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北而行,终于是从一个山头爬到了另一个山头了,只是抬眼望去,前面的山峦重叠,以北极寒之地,只怕还远着呢。
忽然,前面卷起了狂风,一卷一卷,前一刻还风平浪静的雪山上,忽然如浪潮般翻腾了起来。
一惊,想起来‘雪暴’二字。
惊恐万分之极,还未来得极将恐惧传达全身,那暴风雪已经迎面冲来,狂而快,让人无法闪躲,凤孤将晚清整个用力一抱,两人的身躯,随着雪浪,向着山的另一边滚飞而去。
风雪很大。
眼前,早已经失了任何的准则,只感到一片迷糊,炫,随着风雪一直滚落着。
没有休止一般。
那是一种,带着没有预知般的恐惧感,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东西,不知道,下一刻,她们会不会就葬送在这一片白雪当中,成为一块冰雕,经千年万年,化为雪水,流入那一棵植物身上,滋润万物。
凤孤可没想得晚清那么简单,他此时的想法,是要尽一切,保护两个人,决不能在还没有找到雪莲的时候,就亡在这雪暴当中。
可是风雪实在太大,不是人力所能抵抗的,而雪山一片平滑,竟是找不出任何可以借力之处,只能无助地随着风势而滚动着。
不过,虽然如此,他还是一路滚动中,借力使力,全力拥住晚清,尽量让他们两人的身体,不至于陷入太深的雪中,以免被掩埋了。
忽然,前面一阵更狂的风雪袭来,凤孤顾不得其他,只将晚清的头往自己怀中一按,口中喝道:“抱紧!”
晚清根本来不及多想,使劲一抱,而后只感到自己与凤孤的身体,如一个弹着的球一般,被轻轻地卷起,而后重重地一摔。
一时头昏目眩,只感到一种反恶,全身也晕眩了起来一般,不停地飞舞起来一般。
风越来越狂。
凤孤凝目一望,断定,这不仅是一场暴风雪,而且还是一场带着龙卷风一般的大风雪,看着空中被卷起的那些雪团,如雪魔一般,凉了人的心一般。
看着那不停向他们靠近的风团,凤孤忽然极度痛恨自己的无力,他想运功试着逼开那雪,可是他却不敢放开晚清,只怕一旦放开,在这大风雪中,晚清有个闪失。
毕竟,与人打斗,他可以胜券在握,可是与暴风雪搏斗,从未试过,他知道,大自然,是最难克服的了。
狠命地将晚清拥在自己的怀里,忽然,自腰间伸手一拉,蚕丝织成的黑色腰带轻轻一脱而出,他伸出手,将自己与晚清的身体,轻轻缠了两圈,用力地系成了死结,这才安心一笑。
薄唇微扬,这样,不管生死,他们都不会分开了。
这条蚕丝带,本是他带在身上备用的,是为了在夜间行动时候能够上墙的,没想到,在这儿,发挥了它更大的用处,将他与晚清,紧紧地系在了一起。
狂风,卷起了他们的身体,随着那一团雪团,一路自空旋而行。
一圈一圈,无始无终。
如一个,不必停止的风车一般,飞快地转动着……转动着……
终于,晚清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而凤孤,虽然强行撑着,可是一圈圈的旋转,早已经让人失了方向,头晕目眩,也在不久之后,沉沉地晕了过去。
…………
凤孤自黑暗中辗转缓缓地醒了过来。
还顾不得其他,伸手,就抚向了怀中的那个女子,虽然她棉花一般柔软温顺的脸蛋儿一片冰凉,不过,鼻翼处,吐出的气息,却是温热的,这样,他就放心了。
一颗紧悬着的心,掉了下来。
松了一口狠气。
轻轻地,再轻轻地,将她整个人拥在了自己的怀中,如捧着一件,易碎的精宝一般,她,的确是他心中的宝,这一生的宝。
似乎只有将她拥在怀中的这个动作,才能让他,能够真正地安心,让他放心,知道她,还在他的身边。
同样冰冷的脸,轻轻地轻轻地凑在了她柔软如丝的脸颊上,没有太多的冰闵,却感到十分幸福。
平安活着
望向外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他们,应该是幸运的吧!
居然遭了暴风雪,却还能平安也活着,暴风雪将他们卷起,摔到了这儿,说不定,还省了他们的路,让他们,一口气,来到了目的地。
他心中,有些强自欢笑地相望着,可是这个时候,他却只能这么想着,因此如此困境,他知道,一定要让自己有信心,才能够做好事情。
他,心中有着动力,有着信念,就是晚清。
将她拥在怀中,暗运内功,手,轻轻地抵在晚清的背上,将内力,缓缓地传输给她。
过了一会儿,终于,晚清冰凉的身体,渐渐地暖了起来。
凤孤没有动,虽然他感到,自己的一只腿,似乎有些异样,可是,他却不想动,不想吵醒晚清,而且此时一片漆黑,根本就做不了什么。
闭上眼,没有什么他忍不住的痛的,天一亮,还要赶路呢。没有找到雪莲之前,他不能,让自己倒下,所以,他要保持好体力。
手,轻轻地点过膝盖关节处,用力一扳,只听到一声‘咔嚓’,而后,一切回复黑暗中的宁静。
风已经停了,雪已经停了。
他,拥着怀中的人儿,轻轻地闭上眼。
…………
当第一缕阳光透入的时候,他轻轻地睁开眼睛,笑了,他们果真是幸运,居然被摔在了一处小洞口中,难怪昨晚没有感到极度的寒冷,也没感到冷风阵阵,原来是这个地理位置比较偏僻的小洞口挡去了不少的冷风。
怀中的晚清,还没有醒来,不过,脸上一片平静,抚过她的脸,柔滑中,带着丝丝的暖意,她的脸,被他捂在怀中,都捂得红扑扑一片了。
如一颗雪天里的圣果,引人去咬上一口。
那样地美,那样地纯,他发现,晚清,是越看越美了,怎么以前,会觉得此女平平之姿呢?
真是看漏了眼。
这样一个清丽的女子,非凡尘女子能比得过的。
左看看,右看看,他发现,他竟是如着了迷一般,百看不厌,就那么痴痴地看着,他也能生出无限的幸福来。
忽然,耳边由远而近响起了异样的声音。
凝耳一听。
只听到有人在喊着:
“晚清姑娘……晚清姑娘……你在那儿”
“晚清……晚清……你在那儿,听到回我。”
那个声音唤着晚清的声音,他听得出是谁的声音,是那个冷嗖嗖的银面,脸上,煞时阴转多云,原本幸福甜美的笑意隐而不见。露出了一副邪戾暴狠的脸面。
望着怀中的人儿,应该差不多就醒了吧?
他的手,不经意间,轻轻地在她的劲间一点,点住了她的睡穴。
薄唇扬起一抹邪气,轻轻地,将晚清,拥紧了,而后向着洞内,缓缓地移了进去。
这里,大概是一个极佳的避所来着,他抬高一看,这是山与山之间的断缝,而雪凝成冰,层层叠叠间。
在下面,能够清楚地看到上面的一切,在上面,只能也只能感到,这只是一条断缝,不会想到在断缝中还有一个小小的洞穴的。
银面焦急地四处寻找着晚清与凤孤的下落,可是,一路而行,虽然他已经尽快地加快了步伐,却还是迟了一步,昨日来到天山脚下,一问方知他们二人已经上山了。
只是,同时他也听到一个不愉快的消息,就是昨日,天山卷起巨大的雪暴,一路的雪物,全部卷飞了,他顺着这些卷起足迹的步伐,一路走向了这儿,却还是一无所获,卷起的雪物不少,却不见他们二人的踪迹。
而白云烟,也在今天上了天山。
他心中更是焦急,就怕晚清被白云烟先找到。
手中的剑握得死紧。
银色面具中,那张清冷的脸,绷得紧紧的,不透出半口气来。
冷冷的声音轻轻地问道:“再搜一次,仔细地给我搜,只要是雪堆,一定要查个仔细,不能让他们掉在雪堆中!”
“是,将军。”众人应下,而后又开始仔细地搜索了起来。
又过了几刻钟的时候,就听到那名将领说道:“将军,已经仔细搜过了,那几堆风卷起的物中,都没有人的痕迹,只在那一堆里面找到一只耳环子。请将军过目!”
银面接过那耳环子,脸上一震,他认得出来,那是晚清的耳环,如泪珠儿串起的两颗小小的白玉儿,十分清丽好看,与她正配,她经常戴着,说十分喜欢。
将那耳环紧紧地捏在手心里,心中一紧,哽哽地问道:“那堆雪堆里,可有仔细翻过?”
“将军,我们已经翻过数遍。确认无人的痕迹,想必,晚清姑娘应该吉人天相,此时正赶着去寻雪莲了!”那人道。
银面眼中,一抹黯淡,他不相信吉人天相四个字,他只相信事实,只有看到晚清,他才能确信,她还完好如初。
“白云烟那帮人呢?”他们一路上,与白云烟一前一后,却没有争打起来,以着一种十分奇怪的方式,一直赶着路。
“他们现在已经向极北极寒之地儿赶去了!”那小将应道。
银面点了点头,此时,也只能向极北之处赶去了,边走边寻着晚清,绝不可以让白云烟先找到晚清他们的。
“我们也走。”说完,呼起众将士,向着极北而去。他怎么知道,他此时与晚清,只是咫尺之距,只可惜,却还是错过了。
这一番话,洞穴中的凤孤,听得一清二楚,嘴角一抹弯笑,浅浅的,淡淡的,却带着一抹绝杀的邪气。
白云烟也来了!
这一次,孰胜孰负,只管拭目以待。
他,会将前仇旧恨一起算进的。
想必,他的人马,也差不多要到了吧?
白云烟、银面,一定想不到,他们,反而赶在了他的前面,只需使一招黄雀在后,可不就成了。
待一切恢复一片宁静后,凤孤的手,恋恋不舍地轻轻地抚着晚清的脸颊,修长的食指,轻轻一点,解开了她的睡穴。
晚清自沉睡中缓缓地醒了过来,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一双永远清澈宁静的眼波便流露而出。
欲火难忍
凤孤嘴角微勾着笑,静静地看着她。
“醒了?”
她愣了许久,而后轻轻问道:“我们还活着?”
可是一问完,却自己先笑了,看他们这般模样,岂非都是活着,只是这也算是奇迹了,遇到雪山龙卷风暴,被卷于半空中,在她的心中,早就是九死一生了。
想不到,上天还是怜爱她们的,让他们,占了那一生了。
“我们还活着!”他轻轻地应道。
“劫后逢生,这种感觉,当真是不一样啊!”晚清一叹,而后轻轻地自他身上想坐起来,却一扯间发现,自己与他,被那黑色的丝带紧紧地缠在了一起,刚刚无意间猛地坐了起来,却逼到丝带,整个人用力地栽在了他的怀中。
凤孤一声闷吭。脸上,变了变色,凤眼中,一抹暗黑的气息在眼底浮起,眼,渐渐染出了微微的红色,呼吸,骤然间变得浓重了起来。
这一声闷吭,不小声,晚清摔在他的胸口,是听得清楚的。
于是一转头,愧疚地道:“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
“没事!”他的声音,带了浓浓的嘶哑暗沉,似乎,在强忍着什么一般。
晚清赶紧伸手开始解着丝带,只可惜那丝带是情急之下系的,凤孤当时只为够紧,只拚命打了几个死结,而经过昨晚一番风卷两人的撕扯,早就结得死死的,不留一点空隙。
晚清仔细地就着那结子轻轻地牵着,却发现,拉扯了半会,还是没有动静,那个结子,结得太紧了。
轻轻地抚向发际,将那根盘着的玉钗子轻轻地拉了而后转了转身子,开始挑了起来。
背后的凤孤,却又闷吭了一声,终于,心中开始痛苦地呻吟了起来,晚清却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他们此时的坐姿,十分地暧昧。
不。
不只暧昧,是十分地紧贴着,她的大腿,就横跨在了他两腿中间,而在转动的时候,有意无意间,触碰着他的敏感处。
“啊!我怎么没注意到,你的腿受伤了!”晚清惊呼一声,轻轻拉开他的黑色长袍,里面那洁白的亵裤,沾了大片的血迹。裤子裂开了一条不小的口子,似乎是被什么刮伤,此时还有血丝在流动着呢。
“难怪你会闷吭!你怎么就不说一声呢!至少我可以先为你处理好伤口再说啊!”晚清嘟囔着道。
难怪自己刚刚一动,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原来是受了伤了。
伸手向怀中摸了摸,雪一般美丽的脸庞转头对着凤孤就是一番轻笑,如昙花盛开般眩了凤孤的眼睛:“幸好上次红书给我的那瓶金创药我一直带在身上,果然有用处了!”
说着身子扯了扯,硬是扯到了他的腿部。
凤孤再次难以支持地闷吭了一声,眼中,欲火丛生,真有种狼的冲动,直接将她扑倒在地。
她怎么就能这么折磨人呢?
他哪里是因为小腿上的那点儿伤呢?
她可知道,全是因为她,他才会如此痛苦!
心中的欲望似一团火一般,飞快地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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