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到拖来拖去,拖到最后,还是伤了她的心。
“我真的没事。”她强扯着笑意,因为感觉到了莫濯南瞬间冷下来的气场,不想让他为自己再担心了,向婉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大掌。
莫濯南心疼不已,偏过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傅欣宜:“你的话说完了吗?如果说完了,就马上离开。”
他的语气不再客气,傅欣宜知道,这下,恐怕和他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这时,向婉却拉住了莫濯南的手,对着傅欣宜说:“傅小姐说了这么多,却还没有说你肯离婚的条件。”
傅欣宜没想到向婉还肯同她将话,而一直沉默的莫清炀则是用另一种眼神去看傅欣宜——带着谴责、带着失望。
傅欣宜自然察觉到了,莫清炀一直是她最坚强的后盾,无论她多么任性,莫清炀都会无条件宽容她。现在,连他都变了吗?
傅欣宜掩去讽刺的笑容,说:“你和我的肾匹配成功,我想要活命,而你想要做莫太太,我们各有所需,为何不。。。。。。。。。”
“傅欣宜!”再一次,莫濯南低吼出声,这一次全然没了贵公子的绅士风度,咬牙看着她:“你敢再说一个字!”
他最怕的事情终于出现了,他最怕她会不顾一切为了成全他,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
莫清炀也没料到傅欣宜竟然真的把这句话说出来了,为了她自己,她竟然。。。。。。。。。
两个男人几乎都目呲尽裂的瞪着傅欣宜,而这时,始终沉默的向婉却出声笑了:“傅小姐口口声声说爱濯南,可是相比起来,我看,傅小姐更爱的是你自己。”
莫濯南转过头,急切的望着向婉,可惜她看不到。
向婉紧紧握住莫濯南的手,似乎是在安抚,这才让他忍住想要轰走傅欣宜的冲动。
向婉说:“其实,我在很多年之前就签下了遗体捐赠书。我是死过两次的人了,我比任何人都明白活下去有多辛苦。我希望能在我死后,用这具残破的身体去救活更多的人,给更多的人生的希望。”
莫濯南蹙眉,这件事,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莫清炀站在那里,怔怔的望着向婉,阳光洒照在她的脸上,此刻他竟然可以看到神圣一样的画面。
“可是,我还活着。我有了心爱的男人,有了女儿,还有那么多疼爱我的亲人。太多太多的牵挂了。”向婉微微浅笑:“就算所有人都骂我自私,骂我见死不救,都好。但是这颗肾,我是不会给你的。”
傅欣宜白了脸色。
莫濯南终于松了口气。
而莫清炀此刻也不知自己该是喜还是忧。
“我不想用未来五十年缠绵病榻去换来一个无法回应的婚姻。我和他结婚,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希望在他爱我的时候能给他相等的回应,我想让他快乐,每天都陪着他。而不是这后半生都用来被他照顾,让他辛苦度日。”
莫濯南眼波激荡,无数情感一涌而上,他喜欢听她用这样的充满占有性的语气宣告他是她的男人,喜欢听她幻想着未来他们的生活,喜欢听到她说。。。。。。。。她爱他。
傅欣宜无法言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他们十指紧扣,莫濯南深情相望的画面真的让她觉得刺目极了。
“所以,抱歉了。你的身体,我真的帮不上忙了。”
傅欣宜得到向婉的答案,一直怔怔的,须臾良久,蓦地轻笑一声:“那我一辈子不离婚,你们就做一对野鸳鸯吧!”
莫濯南站起身,冷漠的看着面容有些扭曲的傅欣宜:“如果你不介意我们闹上法庭的话。。。。。。。。。”
向婉这时拉了拉莫濯南的手,他垂眸,她似乎有所感应,向他摇了摇头。
别再刺激傅欣宜了,她也是苦命人。
“好,那我们就法庭上见!反正我手里都是你们偷情的证据,我想这位编剧界新秀也不会介意我帮她炒作炒作吧!”傅欣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些话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说出口,完全不受她控制。
果然,莫濯南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那傅叔叔就等着收破产的法院传单吧!”
傅欣宜倏地后退一步:“Aaron,你!”
莫濯南神色冷峻,显然已经下定决心。她如果执意伤害向婉,那么他也不怕和傅家断了多年的来往。没有了傅家的支撑,傅欣宜的病又怎么能坚持下去?
傅欣宜终于闭上眼睛,不再出声。
和莫濯南比狠,她永远比不上他。从前认为他绅士有风度,那也只是因为她从没触摸到莫濯南的逆鳞。
而莫濯南如今的底线,显然就是向婉了。
如果别人肯伤害她,他甚至不惜鱼死网破。。。。。。。。。
傅欣宜失落的转身,艰难的从向婉的病房离开。这一仗她输得彻底,她彻彻底底的败了。
最后一刻她竟然还不给自己留些尊严,竟然还和争强好胜的以为自己握有他们的把柄。她怎么能忘了,莫濯南也是一直老虎,是一只伪装成猫的老虎,终于,她逼着他露出了爪子,而自己,却被抓得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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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欣宜走后,莫濯南才卸下全身冰寒。莫清炀内疚的望着自己的大哥:“大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把苡薇的报告泄露出去,否则根本不会发生这些事。”
莫濯南看了莫清炀一眼,其实不怪他,就算他不说,蒋柔彤利用傅家的势力早晚会查到向婉就是她曾经抛弃的小女儿,而向婉也早就查到了自己和蒋柔彤的关系,只是莫清炀加速了事态的发展而已。
“没事了,你去帮苡薇办出院的事吧,这里有我。”
莫清炀担忧的扫过向婉沉默的身影,点点头,知道这时候大哥和苡薇有话要说。
莫清炀将门关上后,向婉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等她回神的时候,只察觉到身后贴上来的火热,和窒息的拥抱。
“谢谢你,苡薇。”莫濯南将脸埋进她的颈窝:“谢谢你没有答应傅欣宜把肾捐给她。”
他的声音低到发沉,而向婉也了解他一直以来的担忧,双手握住他环住自己的铁臂,轻声说:“我答应过你,为了你和馨予,要努力地好好活下去。这句话不是玩笑,而是我对你的承诺。”
曾经她没有可留恋的事物,可如今她在这个世界上多了那么多牵绊,自然要为了他们好好的爱护自己。
只可惜,这些牵绊中,并没有蒋柔彤这个人。
想到刚刚傅欣宜的话,再想到曾经和蒋柔彤相处的那些片段,向婉的眼睛愈发黯然起来。
《 。。。。。。
【结局篇】我明白你会来,所以我等(10)
婚外贪欢;【结局篇】我明白你会来,所以我等(10)
向婉出院这天,病房里很是热闹。1凡是和她相处得不错的人几乎都到场了——Selina挽着莫昶,唐姣姣抱着君君,还有桑城洛浅浅,和给小馨予带来大红包的宁善。
这一次出院,几乎和几年前她因为爆炸而受伤住院的情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向婉知道这一切都是谁花心思安排的,除了莫濯南,不会有别人。
而她也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傅欣宜那番话在向婉心里难免有所触动,莫濯南是在用行动向她证明,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是关心她、爱她的。即便没有蒋柔彤的母爱,她仍不孤单榧!
只不过病房里迎来这么多人,倒是有些不方便。为了怕她未婚怀孕的消息走漏,只好在离开医院前让这些人先离开,最后只剩下莫濯南陪着她。
护工将向婉的行礼都先搬上了车子,月嫂也抱着馨予和Selina他们先走了。向婉则特意先去了隔壁病房和严漠臣道别,只是很奇怪,严漠臣今天一天似乎都不在这里。
莫濯南这时走到她身后,揽住她的肩膀,凑近她的耳畔:“也许他只是不喜欢和你说再见。反正他这几天也快出院了,到时候我们再去严家看他。垆”
向婉点点头,回头对莫濯南一笑,感激他的体贴。
莫濯南搀扶着向婉走出医院,强烈的阳光直射她的眼睛,而向婉也的确感觉到了一束不算明亮的光线,刘主任说这是好现象,对光源敏感,这说明她在渐渐康复。
两人刚走下台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们又见面了,小姐。”
听到这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向婉只觉得熟悉,她回过头,这才注意到自己现在什么都看不到,只好对着声音的来源处笑了笑:“是您?真是太巧了。”
同时,莫濯南也在打量着面前的男人,非常俊朗的中年男人,不过看起来似乎只有四十岁上下,显得异常年强。这人身上的西装衬衣对莫濯南来说并不陌生,凡是有些低位的人都喜欢纯进口的手工西装,这不是说明了自己的权势,更彰显了自己的品味。
显然,这个男人的品味不仅十分出色,眉目俊逸出尘,倒是像极了盛世一个正当红的艺人。
莫濯南是见惯了各种‘美色’的,不过此时还是不由得对这男人身上散发的气场和气质赞叹一番。
似乎察觉到莫濯南的打量,男人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对莫濯南轻点了下头,很得体的微笑了一下。
莫濯南则回以相同的微笑。
“没想到小姐只凭声音就能记起我,真是荣幸之至。”那人笑着调侃道。
向婉唇角晕开一抹浅笑:“您去喂鸽子吗?”
“不,我侄子现在去给我办出院手续了,我今天出院。”
向婉点点头:“那真是恭喜您了。”
男人笑了一下,随即目光在向婉脸上游弋了起来,心中有了主意:“这个送给你吧。”
向婉看不到,所以用带着些迷惘的表情转向莫濯南,莫濯南扫了一眼男人手中的东西,对她说:“是一根漂亮的手杖。”
那人说:“我前一阵子不小心摔断了腿,这是我侄子专门去外国找人为我订制的。我现在腿也好了,也用不上这个,所以就当是我们投缘,送给小姐的礼物,小姐别嫌弃。”
向婉有些惊讶,因为她不太喜欢和陌生人第二次见面就接受那人的馈赠。1
而她看不到,所以不知道,这根手杖远远不止‘订制品’这么简单。莫濯南对这些奢侈品虽然不太感兴趣,但也能辨识一二,更何况他自己本身也喜欢打磨东西。仅从这根手杖的材料和柱身上的雕文来看,至少也要有六位数才能买到。
“先生的好意,内人心领了,只是这东西太昂贵,我们不好收下。”
男人听后,颇为不赞同的摇摇头:“什么贵不贵的,只要是用的上的人,不糟蹋东西,这就不贵!更何况我和这位小姐一同喂过鸽子,还同一天出院,这就是缘分。我也是第一次送给女士礼物,小姐可千万别伤了我的自尊心啊。”
向婉听到男人苦哈哈的语气,忍俊不禁,知道对方只是好意,她也只能点头:“那就太谢谢您了。”
向婉很恭敬地结果那只手杖,莫濯南则收回揽着她腰肢的大手,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名片,对男人说:“如果先生有用的上我的地方,打电话就好。”
男人接过莫濯南的名片,看到上面的抬头时也不禁挑了挑眉,他一时兴起将自己不用的东西送给投缘的女孩子,没想到却结实了来头这么大的人物。
男人暗暗叹息自己的好运。
桑城将车子从停车场开到医院门前,向婉两人和那人道了别,上了桑城开来的路虎。
向婉一坐上车,手就不禁抚上了那根手杖,指尖轻触到花纹时,脸上挂着一抹欣喜:“很漂亮对不对?是什么颜色的?”
莫濯南小心观察她的神态,见她脸上并没有因为看不见而生出的失落,松了口气,目光扫过她手中的东西,说:“是黑色的,花纹是暗紫色,很漂亮的图腾。”
“那一定很贵吧。”她抿唇轻叹。
莫濯南摇了摇头,声音倒是充满了几分宠溺:“人家不是说了,送给有用的人就不浪费。如过你觉得用着不安心的话,我去找人再给你定做一根,这根就放起来?”
“不用了,这东西买这么多干什么?更何况是人家的一片好意,我也要识趣是不是?”
莫濯南笑了笑。
“对了,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听他说话的语气就感觉是个很不一般的人。”向婉问道。
莫濯南说:“看起来有些面生,不过我在国内认识的商圈的人不多。若是严总在了,肯定可以认出来。”
向婉想了想,点点头:“这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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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lina抱着小馨予先回了向婉的公寓,莫濯南和向婉随后才到。刚到家,小馨予就饿了,向婉连忙衣服都没换,抱着孩子就去卧室喂奶了。
莫濯南怕她害羞,而且刚搬回来还有好多东西需要收拾,只好恋恋不舍的离开卧室。
Selina正给小馨予叠尿布,见到莫濯南在一旁忙活,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问:“听说欣宜搬出别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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