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那惨叫声简直像是鬼哭狼嚎,就这样嚎了一个晚上,然后在天未亮时,瑾崋他们把剑打包带回来了,脸上笑容洋溢。
“你这方法不错。”他骑马到我马车边,我的马车始终在整个营地外的树林里,一是隐蔽,二是没有帐篷能够装下一辆马车。
士兵扛着箭乐乐呵呵走回营地,这像是游戏一样的兵法让他们觉得很有趣,一个个精神反而更好了。
“即消耗了他们弓箭又给我们增加了补给。”瑾崋挑眉笑看我,“你都哪儿学来的?”
我笑了笑:“书看得多,自然知道地多,既然他们想跟我们耗时间,我们也一时急不来,不如在这段时间里,做点有用的事。等暴雪来的时候会很冷,你让其余人去砍些树枝,取火保暖。”
“知道了。”他骑马走入营地,正好和楚娇他们交接。
守城的远比我们攻城的更紧张。他们时时刻刻神经紧绷,这样轮番上场,让他们没有喘息时间,精神无法松懈,迟早会达到奔溃点。
楚娇叫了一天阵,城门也没看,这也在预料之内,他们摆明了不出来,楚娇回来已是黄昏,神态很悠闲。似是并不急。他们从我马车边走过。我叫住了他们:“楚将军,凤老将军。”
“何事?”两位老将军看向我。
我笑道:“劳烦你们带两万兵去攻城。”
楚娇,凤老爷子和其他人一愣。
“现在?”凤栖桐疑惑看我,“可是。我们才回来。”
“所以现在马上回去攻城。会让他们出其不意。我们要让他们变成惊弓之鸟。”简单地说,既是让他们变得神经。
凤老爷子笑了:“老夫明白了。”
我微笑点头:“一个时辰后,你们回来吃晚饭。”
“知道了!”楚娇抡起大砍刀。大声一喝,“攻城————”
立时,马蹄声起,踏起雪花四溅,黑压压的两万人声势浩荡地攻城。这一次,我要让他们见识到我们的兵力,让他们无法揣测出我们到底带了多少兵。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他防时我不攻,他当我走时,我回马枪,一枪一枪戳,不给他绸缪时间,他想耗时间,而我正想拖时间,好让他不知道我其它的安排。
攻城的声音远远而来,震动着树上的雪花。一个时辰后,楚娇回营,伤病入军医营帐医治。火头兵已为大家煮好热汤,一场激烈的战争下来,喝上一碗热汤能让战士们心中慰藉。
瑾崋从营地里跑出,给我送来晚餐:“晚上是不是还要去。”
我摇摇头:“若那谋士聪明,必然会料到我们今晚还会去,所以,我们今晚不去。”
瑾崋困惑看我:“不继续?”
我打开车厢门,把晚餐放入,里面传来孤煌泗海悠闲的声音:“今晚荣城的士兵必是不敢有所松懈,我看,明天也不用去。”
“正是。”我拿起碗幽幽而笑,“就让他们等我们一天,如情郎等候梦中情人,待他失望之时,我们再去才好。”
瑾崋阴阴沉沉看车厢,自泗海说话,他的脸又开始沉下。
我想了想,道:“瑾崋,你去帮我要把琴来。”
“琴?”他的目光终于从泗海的车厢离开。
“还有,让兄弟们做好防寒准备。”
“知道了。”他冷冷睨了泗海车厢一眼,转身离去。
这一晚,很安静,静得鸦雀无声,天寒地冻,让树林也冻地没有半丝声音。
我驾马车入树林,远远监视荣城动向,我有仙气护体,三天不睡无事,精神依然好,但荣城里的凡人,可就不是了。
我试探地抓起一块石头扔了出去,立刻数支箭“嗖嗖嗖”从城楼上落下,钉落在石头周围,我笑了,他们已经开始神经了。
寒冷的北风吹地城楼上的火把摇摆不定,立于城楼的弓箭兵们时时瞪大双眼,不敢懈怠,只要树林里一有风吹草动,他们立刻把箭矢瞄准。
我无事之时,把几根粗大的树枝绑在马车后,在树林里来回走动,夜深人静,轻轻的马蹄声和树枝划过雪地的声音更像是有人走过,立时一支支箭射来,落在我不远处的雪地和树上。
一个晚上,我时不时来回走动一下,都能牵动他们的神经。直到快要天明时,我才回营,让那些神经紧绷的士兵继续干等。
天空渐渐开始下起了飘雪,我回营时楚娇,凤老爷子和瑾崋迎了上来,楚娇已经备好了砍刀,着急问我:“今天什么时候攻城?!”
我笑了:“今天休息,不攻城。”
“什么?”
凤老爷子笑了起来:“好哦,吃烤番薯去。”
楚娇白他一眼。
“今天真的什么都不做?”瑾崋面露急躁。
我在面具下含笑看他:“今天让大家好好休息,吃饱睡足,明天四更我们攻城。”四更是人最困之时,也是天气最冷之刻。我已耗他们多日,那些士兵的精神应该已经有些浮躁了。
人,是最不可控的。即使有良将智者,有时,往往会坏在他人身上。
楚娇和凤老爷子相视一笑:“知道了!”他们携手而归,一起去吃烤番薯。
瑾崋还是有些焦躁:“哪有你这样攻城的,打一个时辰,休息两天。”他不服气地嘟囔,对我的部署颇有意见。
就在这时,远处一队骑兵而来,为首之人快马到我和瑾崋面前,抱拳禀报:“玉狐姑娘,瑾崋将军,粮草送到,还有,将军,瑾大人来了。”
“我娘!”瑾崋立时激动起来,“她在哪儿?!”
信差指向身后:“在粮草那里。”
瑾崋立刻飞奔而去。(未完待续。。)
第七章 夫王要征战
瑾毓来了?心中欣喜。申屠金那谋士再厉害,也不会想到我早早让人开始屯粮,再由巫溪雪派人取粮,今天送来的正是时候!
粮草会直接影响军心,俗话说吃饱了才有底气!粮草充足,士兵心里才有底!才会有斗志!
我立刻驾马车到后方粮草营,一眼看见正在帮忙卸粮食的瑾毓,我正想上前招呼时,一个人忽然跑到了我的面前,向我一礼:“玉狐姑娘,倾城终于追上你了!”
我吃惊地看站在雪中同样一身甲胄的月倾城,他怎么也来了 !
听见月倾城的话音,瑾毓立刻朝我看来,她一身普通农妇的装扮,头上是简单的头巾,但依然盖不住她将领的英武之气。
她看见我立刻到我面前,要拜,月倾城的目光立时看向她,我立刻拦住:“瑾大人免礼。”
瑾毓起身笑看我:“玉狐女侠,真是好久不见。”
我也笑着点头:“真的是好久不见,瑾大人,康大人呢?”
“家夫负责给巫溪雪公主送粮,已去了南面。”
“那北面呢?”我追问。
瑾大人露出莫名之色:“巫溪雪公主未吩咐我给他人送粮。”
我瞬间了然,冷脸看向月倾城,他似是已有察觉,微微侧开了脸。
就在这时,瑾崋跑来,激动不已,星眸之中已泛出泪光:“娘!”
瑾毓闻声转身,瑾崋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的身前。“扑通”跪在雪地之中:“孩儿不孝,让娘亲担心了。”
瑾毓激动地双手有些轻颤地抚上瑾崋日渐沉稳的脸庞,仔细端详:“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我立刻道:“瑾崋,还不带你娘去营长休息。”
“是!”瑾崋立刻起身激动地拉起瑾毓的手边走边说,“娘,您快跟我来,外面下雪冷。”
瑾毓也是欣慰而又骄傲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不停点头。
我沉脸落眸,看向马边的月倾城:“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月倾城纤眉微微蹙起。在我走时。他默默跟在我的马车旁边。
雪花静静地扑簌落地,到营外之时,我下了马车站于他的身前,冷冷看他:“为何不在后面守城?”
他变得静默。白色的雪花大朵大朵地落在他的墨发上。他美艳精巧的脸上露出一抹男人的不甘与野心。
忽的。他似有决定,扬起脸正色看我:“我想参战!”
“哈!”我好笑地转开脸。
“你一定认为我又会坏事是不是?!”他忽然大声地朝我迈进一步,狭长的美眸之中是焦灼不甘的目光。
轻盈的飘雪在我们之间静静地落下。溶入地上已经开始变厚的积雪之中,他一直灼灼地迫切地看着我,近乎通透的皮肤在寒冷中透出一分冻红,那张焦急迫切的脸上像是急于证明什么,又像是万分不甘着什么?!
那一次,他害我重伤,想必被独狼嫌弃了许久。
后来,瑾崋又与他碰面,定又是被嫌恶。
想想他月倾城可是夫王之选,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被人小看嘲笑,那可是男人绝对的尊严!
我似乎明白他何以如此迫切地想加入我的战队,因为他是从我这里跌倒的,所以,他要从我这里再爬起来。
“请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他认真地,郑重地向我如同宣誓一般地说。
我微微垂眸,雪花开始变得密密麻麻,我转身,他立刻抢步到我身前,恳切地看我:“请相信我!”
我白他一眼:“让开,我拿伞。”
他一怔,白净的脸立时泛红,那艳丽的红色瞬间让他如雪中的红梅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我拿下车门前的伞撑开,震开片片雪花,我转身继续看立于雪中的月倾城:“就为这个,所以一直追我?”
他面露一丝尴尬:“是。可我每次赶到,你已离开,起先无人守城,所以我不得不留下,但天富城后,从牢狱中放出的良将颇多,他们一个个比我更熟悉当地地形,所以我让他们守城,继续追你。”
我抿唇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是在我这里丢了面子,所以也要在我这里赢回面子。”
他通透的肌肤已经红地滴血,他拧了拧眉,低下脸:“是!我是男人!我不是花瓶,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也是能上阵杀敌的!”他激动起来,再次焦灼看我。原来他这份焦灼里,还有被人视作花瓶。这不由让我想起巫溪雪另一个男人林文儒,他那倔强的目光里也有对上阵杀敌的渴望。
莫说他们了,想当初瑾崋在我后,宫之中是多么地焦躁与不耐烦。
他月倾城更是夫王之选,却始终在后方接手我们攻下的城池,虽然是因为巫溪雪信任他,将后方交由他保管,但在他心里,他更渴望能上阵杀敌,而不是在后面做保姆。
“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他低低的话音从扑簌的飘雪中而出,我抬眸看向他,他身体在雪中紧绷,墨发上,肩膀上已是厚厚的积雪,他侧目看向一旁,“我知道你为何不信任我,因为我是溪雪的男人。”
我在伞下不由收紧目光,他这句话,有深意。
他说他知道我不信任他,是因为他是巫溪雪的男人。这可不是一句普通的话。在外人眼中,我是帮助巫溪雪的,甚至,会认为我臣服巫溪雪。既然如此,我自然也应该效忠于月倾城,因为他可是未来的夫王。
但是,月倾城似乎知道了什么。我想起了第一次遇到他他突然的欲言又止。
而且,他说我不信任他是因为巫溪雪,对他行动失败之事并未提及。若是正常情况,他应该说是因为上次他连累了我,才不被信任。
“所以……”我在面具下渐渐眯起双眸,放沉了声音,“你知道我是谁了?”
他拧了拧眉,在静默之中,点了点头。
飘雪将我和他密密麻麻覆盖,也把幽静带入我们的世界之中。
他微微抿紧嫣红的双唇,那鲜艳的红色,即使茫茫白雪,也无法覆盖,变成雪中的一朵艳丽的红梅。(未完待续。。)
第八章 雪攻
“呼……”我缓缓吐了一口气,化开了飘过我面前的雪花。我抬步走到他的身前,留下一串淡淡的脚印,他抬眸看向我:“你放心,我不会说的,只要你让我参战。”
“呵。”我轻笑侧脸,舔了舔唇,转回脸看他,“跪下。”
他微微一怔,但还是单膝跪落在积雪中,我的裙下。我点点头,他作为巫溪雪的男人,未来的夫王,却愿跪于我的面前,即便是忍辱,也证明他对我的尊敬。
我伸手掸去了他头顶快要成为帽子的积雪,他怔住了身体。
“什么时候知道的?”我一边掸,一边问。
他垂下在雪中嫣红似血的脸:“在你放人入北城的时候,我看到了子律的锦囊。于是前前后后想通了一些事情。”
我掸去了他肩膀的积雪收回了手,把伞沿放于他的头顶:“不愧是夫王之姿,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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