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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看来,道经实不如佛经,佛经之中,导人向善,而道经之中,尽是诡辩。”南宫嫣说道。
“小姐,请不要侮辱道家。”观主苦笑道。
他目前和南宫家在一条阵线上,不好直接翻脸,又对一个女孩家,所以他捺住自己的性子,他本来就不是对道家哲理很通,他能来是因为他是遇仙宗的外门弟子。
南宫惛出来做和事佬:“老神仙,你不要生气,舍妹就是这个性格,父亲都被她弄得没有脾气。”
观主笑着说:“我看小姐很博学,辨经这种事,我老了,该由弟子来做。”
“那天来的莫仙师在哪里?”南宫嫣问道。
“小妹,你要干什么?”南宫惛皱起眉头。
“我想跟他一辩!”
“小妹,你一个女孩子家,辩什么经!”南宫惛不悦地说。
“坠儿,我们走,去古槐观。”
“小姐!”坠儿为难了,转念一想,她正要见见莫闲,她心中压着事。
“你是走不走?我们去古槐观上香总行了吧!”南宫嫣说,南宫惛也巴不得南宫嫣再吃一次亏,省得整天佛挂在嘴边。
见小姐出了门,便叫几个家人暗中保护,也不阻拦。
谁知才出了门,走不多远,梅半仙便出现了,见到车辆来到,看见坠儿丫环,便开口说道:“难!难!难!只怕心思空白费!”
“停车,是谁?”南宫嫣问道。
“小姐,是梅半仙,上次是他推荐了古槐观的人。”丫环坠儿小声的说道。
“是个相士,对了,你为什么说难?”南宫嫣没有拉车帘,而是隔着车帘问道。
“小姐是到哪里去?”
“我去古槐观去上香。”
“恐怕不仅是上香吧!”
“你怎么知道,我明白了,你会算命,我去与人辩论佛经,你看看我会赢吗?”南宫嫣也没有把握,毕竟上次输在他手上。
“我来算算,车上有少女,是为困卦。困,亨,贞,大人吉,无咎,有言不信,你的辩论恐怕对方不会相信。”梅半仙念念有词,手指捻动,似乎说得头头是道。
“那怎么办?”
“很好办,困卦,有大人吉,无咎,只要找大人就行。”
“那谁是大人?”
“在国都,大人当指国君。”
“国君,根本请不动,还有谁?”南宫嫣犯愁了,她一介弱女子,要请国君,当然不可能。
“还有一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是当朝太子。”
“当朝太子,我和太子妃是朋友,去请太子妃说说看,说不定有可能!”南宫嫣说道,她昏了头,竟然相信他的话。
“本人愿助一臂之力?”
“你能有什么办法?”南宫嫣不相信。
“我有一法术,只需一道符,他们肯定来!”梅半仙说。
“真有这样法术?”
“也罢,上次我没有办法对付恶鬼,这次我有办法。”梅半仙说着,从身上掏出一道符。
坠儿接了过来,梅半仙说:“只要将这道符在太子妃面前一晃,太子妃肯定答应,太子妃答应后,你便将符给她,一切事都能搞定。”
“走,我们去太子府上。”南宫嫣说,她没有留意到,自从梅半仙出现后,街上便没有了人,梅半仙一走,街上又行人如潮,她没有留意,坠儿没有留意,赶车的没有留意,但莫闲却通过寄居在幌子上阴魂注意到这一点。
他冷笑了一声,随手从阴珠中派了两个鬼灵,让它们跟着南宫嫣,他知道,那肯定是有**作用的符咒,居然打主意到太子头上,看来他们向太子下手了。
南宫嫣果然去了太子符,当太子妃一见到符咒,眼睛一下子定住了,随后笑着接过了符咒,她们不知道,在她们不远处,鬼灵看到了这一切,鬼灵看到了符咒,等于莫闲看到了符咒,果然不出所料,甚至比莫闲预料的还要糟,这是一道**杀亲符,太子如果看后,在潜意识中,便伏下一个魔头,必要时发作,他们竟然用这样的手段,看来妫嗟已经在行动。
太子妃进去没多久,太子出来了,看起来一切如常,但符咒却不见了,鬼灵跟了进去,发现符咒一下子燃烧起来,飘出一缕黑烟,还未扑到太子身上,一阵阴风过,黑烟顿时消散不见。
莫闲以鬼灵之身,扑灭了魔头,隐隐似有鬼叫声,但太子在那一瞬间,神智却已被迷,他中了**符,但并未身中魔头。
南宫嫣一见,真的把太子给请出来了,很是高兴。
莫闲也在冷笑,梅半仙,好手段,在闹市中行法,没有一个人留意,街上那些人,都对梅半仙没有印象,却对南宫嫣记得清清楚楚,如果太子发作,他可以脱身而出,而南宫家却将陷入危机之中,好一个一石二鸟。
梅半仙在第一次打他的主意的时候,莫闲就已经在他身边伏下暗子,现在居然又算计他,莫闲不是一个宽容的人,三番二次的计算他,就是泥人也有性子,在莫闲心中,他已经是一个死人。
现在没有时间,等有时间,就是他的死期!莫闲心中杀机涌动,他杀机一动,罗刹的影子又开始动了起来,诅咒又一次出来作怪,不过,这回连发作机会没有,刚一露面,莫闲身体微微一幻,体内真火也一动,刚出头的部分,便化作灰烬,剩下的部分缩了回去,和莫闲的心灵结合在一起。
莫闲没有想到,三昧真火居然能炼诅咒,他本意是自身如幻,躲过这一劫,莫闲已很熟悉,不到内景层次,还是不能除掉诅咒,但现在,发现三昧真火有这个作用,对付起诅咒来,他又多了一个手段。
莫闲坐在院子里,静候他们到来,谢草儿很诧异,平时莫闲很少拿一张椅子坐在树下,还摆了几张椅子,今儿怎么了。
正在诧异,前殿的道士来了,施了一礼:“仙师,太子他们有请!”
“他们来了,让他们来后院,要么不要来。”莫闲淡淡地说。
“这!”道士有些迟疑。
“你就对他们这样说,我一个世外人,不拜王侯,再说,来的虽是太子,但主要是南宫嫣,她要辨经,就要后院来,古槐树,你又要见证一场世间的风云。”莫闲看着古槐树,感叹道。
114。说佛经,莫闲对阵南宫嫣
南宫嫣听到回话后,哼了一声,满脸不高兴,心里辩经的心思淡了下去:“好大的架子,居然敢让太子和太子妃到他那个什么后院!”
小道士一看,连忙说:“不是这一回事,到后面没有人打搅,显得清净。”
小道士倒会说话,坠儿一听,立刻说:“小姐,后院好,没有闲杂人员。”
坠儿倒是好意,自南宫嫣得罪了观主后,她想到了莫闲,觉得只有莫闲,也许能改变小姐,她是故意说好话。
太子妃笑了:“既然来了,我们就去看看。”
太子倒没有说话,他心中也对这个让南宫嫣吃亏的人感到兴趣,三个人带着一些护卫来到了后院,莫闲背对着门口,在看着那株古槐树。
听见有人进来,莫闲回过头,一礼说:“贵人驾到,世外人有礼了。”
他没有依常礼见太子,一个世俗中人,在此状况下,应该跪拜,莫闲只是作揖而已,只跪天地父母与师长,不拜人间君王,这是一个修行者应有的风度。
南宫嫣明显不悦,但莫闲不会看她的脸色,太子倒是不动声色,看着那株古槐树,说:“这就是那株闻名的古槐树?”
“不错,古槐观因此得名,人生在世,不过黄粱一梦,诸位请坐。”莫闲做了一个请,众人落座,韦清和子常因事外出,子渊和谢草儿在场,也落了坐,道士们倒茶,其余人都站在太子等身后,莫闲看得出,这些人身怀武功,也难怪,太子的安全第一。
莫闲喝了一口茶:“不知太子,还有南宫小姐光临,有什么见教?”
“我来么是听南宫小姐说,你欲与她辩经,特邀请我来做个见证。”太子含笑地说。
“辩经?是辩道经还是佛经?”
“当然是佛经,上次给你糊弄过去,转移了话题,这次没有那么容易。”南宫嫣说道。
莫闲摇摇头:“南宫小姐,我并不擅长这一点,佛祖经文,微言大义,纵是高僧,也不敢说他能精通佛理佛经,我一个修行道德的人,怎么敢说与小姐辩论佛经!”
“莫闲,你不敢就说一声,推托干嘛,难道就不屑与小女子一谈!”南宫嫣有些恼怒,也难怪,莫闲话中有话,含有暗讽的意味。
太子和太子妃饶有兴趣看着两人,子渊和谢草儿却是一脸微笑,只有南宫嫣有些恼羞成怒。
“辩经得有主旨,是就佛经论,还是其他,望小姐赐教。”莫闲见差不多了,他与南宫嫣相辩,目的并不在南宫嫣身上,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不是太子前来,他都准备给南宫嫣一个闭门羹。
“就你上次所说,佛经是在说谎!”南宫嫣气呼呼的抛出了问题。
“南宫小姐,从不信者眼中,佛经是在说谎,因为人或眼见为实,或听从他人描述,他人描述的人必须是信得过的人,要么是史书记载,但其中难免有谎言,佛经中多荒诞不经之论,对于不信者,是在说谎;而信者,却是另一回事,我并没有说,佛经是撒谎,佛祖看破一切,世间或世外,对他来说,他眼中所见,耳中所闻,的确如西方净土,因为佛祖已无恶意,一切对于我们来说,负面的东西,在佛祖身上并不存在。”莫闲说。
的确,对于佛经中的描述,世人分为不信和信两种,对于不信者,一切都不用说,不信自然无以明,这是修行界常用的一句话,而对于信者,又可分为两种,一种是信仰,佛既然神通广大,当然一切都是真的,这算是一种迷信,但迷信不一定是坏的,而另一种,则是觉悟后的信,正如佛经所言:“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
有个故事说明了这个问题。
一位将军问禅师,什么是天堂,什么是地狱?
禅师曰:“滚一边去!”将军大怒,拿刀便要动手!禅师又曰:“此乃地狱!”
将军一听,立即放下屠刀,深感惭愧;禅师乃徐徐曰:“此乃天堂!”
在觉悟者眼中,何处不是菩提!心中无恶念,眼中就没有恶,因为佛说一切唯心造。
“你是认同我的观点了,佛经中道理本就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南宫嫣说,她虽然不确定,但感到自己胜了,莫闲自己找了个理由,把他以前所说的话圆了过去。
莫闲笑了:“你还是不理解,也罢,金刚经云:佛实无有法可说,若言佛有所说法既是谤佛,佛无我相人,人相,众生相,寿者相。”
莫闲意思很明白,佛法只是一条通往自我超脱的路,没有一种真理是放之四海皆准的,佛法是一种内求法,十二因缘,生死轮回,从无明起,行、识、名色、六入、触、受、爱、取、有、生到老死,这是顺观流转门,无明和行是过去因,感现在果;识、名色、六入和受是现在果;爱、取、有是现在因,感未来果;生和老死是未来果。十二个环节前后之间互成因果,互为生灭条件,是涉历过去、现在和未来三世的总的因果循环链条。
注意一点,这一切都建立在唯心意识上,逆观还灭门是老死入手,逆推其因,直至无明灭尽,一切都不假外求,唯有觉悟到这一点,佛法是个人解脱的法门,大乘佛法虽说广度众生,还要自己觉悟。
说佛法是真理,这句话没有错,但说放之四海皆准,就不行了,橘生于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世间没有一种真理能如此,要说有,大概只有用运动的观点看事物,事物的变是永恒的。
“你套用《金刚经》中话,不是证明了我的观点?”南宫嫣说。
莫闲哑然失笑:“你所讲的佛经,不是佛所讲佛经,字虽一样,但内里相差十万八千里。”
“你胡说,佛经说戒,你曲解佛经,不怕下阿鼻地狱?”
“下地狱并不一定是坏事,地藏王菩萨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佛讲的地狱,并不是由佛祖所控制,也不是由菩萨罗汉所控,而是自我愚昧的心,或贪婪的心,或嗔心,而造作恶事,自己感应而得恶报。佛祖度人,能度的人自然得度,一句话,地狱只在你心头,净土也在你的心头。”莫闲说道。
莫闲的话更近禅宗,禅宗主张不立之字,以心传心,因为其不立文字,故此无败,在禅宗中,甚至出现所谓的狂禅,丹霞天然说:“佛之一字,永不喜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