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伯再次用力的点头,只要能救他的孙子,让他怎么样,都行。
飞儿让人将小宝抱了过来,放在沙发里,白冥和石逸过去看了看,两人同时出手,他的额上出现了两道符纸。
小宝猛的睁开了眼,目光直直的盯着坐在他面前的飞儿。
“小宝,告诉姐姐,是怎么回事?”飞儿声音轻柔的问道。
“和小墩子、光柱约好去抓鱼,回家让爷爷煮鱼汤,走到小河边,路过那棵老枯树,一只乌鸦掉在地上,受伤了,我不敢靠近,小墩子说我是胆小鬼,就拿起石头打乌鸦,树上的乌鸦全都飞了起来,光柱就拿着一个木棍打,小墩子跑过去,捡起那只乌鸦就往地上摔,乌鸦的嘴就出血了,我跑过去阻止,不让他们打了,他们都不听,我们不小心抓伤了小墩子的手,他推我,我坐在地上时,正好坐在那只被他掉在地上的乌鸦,乌鸦让我坐死了……然后,好多乌鸦就冲下来咬我们,我们就往家跑,可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跑不动了,摔倒了,爬回家……”
小宝说的很快,但却没有语气,就像一个发声的机器一样,一口气说完后,再次闭上了眼睛。
飞儿呼了口气,看了看大家:“有什么想法?”
张成凯先开口:“高级上,不到铜级。”
飞儿点了下头,再对苏邪他们扬了下头:“能接吗?”
几人同时一笑,他们以为身在湖滨分公司,要接,也是这里的队员接任务,没想到少主让他们接,这可是个好活,几人同时点头。
“听着,经验有,但钱没有,这次免费,还有人去吗?”飞儿再问。
几人还是点头,飞儿一笑,对张成凯说:“发布任务。”
“是!”张成凯转身走了出去。
朱老伯可不傻,一听是免费,老脸顿时一红,走上前一步:“那个,我这里有钱……”
“老伯,这钱呀留着你孙子好了以后,给他买点好吃的补补,我们不收你的钱,你在这里看着小宝,我们一会儿就去朱家村。”石逸伸手挡着他,扶他坐在小宝身边的沙发上。
飞儿站起身,对温简和苏邪勾了下手指,两人马上过去,飞儿压低声音说:“带上那两个姓白的小子,历练一下,别说我没给白家机会。”
“明白。”两人马上会意的一笑。
留下张成凯和刘庆春在这里照看着朱老伯,他们开车去了朱家村,那两个姓白的弟子全当是带路的。
可两人却不安份,在车上与白冥套近乎:“哥,这么久没看你,还好吧?过年时,我们回到族里,你已经走了,还有小幽哥,现在听说去总部当经理了,真厉害……”
“好好带路。”白冥淡淡的开口,抱着胸,目视前方,没有表情。
“哦!”两人碰了一鼻子灰,也只好安分的带路了。
而其他人全都抿着嘴,憋着笑意,飞儿更是将头看向窗外,嘴都咧开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夺命乌鸦(四)
当他们进入朱家村时,正看到一家人正在出殡,车停下来,看着那比正常要小一些的棺材,几人明白,应该是这三个孩子中的一个。
石逸对高风扬了下头,打开车就下了车。
晃到一边有看热闹的人地方,小声的问:“大哥,这谁家呀?”
“前条街的朱六家,他以为带着孩子跑到城里就完全了,要知道,乌鸦是有翅膀的,跑得了?”那个大汉冷哼着。
“乌鸦?大哥,你说是被乌鸦杀了?”石逸装着惊讶的问。
“当然了,这朱六家的小儿子,就是调皮,这孩子打小就招猫逗狗的,我们这村子,有个传说,说这乌鸦,是守坟将军化成的,有厉气和怨气,平日里见到了,都要绕着走,千万不能惊动它,更不能伤害它们,不然,只有死路一条,全村上下的孩子,哪个不听呀,唉,你说这熊孩子就是不听,前些日子和朱成家的小墩子和朱老伯家的小宝,这三孩子打死了一只乌鸦,这回好,小墩子和这光柱全死了,小宝我看也悬……”大汉边说边叹气,还摇着头。
“这朱老伯我们认识,他家小宝挺乖的……”石逸再套话。
“谁说不是呢,这小宝呀,也命苦,六、七岁,爸妈就死了,就和朱老伯相依为命的,那老爷子拿他和眼珠子似的,这要是小宝有个三长两短的,这老爷子一定活不成了,这老头人可好了,唉,咋就摊上这事了呢,要不说,这两家的熊孩子,真是……”大汉惋惜的又摇了摇。
石逸回到车里后,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看来朱老伯说的没错,现在我们要去的地方就那棵有乌鸦的枯树,但我还是没想好,要怎么收,真的打乌鸦?”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是真的见过鬼、见过怨鬼,也见过厉鬼,可这乌鸦就是怨灵、厉鬼的,还是第一次见,一时也没想清楚。
飞儿轻咳了一声:“苏邪,引魂曲;狼牙和温简一个设阵,一个加护盾,一定要把所有的乌鸦都引到阵法中去,再用护盾罩住,一个不能漏掉;济云的超渡。”
“明白!”四人大声的回答完后,都笑了起来。
要不说有少主在,就没问题,这种打法其实是他们最擅长的,可刚才有点懵了,一时没想到。
石逸对他们几个痞痞一笑,转身坐了回去,拍了下高风的肩:“等送葬队走后,咱们再过,先把车往边上靠靠,挡道就不好了。”
“哎!”高风马上行动。
这时小尸的小手攀上了飞儿的脖子,小脸就想往她脸上蹭,可还没碰到呢,脖领一紧,就被拎走了,然后坐在了白冥的怀里,他谄媚的对着他笑着,很甜,很甜。
可白冥的话,却让他垮下了小脸:“老实的在车上待着。”
“要不,带着他吧……”济正突然帮他求起情来。
飞儿饶有兴趣的回头看了眼济正:“不是不带,这里的情况不明,而且还有你们用佛家之道,我怕伤到他。”
“三师兄,小尸怕佛印。”济云也帮着解释了下。
“应该不会再怕了吧……”济正微笑的看着小尸,两人还互相的使了个眼色。
飞儿和白冥对视了一下,再看向济云,他也愣了,而这两人又是挑眉,又是微笑的。
小尸在那里挤眉弄眼的样子,看着很滑稽,但却说明了一件事,这几天,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他没说。
而且,就连飞儿都没感觉到。
“任少主,我知道可能我多此一举,不过我很喜欢小尸,看他受到百年的尸身之困,有些不忍,于是,就给他重新洗髓了。”济正轻声的说。
“洗髓?那不是活……”济云瞪大眼睛,一副不可能的样子。
“对,但小尸不同,虽然是僵尸,但却也只是尸变罢了,不生毛,不变异,这就很难得了,再有,他会驱鬼之术,看来少主在他身上没少下功夫。”济正再道。
“可是,我没怎么没感觉到他有变化?”飞儿纳闷的问。
济正再笑了笑,伸头过来附在飞儿的耳边道:“佛家大伽罗洗髓经,是不外传的……”
飞儿瞪着大眼睛,眨上眨,她已经被这名字给吓到了,佛家的大伽罗经,她是听说过的,在地府里的秘籍里有提到过,那是佛家高级的一部经法,早已失传快六百年了,怎么会在大佛寺,而且济正都会……
飞儿咽了咽口水,马上回头看向他:“你不会是……”
“不是,但会……”济正打断她下面的话,依旧微笑的看着她。
飞儿再眨了眨眼睛,然后伸出大拇指,说了一个字:“牛!”
小尸这回可得意了,坐在白冥怀里这个瑟呀,都快弹起来了。
但白冥的表情不是很好看,最后竟然将头别到一边,看向窗外。
他们在车里坐了十几分钟,车子再次向前开动了。
不过车走的很慢,因为前面都是人,这里只有一条主道,大家看完热闹后,散着步向回走,一边走,还一边聊着。
石逸让高风把车窗打开,大家都竖着耳朵听着这些八卦的“闲话”。
“你说吧,这朱六两口子也真是的,光顾着赚钱,这下好了,儿子没吧……”
“你可小声点吧,朱六的那个媳妇可不是省油的灯,骂人和蹦豆似的……”
“就是嘴损,心地不好,不然也不会报应在小孩儿身上……”
“你们知道吗,昨天我遇到七婶子了,她和我说呀,朱小宝命可大了,那群乌鸦都进了屋了,她把小宝包在被子里,可那乌鸦不怕人的,一个劲的冲,朱老伯回来赶都赶不走,眼看着就要完了,突然那群乌鸦却飞走了,你们说,神不神……”
“小栓子,你就瞎说吧,怎么可能呢?你没看小墩子,都被叼成白骨了。”
“嘿,我真没瞎说,不信你问七婶子去……”
石逸对着身后打了下响指:“要不要去见见这个七婶子?”
飞儿和白冥同时点头。
石逸就将头伸出车窗外:“大姐,七婶子家怎么走呀?”
第三百二十五章:夺命乌鸦(五)
村子里的人就是淳朴,不由分说的就指明了路线,他们开车直接就向那边开了过去。
在车上,飞儿问白冥:“我记得张成凯说过,这里的乌鸦是守坟大将转化的,那这是谁的坟?”
白冥想了想:“没说。”
飞儿嘟起了嘴,这时坐在那里光听着的两个白家弟子,有一个插嘴了:“哥,这个坟相传是个大官的……”
“什么官?”白冥问。
“好像是个什么太守,因治理河患,后来病逝在此地,因为当时正值夏季,尸体无法运回,所以家人同意在此安葬,还请了风水先生在此建了一个墓地,不过朱家村原本是个水患泛滥之地,所以那个墓后来就找不到了。”叫白奇的说道。
“那对于那个守坟将是怎么回事?”飞儿再问。
白奇再回答:“守坟将原本是个武生,只因落魄时被这个太守救过,所以一直跟在身边保护,太守死后,他不愿离开,后就在这里守坟,直到死,后人就将他也埋在了这里。”
飞儿微点了点头,转看又看向窗外,目光有些悠远,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这时车也停了,石逸回头看到飞儿的样子,也没说话,只是扬了下头,大家都跟着下了车。
济正带着小尸下车了,车里就留下了白冥和飞儿。
白冥伸手搂上她的肩,将她拉到怀里,轻声的说道:“别想了,其实入土为安,重新转世,才是正道,没有比这个正常的轮回更好的结果了……”
“我知道,只是一想到父兄和那些连个棺木都没有的将士们,心里真的不舒服……”飞儿轻声的回着。
“天为被,地为床,埋于青山绿水间,也是一种造化……”白冥再道。
“有情义之人,都不得善终……”飞儿再道,同时将头窝进了他的怀里。
白冥也只能轻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慰。
济云站在车外,轻叹了口气,石逸也是仰天长叹,两人互看了一眼,都明白车内是个什么情况,看来,飞儿的心结,还是没有完全的解开。
石逸也不打算再等了,飞儿的心情他理解,带着几人向一个小院走去。
在这里,他们找到了七婶子,也了解了当时的情况,在经过七婶子的同意后,他们进入了朱老伯的家。
看着家图四壁的屋子,几人不由叹气,看来这老头儿,过的也真是苦。
七婶子也看出他们的意图,叹了口气说:“朱伯三十几岁才娶了个老婆,但体弱多病,生了朱强后,就死了,朱伯就一个拉扯着,孩子长大了,也算健康,二十六岁娶了个媳妇,两口子在生了小宝后,就想着要出门去打工,多赚点钱,让朱伯过上好日子,可谁成想,三年前,这两口子在回城的路上,出了车祸,两口子一下都没了,朱伯将所有积蓄都花在这丧事上了,又开始一个人拉扯着小宝,可小宝呢,又出这事,这老爷子……哎,命真苦,一辈子老实巴交的,咋尽遇到这种事了呢……唉……”
石逸回头看着她:“放心吧婶子,我们不会让小宝有事的,过两天,他们就可以平安的回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七婶子一听,马上点头,还用袖口擦了擦眼角。
这时苏邪走过来,手里举着两根乌鸦毛:“这里真的来过……”
“七婶子,现在那些乌鸦还在河边的老枯树吗?”石逸看了眼那羽毛,再问。
“不在了,那天从这里飞走后,就没再落在那里,而是落到再往西走二、三里地的一棵老槐树处,那里相传是老坟。”七婶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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