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个月能干什么?这里几个学医的都很清楚,但是同样也知道针麻的价值,特别是龙阳所说“简单有效”四个字,这才是最关键的,简单有效就代表着能普及,虽然只是一个穴位只能针麻乳房,但是对于一个商业运作的大医院来说,这就是一个可以挖金矿的井啊!
奈乐是个聪明人,三个月对于早期癌变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危险,略一犹豫就答应了,“可以。”
龙阳见他答应,不顾陆龙龙反对的眼神,要了纸笔就刷刷刷写了起来,先把用于针麻乳房的膺乳穴和具体操作手法写好交给了奈乐,接着又拿一张纸,这次写的却是药方了。
旁边艾美拉有些好奇,刚才龙阳写针麻穴位,她偷看了一眼,没好意思仔细看,这会儿忍不住还是凑了过来,低声念道:“瓜蒌、夏枯草、浙贝、白芷、山慈菇、青皮、皂荚……”
有许多人认为中医太保守,往往自密其技,其实西医何尝不是,任何一家大医院的特殊技术,你让他无偿拿出来,看对方愿意不愿意。当初小野寺长三郎和刘畅理打赌,小野寺说拿足针研究会的临床数据做赌注,刘畅理觉得胜之不武又奉送了自己父亲的医疗笔记,就是因为这个道理,因为临床数据这种算得上是商业机密的东西实在太珍贵了。
陆龙龙一脸无奈看着龙阳,摇了摇头。
旁边云幽幽跟她咬耳朵,“你家小正太真的有点儿傻。”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些姐妹“你家你家”说得真把龙阳当自己人看了还是怎么,陆龙龙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昨天那女孩探首在车窗外的大喊,心里面有些烦闷,“他也不小了,自己清楚怎么做事,我管他干什么!”
“口不对心。”云幽幽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那边龙阳把药方写好,又仔细看了一遍,斟酌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问题,便又交给了奈乐,然后走过去拉着芳荷子到角落,低声不知道嘀咕什么。
云幽幽又说话了,“这家伙,当着人家的面拉着人家老婆说什么悄悄话啊?也不知道真傻还是假傻。”
芳荷子听着,脸上慢慢红晕起了,低声点头答应,龙阳又伸指在她身上点了几下,不知道什么意思,接着又留了自己在南京的电话号码给对方。
交待完了后,陆龙龙有些儿不高兴,拉着龙阳告辞。
那个艾美拉走过来,看了陆龙龙一眼,转身对龙阳说:“我们还会碰面的。”说罢又狠狠瞪了奈乐一眼,出门而去。
芳荷子送她们下楼,出了荣民总医院,陆龙龙忍不住埋怨龙阳,“你真是蕃薯脑袋啊!
针麻技术就这么随便给人家了,人家要切除自己妻子的乳房,你多什么事?帮助针麻一下就好了,居然还……“龙阳纳闷,“为什么不能给对方?治病救人的技术,给谁不是一样?”
“笨蛋,蕃薯脑袋!”陆龙龙被他气死,“人家拿去是赚钱,懒得理你。”
龙阳抓了抓头,觉得陆龙龙有点儿言过其实了。
旁边云幽幽倒是不关心这个,她关心的是八卦新闻,“你刚才跟人家老婆说什么啊?还当着人家丈夫的面在人家身上摸来摸去的。”
“老姐,你怎么能这么说?”云亦认为表姐的话打击了她的老师和刚刚崇拜上的偶像。
“小鬼,别插嘴!”云幽幽不理会她,拉着龙阳追问。
龙阳微红着脸蛋,“是这样……”就把原因说了出来。
云幽幽瞪大眼睛,“不是吧!做爱能治乳癌?”
她说话向来生冷不忌,这会儿声音大了些,旁边行人都看了几眼,她倒是不在乎,又低声问:“真的?”
“哪儿啊!”龙阳尴尬,他只是把一两个福留肾穴告诉芳荷子,教了对方一点儿房中术的技巧还有自我按摩的一些手法,并且强调了一下夫妻生活的重要性还有一些禁忌什么的,“云亦的老师肝气郁结,他们那个……夫妻生活一定很不谐调,导致三焦不调,哦,三焦大约就等于西医的内分泌,治病首重除根,所以……”
云幽幽上下看了他一眼,说了声妖道,“走啦走啦!喝茶去,真是,也不挽留我们喝下午茶,一点儿礼貌都没,连红包都没一个,小妖道,还是幽幽姐姐对你好吧!”
龙阳窘迫不已,自己又升格妖道了,真是无奈。
“夫妻生活不调就会得乳腺癌么?”云亦有些儿好奇的问。
云幽幽狠狠拍了她一下,“小鬼,关心这个干什么,这不是你该操的心,哪儿有他这小妖道说的那么神啊!他只是有特殊癖好,喜欢当着人家老公的面调戏人家老婆而已。”
龙阳一窒,噎得说不出话来,真是里外不是人啊!反正不管什么话,到了云幽幽嘴巴里面,必然变味道。
正说着,芳荷子急匆匆追了过来,面上红晕不止,给龙阳鞠躬道谢,接着又拿了个红包出来。
还没等龙阳拒绝,云幽幽一手接过,“谢啦!”
芳荷子红着脸,都有些不好意思看龙阳,不停鞠躬说感谢的话,她先生奈乐是个傲气的家伙,得了针麻技术,虽然只局限于针麻乳房,那也已经是高兴得不得了,但是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好意思直接塞红包说一大堆感谢的话的,自然就劳烦自己太太了。
看芳荷子离开后,云幽幽老实不客气打开红包,嘴上还嘀咕着,“我帮你看看……嗯?
是一张支票。“云亦探过头去,一把抢过,“老师给了多少?哗!二十万……”
龙阳吓了一跳,说这怎么可以,伸手从云亦手上拿过,就要追过去,却被云幽幽一把拽住,“不要白不要,不算很多,走啦!”
硬是把龙阳拽上车后,陆龙龙接了个电话,却是她太爷爷陆青山勒令他们晚上回家吃饭。
云幽幽腆着脸,“龙龙,我开车送你们,能不能插花混一顿你们家的家宴啊?”
陆龙龙没好气瞪她一眼,“你有空的话,就去好了。”
云幽幽连说有空有空,一踩油门,汽车滑了出去。
先把嘟着嘴巴的小鬼送回家,三人就往陆家去了。
到了陆家后,三人直奔陆青山老太爷的书房,果然,两位老爷子谈兴正浓,喝着功夫茶聊天呢!
小辈给长辈请安,接着,切入正题,陆龙龙把龙阳单纯的举动说了出来,无非就是说他太傻,接着就有些酸溜溜地说按照他的脾气,怕是要被人卖了还傻乎乎替别人数钱呢!
陆青山拽着胡须沉默不语,刘畅理倒是带着些赞许的眼光看龙阳。
“太爷爷,您也不说句话。”陆龙龙跺了跺脚,“他好歹算您半个……”
“半个什么呀?”云幽幽当着二老,还是口不择言那副脾气,倒是一点儿都不拘束,“半个孙女婿?”
龙阳已经被云幽幽那张嘴说得麻木了,干脆不吭声,反而陆龙龙红着脸蛋,声音都小了半截,“去,乱说话,小心舌头长疮。”
陆青山一笑,“给便给了吧!也算是普及针灸术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龙阳,把你给人家开的方子让我瞧瞧。”
龙阳哦了一声,就把开给芳荷子的药方一味味报了出来,两位中医大家越听越皱眉头。
中药材治疗乳癌,无非就是抓住“毒邪鸱张”与“冲任虚衰”两个方面,用以扶正黜邪,但是龙阳说的这个方子,两位老人都有些不解,因为里面有几味显然是带有催情成分,其中尤以刘畅理为甚,因为他清楚得很,龙阳自承汤剂不灵,怎么就给别人开了治乳癌的方子呢?
两位老人互相看了看,陆青山徐徐开口,“龙阳,你这个方子哪儿来的?”
第五卷第九章金砖老母
风池,耳后脑空下,发际陷中,按之引于耳中,手足少阳阳维之会。
《素问》针四分,《明堂》针三分,《铜人》针七分,留七呼,灸七壮,《甲乙》针一寸二分,患大风者,先补后泻,少可患者,以经取之,留五呼,泻七吸,灸不及针,日七壮,至百壮。
主伤寒温病汗不出,目眩,苦偏正头疼,颈项如拔,痛不得回顾,目内眦赤痛,气发耳塞,目不明,腰背俱痛,大风中风,气塞涎上不语。
龙阳抓抓头,有些儿不好意思,“是……是我从《玉房指密──妇人病论要篇》里面看来的,对方的乳核病是肝郁气滞型,而且只是早期,症状并不明显,而这个方子扶正黜邪功效明显,药材配伍也合理,因此我就拿了出来。”
两人不说话,在心里斟酌了一番,觉得药方配伍的确无可挑剔,果然是古方,只是那几味催情药材实在难以理解。
刘畅理忍不住还是问了,“除了方子,就没别的?不合理啊!”
龙阳红了脸蛋,果然还是被两位老人看出来了,低声说:“还有两个福留肾穴的自我指压,跟夫妻生活的一些……”下面话就没说。
两人恍然大悟,福留肾穴由于催情效果太厉害,向来为医家所不齿,认为有失体统,因此为医书所不载,而他们都可以说是家学渊远见多识广,陆龙龙不知道福留肾穴,不代表他们两位也不知道。
所谓名医是什么?绝非是会一两个包治百病的偏方那么简单,一要见多识广博览群书,二要辨证准确拿捏得当,三要对症下药治病救人,有一句古话说的好,“不为良相,便为良医”,这便是中国古代文人的追求了,要么救天下,要么救人,一个很明显的例子,孙中山先生,原先是一腔抱负要做救人的神医,后来成了救天下的国父。
陆青山干咳了两声,毕竟还有女子在,也不想当面说清楚,但心知肚里明,估计龙阳还教了对方什么体位之类的,房中术流派多种多样,有一派的确讲究性生活时的体位甚至男子抽动的次数,用以治疗一些男女方面的疾病,甚至有一派以按摩生殖器官作为治病手段,说起来和医学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嗯!方子没问题,这事儿就这么罢了!
龙阳啊,后天的交流会,你是不是拿个演讲稿出来?嗯,就讲讲针灸手法吧!“龙阳啊了一声,“要演讲?可是……”
“也没什么,其实就是一个过场的程序罢了,你以后可是要做一代医学宗师的人,难道还能胆怯在会议上做个演讲么?”陆青山拽着胡子似笑非笑。
旁边刘畅理暗中好笑:这陆老哥也算是有办法,硬是赶鸭子上架,毫不含糊,俗话说“人老精,鬼老灵”,嘿嘿!
他寻思这番话的时候一点儿也没想到,似乎他自个儿年岁也不小了。
晚上家宴后,龙阳乖乖在客房寻思讲稿。
陆龙龙把云幽幽送走后,敲开陆青山的书房,“太爷爷,您能不能让龙阳多留几天啊?”
两个老头正在下象棋,陆青山抬手放下棋子,“将军,刘老弟,这象棋你不如我啊!哈哈……龙龙,你说什么?”
“我是说,您能不能让龙阳在台湾多停留一阵子啊!我想跟他学学指压手法。”陆龙龙有些儿忸怩。
难道祖宗显灵,让龙龙开窍了?陆青山没由来一阵激动,一时间心跳加快,只觉得自己一颗心脏跳得比年轻人还要有力快速,颔下胡须一阵乱动。
好不容易克制住兴奋,他看了刘畅理一眼,眼神中带着些计谋得逞后的,如顽童一般的得意,伸手抓起棋子,“来,刘老弟,咱们再杀一盘。龙龙啊,这事儿,我再斟酌斟酌。对了,你上龙阳房间告诉他,明儿早点起来陪我老头子练拳。”
陆龙龙答应后离开,刘畅理看着老太爷,决定先开口把老爷子的话堵死再说,“刘老哥,这事情我可不能拿主意,爱莫能助啊!”
陆青山嘿嘿一笑,“放心好了,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龙阳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招女孩子喜欢是个致命的缺点,刘畅理心中如是想,伸手把棋子一个个放进棋盘。
第二天一早,天色也就刚蒙蒙亮,老太爷一个人在草坪上玩吴氏太极,刘畅理知道陆青山跟龙阳估计有一番话说,干脆就没起床。
龙阳一个人下楼,跑到陆青山跟前,“陆爷爷早。”
“龙阳啊!来来,陪我练一会儿拳,这人一老啊都怕死,锻炼身体必不可少。”老爷子说话倒是风趣。
龙阳腼腆笑笑,对老爷子的和蔼风趣很亲切,记忆中,师傅龙道长一直以来便都是如此。
他在旁边打了一套太和拳“大小华山”,那边陆老太爷一个收势,大声说:“真稀罕啊!龙龙,记忆中,你最后一次早晨陪太爷爷练拳,可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我算算,那是哪一年来着?”
转头看去,陆龙龙一身雪白的运动服,头发挽在脑后,脸上没有任何胭脂装扮,清晨,女孩子最美的时候,这时候的陆龙龙说不出的一股子魅力,连龙阳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孩很漂亮。
“哪儿有!”陆龙龙没由来脸上泛起一阵红晕来,“太爷爷就喜欢拿我寻开心儿,我……我觉得手痒,想练练拳罢了。“说着就随手比划起来,倒是极标准的吴氏太极,架子细腻熨贴,显然是有幼功在身的。
她自小得陆青山喜欢,小时候几乎是粘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