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女人探手钳住他手腕一拧,咬住唇狠狠一记膝撞,险些把那男人的鼻子顶回颅腔。顿时在场一声大喝,她的男伴突然起身,咆哮道:“住手!”
女人并没有住手,她拎着捧脸飚血的倒霉蛋,第二记膝撞接踵而至,狠狠送在他胯下,顿时搜身小弟血糊糊的双手都不知该捂哪儿,双手按住裆,痛的弯下腰,张口惨叫时,鼻子像开了水龙头,一线鲜红淅沥沥往下淌。
而四柄ak齐刷刷对准了她的男伴,但是在那声“住手”里,老大没有动,他扎着奇怪的马步仰望文艺男人,双手平举,缓缓的坐回去,因为老大的额头上顶着一把手枪。
文艺男人拔枪速度之快,世所罕见。老大还没站起来,就被他的枪按回去。他一声“住手”,光头老大就住手了,在他的枪口下淌着冷汗举手不动,盯着对手,听着手下挨打。
女人还没完,两记膝撞摧毁了流氓小弟身体上最重要的两座地标,然后冷酷拧翻他胳膊,直接将人扭倒在地。人倒地时,她的洁白长腿已锁住他另一只胳膊,腾出右手逼在受害者脖子上,手里一柄刀。
别在大腿上的匕首不知何时变到了她手上,直指人家动脉。
“算了。”文艺男人说。他盯着不敢妄动的老大,看都没看女人。
匕首在半空戛然而止。女人扇了地上的人一耳光,站起来,匕首旋个花插回皮带上,拎起银白箱子放在桌上打开,满满一箱绿油油的美元。
文艺男人手枪一转,满不在乎地收起枪,任由四柄ak指着自己脑袋,坐回椅子里悠闲道:“这是定金。我们离开后,另外七成再打进账里。”
老大攥拳按桌,皱眉强调道:“因为你的声誉,我才冒险收你的钱。飞机停在机库里,油够你飞到西伯利亚了。带上你的女人滚吧。”将一枚钥匙丢在桌上。
文艺男人悠闲站起来,收起钥匙,瞧着老大点头,放肆笑道:“知足吧,你得卖多少年蓝冰才能赚回这数目,一架破飞机就赚到手。”拎起手提箱转身离开,两条水蛇似的影子竟般配的不行。
老大伸手掀开两沓钱瞧了瞧,点点头,背枪的手下就关了箱子。
机场五百米外的降噪树林里,艾伦盯着监控屏幕,听见耳机里报告:
“阿尔法就绪。”
“贝塔就绪。”
“特警组就位。”
艾伦拿起对讲机:“行动。”
一辆警车开道,一马当先撞破卷闸门,下滑飞进地下通道,直冲地下停车场,全副武装的阿尔法小队顶着防弹盾牌紧随其后。到拐弯处,警车减速。理查德端着ar16迷彩突击步枪,半蹲在盾牌后面,举手勾勾手指,示意后面跟上。
机场大楼外,武装到牙齿的贝塔小队飞奔而至,纷纷拿背撞在墙上,双手一端,接踵而至的队友正好一脚踩在那双掌心里,这个奋力一送,那个乘势一跃,凭空飞起,伸手攀住四米高的窗户,撞碎玻璃破窗滚入。而后面的战友接二连三的踏人而上,四个最强壮的尖兵连端三次,送进去十二个人,最后这四人甩着酸痛的胳膊退开四米,助跑踩墙而上,窗里伸出胳膊在半空拽住,连攀带踩,一鼓作气拽了上去,十六个人飞进二楼建筑,只花了五十三秒,几乎如履平地。四个尖兵入窗时,前方已经枪声如雨,“cop!cops!”的惊叫声,断续开火声,惨叫声,枪支落地的磕碰声此起彼伏。全员入窗时,前锋已经击毙四名匪徒,回头通报:“clear。”
西面的特警组已经炸开大门,鱼贯突入,零星开火。
枪声一起,地下停车场顿时炸锅,被揍的那个家伙仰头捂着鼻子嚷:“弗兰克!!有警察,我们被发现了!”
光头老大弗兰克蹭地起身,冷静大喝:“分发武器!”
传达室的门帘被高高掀起,四个彪形大汉捡起堆积在桌上的ak突击步枪往外扔,外面的匪徒接住枪,纷纷捡两枚手雷就赶去支援。弗兰克不动声色,提起手提箱走向悍马车,镇定吩咐紧跟在后面的络腮胡子:“艾弗森,你开猎豹冲正门,我走后门,冲出去以后在啤酒馆会合。”
两人直接分道扬镳。
文艺男人听见枪声,在通道口站住,看了女孩一眼:“琴音小姐,你会开飞机吧?”
“废话。”
“如果我死了,不要管我,突破火力网,带上箱子冲进机库。”他抬头看一眼枪声不绝的天花板,淡淡说:“我们进机库的路,有人在交火。”
琴音没理他,继续往前走,背影袅娜平静:“谁都不会死,信使大人。您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她站住等信使,回头瞧他:“为了永生而战,结果死在这个地方,难道不是悖论吗。”
信使悻悻走上来,摇头嘀咕:“你真没情调。”与她并肩登上阶梯,“没情调的女人,好看都没有用。”
琴音没反应,越走越快,单手接过他手里的箱子,伸手拔出了腰上的枪。
140 枪林弹雨下盛开的蔷薇
正门进来是狭窄的汽车通道,阿尔法小队在警车的掩护下推进到通道口,匪徒的支援已经到位,躲在水泥柱和拐角墙后面换弹夹,不时露出来打一梭,枪声渐密集,噼里啪啦打在防弹警车上,像一场火雨。
理查德压着马步,端枪移动,跟在盾牌后面,在公共频道警告:“敌人拥有突击步枪,火力很强,小心伤亡!”说话时准星岿然不动,连开三枪,一个冒出来开火的匪徒的后脑勺喷出一蓬红浪,仰天飞倒,手里的ak摔飞一米远。他零碎射击,枪法极准,枪口闪电横移,打得水泥柱碎屑飞溅,匪徒心惊胆战有点不敢露头。
火力压制下,理查德单手持枪,右手一勾,示意冲出通道,突入地下停车场。
后面人形闪动,又一批支援匪徒赶到,突然墙角闪出来一条叼烟大汉,隔着三米不到,端着一柄硕大的散弹枪,眯眼对准缓缓移动的警车,连开枪带上膛,“砰!”“咔嚓”“砰!”连开两枪,警车前盖被炸得掀起坠落,在冲天火花中,整辆车一摇,瘫痪不动了。
大汉在这两秒里,半边身体被子弹穿得东倒西歪,踉跄跌了回去,散弹枪撒了手,靠在墙根下坐着喘气,血在身下眨眼就积了一滩,热烘烘像刚尿了床。
但是警车瘫痪后,堵住了后面的阿尔法队员,匪徒全部从水泥柱后面闪出来,咆哮呐喊,搂着火扫射警车,枪林弹雨下,理查德喊:“后退!退到车后面去!”
理查德拉开车门挡枪,车两侧的队员在盾牌掩护下缓缓退回车屁股下面,整辆车被扫射得叮叮当当乱摇,理查德咬紧牙,飞快做几个手势:
“冲进去。”
“跟着我。”
然后理查德在车后笔直站起,端枪疾点,接二连三击毙匪徒。同时三枚烟雾弹飞出通道,落地弹起,在滚滚浓烟中,阿尔法小队在理查德带领下,举盾冲出通道,左右散入停车场,蹲下借汽车为掩体,猛烈交火。
理查德带领左翼推进,手势指挥冲锋,端枪徐行,连续击毙两名扫射不止的悍匪,回头催促:“move!move!”
但是在三十米外的视野死角里,信使拎着冲锋枪,孤身出现在楼梯口,他隔着影影绰绰的人,隔着重峦叠嶂的车,端枪低头瞄准专注指挥的理查德。
信使面无表情勾动扳机。
三发子弹穿过了两辆车的四层玻璃,“嗖嗖嗖”打在理查德头上,钢盔弹开一发,但是另两发击穿了他的脸颊和脖子。理查德的催促声戛然而止,他茫然垂枪,左手捂住脖子,滚烫的动脉血在指缝里咝咝激射,给身边的福特车喷了片红漆。他被子弹冲得脑袋一歪,向右轰然摔倒。
信使坦然垂枪,没事儿人一样匆匆离开,挨墙根走,接触到阿尔法小队右翼尖兵时突然藏在车后,探头“嗒嗒”,“嗒嗒”连开四枪,尖兵还没反击,盾牌下露出的小腿上红浆激射,肉沫飞溅,顿时脚一软,跌倒滚地时盾牌都倒了。信使从容拎枪离开,穿过停车场,进楼梯间前往机库。
阿尔法小队左翼队员难以置信地瞪圆眼睛,在公共频道里痛苦地呐喊:“阿尔法队长负伤!理查德被击穿动脉!”其他队员蜂拥而上,分散警戒,报告的队员痛心疾首抱起软绵绵的理查德,用力按住他喷血的动脉,被溅了一脸红,铁离子的腥味扑鼻呛人,声音痛苦嘶哑:“阿尔法小队呼叫支援!!理查德无法止血,呼叫支援!”
频道里传来墨西哥女人的声音:“急救车在路上,请报告位置,将负伤人员抬离火力区。”
查理已经率领贝塔小队清理了二楼残匪,听见频道里的咆哮,脸抽搐了一下,气的牙关咯咯寒战,野兽似的咆哮了一声:“**养的!”
最近的贝塔队员急忙说:“东走下楼,我们就可以直达地下停车场,支援阿尔法!”
查理脸皮绷得像腊肉,按捺怒火,冷冰冰命令:“走西面下楼,夺取机库!这帮狗娘养的一个都不能走。尖兵,和我开路!”扯掉墨镜,单手提着ar16突击步枪,气势汹汹走向一楼机库。
远在指挥车里的艾伦听见老部下理查德垂危,默不作声摘下耳机,在博士惊愕的目光里,突然摔了耳机,抬头咆哮:“来十个人,跟我走!”跳下车张开双臂,围过来两个队员给他盖上防弹背心,艾伦自己系好扣子,接过突击步枪低头检查,不顾博士一路拦阻:
“你不能去!太危险了,查理会料理一切的!”
艾伦愤怒推开博士,指着他恼火道:“查理料理一切?不不不,他脾气一点就炸,还酷爱单枪匹马,我退役从政以后不知道替他擦了多少次脏屁股!他的个人英雄主义就像个定时炸弹!我必须去支援!”粗暴推开博士,命令剩下的三名战士:“拦住他。”然后带人跳上吉普车,灯光打亮,风驰电掣而去。
在停车场西门附近,琴音进入主控室,打开机库大门,拎着箱子出来时,西面通道被冲进来的特警组占领,两条悍匪正在负隅顽抗,仓惶退进停车大厅里来。
琴音闪身躲在门后,看见一条悍匪正仓惶点射门口,突然右侧钻出来一队特警,大喊一声:“freeze!”
悍匪一惊,掉转枪头想还击,特警组同时开枪,悍匪身后的白墙“噗噗”绽开两滩红斑,他自己被子弹撞得仰天栽倒,小腿还在抽搐乱弹。
特警组无暇检查,继续匆匆推进,枪声在空旷的大厅里此起彼伏,三四个逃窜的悍匪已经退进琴音的视野。突然又倒了一个,血溅到了琴音脚边。
琴音要前往机库,必须横穿空地,而汽车通道入口已经被特警组占领,现在横穿过去,等于移动活靶子。
她毫不吝啬地丢下全世界都垂涎欲滴的手提箱,优雅走出去,弯腰拾起死尸身上的冲锋枪,低头拉栓上膛。
特警组喷火的枪口恰好从墙拐角后面移出来。
琴音甩开遮眼的长发,“咔嚓”平端冲锋枪,长腿压成稳如泰山的半蹲马步,面无表情,美目瞄准,枪口怒颤,绽放致命的火舌,后坐力让枪托“砰砰砰”撞得她花枝乱颤。
特警组的尖兵刹那跌倒三人,躺在地上蠕动翻滚,后面的特警叽里呱啦嚷着西班牙语,拼命指挥:“盾牌!把伤员拖回来!火力压制!”
琴音一梭子打完,魅影闪回粗壮的承重柱后面,扔了打光弹夹的冲锋枪,抬头一看倒车镜里特警的位置,余光瞧见一辆车后面有个中弹的悍匪在绝望喘息,电光火石间做了决定。她拔出腰间的手枪。
特警正在持盾掩护,拖走伤员,突然两条晃眼的大腿跃入视野,看见一个被黑色马甲勒得线条浮凸的女人平持双枪,面不改色横冲而过,手枪连发,枪栓连弹,弹壳乱蹦,她的漆黑长发横飞在半空,像拖在狂风里的旗帜。
特警仓促端枪反击,弹道追着女人炸开断线珠子似的火花,女人枪法极准,打漏了一辆卡车的轮胎,发出震耳欲聋的爆鸣,卡车一歪,撞倒了隐蔽在车后面的特警。而另外几枪噼啪打在盾牌上,最后一枪击中了持盾特警的小腿,血泼红了地面。
然后女人七枪打光,扑到一辆沃尔沃后面。
靠着沃尔沃捂住枪伤喘息的悍匪眼前一亮,以为美女救英雄,欣喜若狂时,琴音看清了那个悍匪的脸。
这哥们鼻子塌进去,结了老大一块痂,毁容得比伏地魔还彻底,血糊糊的脸能直接出演丧尸,简直惨不忍睹。琴音记起来这男人曾意味深长地摸自己短裙下的安全裤,不由得皱起眉头。
悍匪也想起来这梁子,喜出望外的表情又哀愁地垮塌下去。
琴音却没计较,二话不说,夺了悍匪怀里的ak突击步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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