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县公社,靳仁问了个遍,没有人知道这片房屋还有什么典故。靳仁也不能直接说有鬼,支支吾吾的没问出结果。
正当靳仁走到公社大门口的时候,看大门的老头喊住了他。
这是一个年近八十的老人,带着一个破旧的毡帽,双手拢住袖口,眯着眼睛坐在传达室门口打盹。
“你干嘛愁眉苦脸的?”
靳仁正苦恼着,寻思回去怎么给大家交代,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问话,把他问懵了。谁啊?靳仁就地转了一圈,寻找说话的人,自己附近就一个看门的,比自己还老的老人,似睡未睡。靳仁好奇的走了过去。
“我这么个大活人,你看不见吗?”
又是抽冷子的一句话,老人眼睛没睁开,只是嘴巴在动。
“哦,原来是老哥哥在说话啊,我还以为你在睡觉。”靳仁笑着打招呼。
“怎么睡觉就不能说话嘛!睡觉没睡着能说话,睡觉睡着了也能说话,不过那是梦话。我看你虽然也一把年纪,但是比我年轻好多,怎么比我还糊涂。”老人睁开眼睛,用手指了指他身旁的凳子。
靳仁笑着过来打招呼,却被弄了一鼻子灰,又不好发作,顺从的坐在看门人的旁边。哎!宰相门前七品官,听听他要干什么再说。
“我问你为啥愁眉苦脸的,你还没回答我。”老人一扭头,看向靳仁说道。
“因为村里的事,烦心。”
“来要救济来啦,公社里也不富裕啊!”
“不是。”
“那来找领导为村里人要工作来啦?”
“也不是。”
“咦,你这人,你一不愁吃二不愁穿,你来干嘛?”
“我们是发生山灾后搬到这里来住的,公社里已经给我们救济物资,也给村里人安排了工作了。”
“哦,我听说了,就是大山里的那个靳村,全村都被大山压住了,不过没有死伤一个人,这事很奇怪。”老人若有所思的说道。
“您怎能这么说话,难道说我们村内死几个伤几个,您才高兴!我不陪您了,我还有事情。”
靳仁看见这个怪异的老头说话不在谱,也有点上火,起身就要离开。
“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说着说着就上火,来来来,坐下说。”
看门的老人又指指身旁的凳子,示意靳仁坐下。
靳仁看看天色,离龙阳放学的时间尚早,自己也没有地方可去,村民们的问题也没解决,就又坐了下来。
“其实我说这话没有恶意,不只我一个人这样想。在你们靳村受灾的时候,大家都忙着救灾援助,没有想到这一层。后来你们在这里安定下来后,大家就议论开了。其实也难怪大家这样想,你想想,全村被埋的一无所有,人却完好无损,这不是奇怪的事情嘛!天下的事哪有这么奇怪的。”
老人的一番解释也恰如其分,道理也理所当然,只是他不知道里面的详情而已。靳仁也无心再解释这件事情,这本身也是靳村的秘密,他不好对外人说。
“奇怪的事怎么没有,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就有怪事!”
“就是你们住在西郊的房子?!”
老人的语气不像是问话,好像是知道些什么。靳仁奇怪的看着这个老人,心想他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您知道我们住在那里?”
“你们村受灾之后,你来来回回那么多趟,我早就认识你,只是你不注意我这个看门的老头而已。”
“哦,我当时着急,村内的事情太多,都是急匆匆的来,急匆匆的走,确实没有注意到您,对不住了。”
“没事,我在这里就是个摆设,每天开开门关关门,正常。”
“您老知道西郊的房子?”
“知道。”
“那您能不能讲讲这房子的来历和住过里面的人?”
“哎!说来话长喽!”
以前,县城西郊的老房子确实是一个大财主住的。三里三进的房屋就是财主居住的地方,周围的小瓦房是家中仆人居住的地方。此人骄横无理、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穷苦人受尽欺压。此人还有一个恶习,就是好色。如若发现有美色女子,必想方设法弄到手,好些贫困人家的女子被其糟蹋。此人还有一个弱点,就是惧内,见到原配就如老鼠见到猫,屁都不敢放一个。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财主与家中的人接二连三的死亡,最后就一个仆人幸免于难。这个事情查了很长时间,一直没有结果,最后就不了了之了。一直到解放后,房子被政府没收,分给穷苦人居住。居住一段时间,好像也是不太太平,加之新城区建设,大家就搬离了那个地方。所以房子一直闲置到现在,如果靳村的人没有受灾,房子也很快被拆迁了。
经过老人的一段讲诉,靳仁大体知道了他们居住房屋的由来。原来这房子还死过那么多的人,怪不得住着不踏实,老出诡异的事情。
看着靳仁沉思,看门的老人有些过意不去的模样,用手碰碰靳仁。
“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也和我讲讲。”
死马当作活马医,既然这个人知道那么多往事,万一有什么好办法呢。靳仁将住进房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向老人讲述,特别是靳二和娜娜出现的异常。
“你说半夜有女的在哭?”
“对。”
“有人撞邪?”
“是。”
“还有小女孩被一个身穿古装的女人领走?”
“就是就是,您看您有没有好办法,我们村里的人都担心死了,我就是为这事发愁的。”
靳仁看到老人不住的问自己问题,重复着事情的重点,心里有了希望。都说人老精、鬼老灵,看他的年龄比自己大,说不定有什么好办法。
“这事,这事我也没有办法。”
老人心神不定,说话也不利索了,没有刚开始的气势。
“您这是。”
老人说完话,缓慢的起身走回传达室内,把靳仁一个人晾在了外边。
这人真是,没有办法和我啰嗦半天。
靳仁心想,我还是去接龙阳吧,村内的事情再想想办法,走一步算一步喽!
第四十四章 借口(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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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仁蹲在学校侧的石头台阶旁,闷闷的抽着老烟叶,熏得自己都不住的咳嗽。可还是拼命的抽,想抽出心中的烦恼。
这个看门的,脾气还蛮古怪的,装模作样,还以为有什么解决的办法。这倒好,说了半天,自己还不是躲起来,真是政府大院呆多了。
靳仁一边抽烟一边想着看门的老人,感叹着世间人的古怪离奇,自己不禁苦笑几声。
“当!当!当!”
学校的放学铃声终于响了起来,孩子们列队走出学校,嘴里唱着《社会主义好》的歌曲,整整齐齐,朝气蓬勃。
靳仁站在台阶上,仔细的看着孩子们的队伍,生怕漏过龙阳。这孩子太自立自强,错过了他,他自己就能走回去。记得在山村的时候,龙阳就强硬的要求自己走回山村,拒绝他的接送。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靳仁明白孩子的心思,就是不想麻烦自己,这孩子太懂事了。
靳仁也有两个儿子,现在已经成家,他们小时候不这样,都是大人宠出来的。宠归宠,现在也没见得有什么出息。
“嘿,龙阳,这里。”
靳仁不断的向队伍里的龙阳招手,龙阳也看向靳仁,直到老师说解散,龙阳才跑向靳仁。
“族长爷爷,您怎么又来啦,现在这么近,您不用担心。”龙阳高兴的看着靳仁说道。
其实龙阳不反感靳仁过来接自己放学,他很高兴有人来接。五岁失去父亲,现在又失去母亲和义父,龙阳也渴望有人疼有人爱,哪怕是族长这样的老人。
“您老都这把年纪了,要好好休息才对,龙阳长大了,不用您来接我,您以后别来吧。”
不待靳仁接口,龙阳又高兴的围着靳仁说开来。
“你这孩子!”
靳仁笑着对龙阳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两人向着西郊的住处走去,走着走着,靳仁停了下来。他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又卷起一个烟卷,点上抽了起来,也不说话,满面的愁容。
虽然他不想在孩子面前表现出来,但是这事让他不由自主的发愁。这回去该怎么解释,村民们可都等着自己回去给答案。靳仁扔掉手中咂的湿巴的烟头,又卷起一根。
哎!
靳仁左一声叹气,右一声叹气,搞的龙阳莫名其妙,直挠头发。
“族长爷爷,您这是怎么了?”
“我啊,我不太舒服。”
“您不会到这里住水土不服吧?”
“你小子在哪学的这么多的词,一套一套的。”
“老师教的呗!老师还特别的照顾我,说我是初来乍到,要注意休息和饮食,别水土不服,呵呵。其实他们不知道,我是想念家才这样的。”
龙阳在学校学习好,人缘好,可就是睡眠不太好。老师和同学们以为他到新地方不适应,其实他是想念父母才会这样。龙阳不说,师生们肯定不知道,才会以为他水土不服。
“龙阳,我们又摊上事了。”
“咋回事,又发生什么灾害了吗?我可没有听说。”
“不是自然灾害,也不是人为灾害,是,哎!”
靳仁搓了把老脸,不知怎么和孩子说起这事。
龙阳诧异,族长爷爷这是怎么了,磨磨蹭蹭,欲言又止的样子。
“您说。”
“我们住的地方闹鬼了!”
靳仁终于憋不住,讲出了内情。
“出鬼了!”
“是的,这是真他妈出鬼了!”
靳仁一开口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从山崩开始,他就没有消停过,古怪的事情是一件接一件。现在好不容易安稳下来,又闹鬼,他由不住的开始骂娘。
“族长爷爷,闹什么鬼?”
“女鬼。”
“哪来的女鬼啊?”
“我要知道哪来的,我就不用发愁了。我今天已经问了一天,谁也讲不出所以然来。我们靳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靳仁一边说一边拍着大腿,说不出的滋味。
“您能将事情的经过讲给我听听吗?”
龙阳身具鬼眼,自小就能看见鬼魂,又经过近三年的学习,已经具备胆识和基本的能力。既然居住地闹鬼,何不检验一下自己的能力呢?
听到龙阳的问话,靳仁将事情的详细经过讲给龙阳听,虽然指望不上龙阳能帮上忙,最起码让孩子知道这件事,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这么古怪?”
“是啊!大家都等着我回去给个结果,我才愁成这样,我回去怎么交代啊!”
“族长爷爷,您别着急,您让我想想办法。”
“你?”
靳仁惊讶的看着龙阳,又摇了摇头,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办法,安慰自己而已。
“对了,族长爷爷,您就说哭声是最近的风声所致。至于娜娜的事情,你就托词说是附近有个精神病,是个女子,常常带小孩走,让大家注意就是了。”
“这只是一个借口,哪能撑得住考究,撑死也就两天,大家就知道我是说谎。到时候,你让我这张老脸到哪里放啊。”
“您尽管听我的,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
靳仁思来想去,现在也只能先找一个借口把这事应付过去,实在也没有好的办法。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我们先回去吧。”
等老少二人回到西郊的时候,村民们正等在靳仁居住房间的门前,等着靳仁探听来的消息。
“族长回来喽!”
靳仁还没进院子,喊叫声就已经响起来。村民们着急和担心,这事没有结果,谁家能过安稳日子。一群人围住靳仁,把龙阳都挤到了院门外。
“族长,怎么样?”
“族长,这到底怎么回事?”
“族长,你问到什么?”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靳仁根本没有回答说话的机会。
“大家静一静,你们这样成何体统,还给不给我说话啦!”
听到靳仁的话,人群渐渐安静下来。靳仁环顾大家,面上不露声色,其实他心里也在打鼓。
“这事我问过了。那个女子是附近的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因为孩子丢失,所以疯了。她看见小孩就以为是自家的,所以带走了娜娜。第二,大家听到的哭声,其实就是最近几天风大,吹起屋角的空隙,发出呜呜的声音。第三,靳二纯粹就是喝醉酒造的,一整天疯疯癫癫的,大家也别在意。今晚大家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族长就是族长,龙阳只是简单的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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