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能嫌弃了？我是灵虚镜的守护者，要是你修为太低的话，我根本就出不了灵虚镜。我已经几千年都没有出灵虚镜了，我想出去。”不甘的在地上扭动了几下，那团气的声音更大了。
姚不语翻了一个白眼，要是他真的那么想出去的话，在他之前肯定有比她修为高很多的修真者，比如说阮寻眉夫妇就是。既然阮寻眉夫妇跟离环玉也达成过契约，那事情就没有那么严重吧。
“我父母飞升才只有几年，你怎么算是几千年都没有出去过呢？”无奈的摊了摊手，姚不语继续道，“我现在修为只有这样，一时之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真的几千年都没有出去过了，之前的人只是跟离环玉达成了契约，并没有跟这个灵虚镜。”那团气从地上滚了滚，然后才重新漂浮起来，糯糯的童音无比严肃“离环玉和灵虚镜是分隔开的，并不是所有和离环玉达成契约的人都可以进入灵虚镜内。”
姚不语吃惊的看着定在一处不动的身影，才知道事情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而且，老头子说过，灵虚镜只有有缘的道友才能进来，你是老头子渡劫之后第一个进来的修道者。”它话音转了转，又是满腹委屈，“但是我没有想到，怎么第一个进来的人修为会那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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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有缘人
对于那团气的话姚不语一时间还没有领悟过来，她换了一个姿势，放松已经有些僵硬的腿。按照它的说法，石洞和外面是分开的，这个石洞是离环玉，而石洞外面叫灵虚镜。虽然离环玉在之前经历过许多主人，但是灵虚镜却没有其他人进去过。
“那么说，我父母不知道有灵虚镜的存在么？”她晃了晃神，终于转了心思。
那团气“嗯”了一声，解释道：“石洞和灵虚镜之间被老头子加了一道禁制，要是和灵虚镜无缘的道友不管怎样都是出不来的。但是正是因为你被灵虚镜选中了，所以这些遮挡着的白雾才会随着你的修为逐渐消散。没想到一等就等了4000多年，真是被老头子骗惨了。”
仔细思考着气团的话，姚不语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她听着外面重新响起来的“嘎嘣”声，问道：“这么说，我跟离环玉定下契约的时候也同样跟灵虚镜定下来了，而且幸运的成为第一个进入灵虚镜的契约者。”
“是这样没错。”
“那，你之前说你是灵虚镜的守护者又是怎么回事。”对于这团气的话姚不语倒是完全相信了，她曾经试过，虽然白雾会随着她修为的精进消散，但是她始终不能进到白雾里面去。然而她这个契约者都进不去的地方，这个气团却可以来去自如，大概还真是那位散仙留下来的。
气团突然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呛到了，说话也不连续：“就是，咳咳，就是守着这个空间的，守护者啊。”
姚不语不可置否的看着它：“我进来了那么久，都还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
外头突然沉默了一下，才打着哈哈道：“你没有和我订契约，修为又那么低，要不是你是灵虚镜的主人，你现在才不会看见我。”
“我跟你也要订立契约吗？”姚不语抓住了它话里的关键。
那边突然往前挤了好几步，几乎是贴到了石洞的入口上：“你当然是要跟我订契约，但是你那么弱，我会被拖累死的。”像是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它慷慨就义般道，“这样吧，只要你把离环玉内的灵石分我一半的话，我们就订立契约。”
姚不语心神转了转，却只是但笑不语。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很厉害的，要是我们订下了契约，你会得到很多好处的。”看到姚不语不回答，外边的气团显然有些着急了。
4000多年没有跟外界接触的生物果然是很单纯，姚不语笑了笑。这团气明显就是迫不及待想到外面去看看的样子，不然也不会因为自己的修为那么低而懊恼，但是听它之前所说，自己是这么多年里第一个可以进到灵虚镜里的人，恐怕这团气之后还是要靠着自己出去呢。
离环玉内它进不来，却想要石洞里面的灵石，也亏它居然抓着契约的事情跟自己讲条件。
“喂，你到底答不答应啊，倒是给句话啊。”外面高喊了一声，“这样吧，给我四层，再也不能少了，我真的很有用的。”
姚不语忍住笑，低声道：“我也知道自己修为很弱，既然这样我也不想连累你，这个契约我看还是算了吧。”
“现在看看，虽然你修为低些，但是好在资质也并不怎么差，假以时日一定能够大乘的，我就勉为其难跟你订下契约吧。”姚不语的声音刚落，那边就急急的开始补救了。
遗憾的叹了口气，姚不语这才慢悠悠的往石洞外面走去。在空间里待了4000多年的生物，如今还眼巴巴的等着自己跟它订立契约，应该是跟她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的吧。
她刚一走出石洞，那团气就“嗖”的一声飞到她跟前，绕着她不停的转：“喂，你就说句话啊，到底答不答应啊。我告诉你哦，你已经很占便宜了，要不是因为这么多年来就你这么一个人，我才不会……唔，你到底答不答应啊。”
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那团气也不再讲其他的话，只是缠着姚不语问答应不答应。
姚不语眼珠子转了转：“我现在对你的情况一无所知，怎么可能放心的跟你订立契约呢，你总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到底是个什么吧。”
那团气看姚不语松了口，才长舒了一口气，它也没有多少隐瞒的，倒豆子一样的把所有的信息都说明白了。中间还夹杂着对那位散仙的诸多不满和暗示姚不语捡到宝的若干话不提。
原来这团气还是大有来头的，这个灵虚镜之前有一片湖，整个福地的灵气都是从里面涌出来的，那团气就是那片湖日夜蒸腾所浮出来的水汽。但是因为福地那么大，浸润福地的灵气也消耗很快，那片湖终是有一天就干涸了。
那个时候这块福地还不是那个散仙的领地，只是等湖干涸了之后的若干年，那个散仙路经此地，却看到湖面上蒸腾的水汽经久不散，好奇之下就逗留了一段时间，最后索性住了下来。
之后那位散仙收集气湖面的水汽，居然就炼成了一个实体，就是眼前的这团气。其实说实体也不是太对，因为这团气并不属于六道三界之内，所以竟然不受轮回的摆布。
“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跟着老头子一起生活了，之后他飞升了，因为我不在三界之内，所以不能跟着鸡犬升天。”那团气最后做了一个总结，才继续追问道，“呐，你现在知道我的来历了吧，现在可以订契约了吧。”
姚不语沉默了良久，这个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但是说起来这团气也算是可怜了。如果它没有意识还好，但是毕竟它有了意识，有了感情，一直陪伴着它的人飞升了，它却还是被困在这个没有其他生物的空间里几千年，始终出不去。
伸出手，姚不语想触碰一下在她面前的那团气，但是最终她还是把手放了下来：“你不怕我害了你么？”
“才不会，你可是灵虚镜挑中的人，老头子看人可毒了。再说了，你都不怕我会害了你，我又怕什么？”
姚不语怔愣了一会儿，才笑着的摇了摇头。说起来她实在是感觉不到一点危险的气息。似乎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对这团气起什么太大的防范之心，而且还下意识的想相信它。
或许这一切，都是命运在冥冥之中注定的安排。
37 团团
姚不语看着依旧在她眼前乱飘的气团，声音缓和了一些：“你说了那么半天，也没有告诉我怎样才算达成契约。”
“等等，我想想之前老头子是怎么做的。”想了很久，它才呐呐道，“那个，似乎只要你进入了灵虚镜我们就算达成契约了。”
姚不语刚开口想说几句，却被抢白道：“已经4000多年了，我一时想不起来了，对了，我倒是忘记了一件事。”话音刚落，姚不语就感觉眼前绿光一闪，那团绿色的气团突然窜到了她的手上，然后一阵刺痛从左手手腕处传过来。
“恩，这样就可以了。”
姚不语抽回手，正准备骂它几句，却惊讶的发现那团模糊的气体居然慢慢的清晰起来。她看了一眼被刺痛的左手，正是之前离环玉嵌进去的地方，隐隐约约的正发着温和的白光。
“怎么样，现在能看到我了吧。”声音从旁边传来，姚不语再次抬头就看到了一个清晰的身影，是一个大概三岁的小孩子，唇红齿白，眼睛尤其的亮。它穿着青色的袍子，头发居然是用发冠高高的束了起来。
姚不语一直盯着它上下打量着，大概是被看的不好意思，它的脸立刻红了，吼道：“看什么看，我知道自己可爱，也不用那么盯着我吧。”
被他的话梗了一下，姚不语好笑道：“谁看你了，我只是觉得你打扮的比较奇怪罢了。”不过这身打扮也可以理解，毕竟它生活在4000年前，按照空间里的时间来计算的话，就是人界的400多年前，当时的人不就是这个打扮么。
“才不奇怪，我的本体是一团气没错，但是老头子在的时候就把我幻化成了这个样子，才能跟着他一起去游历。大概是老头子的修为太高了，他飞升之后我还是变不回来原来的样子，因为老头子的禁制还在，所以修为低的人根本就看不见我。”大概是误会姚不语口中“奇怪”的意思，它才开口解释。
“刚才我在你的离环玉上刻上了印记，不然你这么低的修为怎么可能看到我的本体。”确定姚不语已经和他订立了契约，那团气又开始嫌弃气同伴的修为了。
姚不语挑了挑眉，决定不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计较，只是看它隔离人世太久，稍微给它讲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听闻外面只是过了400年，那团气很是吃惊，却更加的渴望出去看看，不过以姚不语现在的修为，是不能带着他进出空间的。
“对了，我叫姚不语，你叫我不语吧。”姚不语这才忘了做自我介绍，虽然这团气看起来只有几岁，但是毕竟活了那么些年，不管是把他当大人还是小孩子，自己心里也会有些别扭。
“我叫……”话还没说他就立刻收了，扭捏道，“我没有名字。”
活了那么些年，怎么可能没有名字，多半是不愿意说吧。姚不语摆了摆手：“算了，你叫团团吧，反正是一团气。”
“我才不要又叫这个名字，丢死人了。”他跺了跺脚，话音里却把底都露了，恐怕之前也是叫这么个名字，大概是那位散仙取的。
“团团，你要不要灵石。”在小家伙发飙之际，姚不语抛出了杀手锏。
团团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事情，迫不及待的点着头道：“一半哦，离环玉里有一半的灵石是我的。”
不在意的笑了笑，这个石洞就是用灵石堆砌成的，岩壁又比较厚，石洞里面还堆积着很多，而且看起来都是叶子所说的上品，绝对是够这么一个小家伙消耗的。
从石洞里抓出一捧灵石，姚不语放在团团的跟前，但是和她想的不一样，团团根本不是在吸收灵石中的灵气。姚不语看着他眉开眼笑的拿起一块灵石，举起来看了看，扔进了……嘴里，然后响起了一阵熟悉的“嘎嘣嘎嘣”声。
原来之前听到的奇怪的声音就是团团咀嚼石头的声音，姚不语看他吃的欢快，心中一阵恶寒，这个小家伙到底被那位散仙训练成了什么样子。
等团团终于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的灵石，姚不语已经重新把两块毛巾贴到了墙壁上。虽然团团说他学着姚不语的做法把甘露浇到了子龙果的根上，但是现在看，子龙果却是一点变化也没有。江家闹成了如今的样子，也不知道现在江亦和江涵怎么样了。
叹了一口气，姚不语心里始终还是不能释怀的。当初要不是她看到江亦的不同的话，她也不会好奇到带着江亦去拍卖会现场。虽然以江亦的性格还是会想办法去到那里，但是姚不语常常会想，如果江亦不是当时的那个时间溜进去的话，结果会不会不同。
看多了未来被各种因素毁掉的小孩子，她害怕自己会成为其中的一个帮凶，她现在这么努力的想帮江亦，不外乎是想减轻心里的罪恶感。而且瑰丽也说过，修真者要是思虑太重，对修为也是一种阻碍。她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自己的修为确实是停滞不前了。这不禁让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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