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记忆潮水般的重新涌回来,让牟晨菲惊慌失措到甚至忽略了脖子上的不适感觉,猛一下坐起来,咽喉的拥堵感觉更加加剧,就那么突然一下剧烈的呕吐感促使她猛咳起来,一根两指节的手指就一下从嘴里吐出来!
如果换做往时,牟晨菲铁定吓得魂不守舍的惊声尖叫,但现在就好像吐了一口痰似的看都没看内容,虽然她从未直接吐过痰,现在她第一反应还是看自己身上的衣物,露肩的裙装有脏污,但还算完整,连裙摆都保持完整,束腰的腰带更是整齐的在腰间,隔着裙子摸……嗯,这条新的莫代尔小内内边缘真的很薄,感觉不到存在一般,但总归还是完整的穿在该在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那个部位没有感到什么不适!
心里就大定,想低头从裙子的领口拉开点看自己胸前的宝贝,这才感觉到脖子上有什么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伸手一摸,一个管状的物体,疼痛感么……说不上很疼,起码咽口水的时候没那么痛,这就立刻让牟晨菲联想到了自己昏迷前的那一刀。
这就是那一刀的后果?
还是有点紧张,口鼻之间呼吸的空气跟脖子上的同时进入空气顿时有点紊乱,但不妨碍她站起身来,能顺利的站起来,手脚都没有任何伤害,甚至连血迹都没有沾上什么,平静下来的牟晨菲真的算聪明,立刻能反应过来,自己除了咽喉因为窒息被破开这个口子,没有遭受任何伤害,如果不是自己惊慌失措的要去咬那个绑匪造成窒息,估计自己真的是毫发无损,回过头看看地上那件卷起来变成枕头的工作服……当然就是那个男人做了这一切。
那个男人呢?
牟晨菲带着这样的称呼跟疑惑,环顾四周,之前隐约记得的那些骇人场景都不见了,倒下的身体都不见了,如果不是脖子上的这个怪怪有点不适的管子,牟晨菲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无论之前还是现在。
但她现在迫切的需要找到那个人,她还是记得这是个小岛,他应该在岛上,没有船都跑不掉!
所以一只手轻轻的扶着脖子,牟晨菲立刻就先弯腰捡起那叠衣服,然后小心的移动脚步开始寻找,起码那几个绑架自己的人,她明白一定被那个男人击败了,她突然有这种强烈的信心。
不难找,只是在周围的树木之间稍微移动一下,牟晨菲先看见一个水泥砖砌的小屋,以及屋内隐约看见的成箱矿泉水跟方便面之类的东西,就快步离开,因为光是看见那个脏兮兮破烂烂的草席床铺,牟晨菲就突然觉得心惊肉跳,如果没有那个男人,自己多半会躺在上面……
外面现在阳光灿烂,可如果不是……这阳光下的罪恶简直让她真的不敢想,所以心中突然又开始惊慌起来,脚下步子就快了很多。
然后就看见一个有点好笑的背影蹲在几十米外的浅水里,那里有一片稀疏的树林根系就浸在水里,而上身只有一件白汗衫的巴克,却因为汗衫下面被环状撕了一截,整件汗衫就短了一点点,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正在啪啪的拍打水面!
外形跟动作都略显滑稽。
牟晨菲就是被声音吸引过来,走近点想喊什么,可摁住脖子的那只手感觉到的面料触感,完全就跟自己看见的这件破衣裳类似,她也反应过来自己脖子上缠着的是什么。
是这个男人的汗衫?
居然第一反应是有点恶心!
却立刻冲淡了之前的慌乱情绪。
巴克听见后面的声音,轻描淡写的转过头来低声:“吐出来了?待会帮你把气管拔了,这个不用缝合,自行愈合都不需要多久的。”
牟晨菲来不及说谢谢,第一句话居然是:“有……镜子么?”声音有些低沉,倒是抵消了她一贯的娇滴滴!
巴克掉头看着这赏心悦目的女孩,真的想仰头哈哈大笑,对于这样的女子来说,也许自己的外貌才是她关心的第一要素吧。
其实巴克在这样做着机械重复拍打水面工作时候,也思忖了一下,自己好像真的是按照习惯的战地思维或者是好像在针对一个个战友一般的处理方式。
略微反应过激了点。
那些同样把脑袋拴在武装带上的家伙中枪受伤之后接受治疗时,只需要跟巴克一个眼神的交流就大概知道他干什么,所以军医很少在治疗的时候说话,分秒必争的军医不会跟一般民用医师那样絮絮叨叨安慰患者。
有可能在弹片横飞的时候还趴在旁边轻言细语说:“没什么,不疼……”?
巴克甚至还得端着步枪,一边开枪一边治疗!
所以他也忘记了如果自己轻言安慰,或许能在窒息前让女孩紧绷的神经和肌肉都松弛下来,再接下来也许就很简单的一个体外推拿就解决问题。
当然那都是也许,也许人家根本就不相信他呢?
对于巴克来说,基本上不允许出现这样模凌两可的情况,紧急之中只会选择最有把握,结果最安全的方式,所以现在觉得也泰然:“没有,你照照水面不也能当镜子看么,远点,那边水平静一些。”
牟晨菲顿时觉得是个好主意,快步提着裙边朝旁边一片安静的水边走过去,巴克也停止了拍打水面,靠在水里的树边看美女。
不是很清晰,但脸上没有脏污,牟晨菲只犹豫和打量了一下水面反光,就快步跑回去捡了一瓶散开包装的矿泉水,稍微试了试拧瓶盖,最后还是选择拿到水边,不出声的递给巴克示意打开!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保持一贯的大小姐态度?
巴克有点好笑的拧开递回去,继续看她小心的倒出来一点在脸上轻轻蘸着擦拭,然后是肩头,接着是手臂,对有点脏污的裙子使劲皱眉头,估计如果有换洗的必定扔掉这套,但现在只能无奈的忍受,偶尔抬起头来对巴克还是指挥:“你……能不能帮我现在就拆掉?”有点公式化的微笑,搭配指着脖子的动作,语气很平和,但也依旧有居高临下的风范。
巴克不在意,点点头涉水走过去,牟晨菲对他穿着便宜大裤衩邋遢造型靠近的行为还有个下意识的后退半步,才强迫自己站定,轻轻试着尽量仰起头,一方面方便巴克操作,另一方面也不用跟巴克面对面那么近,或者闻到那种男人汗味。
除开那个突兀得好像一个啤酒桶龙头一样的通气口,修长脖子的女孩看上去非常吸引人。
伸手的巴克心里都点了个赞!
第45章 打算
穿着高跟鞋的牟晨菲跟巴克差不了多少高度,两人靠得极近,有点黑白并列的外形衬托感,纯粹是外形相称,不是外貌,那个领域真是云泥之别。
只是巴克轻轻拆开包扎的布条,轻缓抽出那根插在伤口上的通气管,打算在周围找点草药嚼碎给敷在上面的做法,被牟晨菲立刻拒绝:“包扎上就好!你不是说了会很快愈合吗?”声音很低很轻微,生怕震动了伤口,但很坚决!
巴克有医务人员的基本耐心:“还是多少会有点炎症,如果感染了更会留下较大的疤痕。”
牟晨菲坚定:“那不好看!不行,你……用我这个裙边的装饰带给我扎在那里!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就算这样,她也只是指指自己膝上三分的裙边,示意巴克动手,她是只看结果的,却没想过她为什么会这么放心一个男人撕自己的裙子?
巴克使劲眨巴了几下眼睛,对于这种已经有点偏执的爱美心态不意外,但还是想翻白眼,弯下腰到牟晨菲的身后撕扯那个折成花的裙边装饰带,老实说,这样靠近真的有些暧昧,除非裁缝才会心静如水,巴克原以为自己会不动心的,都要用点定力控制手不去碰多余的地方:“我们没有对外联系工具,得等他们反馈回来,当然,如果你觉得可以冒险,我不排除泅渡游回岸上去,你能游么?如果我一个人游上岸寻找电话联系的时候,他们回来怎么办?”抬头看看宽阔的水面,其实是防止自己再低下去一点,就能看见裙边里面的风景了:“我大概游上岸要两小时?这个不是我的强项……”他执行任务的地方大多都是干旱内陆国家,水上功夫只能说合格。
牟晨菲习惯于做决定:“那……就等他们回来,你能解决他们吧?”声音也许是伤口的原因愈发低沉。
巴克终于能埋怨:“如果不是你拔掉车钥匙,第一时间我们就避免了这样的情况,他应该就这几个人,还剩三个人,没你在旁边牵扯是没问题的。”
牟晨菲不会承认自己犯错的,但还是有礼貌:“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我安全回家以后,能给你表示谢意,你可以自己开个价,我都尽量能满足。”现在她说起来好像很轻松,心平气和的样子。
巴克习惯这种有钱人觉得什么都可以用钱摆平的心态,而且对方的态度真的算是比较好的,本来想装帅的摸出那几张钞票说你已经付费了,可自己都挨了一刀,还是老老实实:“完事以后再说吧,还不知道你家里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或者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呢。”
站起身来把香槟金的装饰带准备敷上点草药,牟晨菲发现了,敏锐:“你吐出来的?”巴克点头,她立刻就摇头,这个动作甚至牵动了脖子的伤口:“这不可能!”之前沾过口水的刀,还有那管子都已经让她几欲作呕了,现在既然清醒了绝不容许发生一个男人吐出来的东西敷在自己身上,绝对的!
宁愿死都不可能!
巴克还是不意外,抓起手边混杂了麻醉和消炎功能的雏菊、黄精就准备用手边的石块砸出浆汁,可只砸了一下,那种石板上脏兮兮的感觉又让牟晨菲难以接受:“这个不干净!”
巴克就蹲那仰头,跟个黑乎乎的农民似的无奈:“就这条件,您还要无菌制剂室咋的?最干净就是你自己嚼,嚼成浆泥。”
接过草药的牟晨菲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才张开嘴,试着把青草放到嘴里,尽量张开的嘴还是显得很小巧,用尽自己的想象力和控制心理才把草药放进去,然后嚼的时候居然还用双手合拢轻轻遮住嘴,似乎觉得被人看见了很不好意思,脸上一贯的高傲终于带上了些窘迫,巴克就蹲着仰头看,看得津津有味,秀色可餐嘛,找个又老又丑来做同一件事就绝不会让他有这么愉悦的心情。
嚼也就罢了,吐出来的时候,简直就跟要了牟晨菲的命一样,居然脸红自己这种反哺的行为,做贼一般吐在巴克手上,连忙拿了矿泉水瓶转过身去漱口,巴克呃了好几声:“你脖子上还有伤口没包扎,你转过去搞什么搞?”
捂着嘴转过来的牟晨菲为这种事情才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失礼了……”生命、贞洁之类重要的事情都没让她抱歉!
出身在贫民区的巴克对这种家教肃然起敬,手上就把敷料准备好,起身帮牟晨菲包扎在脖子上,缠了两圈,可这女孩居然照照水面提要求改变包扎样式,最后一定要在四分之三的角度扎上,对手法还有要求,必须是两扇一样大的蝴蝶结!
没关心过草药是什么成分,不关心会不会感染化脓发炎,只关心看起来……不知道她手边有个手机会不会自拍一张。
巴克看看远处岸边石头上的那块彩色手表:“现在下午三点过,如果你觉得饿呢,有两个选择,吃那房屋里的方便面,我可以烧水,要么就是等着吃我弄的东西。”
牟晨菲也瞟了一眼儿童表,看了一眼自己被拽掉的名表:“那个就是他们的电话,只能打进不能打出的?吃什么无所谓,我节食……”
巴克又想翻白眼:“嗯,好吧,那你负责休息,我继续抓鱼,建议尽量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他们那个船是用电动推进的,上岛声音很小。”
牟晨菲回头看看那让自己心惊的黑屋,还是选择这个阳光灿烂,斑驳投射到水面的温暖所在,就那么亭亭玉立的站在水边,脚上依旧还是那双沾了一点点泥土的香槟金高跟鞋,老实说牟晨菲是想叫巴克过来给她把鞋擦干净的,好像还是明白有点不合适,起码这会儿自己也没钱拿出来给小费,就忍了,站在那里看巴克继续持之以恒的用棍子打水面,感受自己喉头轻痒酥麻中的敷药清凉。
巴克其实一直注意着那块儿童定位安全手表,刚才从死人身上剥下来,上面还是能拨打电话,但只能是事先设定的家长电话,然后就只能接听,连报警电话都拨打不了,但更重要的是巴克似乎记得这种表型电话是有环境监听功能的,原本设定家长可以偷偷拨打过来听孩子周围的声音,在欧洲出售的时候引起不小的争论,所以那个成叔可算得上是老奸巨猾,现在巴克把手机放得比较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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