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看着交错的黑墨路影不知如何遁行,慢慢的停在交叉路口上,看着错乱的路基。花莞遁落在墨路上,拉着“荡魂轼”花蔓沿着一条墨路慢慢的遁行。
这条墨路似乎是专用的路基,其它墨路行着密麻麻的植者,静寂的向远处黑墨华盖下的红云行去。只有这条墨路,仅有莫邪一驾“荡魂轼”慢慢的遁行,每遁千丈,就有两位绿甲植者凝立在墨路两侧。见花莞拉着“荡魂轼”行来,花刃一合,深行大礼后,威严的立在墨路两侧。
莫邪扫过绿甲植者,头顶花环盔,仅留下两双晶光闪闪的花瞳,身披绿花鱼鳞纹甲,在晨光渐起的霞光里跳着点点绿芒花。绿花鱼鳞丝纹甲一直挂到膝下,曲线现出强壮的筋骨,足蹬绿纹浮花长筒战靴,靴底、靴胫飞展几缕火形焰尾,透着几丝霸气。手中花刃,青一色金花雕纹,刃锋拉着长长的弧,刺目的闪着寒光。
墨路起伏不定,渐行渐宽,除了绿甲植者,只有莫邪一驾“荡魂轼”。花莞一行就是数日,莫邪渐渐看清挡在面前的挚天墨影红云。
这是一棵擎天巨树,梢头碧叶连成一片,摇曳万里,枝杈多粗,根本无法分辨,湛蓝的天幕早已不见了影子,满目是肃穆、端庄、壮美的奇形枝叶,每个叶面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半珠形葶苔,闪着星星点点的绿光。映得黑墨的树荫莹光片片,瑰丽地熠熠发光。
墨路分不清是巨树的根,还是枝叉,虬龙似的穿插、交错、盘旋、环绕。唯一不同的是没有郁郁葱葱的巨叶。偶尔放眼墨路下,黑墨的巨叶间隐隐有数片红光闪闪的红叶,叶上没有珠形葶苔,只有波涛如海红色气焰,烧着了似的腾着滚滚气雾。
花莞拉着“荡魂轼”沿着墨路越走越深,树荫越走越暗,天然的日光已经消失。墨路上挂着无数巨型夜晶灯,幽幽的绿光,照得墨路和交错的叶影,显得十分鬼魅,晃晃的动着、浮着、飘着。即便是圣者也感到心里阵阵发怵。
莫邪不知道走了多远,更不知走向何处。路口太多了,每一处路口都有绿甲化圣境植者把守,神识过后,向花莞深行一礼,花瞳却紧紧的盯着莫邪一举一动。莫邪心里阵阵嘀咕,没好眼神的回敬着绿甲植者。
墨黑色的盘路绕过数圈,幽幽绿光里滚动着晶莹的珠影。根部白中泛青,夹杂着丝丝青芒,镶嵌在墨路两侧,墨路不再魅影闪闪,变得有了几分绚丽。
一道叶形晶门挡在墨路的尽头。墨路两侧深沟似的纹影消失了,一根根分着叉的黑色枝叉,飞展在墨路边,枝叉上是金光符文,一符连着一符,一文接着一文,金光闪闪,异影飞溅。
枝叉下站的不再是绿甲植者,而是阴气逼人的黑甲植者,肩甲飞翘,胸甲遍布符光,手中拄着怪异枝形刃,混身透着阴寒之气。见花莞行来,未见礼,黑幽幽的瞳影都未动一下,死了一般的立在两侧。
花莞拉着“荡魂轼”,行近叶形晶门,黑芒闪闪的叶脉,嘶嘶。。。。。。啦啦。。。。。。,跳动着黑线。交错数吸后,慢慢的打开。
阵阵阴灼之气,呼的涌出叶形晶门,两侧黑色符纹枝叉上瞬间挂上几珠黑色的晶珠。压得符文黑枝,吱吱嘎嘎,似乎要断裂掉。
阴灼之气里,凝出一位黑色叶袍植士,境界无法窥视,莫邪也没有胆量神识,黑色叶袍植士气息十分吓人,比花环植女更胜一筹。一双死目似的花瞳动也不动,直勾勾的盯着花莞。
“花莞,二十载过去,怎么才将失落的‘圣心残晶’运到”。黑色叶袍植士声音阴冷冷,寒丝丝,似阵阵杀气混入。
“大长老,因一直未找到神识强者,不得不误了时日,我与花芳副池主一直守候‘圣心残晶’”。花莞的声音很低,轻声轻语似乎大气都不敢出。
黑色叶袍植士花瞳寒影闪过花莞身后的莫邪。“这是你等寻来的鼎奴,神识不错,你回‘圣心池’吧”。
花莞筹措未动,低声道。“此鼎奴是绿丹系族欲桐索要之物”。
黑色叶袍植士阴寒的瞳影闪动数下。“知道了,回吧!此奴还有重用”。
花莞心里纠结着。到“圣心池”任监察使数万载来植城“圣心殿”送“圣心残晶”数百次,维有这次令花莞心乱不已。以前数百神识强者被“圣心殿”留下,花莞不加思索遁空而去。此次不知为何,总有几分心痛和不舍。
黑色叶袍植士见花莞未动,冷冰冰的问道。“花莞监察使,植城各厮其职,有些事不是你应该过问的,速速离去”。
花莞低首向后退去,一步一停,一步一回头看着“荡魂轼”,轻轻的叹惜一声。遁影一闪,消失在黑墨空域内。
黑色叶袍植士身形晃动,冷冷的说道。“跟我走”。
身形一闪,一步正好迈出四百丈远。莫邪筋骨透着寒气,不是冷,是心里阵阵惊慌,混身的热气似乎都随着慌乱的心境跑没了影,手脚冰冷,脸色苍白,黑发丝都**的。莫邪似乎从花莞欲言又止,欲行又留中感觉到:“进了黑脉叶形晶门,凶多吉少”。(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六章百年囚奴(四十一)圣心血晶
莫邪脚底结了冰似的打滑,遁行数次,次次趔趔趄趄。每一步落在墨黑色路基上,阵阵寒气透过脚心,凉到头顶。整个圣躯似乎已经冻成了冰棒。
叶形晶门内别有洞天,路基虽然是墨色,穹形两侧却开着一朵朵无叶黑纹花,花纹浪形卷着青色质纹,盘旋蜿蜒伸展,阵阵死沉沉的,阴森森的气息,从花蔓丝纹间流出。
仰首上视,是无数墨黑筋骨黑影,拱形跨过墨色基路,五筋一组,筋筋粗过数丈,罩空而下,莫邪每次遁停,根根筋影似乎被震动,晃晃忽忽浮动着,时实时虚,像似一只只活的黑手,晃晃的罩在墨路上。
俯首下视,阵阵寒气袭来,黑漆漆的视不见底,垂落在两侧的筋骨黑影,留下尖尖的黑迹,似直垂千丈。数声嚓嚓的古怪声从黑漆盘曲渊底传来,似瀑声倾泻,似石落擦壁,刺耳隆隆,震心欲碎。
莫邪步步惊心,脚木腿麻,机械似的跟着黑袍植者不知走了多久,看到什么?莫邪都记不得了,听到什么?莫邪都想不起来,双目直勾勾的盯着幽魂似的身影,像影子般晃晃的前行。
“大长老”。惊了魂似的声音传入莫邪的耳朵,机灵一下,莫邪仿佛魂入圣体,哆嗦一吸。黑叶袍植士停在一处五指形的交叉路口处。
每道叉口都站着一位头顶黑环植者,有的黑环开着一朵黑芒花,有的黑环长数片黑叶,有的环上只有黑枝。个个气息鬼异,深不可测,莫邪眼皮眨眨,刚才路上似乎未见一位植者。
“‘圣心晶’融炼如何”。黑叶袍大长老冷声问道。
“回大长老,‘圣心残晶’融炼较高,‘圣心血晶’半数不到。‘圣心魂晶’十之有一,‘圣心魄晶’千之难得一晶,‘圣心晶’因‘圣心魄晶’不足,一直未敢融炼”,五位黑环植者一一报过。
黑叶袍大长老脸色极为难看,声音变得寒气逼人。“这么说我出去万载,‘圣心晶’依旧未炼成”。
“大长老……”。五位黑袍植者吓得卡了音,久久才回道。“‘圣心珠’供应不足是次因,主要是‘圣心魂晶、魄晶’融炼机率太低了,数百神识强者。不足以融炼”。
“好了,未溶炼出,就是未溶炼出,找什么理由,我只要‘圣心晶’,元老大人已经不只一次过问此事,再无‘圣心晶’,你我都得受重罚”。黑袍大长老严厉声音中带着几声叹气。
“是,是是。大长老。我等去加紧督办”。黑袍花环植者唯唯诺诺,连行大礼,垂手立在一边。
“草利,枫夜那老哏物。还不松口”?黑袍大长老看向一侧,不知何时,墨路上凝立一位利目黑袍花环植者。
“大长老,嘴紧的很。在‘万心潭’中折磨了万载,依旧不松口。大长老既然得不到,不知投入‘圣心池’炼化了吧”。利目植者阴阳怪气的回道。
“‘圣心树’伤焚之根又燃起‘枯火’。再不用‘圣心晶’补救,‘圣心树’化为枯火,植域后世如何修炼。安排时日,我再会会枫夜”。黑袍大长老声音变得阴低。
万年前,‘圣心殿’千辛万苦溶炼出一粒“圣心晶”,却因植城内乱丢失。如今贼首是抓到了,却不知“圣心晶”在何处。大长老数次请旨元老,斩杀枫夜,却一直未得到元老意旨,不得不放入“万心潭”。
“是,大长老”。利目黑袍植者应声,隐去身形。
“木皙,我带回一位神识强者,让他去磨炼数载,下谕千年内炼不出‘圣心晶’,所有炼奴都去陪葬吧”。黑袍大长老慢悠悠的行上一条墨路,狠叨叨的撇下一句话,渐渐的消隐。
莫邪低首而立,身上绿蔓花藤细细微微的颤动。
“颤什么,你还有千年机会”。莫邪脖子一紧,一位黑面植者伸出绿指黑甲,抓住藤蔓拉着脸红脖子粗的莫邪,遁向一处墨路。
行不多远。墨路似乎到了尽头,黑袍植者也多了起来,四植一组拉着奇形花车,花车系着石兽,头如蟾,身如盘,生九足,带着晶光闪闪的链条,背上驮着一个硕大的精泡,精泡内是一个小小的绿色晶体。
墨路不再是一条,数百条交错。每条墨路上至少有百头石兽在植者吆喝声中,蜗牛似的爬着,声声刺耳的鞭声响彻,似滚滚雷声,轰隆隆鞭拺这片空域。
鞭声抽过,阵阵血腥之气,打着旋着飞卷而来。腥气并非石兽破体之气,而是墨路间凝固的绿色气雾,随着鞭挞之势,碎破的散开。
莫邪轻嗅一吸,立即知其为何物。“植族精血之气”?
“荡魂轼”渐渐浸入绿茫茫的气雾里,莫邪喉咙咕噜的响了数声后,眼睛跟着冒起绿汪汪的光。墨路的尽头是一处连着百道路径的绿色洞口,洞内滚滚的绿色气焰,喷射而出,一喷百丈高,滚滚凝重的绿气从绿焰中挤出,一层压一层,一层挤一层。向洞口四域拥去。
骨碌,一珠绿色珠体滚入绿焰洞口,呼—,焰火猛的穿起百丈,发出声声的爆破声。跟着一股绿气腾出洞口,血腥之气随之浓了一吸。
挪到墨路尽头的石兽,植者并未将绿色珠泡直接投入洞口延伸来的绿色槽线内。四位植者凝出四道枝网形的爪影,慢慢的托起绿色珠泡,轻轻放在一个槽盘内。
嗡!槽盘一声惊鸣,移向不远处一位绿服植者,植者身前停留三盘硕大的珠泡,幽幽的闪着绿芒,慢慢的旋着绿环,道道环影重生,绿泡如剥了皮的果实,慢慢的脱去一层层的绿衣。
时日飞逝而过,绿泡消失,一粒绿如碧玉的蛋大绿核悬在绿盘中。唰!道道绿色光线,箭一般射出,瞬间穿透浓重的绿雾,雾影一稀,硕大空域里绿芒射出 ,莹光颤颤,有如掉入绿玉悬挂的洞天中。
身披绿袍植者凌空盘坐在三个圆盘绿光前,指尖凝出道道符光,轻轻打落在面前一个白光闪闪的鼎珠。鼎珠浮在红雾里,慢慢的滚动。符光落下,一片鬼异的符文打在鼎珠上,噼噼啪啪的跳起符花,碎光溅玉一般,闪出无数的星星。
蛋大绿芒停止转动,四射幽幽绿光,交错炫目,绿袍植者数道符线打向绿芒蛋。蛋芒漫射间,像似三道细丝拉扯,绿芒蛋一声清脆的弦音,聚向鼎珠。
鼎珠内万道绿光瞬间漫起,如同绿阳坠落球体内,照得鼎珠化成绿色的火球,爆出灼热的气焰。噗噗噗。数道符光打落在滚滚的焰火里。炎炎火势瞬息隐入符光内,漫天腾起的灼气淡了。
符光裹着鼎珠,嗡嗡的转动,团团红雾渐渐吞没珠体。绿袍植者接连打出数道符光,伸手弹落额间细汗,神色茫然的盯着红雾里符光闪闪的鼎珠。
凝神不知多久,喉咙动动,嘴一张,一口精气化成白色气珠,飞入红雾焰火里,焰火大盛,烧得鼎珠绿色符光时隐时现。
绿袍植者又凝神直视符光,数个时辰后,又是一口精气吹入焰火里。许久,打入数道符光,如此重复了百次。
轰隆!一声惊天巨响,红焰的中的鼎珠嗡嗡的颤抖着,符光瞬间隐去,黑色的鼎珠浮在半死不活的焰火里。
咔嚓!鼎珠爆裂成无数的碎片,鼎间红雾随之熄灭。一团墨黑色的粉沫散落在冒着红烟的鼎盘内。绿袍植者脸色跟着黑成锅底,中了毒似的冒着黑烟,眼神里一点白仁都没有,烧焦了似的瞪着。身子一仰,一头栽落虚空。
虚光一闪,一位黑袍花环植者凝出空域,轻轻的摆摆手,墨道内飞来两位墨袍虚影。“送回‘残晶殿’,令其重新凝炼残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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