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已经快被失望刺激到抓狂,望眼欲穿苦等庄言回来讨说法。所以“噌”站起来那一下比鬼屋里窜出女鬼还突然,险些把庄言吓中风。
庄言暗想当然不会回你啊。已经很作孽了难道还要发展一段孽缘吗!
所以他不以为然地横了苏小美一眼,瞧见她的发丝旁逸斜出,像睡醒没梳头,可见烦乱之下挠头不断,不顾形象了。莫名心里一软,认真答道:“维内托今天棋逢对手,估计在筹划全面超越黎塞留的励志计划所以没空回复吧。”
86 认真当一根好黄瓜能加官进爵
苏小美耳朵一竖,按桌鬼鬼祟祟问:“黎塞留?那个自由天使黎塞留?正义荣耀黎塞留?她今天来报道了?”说完舔了下嘴唇。
庄言警惕:“你在想什么?”
苏小美轻哼一声,耸肩道:“你老婆。还要问?我可比男人专一多了。”
庄言连忙给她打预防针:“喂,我怎么样也算你的上司,不要打上司老婆的主意啊!”
苏小美睨着他,顽皮道:“有什么好纠结的,难道加了层奶泡,卡布奇诺就不能喝了?”
“你……”庄言一句“做梦”噎在喉头说不出来,歪头皱眉苦思,绞尽脑汁去破译苏小美的潜台词,每每眼睛一亮张口欲言,眉头一皱又咽了回去,欲说还休地思考半天,竟然把握不住苏小美这句话的核心内容。
苏小美瞧见他张口无声,调皮地乘胜追击,整理着桌子,瞟着他加大戏码道:“摩托车添个下水功能怎么了,又不妨碍你岸上骑。”
庄言终于抓住了中心思想,迷乱地伸出食指,疑惑地眯起眼睛问:“等会儿,你说的摩托,就是维内托?”
苏小美抿唇微笑,灵巧的目光刮一下他的脸,一触便飘开,莫测高深像拿骨头训练狗狗站立:“偶尔下水骑一骑也不亏呀。被浪花打湿也很棒不是吗。”
庄言一脸束手无策的迷惘,苦思冥想了下,小心翼翼问:“我们,我们是在说水上运动还是床上运动?”
苏小美的秋波在庄言脸上飘,打量他的神情,庄言的目光竟捕捉不到她的视线。她胜券在握道:“你选啊。”
“呸!”庄言义正辞严,威风凛凛地斥责,“浓缩才是精华,我才不爱喝卡布奇诺!老子只喝浓缩的!还有!”
他恶狠狠地指着惊呆的苏小美,指尖快戳到人家琼鼻上,吓得苏小美微微仰头,眼睛盯成了斗鸡眼:“别动我的摩托车!只有我能骑。死心吧你。”眼睛警告地剜了噤若寒蝉的苏小美一眼,敲开李明的门走了进去。
苏小美吓得心如鹿撞,咬紧牙关不敢吱声,瞧他走了才喘上气来,抱着胳膊嘟囔哼道:“人家就问问嘛。凶什么。”坐下去校对文案。
李明在和魏东娴视频会议,庄言走进来时正在点头道别。魏东娴的立体投影刚消失,李明就瞧着庄言说:“今天你把尉栩气够呛,他整个下午连批文都带火药味儿。”
庄言笑着往沙发上一坐,意味深长道:“走着瞧,日后回想时,尉栩会发现今天的心情其实美如画。”
因为女王没提起,他不也知道魏东娴通知了李明否。所以试探下。
李明莞尔一笑,顿时百花齐放春暖花开。然后他站起来,插兜走过来弯腰瞧他:“你要几个人?”
庄言立马心如明镜,女王果然和李明通过气儿。李明确实是友军。
他低头捏指,嘴唇翕动计算,然后抬头说:“至少要十一个专业对口的人才行,因为技术虽然成熟,但是个头比较庞大,人太少办不了。”
李明把脑海里的名单过了一遍,摇头说:“我能调六个可靠的副高级研究员来,剩下五个你就要酌情考虑了。万一出岔子,问题只会出在这五个人身上。”
庄言说:“名单给我,我联系他们开会。先做起来,人员日后解决。”
李明马上走回办公桌,划出资料,给庄言发邮件。庄言跟过去,看见李明的收件箱被魏东娴屠版了,一排七封全是魏东娴的信,不由笑道:“女王大人卖力对付尉栩,是不是要谢谢你的枕边风?”
李明色变:“我敢碰她?命不要啦!内务部号称大内禁区,是八部之首。魏东娴本来就是管钱的,尉诩巧立名目从她手底批走预算,然后花在别的地方,这种事情不知发生多少次了。魏东娴为了限制尉诩的小金库费尽了心思。这次刚巧能够拧开小金库的门,你对魏东娴来说,只是一枚顺手的扳手而已。”
“扳手……”庄言满头大汗,感觉李明在诋毁魏东娴的形象,“合作关系被你说的这么不堪。”
李明盯着庄言:“不够?关系再深化进去,你就升级了。”
“升级成什么?合作伙伴?”
“升级成会走路的黄瓜。”李明凉飕飕地说。
庄言暴跳如雷:“你才你黄瓜!你全家都是黄瓜!我才不要把头伸到黑漆漆的地方去啊!这算什么升级啊!还不如做扳手啊!”
李明说:“怎么不算升级,首先会走路了,其次变成了有机物,最重要的变成了生命体,知足吧。你现在只是魏东娴的公用扳手。所以不觉得。我只是给你打预防针,免得你欢天喜地的被蜘蛛精骗进盘丝洞。”
庄言呆了一下,突然说:“你们研发部的人说话真是越来越让人听不懂了。你在比喻什么吗?公用扳手挺好,我就一直当扳手总可以吧?”
李明坐直了,瞧着庄言说:“总有一天,她会觉得,咦,扳手挺好使,然后就把你带回家,你就变成私人扳手了,只有她能用,别人不能用。”
庄言说:“不。”
李明说:“你见过黄瓜说‘不’吗?”
庄言说:“我怎么又变成黄瓜了?”
李明和蔼地微笑:“私人扳手就是私人黄瓜。”
庄言痛心疾首地说:“我不!你怎么不去做扳手?”
李明得意地耸肩:“我是九人团,早就脱离无机物的范畴了。而你呀你呀,还需要别人使用你,才能实现你的价值,所以你是扳手。对你来说,变成黄瓜可是进化的一大步呢,从无机物爬到了有机物的位置呢。”
然后李明充满信任地拍庄言的肩膀:“认真当一根好黄瓜的话,说不定以后也有机会爬到九人团这种位置啊,前途无量啊,所以不要讨厌,很多人还痛恨福缘不够,连黄瓜都做不了呢。”
“认真当一根好黄瓜……”庄言重复这句话,总觉得匪夷所思,固执地不肯信,摇头晃脑地摆手哈哈笑道:“哈哈哈真是好笑啊,李明你认真说相声也是有前途的职业呢。”
李明悲天悯人地瞧着庄言,继续没心没肺地拍他的肩膀:“总之,无论如何完成这个项目。其余的事情,要看天意的。”
庄言哈哈笑道:“你在开玩笑吗?我卧薪尝胆等的就是这个项目啊!终于能够让尉栩,啊呸,终于能够为祖国出一份力了,我总算没辜负少年先锋队在国旗下的宣誓。”
李明笑道:“这项目只有你能办,可是如果砸了,会困扰很多人。”他的神情紧张起来,目不转睛看着庄言:“千万要成功。”
87 各位;这一亿;必须花!
庄言点点头,回自己办公室开始草拟方案大纲,同时给那六人挨个发通知,预约一小时后召开视频会议。
庄言的办公室虽然被全天候无死角监控,但是尉诩无权调阅录像。就算是总决策官,都必须出具书面报告,获批之后才能在邮件里收到相关资料。而审批部门有权驳回该报告。
那个审批部门在九人团投票时打出了黄牌。所以庄言确信该部门保持凛然中立。这个项目,庄言会刻意瞒住尉诩,却没想过要瞒这个部门。因为被监视代表安全。
他涉猎有限,绞尽脑汁地把项目的草案列出来,一小时眨眼过去,陆续有人连上线,拘谨地和庄言打招呼。
庄言一瞧,看到了设计组的刘枫,记得在欢迎会上握过手,顿时相见恨晚,仔细瞧刘枫的脸色。他像熬夜过了头,瓜子脸瘦成了十字架,颧骨比老红军还高。眼袋浮肿,睡眼惺忪,看庄言的时候都在走神,回过神才意识到冒犯上司,懊丧地抹脸,从下巴抹到额头,刷新了表情,手继续往上犁,理穿头发,像要把难题困扰都梳走。“晚上没睡,刚补完觉。”他解释道。
“有棘手的任务?”其他人还没来,庄言关心刘枫。
刘枫总觉得脸皮松弛得不像是自己的,脸埋在手心里说:“决策官下文件,命令设计组完善大功率机载射频武器,弥补钨头穿甲炮在火力覆盖上的不足。我都熬了一个礼拜了。妈的根本不是我的强项啊,躺着加班。”
庄言低头修改草案,不时抬头安慰刘枫:“要是做出来就功盖千秋了。敌人已经有完整的宇宙战机编队,以他们的生产力,咱们击毁战机的还没有人家出厂的多。射频武器的火力是呈扇面覆盖,除了射程受功率制约,命中率和杀伤效果都不错。如果抢在敌人之前将大功率射频武器装上怒火凤凰,可以多少弥补生产力差距产生的战机数量劣势。”
刘枫被戳着肝,叫起撞天屈:“人家的电子元件在几年前就覆盖电磁防护了,只能靠热杀伤溃敌。动能武器的射程在外太空达到五十公里,射频武器的热杀伤距离这么远怎么可能?功率得多少瓦特才能办到啊?我总不能把天文台那么大的微波天线装在飞机上吧?”
庄言息事宁人:“好好好,确实略难,但总有办法,可以转为挂在微波飞弹,或者改造装甲来埋设天线,总之再议。今天主要讨论防御设施。”
刘枫苦着脸皱眉问:“什么?基地防御建设交给维护部和运输部就行了啊,让他们忙去,根本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啊。我就不信,101空降师都被轰成有机肥了,他们还敢来第二次斩首入侵。”
此时,剩余的研究员陆续上线,年纪大的有逼近五十岁的老头子,规整的头发白了一半,儒雅斯文。另外几个都徘徊在四十上下,有的神采奕奕,有的精疲力尽。
庄言挨个儿确认了身份信息,记住名字,便把刚拟好的草案发给这六人,在他们低头浏览时介绍道:“请各位在百忙之中参加我的小组,是为了在十天内拿出一份建设大型反粒子武器电磁屏障发生器的初步方案。具体要求都列在草案尾页里。因为目的是保护地下基地,于是磁场半径有点大,这是硬性要求,所以磁场屏障发生器的预期功率很高。怎么达到这个功率,需要大家的才智。”
刘枫翻到尾页扫了一眼完工要求,眉头皱起来,颇担忧地瞥庄言。
果然,最年长的开发员脸部抽了一下,思索着推敲措辞,抬头说:“庄言博士,这个反粒子武器电磁屏障发生器的规模太大了,且不说能否解决技术障碍,就算方案拿出来了,花销也够建设一座小型水电站了!这么一大笔钱,造一个用不上的东西在地表日晒雨淋地落灰,还要定期维护,得不偿失啊。”
这席话说出了另外四人的心声,他们附和点头,细细咕哝着:
“是啊。”
“真的用得上?”
“这么大一笔钱打了水漂绝对会变成一生的污点啊。”
他们一边担忧地嗡嗡嘀咕,一边继续低头细看草案。
刘枫担心的就是这个。现在地表基地都在热火朝天地重建,太阳能电池区亟待恢复,基地不能总霸占着民用电缆吧?附近地级市的公民还过不过日子了?还有防空火力的填补,还有基地内部被大量破坏的数控电路要修复,还有怒火凤凰要翻新升级……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在这缺钱的关头,突然拨出开闸洪水般的一笔巨款,去建设一个杞人忧天式的磁场发生器?窘迫得嗷嗷待哺的维护部怎么想?忙的脚不点地的运输部怎么想?时时刻刻都在催款的建造部怎么想?刘枫都能想到他们捶胸顿足的样儿。
那种心情,简直和饥民瞧见资本家倾倒牛奶产生的愤慨有一拼。
别说拿出方案努力推行、强制落实了,刘枫甚至怀疑庄言说服不了自己的开发小组,他怕庄言连这六个人这关都过不了。因为刘承宪研究员提出质疑时,连刘枫都忍不住想点头。
如果在和平年代,钱多,乐意,烧钱证道,那么还可以接受。但是这是战时,基地满目疮痍,正在紧急恢复,每一分钱都难能可贵。突然拨几千万去建大磁铁,人家更愿意相信庄言想申报吉尼斯纪录玩儿。
庄言低头叹口气,仿佛料到了此刻的诘难。他把烟灰缸挪过来,低头点了支烟,喷一口出来,将烟头悬在烟灰缸上,拧眉瞧着空气说:“敌人搭在在航天飞机上的离子聚变炮你们看到了吧,能够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