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战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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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战姬-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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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荒凉萧瑟的西北大荒原上,一条深不见底的漆黑沟壑笔直划向远方,仿佛热刀在黄油上斩了一线。沟壑起处,是一串浑圆幽深的三联深洞。这三个洞像奥运五环一样环环相扣、互咬重叠,并且宽如天堑,深不见底。站在坑边望向对面,就像在绝壁之巅极目远眺;低头就是漆黑冰凉的万丈深渊,叫人根本不敢伸头瞧。

    这一串三联坑洞就是审判之光连续三炮留下的纪念,它直通两公里深处的栖凤基地,把地底阴森寒冷的凉气飕飕吹上地面。

    这令人心惊肉跳的阴森绝壁上,突然移开一扇铁门。里面的人走出来,打开手电,一束极强的聚光灯射出来,乱照一圈,然后低头照亮了嵌在绝壁上的玻璃楼梯,映出鱼贯走出的几个影影绰绰的人形。

    因出口被聚变炮抹去,电梯出口竟开在了悬崖绝壁上。经过抢修,临时安置了扶摇直上的玻璃栈道,直达地面。

    v v和庄言在随行人员的陪同下,走出电梯,在冷风乱灌的万仞绝壁上,沿着牢固的玻璃栈道拾级攀登。玻璃栈道黏附在阴森的绝壁上,三束军用手电摇晃照明,明明光线极强,远看去却细弱得像三枚乱晃的银针。

    来接v v的直升机降落在陨石坑外时,还是试探性的夜色;当v v和庄言的电梯抵达地面时,天色已变成沉甸甸的漆黑。大家走上地面时,纷纷长舒一口气,然后急走几步。离开悬崖远点儿。

    走在玻璃栈道上时,都没人敢往底下瞧。光想想都小腹发凉,提心吊胆唯恐栈道不牢。塌下去估计能摔得尸骨无存。区区十米栈道走得比鬼屋还压抑。

    v v穿着束腰合身的鹅黄中校衬衫,盈盈一握的腰身被皮带勒得纤细动人。长军裤扎在作战皮靴里,飒爽性感。她从栈道里走上来时,一头银发在阴风里起落飞舞,惹眼动人。飞行员老远就看见v v走上来,提前预热了直升机。桨翼缓缓加速,渐渐狂风扑地,逼开一圈灰尘,掠起浑圆的气旋。

    v v低头走几步。回头替庄言整理衣领,手抚着他锁骨道:“送到这儿吧。”

    狂风席卷,吹得v v的银发横在俏脸上。清洁聚变火球接二连三的洗礼,改变了这片荒原的气候。地上再没下过雨,风变得狂乱燥热。

    庄言皱紧眉头,低头抓住她冰凉的手,认真叮嘱道:“参谋部宣你进京,很可能是要最后敲定人选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好好表现。”

    v v心里牵肠挂肚。明明痛恨离别,却又渴望前程,红着脸低头,矛盾万分地嘟囔道:“知道了啦。我不在的时候。你可要守身如玉。”

    庄言噗嗤笑出来,吃了一嘴灰,融在口里绵柔得像面粉。他歪头“呸呸”吐掉。得意举起右手,瞧着v v的眼睛宣誓:“我绝对不勾搭黎塞留。”

    v v踮脚着急道:“还有苏小美!还有那个小辣椒肖璇!还有……”

    随行人员都已登机。探身擎着舱门,眼巴巴眺望v v背影。盼她快些惜别,早点登机。武装直升机的桨翼已经狂旋如扇,几乎隐形,轰鸣的旋翼仿佛在催促重要人物早点启航。

    v v睁大眼睛,一句话戛然而止,心急如焚时,忽然垂头改口道:“比起那些,你安全才好。你要好好的,保护自己,不要惹事。”话说一半,手已抚上庄言脸颊,脉脉抬头,红瞳殷切。

    庄言拿过她冰凉细滑的手,挪到唇边亲一下,轻轻说:“我不会有事的。你调整好心态,认真述职,努力争取。”

    v v慢慢点头。拧身离去时,手仍与他相牵,人在后退,依旧望着,用力点头时,两人指尖分离,滑脱的刹那,才油然升起万分不舍。

    维内托在狂风里步步后退,望着庄言,习惯地往耳畔撩了一下银发,被风吹的衬衫猎猎、快站不住时,才转身踩住机舱,登机关门。直升机立刻迫不及待地震颤抬头,摇晃着离地而起,倾斜升空,往东掠去。

    庄言垂手在地上抬头望了许久。在夜幕星光里,直升机很快消失无踪。只有绵软的灰尘悠悠飞舞,像吹落凡间的飘飘仙衣。偶尔一枚浮游监视器起落飞过,像嗡嗡徘徊的大蚊子。

    身后,一束刺眼的手电摇晃了一下,照亮了庄言的脚,魏明旭在后面说:“庄博士,风大,早些下去吧。”

    庄言收起惆怅,低头走向玻璃栈道。魏明旭匆匆跟上来,两个人咯吱咯吱踩在强化玻璃上,心里幕牛好餍袷酝妓祷袄醋瓶志澹骸白┦浚矣幸患孪氩煌ā!�

    “什么事?”庄言记仇,对魏明旭很冷淡。

    两个人走下十米栈道,站在电梯口,魏明旭却迟迟不按电钮,贴门转身,提心吊胆地拿军用手电扫射黝黑的坑洞,强光注入黑暗,竟然照不见对面。洁白的光束如泥牛入海,只照亮了半空里游弋沉浮的灰尘。

    魏明旭不顾庄言迷惑的目光,傻呵呵堵在电梯口,出神凝望手电光,字字句句都在空洞回响:“区区一个社团组织上帝之矛,不惜代价地抢走了审判之光,来轰击我们的基地。接下来,被毁的不仅是这里的地貌、不仅是审判之光,我相信上帝之矛已经在地球上站不了几天了。它会覆灭得比萨达姆还快。上帝之矛在自杀。”

    庄言的恼怒渐渐平息成了迷惘,他嘟囔:“你想说什么?”

    “推演。”魏明旭扭头看庄言,食指打着自己的太阳穴,“推演,庄博士。为什么偏偏要轰击我们的基地?为什么要借我们之手毁掉审判之光?为什么拼着触怒东西两大豪强,都要挑动这样自寻死路的事端?我们必须推演出合理的解释,来让这些疯子般的举动有迹可循。”

    “上帝之矛只是幌子。”庄言恼怒道,“美元在衰落,而我们在崛起。你没听报纸上说吗?‘两百年后,中元经济体系或取代美元’。而那些高加索人始终把我们当黄皮猴子看,他们亡我之心不死,更欺我华夏无人,所以编织借口来铲除栖凤基地的两大超兵,从而剥夺我国问鼎太空的制宇权!上帝之矛只是个替罪羊而已。现在你给我让开。”

    “那么,此战可视作对方打破了不首先使用核武器条约,我国有权被动宣战了,是吗?”魏明旭凉飕飕问。

    庄言哑然。他很想斩钉截铁地回答“必须是”,来舒展壮阔豪情的胸臆。但是魏明旭将问题尖锐地摊开,反而让庄言理智了一些。

    因为矛盾太尖锐了:于理,必须奋起宣战。于利,应该斡旋敲诈。

    仿佛有一双渴求战争的大手,在推搡着大家,怂恿着大家,在热血沸腾的战士们耳边呢喃:

    “如果连这种挑衅都能忍下去,和缩头乌龟有什么区别?战吧,为了光荣和热血,战个痛快吧!”

    但是话到嘴边,庄言却清醒起来,低头意识到,是战还是忍,这是个需要考量的问题。(未完待续。)

199 这是什么?

    魏明旭扭头,重新凝视手电光里起落飞舞的浮尘,轻轻说:“地球上有很多目光在注视我们的卫星发射中心,他们都在等待,想看清楚咱们会怎样扩大制宇权的优势——更可怕的,有些人已经清楚我们会怎样扩大制宇权的优势。我们已经相信,内务中存在泄密现象,但是那个计划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以参谋部才会匆匆召见维多列奥大人。可见异动引起了参谋们的警惕,他们试图快马加鞭,在节外生枝前尽早敲定。”魏明旭再次抬起食指,轻轻敲自己脑门,看着庄言说:

    “思考,博士。你完全可以通过思考推理出这一切。你本不需要我提醒的。”

    庄言的迷惘终于变成了震惊,脸皮抽搐,瞠目结舌盯着魏明旭说:“你要提醒我什么?”

    “不要再大发脾气,咆哮什么‘开炮的天基卫星上贴着哪国的标,就找哪国的麻烦’了。这种思潮本就是人心所向,你的威望也不低,如果掀起宣战狂潮,就没有人愿意认真思考了。”魏明旭轻轻道,“我本该以煽动罪邀你喝茶,但是此时此刻,我已不希望你将我当做敌人。所以,请你少动肝火,多些思量。”

    庄言哑口无言,他记起来当初魏明旭俯首帖耳地执行尉诩命令、把自己绑去审判庭的情景。记忆交错,形象相叠,两个魏明旭的形象竟然天差地别。

    一个是摇尾乞怜的走狗。

    一个是深思熟虑的军人。

    在庄言凌乱的时候,魏明旭已不想多说,关了手电。手放在电梯开关上,在一片黑暗里。只能听到魏明旭的声音在飘:“当然,我也理解你。你肝不好,易怒是病。所以我才找机会警告你,不要发怒。像维多列奥大人叮嘱的那样,现在是千钧一发之际,你要收敛锋芒,保护自己。战场上最可惜的,是赤诚的战士被狂怒蒙蔽双眼,白白牺牲。”

    话说完,魏明旭已按下开关。铁门訇然中开,电梯 里的柔光投射出来,朦朦胧胧照亮了魏明旭的侧脸。

    魏明旭皮肤粗糙,颧骨略高,却浓眉如剑,下颌如国,面无表情认真打量庄言时,像个顾虑万千的长辈。

    庄言盯着光芒里的魏明旭,突然张口失声问:“你怎么知道天……”

    魏明旭失笑摇头。嬉皮笑脸调侃道:“我哪知道什么计划,我只是图这儿工资多点,能让我送女儿学钢琴罢了!博士,我站在悬崖边上和你说话。你可别推我下悬崖呀!”说着闪身躲进电梯,按着电钮道:“你快进来,外面的阴风伤身体。”

    庄言闭嘴跟进去。抬头一望,瞧见电梯里的摄像头。这才想起,电梯门开的刹那。他们已回到了无孔不入的全视频监视体系之中。而交通监控,尉诩能查,九人团能查,沉默者能查,是最透明的。

    所以他附和点头,笨拙道:“是挺冷的。挺冷的。变天了呢。”

    魏明旭关上电梯,抬头盯着指示屏,哆嗦着搓手跺脚,叹息答道:“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啊。”

    审判之光开火前的华盛顿特区。

    夜幕降临的白宫,两名西装笔挺的特工推着轮椅匆匆走向会议室,走廊灯光通明,只能听见皮鞋踏在琉璃地砖上的“嗒嗒”声。

    查理面无表情歪在轮椅上,双手放在腿上,袖子里的手慢慢摩挲着指节。他变得像个养尊处优的老太监,干什么都缓慢无比,静如止水。他一如既往的冷漠,但是除了面无表情,更多了一层阴鸷。

    轮椅开到会议室的橡木门前,特工上前轻轻叩两下,门开了条缝,一个幕僚隔着门缝打量了查理一眼,拉开门轻轻道:“您迟到了。请快进来。”

    兼任保镖的特工赶紧推轮椅进去。

    会议室里,一大圈人或坐或站,全围着桌子,在弓腰商讨。看见轮椅推进来,这些智囊才纷纷直腰扭头,注视查理,目光对撞就微微点头致意。

    马歇尔将军站在长桌一头,剪开一支雪茄,正在低头打火。科林顿夫人本来坐着,瞧见查理进门,才扶桌站起,轻声怜惜道:“虽然这个主意很糟,但是……但是我们恐怕需要你看看这个。”

    “这个主意糟透了。”马歇尔将军恼怒地咕哝。

    查理的胳膊动了一下,就像老粽子诈尸。然后他慢慢将手移到轮椅扶手上,从袖子里伸出手指,搓着触屏电脑,控制轮椅前进。

    轮椅载着查理缓缓逼近会议桌,撑着桌子扭头凝视查理的幕僚、参谋、智囊团纷纷让开一条道,默契得像抽刀断水。

    查理在会议桌前停下。马上,至少有四双手伸出来,合力将一个精致打磨的木匣子推到查理面前。

    这个木盒子显然是精心挑选过的,镶着手工金片,像是两百年前英格兰金器盛行时的名匠手艺,拿到拍卖行能卖个好价钱。美中不足的是,盒子上沾着点点白灰,玷污了那漂亮的红褐色。考究的实木会议桌上也扑了薄薄一层白面儿,像有人端着面粉打过喷嚏。

    马歇尔将军夹着红亮的雪茄,点着在座的诸人:“我希望你们为接下来这一幕而自豪,绵羊们。”

    特工替查理打开了木盒子。里面是一个埋在石灰里的奇怪疙瘩,像个被挖得乱七八糟的生日蛋糕。

    “这是什么?”查理抬头问。

    科林顿夫人吸了口气,看着查理欲说还休。总统不说话,便全场死寂。只有马歇尔将军昂头抽烟。

    “这是什么?”查理重复。

    五星上将嘲弄地剜了智囊们一眼,皱眉哼道:“你们把上校请来,却没有人敢回答上校的问题吗?一群鸽子!”他低头盯着目光呆滞的查理,感觉上校已经看出端倪了。

    “这是艾伦。”马歇尔将军长叹一口气,走过来凝望查理的脸,温暖的大手轻轻按在查理肩上,捏住。

    查理仔细看了一遍埋在石灰里的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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