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吃完……”
“嘿!欧大叔对美食绝对不会嫌多了。”
两人有一点共同之处,魏商君从小在他师门小山村长大,而龙阳则同样自小生活在武当山的天清观,说起来很有一些共同语言的,不过在性格上和对女生的态度还是有一些区别,魏商君自信且傲气,对待女生虽然不是宁杀错无放过,但的确是偏向多情,而龙阳的淳朴腼腆,则更趋向于面对女生的表白手足无措,说起来,性格使然,经历也不相同。
一行人一直聚到夜里才散,李紫瑜十分喜欢龙阳这个小师弟,留了联系方法,嘱托他有时间一定要找自己,这才依依不舍放了这小师弟走。
跟欧老头和萧逸侠告别后,龙阳和樊伊静单独走了,路上他看樊伊静脸色怪异,问她是不是不舒服,樊伊静摇了摇头,却是在回想李紫瑜跟她的说话。
想来想去,看着旁边龙阳有些疑问却不开口,她低下了头,李紫瑜跟她说起自己和魏商君的感情纠葛,其中牵扯到的女生之多让她大吃一惊,相比较起来,龙阳实在是老实过头。
随缘吧!紫瑜姐和魏大哥认识的经历毕竟还是很浪漫的,而自己……刚认识龙阳的时候还是个满脸痘痘,连被男生追的经历都没有的丑小鸭,他怎么会喜欢自己呢!樊伊静又看了一眼龙阳,心里面有些酸涨。
龙阳没话找话,“看魏大哥跟李师姐和那位赛丝荻姐姐的关系,好像很不一般……”
樊伊静听他这么说,虽然心里面难受,还是忍不住笑了,“真笨,这么明显都看不出么?紫瑜姐姐说魏大哥还有不少女朋友……”
龙阳张口结舌,他虽然看出来一些端倪,毕竟没往那方面想,“不会吧!怪不得跟我说什么一夫多妻,不过……那么多女生,累也累死了。”
他说的这个累,指的是感情负累,樊伊静却想歪了,红着脸低下头。
龙阳一看,再寻思一下自己的话,明白了,有些尴尬,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这个话题,两人终究都没说明白,默默一路走着。
走了一截路,龙阳看天色实在很晚,怕刘畅理那儿担心,拉住樊伊静低声说:“那个……你可不可以先借我点钱啊?“说着自己就尴尬起来。
樊伊静失笑,聪明如她,自然明白龙阳为什么说这个话,取出钱包看看,只给自己留了坐计程车的钱,其余全部塞给了他,“都给你。”
龙阳看看,怎么都有好几千,便说:“不需要这么多。”
樊伊静将钱硬塞进了他的口袋,“以后还我就好了。”说的时候心里面又加了一句:如果还能见面的话。
樊伊静叫了计程车,问龙阳住哪儿,龙阳想了想,还是借了她的手机先给陆龙龙打了个电话。
陆龙龙正在云幽幽家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看见陌生电话一接后才知道是龙阳,也不等对方解释,一阵责怪,好不容易等她说完,龙阳这才能说上话。旁边云幽幽又在发挥她主持人的职业特色,拿她取笑,陆龙龙没好气瞪了她一眼,把云幽幽住处的地址说了,让龙阳过来再说。
车在路边停下,龙阳刚下车,陆龙龙跟云幽幽已经在路旁等着了。
看见龙阳下车,陆龙龙赶紧跑过去,到了近前才发现他身边还站着个漂亮的混血女孩,楞了一下,不由放慢了脚步。
“龙阳,谢谢你!”樊伊静看了一眼站在车旁的龙阳,鼓起勇气低声说,“让我有勇气对别人说不。”
她的意思自然是说龙阳让她变成了大美女,让她可以自傲地拒绝那些原本连正眼也不瞧她一眼的男生,不过龙阳的后知后觉,我们一向是清楚的,他的反应自然是有些莫名其妙。
而樊伊静也看见了快步走来的陆龙龙和云幽幽,刚鼓起的勇气一下全泄了,伸手捏了捏龙阳的手,忍不住眼泪盈眶,“我……走了,你要好好……”话说了一半,转身钻进车里。
车慢慢发动,她想起李紫瑜和自己交心说起的那些话,终究忍不住,从车窗探首,大声喊:“龙阳,以后来台湾,记得来看我,在台北永远有一个喜欢你的女孩等着你……”
龙阳尴尬,陆龙龙拉着脸,云幽幽冷笑,“好一幅郎情妾意恩恩爱爱依依难舍的画面,龙阳,幽幽姐姐实在是佩服你,这才几个小时啊,就泡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台北女孩,真是人不可貌相,你这张淳朴的脸蛋骗了不少女孩子吧!”
“我……没有,她是我在南京……”龙阳说了半句,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干脆闭嘴了。
“好了好了,他既不是你老公也不是你弟弟,你管那么宽干什么?”陆龙龙面无表情说了一句,“龙阳,以后麻烦你要出门,起码先打个招呼,你要是走丢了,我可担待不起,今天就住幽幽这儿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陆龙龙带着龙阳去台湾国际足心道研究会总部溜跶了一圈,下午回到女子足心道保健中心,意外地,云幽幽带着她表妹正在那儿等着呢!
陆龙龙奇怪,“幽幽,你今天没节目么?”
“还不是这小鬼。”云幽幽没好气指了一下身边的表妹云亦,“她大嘴巴跟她老师一说,哦,她老师就是原本要为她主刀的主治医生的太太,人家老师当即就很好奇,给自己先生打了电话,那位大医生就表示想认识一下龙阳。”
“这样啊,”陆龙龙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龙阳,“龙阳,你怎么说?”
龙阳抓了抓头,“刘爷爷说让我听你的就好。”
“那好吧!”陆龙龙看了一眼云幽幽,“幽幽,欠我一顿饭!”
“对了,差一点忘记!”云幽幽说着从包里面拿了个红包出来,“这是给龙阳的红包啦!”
龙阳立刻着急了,“不能收钱……”
刚说话,却被云幽幽反瞪了一眼,“幽幽姐姐我像是那种不识大体的人么?这是红包,懂不懂?红包,不是诊疗费。”
一句话倒让龙阳楞了,怎么不收钱还要被鄙视呢?
陆龙龙代替龙阳接过,拆了红包封口,瞄了一下后顺手塞进自己包里面,“承惠红包三万六,谢啦!龙阳,我先帮你保管,明天有时间我去换成美元再给你,加上昨天秦爽和叶子给的红包,龙阳,你这次赚不少。”
龙阳还傻愣在那儿,他最贵的一次就是上次在南京给那个内衣贼黄壑治疗阳痿收了五百块人民币,现在听见三万六,差别实在巨大,也难怪他了,三万六啊!兑换成人民币也有快一万了,实在太好赚了。
不过话说回来了,他的确不应该给人治病的,更加不能收钱,若是被有心人告发,他和陆龙龙真的都会死得很难看,但是,谁会去说呢!特别是陆龙龙她太爷爷陆青山那么一块大金字招牌挂在那儿,何况每年各种医疗交流会各种国外专家以交流之名给人治病的现象也实在不稀奇,再说了,云幽幽说的很清楚,这是红包,不是诊疗费。
云幽幽忍不住想挖苦龙阳,“没见过钱的小正太,走啦!”说着就拉他往外面走去。
四人出门,云幽幽开车,一路上云亦一直好奇地打量龙阳,昨天她还是面瘫患者,今天可是恢复美女形态了,自然就对给她针灸的龙阳生出好奇,说起来也是两人年纪差不多,在云幽幽口中一个是小鬼,一个是小正太。
“喂!你真的很厉害,能不能教我啊?”云亦在车后座用肩膀拱了拱龙阳。
龙阳尴尬,开车的云幽幽使劲按了一下喇叭,“小鬼少说话……”
一行人到了荣民总医院,云亦的老师已经在候着了,却是个挺漂亮的少妇,等云幽幽介绍完后,有些吃惊看着龙阳,她原以为给云亦治病的人起码是二十来岁的青年,却没想到是眼前这个腼腆的少年。
确定了龙阳的身分后,她微微鞠躬,“你好!我是加藤芳荷子,云亦的空手道老师。”
第五卷第七章耳针止痛
肩井,肩上陷中,缺盆上大骨前一寸半,以三指按取当中指下陷中,手足少阳阳明阳维之会,连人五脏,《素问》针五分,灸五壮,先补后泻。
主中风气塞,涎上不语,气逆,妇人难产、堕胎后,手足厥逆,针肩井立愈,头项痛,五劳七伤,臂痛两手不得上举,若针深闷倒,急补足二里。
芳荷子的先生奈乐原本是香港人,在东京留学,跟她结婚后两人因为工作到了台北,一个从医,年纪轻轻就成了荣民总医院首屈一指的外科主治大夫,一个做了中山国中的空手道老师,夫妻相得,生活很是滋润。
上帝总是妒忌生活幸福的人,芳荷子患有乳腺小叶增生,原本也就是妇女常见病,却偏偏碰上那百分之一的机率,乳腺小叶增生癌变,她先生执意要用传统疗法,也就是手术切除患乳,偏偏她对麻醉剂过敏,因此手术被迟迟拖延了下来。
而云亦是她的学生,在她心目中,最理想的手术医生自然是自己的先生,因此安排自己的先生给云亦主刀手术“微血管减压”,却没料到昨天云亦笑咪咪活蹦乱跳到了自己跟前,巧笑嫣然的小美人样子,何来歪嘴流涎的模样,她大吃一惊,于是拉着云亦追问,女孩自然就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自己最喜欢的老师。
于是,她忍不住就给自己丈夫打了个电话,她先生自然就来了兴趣,当然,里面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缘由——针灸止痛和麻醉。
在1958年,中国大陆由于缺少西药,对针灸止痛和麻醉有大量的临床研究,1972年,时任美国总统的尼克松访华,第一次见到了病人在针灸麻醉下进行手术,同样,在台湾,民国70年以前,针麻在牙科拔牙上已经能够看到,极少数的医生甚至有针麻后外科手术的临床研究。
由于针麻对施术者要求很高,穴位的选择、手法的拿捏、老到的经验……缺一不可,迄今在台湾尚未形成主流。
而在美国,根据美国广播公司和斯坦福大学医学中心的调查,有百分之五的美国人接受针灸止痛,有上百万美国成年人接受过类似的治疗,但同样,对针灸麻醉研究不深。
经过口耳传播的话往往和原本相差遥远,同样,由云亦述说的针灸过程通过加藤芳荷子的嘴巴再到奈乐,就变成了另外一种味道,大约也就是“内地一位非常杰出的针灸大师,受台湾中医界泰斗陆青山邀请来台参加中医交流会,顺手一针治好了她的面部神经麻痹”,由于云亦的吹嘘……让我们先原谅作为一个小女生吹嘘的本能吧!由于云亦的吹嘘,这位杰出的针灸大师和她表姐关系极好,奈乐自然想通过太太的关系认识一下这位针灸大师,原因无他,针灸麻醉。
既然芳荷子对西药麻醉剂过敏,那么,自然是应该找一个精通针灸麻醉的大师试试是否能够用针灸的方法麻醉后手术。
加藤芳荷子走在前面领路,“没想到龙阳先生这么年轻,有一句话叫做英雄出少年,果然不假。”
龙阳听了夸奖,自然不好意思,云幽幽实在看不过龙阳腼腆的模样,认为这是对方勾搭美女的手段,忍不住使劲拍了他肩膀一下,“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副表情?”
自然,这个动作到了芳荷子眼中就成了云亦那句“表姐和对方关系极好”的有力佐证。
五人上了楼见到芳荷子的先生奈乐,也不过三十模样,戴着眼镜,一脸斯文。当太太介绍到云幽幽时,奈乐甚至还很风趣说自己是对方忠实的节目收看者,但介绍到龙阳,显然很是吃惊,接着脸色就有些古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自然是有些不相信了。
芳荷子知道自己丈夫少年成名,有些傲气,怕场面难堪,于是就自告奋勇说带龙阳先参观一下。
正有些冷场,外面一个年轻的实习医生急匆匆跑了进来,“三十九号病床的病人病况异常……”
奈乐道歉后,匆匆去了。
龙阳却十分想看看西医的诊断治疗,芳荷子犹豫了一下,带着他们也跟了过去。
病房内,一个年轻人满头大汗,在病床上缩成一团,嚎叫不已,两个护士不停安慰,却无法减轻他的痛苦。
奈乐皱着眉,要了病历卡来看,旁边的实习医生说:“病人IV级慢性下肢缺血症,半年前截肢,手术后一直有幻肢疼痛,长期服用卡巴西平(神经型镇痛药,一般用于治疗癫痫、神经分裂症、三叉神经疼痛等症),近来已经无法克制,送医后我们一直是注射吗啡止痛,但是效果不佳,刚才病人已经注射了两支吗啡,但是……”
幻肢痛,当患者肢体被截去后,依然感觉到失去的肢体处有疼痛,称为幻肢痛,这种疼痛十分剧烈,或如烧灼、或如撕裂、或如锥穿,种种不一而同,这种疼痛发作,痛苦异常,患者往往抱着残缺的肢体呻吟嚎啕,坐卧不宁,彻夜不眠,痛苦不堪,多数病人服用止痛药或者强烈镇痛剂譬如杜冷丁、吗啡,但是依旧难以止痛。
龙阳他们在门外观察,意外的是,有一个二十来岁模样的女生也在看个不停,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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