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人流密集的大街裸奔一样,**裸的羞辱!
所以,苏信准备把联系方式告诉这女生。
可这个时候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顾茜带着两个女同学走了过来。
顾茜看了眼旁边羞红脸低着头的女孩,转头盯着苏信,一脸笑意盎然,嘴里揶揄道:“苏信苏大名人,合着现在你不仅是名扬一中,连着桃花运也这么好了呀,要记得这可有我一份功劳呢。我不管,请客!”
苏信登时哭笑不得,不过他得承认自己能够重新进入401班,多亏了顾茜让他登上校报头版头条,挠了挠头:“你想吃什么?”
顾茜抿嘴想了想,然后对苏信道:“今天便宜你啦,就奶茶吧。”
瞥了眼顾茜和她身后的两个女生,苏信想起上次请安然喝奶茶的窘境,心想可不能打肿脸充胖子仓促答应。他很自觉地翻了翻口袋,触摸到一张人民币,心里大定。
嗯,十块钱够买四杯原味奶茶了!
苏信十分慷慨地说:“ok,喝奶茶就喝奶茶。不过你等等,我把电话号码给她再说。”
“不行,我渴死了,坚决不可以等呢。”
就这样,苏信被顾茜拉着走出校门,独留那个鼓起莫大勇气向苏信要号码的女孩站在风中,彻底凌乱。
这是苏信在一中有了小小的那么一丁点名气后闹得啼笑皆非的闹剧,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次苏信偶遇了凌浩然。
那天刚好苏信中午没有回家,在食堂吃了顿差不多跟猪食有得一拼的大锅饭,回教室的路上,他恰好遭遇前拥后簇的凌浩然。
多日未见,凌浩然见了苏信也再无往日那种镇定自若、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形象,瞪着苏信的目光之中的恨意很是露骨。
苏信却一如既往地很友好,微笑着向他点头打招呼。
见苏信自鸣得意的样子,凌浩然气的咬牙切齿发出咯咯响声,讽刺道:“苏信,最近你在一中风光无两呀,看来很享受这种感觉嘛。”
“哎哟,知我者,凌大公子也。”苏信笑答。
“土鳖!”凌浩然捏着拳头愤愤地骂了一句,然后带领众人拂袖而去。
苏信笑了笑,心里对此毫不在乎,气人的最高境界就是用微笑面对敌人的盛怒!
日子就像男性的生殖器,随着年龄的增长,无论你在意与否,它都在不停地缩短,缩短,直至消失不见。
随着时间的推移,苏信在一中引起的风波渐渐平息了下去。事实上,一中这所百年名校一贯是有了新人忘旧人的优良传统。因为在一中每天都在上演一出出荒诞离奇的故事,各种奇闻八卦层出不穷,要有多劲爆就有多劲爆,一点不比龌蹉下流的娱乐圈差,比如女厕所里发现一具溺死的女婴;教务办主任彭文臣晚自习时间突袭男生宿舍,抓到一对正在玩活塞运动的狗男女。
相比以上种种,苏信简直是在捏泥巴过家家。所以他牛逼哄哄的五科大满贯和助人为乐的善举渐渐被大家抛之脑后,可能只有临了考试的时候,才会想起这个少年曾经创造过一中前无来者的考试记录。当然了,至少苏信这个人被一中的学生所记住了。因为这就像是被破了处的少女,哪怕之后成了人尽可夫的荡妇,也永远会记得是谁破了她的处。
倒是安然会时不时的讽刺苏信,嘲笑他成绩这么好,是不是考试作弊了?快点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苏信往往会摇头苦叹,“我招,我坦白从宽,我作弊了。”
这个时候,安然就会侧过精致无暇的脸庞,盯着苏信,表情极其罕见地有那么一丝紧张,郑重其事的说:“苏信,我知道你不可能作弊的,你成绩这么好,会不会怕我带坏你?会不会不想和我在一起?”
苏信同样郑重其事地回答:“会呀。”
“哼。”安然撇过脸去,不看苏信,掏了根云烟点上。
“少抽点。”苏信伸手从安然嘴里取下香烟掐灭。
安然心情好了那么一丁点,可表情依然是老大不舒服地说:“要你多管闲事,我想抽就抽,干嘛对我这么好?”
苏信笑了笑:“我对你很好吗?我其实是不想抽二手烟。”
“混蛋,又气我!”安然一脚踩在苏信的大腿上。
“哎哟,开玩笑的,我说丫头,下手有必要这么狠吗?”
苏信呲牙咧嘴揉了半天腿把子,见安然嘟着红润的嘴巴,好像真的生气了,苏信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盯着她的眸子,说:“其实吧,这个世界充满了世俗与偏见,那怕是在纯净的校园里也无处不充斥着攀比与炫耀,比家世,比长相,比成绩。大家对此好像是吃饭吃到沙子喝水喝到塞牙一样习以为常,但至少对于我来说,你是什么样,在我心里永远是什么样。这与成绩的好坏无关!”
安然听了这么一席话,心里暖洋洋的,之前心里怕苏信成绩好而会疏离她的小担心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见苏信表情认真,她忍不住扑呲一笑,“大笨蛋,什么时候你说话变得这么有哲理了?”
“开玩笑,我妈可是大哲人苏格拉底的徒弟,我这徒孙能差吗?”
“吹牛!要不要我给你找找草稿纸?”
第74章 天寒人也颓
日子依旧过的波澜不惊,一天接着一天地翻过去。
过了中秋,天气骤降,仿佛在一夜之间,里津市就从酷热的烤炉变成了冰冷的寒窖。这座小城地处季风亚热带,气候一向变态。没有春夏秋冬之分,只有夏冬之别。
饱暖思****,天寒人也颓。人的生活行动向来与气候紧密相联,天气一冷,街道上也跟着变得冷冷清清。但是在里津市一中,随着百年校庆的临近,气氛反倒比上往常还要热闹几分。
百年校庆一百年就这么一遭,走过错过就得等下辈子从新来过。跟看国宝野生大熊猫的机会一样,珍贵着呢。所以上至教育局官员,中到一中校领导,下至各班班主任都对这次的百年校庆极其重视,下决心一定要办的热闹壮观,总的方针就是七个字,高端大气上档次!
学校领导领任务分头行动,邀请省市领导,一中走出去的各类名人,诸如那些企业家教育家作家,只要有个‘家’字头衔的人物,统统送请柬往他家。敦促各个班级编排节目,提前布置环境,校园里到处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弄得跟过大年似得喜庆热闹。
校庆节目除了请那些专业表演团队表演之外,大多数分给了高二班级,高一很多班坑爹的一个节目没有。可不知是那个校领导那么高瞻远瞩,看得起401班,竟然分配了两个节目给401班。对此苏信真不知是喜是悲,因为到目前为止就班上的文艺委员邓芷一个人报了名,还剩下一个节目没人敢表演。武大成被这事气得不轻,在班上发了一通火,可发火归发火,依旧没人报名,他也就河里赶大车——没辙。
倒是有一次,文艺委员邓芷让苏信报名表演个节目,说苏信你再怎么着也是一中的一个大名人,这么好的机会是不是该上去露露脸?不仅自己能风光一把,也可以给咱班挣个面子不是?
班上的同学登时起哄附和。苏信苦笑,他天生五音不全,跳舞腿脚不灵便,对这类文艺范儿的事情完全不敢沾边。所以委婉拒绝。
尽管引来一阵惋惜声,可苏信没在意,这些东西他本来就不感兴趣,他现在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修建天桥上。之前修建天桥的招商工作进展顺利,苏信也就撒手没怎么管,现在得了闲,特地找了个中午午休的时间,约赵新民在一中校外的艾米尔咖啡厅见面。
中午放学后,苏信在食堂里草草解决午饭,提前几十分钟来到艾米尔咖啡厅。
可赵新民比苏信还来得早,坐在靠窗的一间幽静的雅座上,手里拿着一大叠资料文件,目光落在窗外观望着过往的学生,见走过来的苏信,起身招了招手:“苏信,这里。”
进了咖啡厅的大门,苏信朝赵新民所在的位置走过去,笑着说:“这么早?”
“呵呵,还不是事情太多,招广告商,签合约,去城市规划局批复文件,拉工程队,一件接着一件,真是忙的一塌糊涂,现在来早点赶时间,下午还要去规划局批文件。”赵新民指了指对面柔软的沙发上,让苏信坐下。
苏信全身靠在沙发上,笑着调侃道:“大忙人啊你,要不要我请你去泡泡脚休闲一下?”
赵新民苦笑:“得,你就别寒碜我了……唉,对了,你喝点什么?”
苏信手指关节敲了敲摆在桌子上的咖啡单,道:“来杯水就行了,说正事吧,最近修天桥的事情进展如何?”
赵新民招手让服务员送杯水过来,然后对苏信道:“天桥广告商基本上招满了,工程队我也找了很多,有好几家我很满意。这些进展的都算顺利,倒是在审批上遇到点困难。我去城市规划局三次,城市规划局主任张绍都以各种理由不给天桥项目立项,昨晚我又把申请文件修改了一次,今天下午看看能不能通过。”
苏信一愣,心里没搞清楚事情状况,问道:“为什么张绍不给天桥立项?”
赵新民苦笑:“我聘人设计出来的天桥结构图是桩基础,砼桥墩,上部简易钢结构。可是张绍不同意这样的规划设计,他的理由是五十万的预估造价太低,天桥的结构简陋,不仅影响市容市貌,也无法承载春江路密集的人流量。张绍认为天桥必须采用不打桩,全钢架结构,并且要防雨封盖,把天桥原来的八米拓宽到十五米,还要有通车道。如果真的按照规划局的意见去修建天桥,那么天桥的造价最起码得要一百五十万,是预计资金的三倍,我们哪有那么多钱?”
赵新民喝了一口咖啡,表情有些无奈,继续说:“其实我在设计天桥结构图之前,特地去春江路调研过,我们的天桥足够承载春江路最高峰时期的人流量,把天桥拓宽十五米完全就是铺张浪费,而且天桥下部打桩相比全钢架结构稳固性更好,只是没有那么美观大气。”
听了这话,苏信就有点不明白了,按说里津这种小城市修个天桥没必要按照大城市的规格去搞吧,这就好比你把鸟巢建在一个地级市,又有几次机会用得上呢?
握着水杯想了想,苏信问:“张绍还有其它别的要求吗?”
赵新民点了点头:“有,张绍想让我将天桥的修建工程承包给三里工程队,可是那个工程队以前承包的都是些小工程,根本就没有修建天桥经验,而且工程队的包工头是张绍的侄子,我不太放心,就没同意。”
苏信已经明白过来,哪里是天桥规划图不符合要求,是赵新民不符合张绍的要求。不过这事情解决起来还真有点麻烦,修建天桥的项目是不可能承包给那个什么三里工程队的,但修建天桥项目也必须立项。
喝了一口水,苏信说:“这样吧,下午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赵新民一愣,问道:“今天才周四,一中放假了吗?”
苏信伸了伸懒腰,笑道:“我都好久没翘过课了。”
第75章 你是我祖宗
苏信在咖啡厅和赵新民谈了会修建天桥的具体事项,等到了两点半规划局工作人员上班的时间,两人才离开咖啡厅,直接搭车来到城市规划局。
这段时间赵新民三番五次来规划局申请天桥立项,嘴巴又碎又能磨人,规划局的工作人员被他这种百折不挠的精神弄得一个头两个大。啥也不说,直接领着赵新民去规划局主任张绍的办公室。
规划局主任张绍是个四十六七岁谢了顶的中年男子,眼珠子浑浊而狭长,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表情刻板而不带一丝笑容,给人一种古代老夫子的感觉。
此时张绍正在办公室里拿着电话训斥侄子张小兵。
张小兵眼馋赵新民的天桥项目,造价便宜,能赚大钱,可看赵新民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把工程承包给他。这不,今天又打电话来求亲叔叔张绍给赵新民施加压力,无论如何也得让赵新民把这个项目给他来做。
不过今儿个张绍的心情不大好,张小兵算是撞到他亲叔叔的枪口上了。现在规划局局长吴涛面临退休,张绍是规划局主任兼规划局副局长,在规划局说一不二,算是规划局的一把手。可算他是一把手却并不是真正的一把手。按理来说,规划局几个副局长中,他资历最老,最有可能当上规划局局长,但只要规划局局长的乌纱帽一天不扣在他的头上他就一天也不踏实,这不,这些天他一直在挖空心思忙活这件事儿,拉拢关系找人跟上面说的上话的人打招呼。
可是拉拢关系也不是那么好拉的,今天上午张绍提着礼物兴冲冲地去市长秘书黄承家,别人直接给他来了个闭门羹,为此他的心情非常糟糕。侄子张小兵的一个电话成了他泄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