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杀你呢?”
“我更不想对不起我的安达!若要成为古英巴图鲁,刀上沾满无数无辜的人,那么我情愿不要古英巴图鲁的称号!不要!而你……”阿楚珲对于叔父的欺骗不由是怒形于色,另一手紧攥成拳,直对着叔父。
阿楚珲与叔父两眼互视了一会儿后,他始终下不了手。一把松开叔父,然后转头大步而走。“阿楚珲,回来了!你回来!”阿楚珲叔父大声地叫着,阿楚珲头也不回。
阿楚珲叔父再威胁:“你若走的话,那我撤了你的官职!你将一无所有!你是明白人!快给我回来!回来呀!”阿楚珲停了一下,阿楚珲叔父不由充满期盼的注视着阿楚珲,等着阿楚珲回心转意。
可是阿楚珲却说:“大人,若你想撤掉属下的官职悉听尊便!我不想再杀无辜的人了!大人珍重!”大步流星而去。阿楚珲叔父呆若木鸡,一声不吭。
身心交瘁的阿楚珲来到了我的面前,欲言又止,手中紧捏着是佛玉。我注视着不敢看我的阿楚珲,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阿楚珲声音颤抖,断断续续地说:“红,红云让我把佛玉交给到你手上……”
我周身颤抖,看着放到手掌上的佛玉,一声也不出,傻傻地痴痴地呆呆地,浑然已无生命空剩躯壳,眼泪有如奔流直下的瀑布。最后我大叫一声:“红云!”嘴吐出一大篷的鲜血,当场晕了过去。
“秋成!你没事吧?”阿楚珲急忙扶住我,不让我摔到地上,还把我放到床上,而上空正飘浮着已经变成鬼的红云。“秋成……秋成……”红云伤心难过极了,本来最恩爱的夫妻现在已经是阴阳相隔了。
等到阿楚珲离开之后,红云飘到我的跟前,直视着昏迷的我,然后俯下身亲了我一下,“秋成!我真的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啊!可是人鬼殊途,我该怎么办啊?我真的不想和你分开啊!”
“呼呼!”马头牛面出现了,说:“红云,走吧!跟我们到阴曹地府报到去!”“不!我不要走!我不要离开秋成!我永远都不要离开秋成!”红云的鬼魂紧抱着秋成,可是马头牛面根本就不理这么多,过来强行将红云给带走了。
“不!你们不能带走红云!红云是我的!你们谁也不能带走她!”在梦中,还是幻觉之中,我恍恍惚惚中看见马头牛面带走红云,我急得大叫,想要去阻止马头牛面,可是我根本就动不了,只能目送着马头牛面带着红云渐行渐远,直到最后消失为止。
“秋成!你怎么了?”阿楚珲听见我的喊声急忙跑来了,一看我还是在昏睡中,只是睡梦中说梦话,这才松了口气。
可是又感到难过极了,目眶中挂着泪,说:“秋成,你在说梦话!你还是想着红云。唉!你和红云是多么地恩爱啊!要不是因为我的话,你和红云也不会分开了!都是我的错!要是我查证清楚,没有直接听信那阴险小人的举报,那么红云还有红云表姐夫一家也不会冤死了!对不起!秋成!全是我的错!我的错啊!”
阿楚珲充满的尽是内疚之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眼睛刚刚睁开,就见守候在我旁边的阿楚珲不由兴奋地说:“秋成,你终于醒过来了!你知道吗?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我呆呆地望天:“是吗?三天三夜?”了却生机,有如一潭死水。
阿楚珲看着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现在他在我的面前,总觉得羞愧难当。我开口说话了:“红云是不是来过啊?我见到红云来了!她还轻吻我的脸颊,可是马头牛面出现了,马头牛面不理红云的哀求,将红云给带走了!你见到了吗?见到红云来了吗?”
我紧紧地扯着阿楚珲的衣角,一声疾似一声地追问着。
第七十二章 汉魂永存!!!
阿楚珲到我扯着他的衣角,一声疾似一声地追问,阿楚珲感到难过极了,自责:“秋成,都是我的错!如果说我当时不轻信小人的话,而去抓人,那红云以及红云表姐夫一家也不会……”
阿楚珲不由用力地捶打头部:“都是我的错!都是我轻信小人,并且抓了红云,害红云……都是我!我是罪人!我是罪人啊!”内疚万分的阿楚珲还拔出刀来,说:“秋成,若我以死谢罪能让你的心好过的话,我何惜一死!”
不愧为好兄弟,我何必再让他自责万分呢?于是我摇了摇头,宽慰道:“我的好安达,你已经尽力了!尽力了!何况责任不在你!我何尝没有责任呢?如果说我气走红云之后,马上去哄她回来,那么也不会有这事的发生!安达,真的,你不用自责!不用!”
“啊?”阿楚珲定定地注视着我。
我艰难地想要立起身来,可是却备感无力,阿楚珲急忙扶着我,说:“秋成,你躺着,我给你拿吃的!”用枕头垫在我的背上,让我倚靠着床头。
阿楚珲把一碗肉粥拿到我的面前,说:“秋成吃粥吧!”我摇了摇头,说:“不!我不想吃,我想去陪红云!”阿楚珲说:“笨蛋!你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还怎么去见红云啊?吃了这一碗粥后,才有力气啊!”
我看了看阿楚珲觉得有理,便在阿楚珲的喂食下,吃完了这一碗粥。我发自内心地说:“阿楚珲,今世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结识你是我的荣幸。我还记得我们初次相遇,那是我杀了我的仇人后,你说我是勇士,你想和勇士结交。可我一直对你有防备心,还和你摔跤,结果总被你摔在地上!”
阿楚珲听后回忆起了以前的一幕幕不由笑了,说:“是啊!好怀念我们小时候的时光啊!你不服我,我不服你!你倔得要死,每次都和我打打斗斗的,在不断地打斗中,你我居然真的成了感情深厚的朋友!哈哈!”
我凝视着阿楚珲说:“阿楚珲,你不是说我是勇士吗?那我该去做一个勇士要做的事!”“啊?”阿楚珲不解地盯着我。我苦笑了一下后,说:“阿楚珲,红云的事你一点责任也没有!请你从此以后不要再内疚了好吗?这是我的请求,请你无论如何都要答应我!”
“这……”阿楚珲知道我这是安抚他,可是他骗不了自己的心,愧疚已经在内心深深地结了个死结,又该怎么解掉呢?我带着哀求的语气:“阿楚珲……”阿楚珲不想让我难受,便说:“好吧!秋成,我答应你!”
我不由欣喜地一笑,说:“阿楚珲,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你陪在我身边这么久,想必也累了,你好好地休息吧!”阿楚珲颔首:“那我出去了!”我一声回答:“嗯!”阿楚珲便掩上门走了。
待阿楚珲走远之后,我立即起身,把我秘藏的箱子给搬了出来,里面有我的衣服,一套汉人的衣服,我一直珍藏着,明知这是杀头的重罪。
我穿上这套汉服,梳回汉发,看了看,自语:“好久了,久违了!好久好久未能再有这种感觉了!我是汉人!汉魂不灭!死我也要以汉人的样子去死!”我站起来,目现精光,望着远方,说:“红云,我来了!你等我一下子!我来陪你!我俩要一起过奈何桥!”
我再奋笔疾书,写下一封信给阿楚珲,便只身出到外面。我一出现在街头不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更有一些好心人在路过我的旁边故意走慢点,小声提醒:“小哥,你快易服剃发吧!不然性命不保!快躲起来!要是让官兵逮住,可是要杀头的!”
我却淡淡地一笑,昂首挺胸阔步而去。人们看着我,居然不听劝,不由失望地摇摇头:“疯了!真的疯了!好死不如赖活,不是吗?”
有人带着几个兵勇就是来找我,因为居然有人胆敢不遵易服剃发令,几个兵勇不由一齐涌上把我给执住。
兵勇把我带到了一将的面前,那一将对我大喝:“呔!无知草民,难道你不懂得剃发令吗?也不知易服吗?”“哈哈!”我仰天大笑,说话落地有声地回答:“知道!”二字铿锵有力。那将厉声道:“既然知道,你就不怕死吗?”
“哈哈!”我面对着寒如冰霜的刀爽然大笑,义正词严:“怕!怎么会不怕呢?可是我爱我的华服,父精母血,文化一脉传承,又怎能弃之?纵是汉发虽剃,汉志不灭;汉服虽灭,汉心不死。汉人立世攸攸千载,虽数为胡寇所侵,而终能复国,此因也!汉魂永存不灭!”
那将瞪着我,说:“你的意思是说你怕死,可是你又想留服,留发了!哼!不过可没有这样的好事,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
我坦然自若,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我留发!至于此颗头颅就悉听尊便!”说着目光如剑地直视那将,那将居然怕得倒吸一口冷气,倒退数步,气急败坏立即命令兵勇:“把他就地正法!”
两个兵勇压着我,不让我动弹,当然我也不想动弹,一心求死!另一个兵勇高高地举起大刀,刀光在阳光的照耀下,异常的刺眼。那寒冷的刀锋在隔着我的脑袋就让我体验到了它的严寒。
“看杀人了!快来啊!看杀人了!”有人兴奋地大叫着。许多的人都围了过来,人们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有些不了解我的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太年轻了!好可惜啊!”更有些良知之士还能感叹:“唉!多可惜啊!这样年轻就……”一些有识之士:“好!不愧为英雄!可惜其时不利乎!”
那一将来到我的旁边,盯着我问:“最后问你一句,留发还是留头!”我笑了笑,冷笑一声,说:“如今我终于穿回我的华服,留回我的汉发,死也死得其所了。纵是汉发虽剃,汉志不灭;汉服虽灭,汉心不死。汉魂永存!”
“汉魂永存!”这是我内心最大的咆哮,最大的怒吼,最大的呐喊!它激荡于天地之间!汉魂永存!
随之高昂着我高贵的头颅,不想与他空费唇舌,我心坚如磐石,一心求死,更想以汉服汉发之姿以死,怎能令我改变?
第七十三章 死亡
“啊!”围观所有的人一听我所言不由全都激动起来了,兵勇不得不拿着枪以拦着人群,真的怕人群一拥而上将我给劫走,或者是造成混乱,然后我乘机逃走。人群显得很激动,似乎在这一刻,他们的汉魂被唤醒了。
那将得不到自己所想要的答案,反而是听见我高喊口号,弄得自己是灰头土脸的,不由气得直跳起来,指着我,大吼:“斩了他!斩了他!”
“斩了他!”的吼声,有兵勇上前按住我,并且以冰霜般的刀刃对着我,我的面庞映在了刀面上,我笑了,一点害怕也没有,反而是很安详,望着远方,低声地说:“红云,我来了!你在奈何桥上等我!我来了!”我双目瞪直望着远方,等待着奈何桥上的相聚。
围观的人由于有兵勇的阻拦,在长枪利刃的威胁下已经停止了骚乱,他们在看着我。有些人不由抹了抹眼泪,有些捂着眼不敢看,有些则是在不断地唉声叹气,有些则是咬牙切齿,带着仇恨的目光盯着满将,可却又无能为力。
有些麻木不仁的则兴奋地大叫:“好啊!斩了他!”有心理变态的则是欢欣鼓舞:“又能看杀人了!哈哈!真开心!看杀人罗!”
更有些愚昧无知的人说:“好啊!又有人血馒头!能治病的人血馒头!只要趁热吃,什么痨病都包好!得赶紧把这消息传出去,等下就去茶楼,让大家知道,有痨病的人家就赶紧去买!”
我一听不由阵阵地苦笑,心想:“是吗?我的血就要醮到馒头做人血馒头吗?嘻!先贤李明珍都明确表示治不好,中医也一致认可了!可是还……愚昧误人治病良机反而不好!”我并没有因为我的血要醮成人血馒头而痛苦,反而是为误人治病良机而悲哀!
就在这时,有一个书生是明事理的,说:“大哥,你说的人血馒头是唐朝时的陈藏器所著《本草拾遗》有记载有人向郐子手购买人血馒头!可是李时珍的《本草纲目》明确反对,并且得到了一致的认可!所以啊,大叔,就不要损了这位真男儿,伟丈夫!真汉子了!”说着对我眼中充满了敬意,正是这一番敬意不想我的血醮成人血馒头。
说也奇怪,高举着的刀没有落下,因为兵勇得到了那将的一个眼神,所以停住了手中刀。那将还想挽回面子,让我跪地求饶,可是我却没有,恬然自得,相反是种愉悦。那将火了,咬牙切齿地大叫:“斩!”
“呀!”粗壮的兵勇将大刀辟下!就在刀砍飞我脑袋的时候,我眼前浮现出了一幕幕:“‘跪!’一个跪字,无数身强力壮的人情愿放弃自己生存权利,屈辱地全都跪下来,任由一个人将数十上百颗脑袋给砍飞!亲人儿女,全都因自己的懦弱而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