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的男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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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的男臣-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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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身正装,深青色的外衣胸口是巫月正式正统的孔雀花纹,这类衣衫是用于出席正式场合所用。他长发盘起一束于头顶,用白玉的发簪固定,瘦削的脸越发削尖,让他细长的眼睛变得更加拉长,眸光也变得格外锐利。

    “你醒了?”他利落地说完,看向瑾崋他们,“你们快走!”

    “我们不走!”瑾崋生气转开脸。

    子律双眉立时拧紧,沉脸看他:“再不走你们就和女皇陛下一起被软禁在这里了。”

    “什么?!”瑾崋和凝霜一起惊呼起来,怀幽抱住我双臂一紧:“我们是不会让任何伤害女皇陛下的!”

    “所以你们要走。”子律认真看瑾崋和凝霜,“巫心玉是前女皇,巫溪雪不会对她怎样。但你们若一直留在这里,反而会让巫溪雪更加留意。”

    瑾崋和凝霜彼此对视一眼,无奈而沉默地各自垂下脸。

    我看向子律:“子律,现在外面情形如何?”

    “不乐观。”他拧眉叹气,“这几天,我娘和其他大人一直想求见巫溪雪公主,但巫溪雪公主以安顿为由,无暇见他们,她把孤煌兄弟收押,算是对天下做了交代,但是我们有线报,孤煌兄弟并非在天牢,而是被秘密押送到了宫内。”

    “这里!”我吃惊拧眉,深深呼吸,子律深沉看我:“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杀了巫溪雪!”瑾崋说。

    我扬起手,细细深思:“不可,她对外已把孤煌他们收押,已平息众怒,夺得民心。我们现在若是杀了她,必会犯众怒,我即使坐上王位,也终日内战不断,所以,我们还是要杀妖男。”

    “我娘也是这个意思。”子律认真而言,“趁巫溪雪公主未被妖男彻底迷惑之前,我们要除掉妖男!”

    “我去!”我沉脸看向前。

    “但你现在重伤你怎么去?!”瑾崋握住我的手臂。我沉沉而语:“泗海也昏迷了,我可以杀他。”

    “泗海?”子律惊疑地看向我,他锐利的眸光刺痛了我的心,我拧眉沉默。

    房内瞬间陷入静谧,所有男人似是因为那声亲昵的呼唤而静。

    瑾崋深深吐出一口气,打破这让人几乎窒息的沉寂:“但你不是说孤煌泗海是狐妖,他昏迷的时候什么真身会护肉身……”

    “是!他不会让巫溪雪靠近他,但我可以。”我抬眸看向前方,“只有我可以……杀他……他只愿意……死在我的手中……”我落落垂眸,空气再次凝固起来,像是要让我彻底窒息在安静之中。

    “巫心玉你该不会!”子律吃惊地一把抓住我受伤的手,我吃痛地抽气,他微微失措地放开,眼神复杂而沉痛地侧开,“你该不会……”

    “梁子律你别问了!”瑾崋又护我心切地发了怒,子律立时看向他,凝霜也拧眉默默地瞥向瑾崋的方向,瑾崋咬了咬牙,拧紧双拳低下脸,“反正,她会杀他!其它的事你们别再问了,别让她在心痛……心烦了。”

    男人们的目光纷纷回避般各自侧开,不再看我。

    我知道他们为何而静,在这个房间里,除了瑾崋,皆是聪明绝顶之人,怀幽的察言观色,善解人心,凝霜的观察入微,聪慧睿智,子律的精明伶俐,缜密心思,这里的男人,无不能一眼洞悉瑾崋话语后的真相。他们的沉默,只不过是装作不知,不让我难堪罢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独狼是玉狐的

    我会杀了泗海,为了结束这一切,也是为了他,让他可以彻底从这个世界里解脱,回到狐族,结束这里的罪孽。

    “你们走吧。”我打破了房内的沉寂,“只有你们离开,对方才会有动静,他们也要趁我没有回复尽快行动。”等我和泗海双双回复,一切又是从头再来。所以,如果对方想我死,必须趁现在。

    “那你呢?!”瑾崋还是无法放心,我微笑看他:“放心,我命一直很硬,你见我哪次死了?”

    瑾崋不再多言,但神情依然担忧疑虑。凝霜看看他,按住他的肩膀:“走吧。”

    瑾崋犹豫许久之后,才和凝霜跃落我的床榻,站在子律身边。子律起身和他们对视一眼,他们看向我身后的怀幽。

    “怀幽可以留下。”子律说,瑾崋立时看向我身后,凝霜瞥眸看向瑾崋,子律看看房外,微微压低一些声音,“怀幽不会武功,他最不会让人留意。”

    瑾崋的面色难看地撇开脸,凝霜勾唇笑了笑,勾起瑾崋的脖子,拉到唇边:“巫心玉可不属于你一个人,走吧~~~”他勾走了瑾崋,开门时,子律微微闪身,似是闪避门外的宫女侍卫。

    待门关上后,他再次到我榻边,单膝跪落认真看我:“你确定你现在能杀那个妖男?”他澈黑的黑眸之中是一场清明的目光,任何秘密都无法逃过他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

    “我可以!”我认真地说,他深深注视我的眼睛。我的视线毫不回避地与他的相触,紧紧连在一起,让他看到我的决心和决定。

    他看了我许久,忽的,他反是眼神闪烁起来,从我的脸上侧开了目光,单手放落我的床沿:“有任何需要,我随时听候。”说罢,他起身。

    “子律。”

    他在我的轻唤中顿住脚步,侧对我的床榻:“何事。”

    我静静看着盖在身上的锦被。缓缓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他微微一怔,怀抱我的怀幽也胸膛变得凝滞。

    “如果我死了,一定要带走我的尸体,放在小船上。让我顺流而下。回到狐仙山……”

    “你不会死的!”他一把握紧了我的手。宛如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我继续看着自己的被单说着:“然后,让瑾崋,怀幽和凝霜离开。不要让他们给我报……”

    “你说你不会死的!”他忽然大声打断了我,跪落我床边双手紧紧扣住我的肩膀,灼灼看我,“玉狐,独狼是你的!”他紧紧握住我的手,从怀中又取出一只狗哨放入我的手中,认真看我,“只要玉狐需要,独狼随时会,不要独自冒险,独狼是不会让玉狐死的!”他包裹住我手拿狗哨的手,黑眸闪动,然后,他放开我起身离开,动作依然干净利落,雷厉风行!

    我看向手中的狗哨,是新的。

    “恭喜女皇陛下……”怀幽在我身后轻轻而语,“又得一忠臣良将……”

    我攥紧了狗哨,靠在怀幽的胸前:“怀幽,我饿了。”

    “是,是!怀幽这就去吩咐!”怀幽喜悦地轻轻扶住我的身体,让我靠在软枕上,匆匆下榻吩咐,房外的声音立时嘈杂起来,脚步匆匆凌乱。

    怀幽如从前一样,取来热水,为我净面,我看向周围:“这是哪里?”

    “是天香宫。”

    天香宫是一处宫苑,果然不是我的寝殿。女皇已经被赶出寝殿。

    “那么寝殿现在属于巫溪雪?”

    怀幽秀美的脸上已露出凝重之色,秀美紧蹙,沉寂不言。

    我笑了,伸手抚上他也比之前憔悴的脸,他微微一怔,垂落双眸变得安静,长长的睫毛在他的呼吸中轻颤。他静静地跪坐在我的床榻边,垂脸轻轻呼吸,任由我抚摸他温暖的脸庞。

    “怀幽,你憔悴了,是我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心玉……”终于,他唤出了我的名字,墨发垂颜,“你真的……喜欢上那个妖男了吗……”静静的房中,是他语气平静的话音,如同家人,没有像是旁人的质问与愤怒。他缓缓抬眸,疼惜地看我,“若是不舍,就别杀了吧……”

    我的心立时温暖,怀幽总是在我最疲惫,身心俱伤之时,用温柔的话语和关切的眼神,默默治愈我受尽重创的身心。

    我淡笑摇头:“怀幽……我不可以……若我那么做,我和其她女皇就是一样了……”

    怀幽心疼地注视我的脸庞,双手不知该放在何处般放落我的床沿,微微抓紧床边的床单:“但心玉你会心痛的?”

    我深深呼吸,看向窗外:“现在城外百万守军,只要有任何差池,巫月会陷入长久的战乱。而外国也会趁机入侵,到时巫月将不复存在……泗海是罪有应得,未必是坏事,至少,他可以了结他在这个世界的罪孽……而且……他不愿在别的女人身边,不能让孤煌少司再祸害一任女皇……”

    怀幽难过地看着我,哀痛垂眸:“怀幽只是不想看心玉陷入痛苦……”

    “我知道……我知道……”我微笑看他一会儿,缓缓俯身抱住了他,他身体立时发紧,“你看你……又像以前那样拧紧眉,心事重重,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为了你们,我也会让自己好好活着……”我需要从他那里汲取温暖,力量和勇气……

    我一直抱着他,靠在他的肩膀边,他慢慢放松了身体,缓缓地伸出双手,渐渐环抱住了我的身体,就在他想收紧他的双臂时,忽然门外传来宫女怯怯的声音:“怀御前,饭菜汤药送来了。”

    怀幽立刻放开我,脸发红地有些失措地起身,匆匆走向门,他的身上依然是御前的制服,自认识他以来,从未见过他穿过宫服外的衣服,他像是所有依附在皇宫里的生命,除了服侍我,不再有自己任何生活。

    怀幽,你该去寻找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为我而活。

    怀幽接过餐盘再次入内,外面的侍卫也把门再次关闭。我看了看外面的侍卫,应该不少,我这算是被软禁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只想赢你

    怀幽把餐盘放到床榻边的矮几上,小心翼翼地端起热粥,侧坐上我的床沿喂我喝粥,若是曾经的怀幽,他断不敢自己坐上我的床。

    我看着他专注认真的神情,脑中浮现他为我操办大婚时的景象,他比瑾崋,凝霜任何一个人都需要我,因为,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我,他为照顾我,服侍我而活,真不知道在我离宫的那段日子里,他是如何地不安与焦灼。

    忽的,门又开了,辰炎阳和楚然走了进来,辰炎阳远远地好奇地朝我张望一下,看向房门外,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出现在了门前,他像是被人刻意从头到脚包裹起来,完全看不到任何身形。

    辰炎阳和楚然站在门边,让黑衣斗篷男子进入,他抬步走了进来,带出了轻微的镣铐的声音。我立时拧眉,别人察觉不到他是谁,但是,跟他跟他交手那么多次的我,怎会不知?!就算是他的气味,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辰炎阳和楚然对视一眼,楚然离开了房间,辰炎阳跟在斗篷男子身后进入,怀幽立时起身,目露戒备,沉沉而语:“请不要靠近女皇陛下。”

    “怀御前,请您回避。”辰炎阳忽然对怀幽说。

    怀幽沉脸,眸光坚定:“奴才是不会离开女皇陛下的!”

    “哼。”一声不屑的冷笑从黑色斗篷下而来,立时,怀幽吃惊地看向那斗篷男子,惊惧和惊诧在他脸上立刻浮现。他也认了出来,认出那斗篷下藏着谁?!

    他的手微微轻颤了一下,手中的粥碗险些掉落,忽的,一只如玉般的手从黑色斗篷下而出,稳稳地扶住了怀幽的手,怀幽几乎僵滞地无法动弹,而他,从容优雅地从怀幽手中取走了粥碗,提起斗篷走上我床榻边的台阶。如此屋主人般优雅地坐下。

    “怀幽。出去吧,我不会有事。”我看向怀幽,他恍然回神,自责和愧疚浮上脸庞。痛苦地垂下脸。低低说了一声:“是……”

    怀幽又在为无法保护我而内疚。但他却不知。正因如此,他才能让对方放松警惕,有所动静。打破僵持的棋局。

    辰炎阳的眸光在我们之间不停跳跃,然后跟在怀幽身后出了房。

    当房门关闭之时,面前的人慢慢舀起一勺热粥,放在斗篷的帽檐下轻轻吹了吹,送到我的唇前,丝滑的衣袖因为他伸手而滑落手腕,白皙的手腕上露出一截漆黑的镣铐和半截垂下的锁链。宽大的袍袖与斗篷深深藏起他其他部位。

    “身体还舒服吗?”他的话音依然温柔动听,如同恋人般在对你亲昵耳语。

    “泗海怎样?”

    他将粥送入我的唇中:“你还会关心他?”他的声音里透着丝丝苦涩,“你说你输给这个看脸的世界,那我们呢?我们是输在对你的爱上!”他的语气一时激动起来,他在斗篷下深吸一口气,似是让自己努力平静,再次优雅地舀起一勺粥,送入我的唇中,“所以,我们都作弊了,老天,才是最大的赢家。”

    “哼。”我不由轻笑,“乌冬面,从下山到现在,我一直与你为敌,但是今天,我要赞同你这句话,真的是老天才是最大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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