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怎么会来台湾?”
这女孩正是被龙阳和龙女常常提起的龙悦,比龙阳大三岁的悦表姐。
第五卷第十章十二颅针
京门,一名气愈,一名气府,监骨下腰中,季肋本侠肾之募,《铜人》针三分,灸三壮,留七呼。
主肠鸣小肠痛,肩背寒痉,肩脾内廉痛,腰痛不得俯仰久立,寒热腹涨,引背不得息,尿道不利,溺黄,小腹肿,肠鸣下泻。
龙女比龙阳大一岁半,龙悦又比龙女大一岁半,反正三人年纪差不多,但是辈分却有些儿乱七八糟。
龙悦和龙女长相十分相似,两人自小就常常被人当作孪生姐妹,偏偏两人从小就都喜欢找龙阳玩儿,经常为了龙阳翻脸成仇,而龙悦从小就比较机灵,仗着会弄点儿家乡风味好吃的,常常做了好吃的引诱龙阳跟自己好,这也是为什么龙女每次听见龙悦就很不高兴的原因。
龙阳小时候白生生,小脸蛋又圆嘟嘟的可爱,龙悦觉得他和家里面蒸的白面大馒头有些相似,便给他盖上了这个馒头的绰号,除了龙悦没别人叫的,因此龙阳一听馒头两个字就知道,蹦过来的是自己从小就喜欢的悦表姐。
给几个人介绍后,刘畅理这才明白眼前这个并非龙女,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女孩和龙女的确很像,但气质俨然不同,有些儿失笑,心说昨天陆老哥刚弄了个为难的问题,这会儿立刻就似乎从天上掉下来般出来个和龙阳关系非同一般的女孩,他不禁摇了摇头。
那边龙悦兴致勃勃正拉着龙阳说话,“嘿!我已经拿了绿卡了,厉害吧!然后凭着小时候跟龙道长偷学的那半吊子针灸本事就进了北美头皮针研究所,估计明年我就可以拿正式的针灸师资格证书了,没想到我到了美国,最后还是靠这个拿的绿卡,最终还要靠它吃饭。对了,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导师,汤姆……”
她转身叫了一声,立刻走过来一个金发的帅气男子,大约三十岁出头,微笑着对龙阳伸手,“你好,我是汤姆。克利夫。”
这人的确很帅,倒是和好莱坞的那位大帅哥影星阿汤哥有一比,连名字都很相似,没去做偶像影星实在可惜了,让人跌破眼镜的是,他居然还是北美头皮针研究所的高层人员。
正说着,会议主办方把陆青山老爷子请过去,大约是准备开始会议了。龙悦硬是拉着帅哥汤坐在了龙阳他们旁边,让陆龙龙有些儿侧目,偏偏那个艾美拉。方特尼也坐在离他们不远处,顿时让龙阳感觉到被带有敌意的眼光注视着实在不舒服。
陆青山老爷子象征性地做了个开场白,掌声雷鸣,毕竟名声在外的,接着又是几位有影响的大师级别人物发言,说起来也没说到什么重点,会议往往都是这样,虚假的热烈场面掩盖着沉闷。
刘畅理老先生倒是也上去发言了,还算言之有物,而大会主办方在陆青山的安排下,让龙阳在刘老先生后发言。
龙阳红着脸上去,看着一大票都是有头有脸的医学界人物,实在有些儿心慌,旁边半眯着眼的陆青山笑了笑,低声说:“小龙阳,怕什么,别忘记你是慈庵一针龙的弟子。”
这句话让龙阳胆气陡壮,清了清嗓子,拿过麦克风说:“各位医学界的前辈好……”
他准备的讲稿是针灸手法的特殊性和重要性,由于现代针灸已经出现了电针(在扎上针后连接弱电极)疗法,很多人对于针灸手法并不是很重视,但场面意料之外的有些冷淡,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实在太年轻了,别说这些医学界的有头有脸的人物,便是一个病人,在不知晓的情况下,谁愿意相信他这个嘴上没毛的小子呢!
一个三十多岁的医生忍不住起身打断他,“对不起,我是台湾中医协会的唐耀然,我想请问的是,针灸手法无非就是补或者泻,加上现在的电针和水针(在穴位注射中西药物)疗法,手法效果更加微乎其微,何来重要特殊一说?”
龙阳愣了愣,说:“如果针法不重要,前辈先人何必有补法九决、泻法十决、补泻左右迎随论、补泻九六次数论这样的专述呢?”
那人不屑,“时代与时俱进,老祖宗的东西未必是好的吧!他们何曾想到现代会出现电针、水针,对于前辈们的东西自然是选择着接受,并非全部都是好的,如果老祖宗的东西全部都是好的,那何来进步呢?”
这位唐耀然口辞极佳,底下顿时就有交头接耳,本来就对一个看起来还不满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发言很不爽,这会儿自然就会有些鼓噪。
陆青山、刘畅理,甚至那位少林欧邵阳几位老者都没说话,看来是存心考验龙阳,反而是底下的龙悦不满意了,站起来大声说:“他说对,那自然是对的,因为我认识他十九年了,他从来就没错过,他师傅向来……不,应该说是整个武当山认识他的人向来都夸他是天才。”
那人哑然失笑,“对不起,小姐,我想你没明白一件事情,赞扬一个人固然会让一个人进步成长,但是同样也会毁了一个人,何况我想在座的这么多人恐怕百分之六十以上都有过被夸天才的经历吧!”
这句话一说,顿时一片笑声,显然他的话说中了许多人。
龙悦脸上一红,狠狠踩了旁边帅哥汤一脚,低声说:“你还不帮我说话?”
帅哥汤耸了耸肩膀,“悦,我并不了解你的表弟,作为一个合格的医生,实事求是是必须的,怎么能胡乱夸大呢?”
龙悦没办法,气呼呼坐下,台上龙阳旁边的陆青山好像睡着了,眯着眼睛不吭声,台下刘畅理也抱着手,而欧邵阳笑咪咪看着,不知道想什么,陆龙龙心里着急,刚想说话,不远处一个女孩站了起来,却是那个中法混血女孩艾美拉。
“对不起,这位先生,我是法国耳针研究总会的理事方特尼,我倒是很赞同台上这位的说法,如果由一个初学者来针灸的话,和老练的医师比较起来,效果恐怕是天差地别吧!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手法的重要性么?”
“这位小姐,您这话就有些儿无理取闹了,这就好比是拿大学生和国中生来比较,完全没有可比性。我的看法是现代针灸应该在前人的基础上继续创新,研究更加新颖的疗法,譬如过去一个合格的针灸师需要明师指导数年之久,而现在,一个经过系统学习的中医学院的学生完全可以用电针或者水针疗法达到一个针灸大师的疗效。”
唐耀然这句话说的冠冕堂皇且也有些道理,倒是博得了一阵掌声。
“艾美拉,坐下。”艾美拉的父亲低声说了一句,示意她坐下。
艾美拉看了看台上脸色苍白的少年,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台上的少年,各种各样的心思都有,总的来说,恐怕还是希望少年出丑的多一些,毕竟,少年实在是太年轻了,不信任感充满了整个会议室。
“那诊断呢?”陆龙龙终究没能忍耐住,还是站了起来,“一个中医学院的学生可以正确诊断病情么?作为一个优秀的中医师,望闻问切,合理的辨证诊断病情才能施以治疗,您认为一个没有任何治病经验的学生可以做到这一点么?台上这位龙阳先生诊断病情的厉害,我和刚才那位耳针研究总会的小姐都可以证明。”
“对不起!”唐耀然微微一笑,“我们目前的论题好像是针灸手法,而不是诊断。”说着耸了耸肩膀表示无奈。
不过,东方人耸肩大多只会让人觉得轻浮,同样的动作,那位北美头皮针研究所的帅哥汤做起来就要潇洒很多。
“唐先生,如果按照您的说法,那么许多传统的针灸流派,譬如峨嵋十二颅针、青城三针、百草堂霹雳出血针,甚至梅花针、无极针,这些以手法取胜的针灸流派岂不是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龙阳终于开口了。
意外的是,台下的帅哥汤听见峨嵋十二颅针这个词的时候,显然眉毛动了动。
唐耀然笑了笑,“时代的进步,必然是要淘汰一些东西,历史的大潮流是无法抗拒的。”
他这话一说,台上陆青山一直眯着的眼睛慢慢睁开,无极针是慈庵一针龙的拿手绝活,而梅花针正是他三晋陆家所擅长,对方的话显然刺激到他了,刚要开口说话,正好瞧见台下刘畅理的眼神,胡须动了动,挪了挪屁股,终究没说话,又慢慢合上眼睛。
参加会议的人有一些资深的医学前辈是知道陆青山是梅花针大家的,这时候听唐耀然一说,都有些儿来兴趣了,毕竟,陆青山这位泰斗可坐在台上呢!居然还没说话,一时间都抱着看戏的态度,谁也不说话,只是想看眼前这出戏到底会唱到如何精彩,台上的陆老太爷会忍到何时才说话。
其实,聪明的早就看出端倪来了,台上的少年是跟陆青山陆老太爷一起进来的,有些已经在寻思说不定这少年就是陆青山的晚辈传人,甚至这讲稿都有可能是陆青山所写。
那么,显而易见,名人效应是深入人心的,如果是陆青山来说这些,必然掌声雷动,但是现在说的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自然理会的人就不多了,甚至不顺眼、不服气的,这些都是人的正常心理。
会场鸦雀无声,这时候,台下的帅哥汤慢慢站了起来,一口流利标准的国语,“唐先生,我叫汤姆。克利夫,北美头皮针研究所的,恰巧的是,我还是峨嵋十二颅针的传人。”
唐耀然一窒,尴尬地笑了笑,心里面埋怨,心说这也未免太巧了,这老外居然是什么隐秘的针灸流派的传人,该死的,难道大师们没事都跑到国外去了么!他今天可是第一次听说头皮针疗法创始人是峨嵋十二颅针的传人。
“我的老师是一个非常让人佩服的医学大师,根据峨嵋十二颅针创出简单且容易普及的头皮针疗法,我自小跟老师学医,同样也觉得十二颅针是最优秀的针灸疗法。”帅哥汤慢条斯理,话虽然很客气,但是隐含的傲气却是谁都能听出来的。
头皮针作为针灸的一个分支,在八十年代通过了联合国卫生组织的核查并且规范化,始为医学界所知,尤以治疗危、急、重、瘫等病症疗效卓着,其原理遵循“头为六阳魁首,诸阳之会,五脏六腑精气皆上注于头”的学说,在北美很是卓有盛誉。
陆青山慢慢睁眼,终于说话了,“国术界有一句话似乎是这么说的,‘嘴把式不如练把式,能打才是真好汉’,那么,咱们中医界其实也一样,能治病才是真本事,不如,咱们就来个现场表演吧!说起来,咱们这些医生都是普通人,理发师傅的头终究还是需要别人来剃,小毛病自个儿开了方子吃吃罢了,大毛病最终还是要找别人啊!”
泰山北斗就是不一样,这句话一说,立马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谁有什么大毛病啊!小毛小病就别吭声了。”陆青山挪了挪屁股,拉拽着胡子笑说。
那个唐耀然讪讪坐下,旁边一个就指点他了,“枪打出头鸟的道理知道么?也不看看人说话,你或许有些儿名气,可也不看看更多有名气的大师都没说话呢!就你没耐性,知道陆青山这位活菩萨的拿手绝活是什么么?梅花针啊!知道刚才那个说诊断的女孩是谁么?活菩萨的曾孙女啊!年轻人,还是太沉不住气啊!”
听了这话后,唐耀然那个悔恨啊!肠子都悔青了。
这边唐耀然恨不能世上有后悔药卖,那边已经有人被推出来了,却是个有名的老中医师,半身不遂后遗症,虽然自己心里面清楚,也自个儿配了不少药吃,也找过友人帮忙治疗,但是效果一直不太突出,迄今为止依然需要坐轮椅,这次就是坐着轮椅在家人陪伴下来的。
既然有了病人,下面就看表演了,帅哥汤一拎医疗箱,在身边龙悦不满的注视下走出去,弯腰一番检查询问后起身,大声公布病人病情:病人神智清醒,说话清楚,右腿活动不自如,不能站立走动,右臂活动也不灵活,面色黄,舌质淡红,舌苔薄白,脉搏弦,血压150/90公厘汞柱。
他说完后就从随身带的医疗箱内拿出个鹿皮针灸包来,里面都是五寸长的毫针,专门用来针头部的。
“等一下。”说话的是艾美拉。方特尼,她看了一眼帅哥汤,说:“这病我也能治啊!
取穴皮质下、脑点、三焦、神门、哑门高血压点,超音波或者电针刺激……““方特尼小姐!”帅哥汤耸了耸肩膀,“我承认耳针疗法也是很优秀的针灸疗法,问题是,耳针刺穴实在太痛,恐怕愿意接受的病人不多,何况现在为的是演示一下刚才那位小帅哥的演讲,您觉得耳朵就那么小一点儿地方,能显示什么神奇的手法?”
他说到小帅哥这个词的时候,显然眼神中带着笑意,艾美拉被他那么一看,脸红了一下,同时也愤恨又被人说到耳针疗法太疼痛这唯一的缺点,使劲咬了咬唇,狠狠哼了一声。
“对不起,我想,还有哪位先生愿意给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