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战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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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战姬- 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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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让欧洲先吃点儿苦头吧。”汉弗莱自言自语,觉得自己优雅得像个贵族。

    (未完待续。)

398 勃艮第荣耀

    这个晚秋的雨水比往年丰沛,科多尔省的葡萄藤在“沙沙”的小雨里摇晃着,饱满的葡萄被洗得反光发亮。葡萄酒庄园的小径泥泞得要套上长靴才能走了。

    勃艮第的葡萄酒是拿破仑的最爱,名闻遐迩,远销海外。慕名而来的游客会发现,从勃艮第首府第戎到洛什波,都荡漾着浪漫的葡萄酒文化。无论是风情浓郁的古堡,还是格调清新的私人旅馆,实际上都是别具一格的葡萄酒庄,它们的屋顶上和庭院外,都是色彩斑斓的葡萄园。

    而科顿庄园的公馆就安静矗立在一片苍翠的绿海中,宛如葡萄叶的浪涛中立着一座小岛。这座葡萄酒庄园拒绝对外开放,点缀在青叶下的一串串红葡萄像皇室的珠宝,只供私人占有。

    繁茂的葡萄藤劈开一条石子路,从远处的大门,直通科顿公馆。一顶猩红的马车在细雨里颠簸慢行,考究的防水窗帘掀开一角,一支红亮的雪茄在后面轻喷烟雾。

    约翰爵士咬着雪茄,挑开窗帘眺望细雨中的葡萄园,眯着眼感叹:“我恐怕喝不到这些葡萄了。”

    “它们可以饮用时,我会为您寄去一支,无论您在哪里。”在约翰爵士对面,一个鬓发整齐的绒须绅士四平八稳的拄着橡木手杖,像个志得意满的将军,随着马车颠簸颤动,微笑凝望约翰爵士:“您一定会喝到的。”

    科顿的盛情没得到回应,因为约翰爵士放下窗帘以后,就迅速转移了话题:“科顿先生,相信您已经得知挪威海上的惨剧了——一艘吃水五万吨的荣耀旗舰长眠海底,无数凶戾的深海怪兽高歌猛进,这会儿恐怕已经接近丹麦沿海了。相信我,就算勃艮第深处法国内陆,那些深海战列舰也能轻易把你的不动产轰上天。”

    科顿男爵依旧保持着柱杖的坐姿,宛如一棵不倒劲松,笑容不改:“战列舰主炮射程二十九公里,最多骚扰一下法兰西的海滩。况且法兰西深居内海,深海军团是不敢轻易深入的,也许科顿集团只需要关掉几家鱼汤餐馆就可以了。”

    “二十九公里?”约翰爵士扭头哂笑,礼貌的掩饰轻蔑。这让科顿男爵笑容收敛,稍微蹙眉。

    科顿是勃艮第世袭贵族,本身服过军役,管辖的科顿家族资产价值无数法郎,不动产已经快赶上一个成功的银行家了。而他恪守着古老的财富信条,始终在生产、创造,积累物质财富,对银行投资鲜有兴趣,令约翰爵士大为苦恼。

    他知道,科顿男爵在勃艮第的影响力非同凡响。要左右这里的人,首先要说服这个富有的退伍军人。

    “我说错了什么吗?”科顿男爵皱眉。

    “我从伦敦得到了确凿情报,执政官级战列舰是被大口径磁轨炮活活轰穿,当场肢解的。”约翰爵士拿下雪茄,花白的络腮胡子凑近科顿男爵铁青的脸,像观赏玩物:“舰载轨道炮的射程最少一百四十公里,那还是美军尚未搭载的试验品种。考虑到深海战列舰的口径和领先的科技水平,北冰洋深海战列搭载的大口径轨道炮的射程至少达到了三百四十公里,这射程连卫星都能打下来。”

    科顿男爵咬紧牙关。他在法国海军服役过,他知道舰载轨道炮炙手可热,是各国海军拼命发展的下世代决胜武器,所以他知道轨道炮的理论射程非常远。

    “您不信任银行,我非常赞成。但是您必须承认,当本土面临战火威胁时,最脆弱的财富就是不动产了——您的鱼汤餐厅,您的葡萄庄园,您的古堡别墅和酒庄工厂,眨眼间就会在深海战列舰的炮火下灰飞烟灭。相信我,那些深海军团开进英吉利海峡可不是来做环保宣传的。”约翰爵士阴恻恻的说。

    马车一颤,忽然停了。管家打着怀旧的黑雨伞,站在湿答答的流苏下认真说:“科顿老爷,贵客们等不及啦。”

    约翰爵士笑眯眯,望着板着脸的科顿男爵,邀请道:“您总是慷慨的分享难得的佳酿,是个难得的好人。为了保护您的财产神圣不可侵犯,我带来了伦敦的好消息。我们酒会上说,如何?”

    科顿男爵今天邀请了勃艮第的贵族们品尝科顿庄园的美酒。他忽然意识到,约翰这个狡猾的英国佬也许醉翁之意不在酒。

    男爵按住了马车的木门。

    “我更愿意在车上听。”男爵要挖约翰的底细。

    “如您所说,法兰西服役主力舰的最大射程,不过区区29公里。这种程度的海防舰队在深海主力舰面前不值一提。仅仅凭借自由法兰西的舰队,绝对无法拱卫海岸线的安全,北冰洋深海栖兽只要进入沿海大陆架十公里内,就能架起主炮,肆意摧毁法兰西境内的军事工厂和空军基地,当然,深海的大炮可分不清红酒庄和零件厂的区别,海岸线失守,遭殃的不仅是军工业——大炮舰队兵临城下,最喜欢的就是地毯式轰炸,当年英法舰队开进大清朝时可没管什么人道主义。”约翰爵士添油加醋,凝望科顿:“大炮临城,必然洗地。届时,民生凋零破败,财富烟消云散,科顿家族多年的积淀,可就在突如其来的战火里打水漂了。”

    “你的好消息是什么?”科顿男爵直奔主题。他已经嗅到了硝烟的味道。

    “深海军团的超远程破坏力,在于北冰洋栖兽搭载的超视距轨道炮。英格兰皇家海军的主力舰队正在紧急调动,即将横穿英吉利海峡,火速驰援挪威海,配合本土空军奔袭轰炸,可以与深海军团一战,顺带保护法兰西海岸线的正常秩序。条件很简单,法兰西海军舰队必须整合编入大英海军联盟,作为次级舰队,服从海军部调遣。”约翰爵士慢条斯理的将雪茄伸到冰凉的细雨里,轻弹烟灰。但是撩开窗帘的时候,豆大的雨点砸进车来,无声打在柔软的地毯上。约翰爵士这才发觉,窗外已是怒云翻滚,暴雨倾盆,外面打伞恭候的管家被浇得狼狈不堪,连伞都稳不住了。

    科顿男爵对天气的变幻毫无反应,他斩钉截铁的拒绝:“如果你希望利用我的影响力去左右勃艮第议员的决策,很抱歉我必须拒绝。丧失海军主权的屈辱条例,我不能接受,法兰西总统也绝不会接受。我只是勃艮第一个小小的农庄主,无法帮到您,请勿介意。”

    “任何物品都有价码。主权只不过稍微昂贵了一些罢了——事实上,三百年前的勃艮第公国非常善于经营主权,常常能卖一个好价钱。卖个好价钱总比倾家荡产强。”约翰爵士提点科顿男爵,意味深长:“也许您应该向成功的祖先汲取一点胜利的经验。”

    科顿突然站起来,狼狈的在逼仄的马车里弯着腰,手杖戳在地毯上,低头狠狠盯着气定神闲的约翰:“我不是那些利欲熏心的国王!你竟敢把我和背叛自由女神的家伙相提并论?”(未完待续。)

399 亲情和背叛

    “背叛自由女神的国王?”约翰爵士讥讽的嘲笑:“贞德只不过是个被歌颂的村姑。你必须承认,贞德搅乱了英法统一的进程,如果亨利五世真的同时继承英法皇位,欧洲将攥成无坚不摧的铁拳,大欧陆时代早已将高贵的影响力辐射到全球,根本没有东亚和北美的发挥舞台——自由女神不过是一颗碍事的石子,硌住了时代的车轮,还沾沾自喜的自以为承蒙神眷。”

    “你这个危险的英国佬。”科顿男爵斩钉截铁,一锤定音:“我世袭的荣耀和矜持不允许我背叛自己的国家。很抱歉,不论是勃艮第的议员,还是第戎的法兰西自由党,都会坚定的反对丧权辱国的舰队兼并计划。如果您在酒会上怂恿我的贵宾,我会当场将您轰出我的庄园,希望您珍惜自己的体面。”

    科顿男爵的手杖重重砸了两下地毯,锁住的眉毛气得微微乱颤。即使盛怒拒绝,男爵依旧谦恭礼貌。

    约翰爵士昂头仰望科顿的双眼,慢慢站起来,两人的目光从俯瞰变成平视,交锋良久,英国佬才屈辱地低下头去。

    “如您所愿,尊贵的男爵。请原谅我的冒失。”约翰爵士服软了。

    科顿男爵威严的点头,然后弯腰推开车门,在横扫的雨鞭里踏水下车。他的皮鞋刚踏上漫水的石子路,淋得东倒西歪的管家连忙上来,让出雨伞,忠心耿耿的把科顿老爷遮严。科顿扯紧肩上的大衣,低头随管家大步走向巍峨的公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外甥自然会礼貌的招待好客人。

    理查·科顿早就殷勤的冲上来,撑着雨伞接住狼狈下车的约翰爵士,歉意的说:“叔父太怀旧了,在他眼里,马车和雨伞比地下停车场里的豪车更有意义。让您受苦了。”

    约翰爵士把年轻的理查手里的雨伞夺过来,自己撑着,嘴唇翕动着诅咒道:“食古不化的老顽固。”

    “叔父果然拒绝了。”理查和管家一前一后的送两位贵族走向风雨里的公馆,中间拉开了十几步的距离,满耳哗哗风雨声,根本不担心这窃窃私语落入科顿男爵的耳朵。

    “他活该生不出孩子,不育对他来说是公正的惩罚。”约翰爵士细碎的用最刻薄的词汇诅咒远处的高贵背影,目光射出火焰:“他拒绝了,并且用看蝼蚁的目光俯瞰我——理查,你应该让他知道,他那可笑的荣耀只不过是陈年棺木,在新时代的狂风里,一碰就碎。”

    “他不该和伦敦做对。”理查以为答得很睿智。

    “他不该和历史做对。”约翰咬牙切齿的捏碎手里的雪茄,狠狠将烟屑掷在水洼里,匆匆跟上科顿男爵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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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灯火辉煌的品酒大厅里,实木桌上的美酒已经醒好了,大家焦躁地克制品尝的冲动,翘首盼望科顿男爵出现。

    男爵却扭捏得像赴宴的贵妇,换身衣服恨不得折腾一个小时。最后管家和便装前来的勃艮第众议员面面相觑,尴尬的说:“我去看看。”

    管家匆匆赶到衣帽间,推门一看,看见衣架倒了,乱七八糟的各式大衣埋着一双僵直的腿。

    “医生!”管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宛如驴鸣。然后他扑过去扒开名贵的衣裳,挖出下面的科顿男爵来,瞧见男爵脸色雪白,呕吐物弄脏了考究的领带,拼命攥着心房,双目圆睁,体温尚热,但是停止了呼吸。他的右脚踏地,仿佛死前还在痛苦的犁着地板。

    品酒大厅里的人听见这声惨叫,纷纷勃然色变,争先恐后涌向衣帽间外的走廊,争看现场的景象。科顿家族最近的直系亲属理查·科顿跑得最快,倚在衣帽间门口,呆呆凝望僵直在地上的叔父,张大嘴巴说不出话,失神缓缓滑到地上,像个无助的寡妇,坐在那里无声落泪。

    约翰爵士分开人群,肃然戴上白手套,半跪在管家右侧,轻轻挡开管家的手,高声说:“我有行医执照——让我看看。”

    科顿家族的私人医生还没到,管家惶惶让开地方,束手无策的望着约翰爵士娴熟的检查尸体的体征。

    看过瞳孔,瞧了口腔,上下检查一遍,约翰爵士叹气直起腰来,一边扯掉白手套,一边摇头说:“叫医生和警察吧。根据我的行医经验,男爵死于突发脑溢血,导致他颅内压激增的血肿杀死了他。如果我没猜错,男爵脑内出血的肿块应该在颞叶附近。我表示诚挚的哀悼,男爵是一个慷慨的贵族,失去他是整个法兰西的重大损失。”

    众议员失魂落魄的软在人群里,被七手八脚扶住时,还在失神的念叨:“他明明那么强壮,明明那么强壮——怎么会脑溢血呢?”

    约翰爵士蹙眉提醒管家:“这个时候,您可不要忘了请律师来——我想,科顿男爵的遗嘱是需要公开宣布的。”

    众议员终于回过神来,毅然回望赴宴的贵族们,斩钉截铁的说:“科顿男爵为勃艮第争取了巨大的利益和市场,却没有索取过分文回报。作为这片美丽土地上的执政者,我有义务见证偌大的科顿遗产的归属,我们必须保护那个孤独的继承人,将科顿男爵的恩泽传递下去。”

    管家只好失魂落魄的交代:“男爵早已写好了遗嘱,保存在他的私人保险箱里,密码只有他的挚友爱德华知道。”

    “爱德华律师事务所?”众议员蹙眉问。他在科顿公馆和爱德华律师偶遇过。

    “是的。”

    “我们需要他。”约翰爵士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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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弗里安·科顿,将我的全部股票、基金、存款全部折现,捐助给非洲饥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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