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婉几乎都要听不出他在说什么了,这哪是喉咙痛,声音都是嘶哑的。
“你在还在公司,还是酒店?”莫濯南回国后,一直住在酒店里。
“酒店。”莫濯南顿了顿,说:“你不要来找我,我刚已经吃了药,睡一会儿就好了。你现在大着肚子,开车不方便,别让我担心,乖。”
向婉却不想听他的,他的病情一定比他说的要严重许多,这个男人向来不会照顾自己。
“你在酒店等着我,我打车过去。”她深刻理解一个人到了病的时候,是多么脆弱,身边多么需要一个人陪伴着。
莫濯南还来不及说什么,向婉已经挂上了电话。
匆匆准备好外套和书包,将手里拿在手里就要出门,刚打开房门,忽然眼前耸立着的黑影吓了她一跳。
“你干什么杵在门口?”向婉有些余惊未消的拍了拍胸口,心现在还慌得厉害。
莫清炀显然也没料到向婉会突然打开门。
他抬眸有些茫然的盯了她一会儿,眸色渐渐地深了几分,缓缓道:“苡薇,我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你谈。”
向婉疑惑的望着莫清炀,今天早些时候和唐姣姣一起吃饭时,这个男人就很不对劲,全程似乎都在看着她,就像是监视一样。
她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腕间的手表,才点点头:“进来吧。”
。。。。。。。。。。。。。。。。。。。。。。。。。。。。。。。。。。。。。。。。。。。。。。。。。。。。。。。。。。。。。。。。。。。。。。。。。。。。。。。。。。。。。。。。。。。
莫濯南那里一时半会儿是去不了,向婉将东西全部放在玄关处。
莫清炀熟门熟路的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向婉为他倒了杯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男人低垂着头,整个人陷在阴影里面。
“说罢,到底有什么事,你今天整个晚上似乎都不太对劲。”向婉将水杯放在茶几上,坐在了莫清炀的对面。
莫清炀迟疑了一下,才不疾不徐的抬起头:“我刚刚从别人那里得到了一个消息,让我惊讶,也很不解。所以,我来找你要个答案。”
向婉等待莫清炀的下文,这时候看到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
向婉接过来,打开铺平,看到上面印刷体的黑色小字时,红唇轻启,双眸渐渐张大。。。。。。。。。
“这。。。。。。。。。”
“这是医院做出来的检测,结果是只有你一个人,和欣宜的各项指标匹配程度达到了标准。”莫清炀一字一句的为她解释:“我特意去帮你和欣宜做了DNA检测,检测证明你和她。。。。。。。。是姐妹。”
向婉手中的纸条飘飘的从手心落在地上,她吃惊的望着莫清炀,眼神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忽然间想起方志军交给她的东西,向婉不理会莫清炀,径直起身走到卧室,脚步有些微的虚软,到终究还是拿到了那份牛皮纸袋。。。。。。。。。。
她一直没有打开。
因为总是觉得自己没做好心理准备,莫濯南说让她别太逼自己了,所以一直将这份文件放了起来,等什么时候觉得是最恰当的时候了,才拿出来一探究竟。
但是今天莫清炀的话。。。。。。。。。
向婉将文件打开,迅速浏览上面的句子,简单的几句话她也要看上好几遍才能看懂,到最后,脑袋都是懵懵的。
莫清炀也疑惑的走了进来,一进门就见到向婉坐在床边上发愣,手里还攥着一份东西。他走进,从她手里取走那几张纸她也根本没有反抗。
莫清炀用最快的速度将文件浏览完毕,最近常常在办公桌前工作,看着几页纸根本花费不了太多的时间。
看完后,虽然心里有了准备,但仍旧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她竟然和自己最大的情敌是姐妹?!
她最爱的男人,是她姐姐的老公。。。。。。。。。
向婉苍白着脸,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莫清炀知道自己惹祸了,忙蹲在向婉的面前:“苡薇,对不起,我没考虑过你的感受,就横冲直撞的和你说这些话。。。。。。。。。。我、我真该死!”
莫清炀的话让向婉回过神,有些失神的看着他,脑中一直重复着刚才得知的消息。
她和傅欣宜,竟然是姐妹?
那么。。。。。。。。。蒋柔彤就是她的亲生母亲了?
向婉闭上眼睛,苦笑。
老天究竟是和她开了什么样的玩笑,原来她这么多年一直盼望寻回的家人,竟然是傅欣宜。
她和她的姐姐,竟然同时爱上了同一个男人?
向婉茫然无措的眼神让莫清炀心慌,而且也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像是被强势硫酸腐蚀了心,胀痛一点点的蔓延到了全身的四肢百骸,那种滋味很不好受。
“我真对不起你!你打我吧,苡薇!”莫清炀拿起她垂在膝间的手,微微的冰凉,拉住后就往自己的脸上拍去。
向婉摇着头,抽回了手:“不是你的错,这件事我已经请人调查过了,只是一直没有勇气去翻开答案。。。。。。。。。我早晚都会知道的,不怪你。”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莫清炀听了心里去不太好受。他真是混蛋之极,从向婉对傅欣宜的表现就可以看得出来她并不知道自己和傅欣宜的关系,他竟然也不知道动动脑子就一股脑的将话全说了,而她却没半点要怪他的意思。。。。。。。。。。
“我当时太好奇你和欣宜怎么回事姐妹,因为夏家和傅家一直没有什么交集,所以才。。。。。。。。。”
“你大哥没告诉你吗?我并不是真正的夏苡薇。夏苡薇,已经在那场车祸中死掉了。”
莫清炀以为自己听错:“什么?”
向婉的唇角牵扯出一抹涩然:“我真正的身份是向婉,严漠臣的前妻。”
莫清炀愣住,满脸都是错愕。
“我在一场意外中毁了容,和严漠臣离婚后,偶然的机会和夏苡薇乘坐同一辆出租车,谁知道,出租车在路上发生了车祸,真正的夏苡薇死了,而我则被夏正东偷偷地整容,以夏苡薇的身份生活了这么多年。我也是一年前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所以,我不是夏苡薇,而是向婉。”
那个没人要,被丢弃在孤儿院的向婉。
得知自己的身份后,很多事情就都对的上了。
比如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和蒋柔彤见第一面的时候就对她很有好感,甚至她提出的要求自己都不忍心拒绝。
比如她和傅欣宜的喜好如此雷同,都将自己的爱情给予了相同的男人。
她和傅欣宜是冤家,是情敌,到最后,竟然还是流着相同血液的姐妹。
这个世界,是不是太疯狂了?
“你今天专程来找我,是不是想要我把肾捐给傅欣宜?”她轻声问,澄澈的眼睛盯着莫清炀有些仓皇的脸。
莫清炀想否认,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对上她渗透着丝丝悲哀的眼睛,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于是,只好拼命摇头。
向婉似乎没看到,笑着摇摇头:“你可能不太清楚,我的身体不太好,曾经爆炸的时候就受损严重,现在还有一颗不明物卡在我的脑袋里。或许,我会比傅欣宜死掉的更快。”
莫清炀怔住了,瞠目结舌。
他记起刘主任的话,竟然是真的。知道向婉和傅欣宜的关系后,他竟然都忘了联想到这一层。刘主任也说过相同的话,说她身体很糟糕,现在并不适合捐肾。
向婉将他追悔莫及的眼神解读为遗憾,她苦笑了一下:“所以很抱歉,即使我想要捐肾给傅欣宜,可能也帮不上忙了。更何况,我现在还在孕期。这个孩子,我真的太珍惜了,所以,即便自私我也要告诉你,傅欣宜的事情我真的无能为力。”
莫清炀其实真的没那个想法,即便他有,莫濯南知道后还不亲手宰了他?
就算莫濯南不宰了他,现在,此时此刻,他都想宰了他自己。
“对不起,我。。。。。。。。”
向婉抬起头,略带哀求的语气:“我今天好累,你能先离开吗?”
莫清炀与她对视片刻,终于沉沉的点了点头:“我走,我这就走。但是答应我,别为难自己。”
向婉点点头,视线下垂,显然已经无心再应付他了。
莫清炀又看了她一会儿,才从她面前站了起来,如果他思虑周全了,就不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了。
都是他的错。。。。。。。。
如果她有什么万一的话,他真的难辞其咎。
莫清炀离开后,向婉的视线重新落在一旁的纸张上,将散落的纸张一张张的叠好,重新放回牛皮纸袋里,深深的呼吸。
如果,将它们放回去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那该有多好啊?将牛皮纸袋重新放回了床头的柜子里,同时,公寓的门铃响了起来。
向婉轻叹一声,以为还是莫清炀,缓缓拖着沉重的身体前去开门,见到门外站着的男人时愣住了。
莫濯南双眸有些血丝,青色的胡茬也长出了一些来,身上虽然穿着干净清爽的衣物,但是似乎还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超高的温度。
刚刚的阴霾一扫而空,向婉的全部注意力此刻都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莫濯南对上她担忧的视线,倏地苦笑:“我太怕你路上会出什么事,所以让桑城开车送我过来了。今晚,恐怕要麻烦你来照顾我了。”
向婉看着他的笑容,心尖上刚刚造成的伤口似乎也并没有那么隐隐作痛了。
只是看着他,就觉得温暖。
在她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他总会出现在她面前,多奇怪啊?
她轻轻划开唇角的笑容:“我们一个孕妇,一个病人,彼此彼此。”
《 。。。。。。
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41)
婚外贪欢;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41)
向婉伸手刚要搀扶,却被莫濯南拒绝了,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这么虚弱。爱瞙苤璨
向婉有些胆战心惊的看着莫濯南歪歪扭扭的回到她的卧室,一股脑的将自己扔在那张大床上。黑色的外套下,是不算太工整的白色衬衣,其中一颗扣子都系错了,可见他来的时候有多匆忙。
如果不是莫清炀突然出现,恐怕她们就要彼此错过了。
一思及到莫清炀,向婉的眸光倏地微微一暗。
莫濯南有些不太喜欢强光,弓起的手臂搭在眼睛上,向婉因他的动作回过神,从衣橱里拿出被子,弯下腰轻轻盖在男人的身上枳。
莫濯南微移开手臂,黢黑的眼眸眯了起来:“苡薇,我有点头昏。”
向婉闻言无声轻笑,男人的语气似乎有些像小孩子在撒娇一样。
坐在床边,她用手心贴上他的额头,紧跟着莫濯南的大掌就跟了上来,紧紧握住她知。
向婉没有抽回自己的手,而是由他握着:“应该有点烧,家里有体温表,我去拿来给你。”
刚起身要走,男人却并没有松手,向婉回头挑起眉,莫濯南立刻委屈的松开对她的钳制,不忘告诉她:“快点回来。”
向婉知道生病的人和小孩没什么区别,却从没想过向来老成稳重的莫濯南也会有这样一副面貌。就像是得不到糖吃的小男生,隐隐透露出一丝幼稚。
试过体温,果然有些高烧。向婉知道莫濯南在某一方面偏执的要命,就先想办法哄睡了男人,等他睡着后,才悄悄跑到客厅拨了通电话给桑城。
和桑城说明情况,很快桑城就载着莫家的家庭医生过来了。
医生简单的为莫濯南检查了一遍,即便这样都没有将他吵醒。
“莫先生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点风,我先给他打一针,继续观察情况,如果还是不行的话,再输液就可以了。不过莫先生体质向来不错,今晚捂些汗出来,明天就应该好了。”
向婉点点头:“那就麻烦您了。”
医生在帮莫濯南打针,向婉刻意去厨房倒茶,桑城一直等在客厅,见她出来,连忙上前:“还是我来吧,夏小姐。”
向婉将手上的东西交给桑城,她一直对桑城印象不错,这个男人既稳重又老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老公人选,洛浅浅和他在一起,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夏小姐,你现在身子重了,而且没多久就要生了。莫先生嘴上不说,但是对这个孩子是很看重的,毕竟他现在也到了该安定下来的年纪了。”
向婉点头:“我明白,这个宝宝,我一定会好好护着的。”
不管是她亲姐姐还是亲生母亲,总之只要是涉及到这个孩子的安慰,一概没有商量的余地。
桑城送医生离开后,向婉坐在床边,低眸看着男人沉睡的睡颜。
该怎么和他说这件事呢?
跟他说,他现在的妻子是她的姐姐,她怀着姐夫的孩子?
真是太错乱的人生了,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疼。
蒋柔彤的事情,她也曾听莫濯南讲过一些,蒋柔彤生下傅欣宜后不久,就受够了总是将工作放在第一位的老公,女人想要的除了安全感,也还有浪漫。有一个男人就在这个时候出现打动了蒋柔彤,使这个一向依附男人生存的女人也萌生了私奔的念头。
向婉想,这个和蒋柔彤无疾而终的男人,该是她的父亲吧?
但习惯了锦衣玉食的蒋柔彤和男人过了一段时间的苦日子后就实在受不了了,就又回到了傅家,傅欣宜的父亲非常传统,认为离婚是奇耻大辱,所以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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