?”林晓愤愤,弄得像是她被人始乱终弃了似的。
徐朗不敢说话,只陪着小心。“我这也马上抄完了,回头我去县城再挑两本别的,咱们不看这头疼的故事了。”他真怕这姑娘一怒之下撕了书,那些作为押金的银子可就打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