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是军魂正盛时,自己不如趁此空当,练习一种雷法。
他所炼雷法,号为神霄雷法,不过,他目前所炼,只是基础,为掌心雷,观想雷神,变化万千,集天地阴阳之气,于掌中放出。
莫闲在此处精研雷法,不知不觉间,酉时已到,莫闲听到万窍怒号,如奔雷一样,一股阴风从洞中深处而起,似有万千鼓声,还没有近前,一股阴寒中带着锐意就扑了过来。
风中似有无数的铁甲士兵,隐隐看见无数黑烟成箭,迎面射到,莫闲将手一放,阴阳之气相搏,轰的一声雷响,清出好大的一片。
阴风也怒了,风中似乎传来杀声,似金戈铁马,围了上来。
49。阴风过,始从自发到自觉
莫闲初试掌心雷,虽然气势很足,但效果并不佳,对于阴风,如果有方法,那么灵吉菩萨的定风珠却是最佳,能定一切风。
莫闲的掌心雷气势虽猛,但对付无孔不入的阴风,却显得无力。
莫闲苦笑,阴风中现出一个军魂,手中执长枪,黑烟缠绕,就攻了上来。
莫闲将手一指,指上青光现,这是他的剑气,将他斩为两截,不过阴风一过,他又合在一起,向莫闲冲来。
莫闲见他神情呆滞,估计他已没有什么灵性,只是一种本能而已。
心中一动,左臂一扬,缠绕在左臂的缚龙索化作一道淡红的光芒,将他捆倒在地。
莫闲不知道缚龙索能不能捆阴魂,只是一试,缚龙索没有让他失望,捆住了阴魂。
莫闲从腰间摘下阴魂袋,将军魂收入袋中。
他做完这一切,只有二息时间,阴风终于扑到他身上,莫闲已经知道阴风的厉害,特别是无形中影响心智。
他盘坐下来,心神归一,想用身子硬抗阴风,他不知道,酉时阴风对神魂倒没有多大的威力,因为阴风中混入金气,对人的肉身是个淬炼,他刚坐好,风已刮到身上,看起来对人无害,对衣服都没有伤害,但莫闲感到都受凌迟一样。
他差点痛得叫了起来,正在这时,风中出现了一个军魂,手中长刀割了过来,刀刃着体,并没有伤痕,但莫闲却疼得低吼一声,他感到这一刀,直接切入肌肤中,眼睛不由自主的睁开了,却见军魂好像没有感觉,只是身子变得暗淡了一些。
他手起一个掌心雷,轰的一声,将军魂打消,连带前方丈许,一刹那,都清出一大片,莫闲不知道他的掌心雷这么大威力,事实上,掌心雷只是雷法的初步,按道理来说,莫闲才学会,甚至会出现时灵时不灵,不应该如此。
不过,雷法是阴阳二气相搏而成,这里阴气大盛,阳气一经生成,便如水滴入沸油锅中,故此,他轻而易举的发出了掌心雷,威力也大,可是阴风何其盛,雷火只是坚持了一二息的时间。
就在这一二息中,他感到刚才着刀处冰冷,现在自己的身体中起了一股热流,冰冷迅速消解,着刀处似乎有了一丝增强。
这正是肌体自然反应,莫闲处于阴风洞的入口,阴风吹到他时,已经很弱,就是有阴魂之类的东西,也已经很虚弱,都失去了灵智,却是淬炼肉身和神魂的好机会。
但为什么阴风洞作为惩罚场所,而不是修炼场所,就拿酉风来说,那种千刀万剐的滋味,根本不是一般人所承受,加上在阴风洞中,修为根本不能上升,只是体内各项变得精纯而已。
付出和得到不成比例,没有必要自己找罪受。
所以,进入阴风洞中,都是趁阴风歇后,来此捕捉阴魂的居多。
莫闲动用了金光护体法,他也不想享受这千刀万剐的滋味,好在酉风作用于**远多于神魂,他的金光护体法才能支持下去。
半个时辰过去了,金光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离结束还有半个时辰,金光之外,幻相丛生,甚至出现了骑马的军魂,虽然影影绰绰,但众多军魂一层叠一层,随风杀了过来,莫闲只是瞑目静坐。
他发现,基础的金光护体法在此磨练上,好像时间和韧性都上升了少许,金光已经退到了他的皮肤,阴寒的感觉不断冲击着,痛苦在慢慢的加重,好在他自小训练,这点疼痛他忍得,这次和最初不同,由于金光的存在,先是皮肤得到淬炼,后又慢慢深入。
周身疼成了一片,但随着阴寒,体内产生热流,热流一过,那个舒服,莫闲差点哼了过来,但随后又是彻骨的疼痛,就这样,在冰火两重天的情况下,莫闲不知不觉中淬炼着身体。
潜无子自酉时起,就默默关注着莫闲,此时也露出了笑容,这家伙,方法倒挺正确,从皮开始,淬炼身体,倒不枉费了潜虚一片苦心。
莫闲不知道,当他身体热流涌现时,皮肤中似有光泽透出,每次改变对于他来说,都是微不足道,但终究在改变。
酉时阴风终于过去,莫闲虽没有伤痕,但衣服湿透了,他吃了一些干粮,对他来说,身心尽疲,他放松自己身体,就在高台上呼呼大睡。
正在睡梦中,他隐隐听到鬼哭的声音,心中一拎,翻身坐起,洞中并没有变黑,而是更加昏暗,他回过头,朝洞口看去,外面却是漆黑一团,感到时辰已不早,恐怕快到子时,得准备一下。
一天之中,子时阴风鬼怪最多,而午时阴风,鬼怪很少,在阴风洞中和第一层,不论何时,鬼怪都伤不了修士,哪怕最弱的修士,但对修士**与精神来说,却是一大折磨。
潜虚子知道这一切,但莫闲却不知道,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发现空气中阴气很盛,而阳气却很少,他修行中需要阳和之气,心中有些明白,看来他在半年时间内,不可能突破到观照境了。
他想到这一点,却没有想到,这半年中,他的功行根本没有办法进步,好在他已明白,修行中,不是一个快所能主导一切,根基扎实,才能走得更远。
他将身上几件东西查了一下,他身上**针一套,对付阴风没有什么用途,厚土印一枚,可惜已灵效全失,只能以后重炼,青钢剑一柄,虽然青钢剑对他来说,重要性不下于法器,但好像也没有什么用途。
不知名的小幡一枚,莫闲曾怀疑它是聚兽幡中一面,看到它,心中一动,这面幡邪气隐隐,倒与当下环境很合,虽然没有完全祭炼,倒可以试试。
还有一颗淡青色珠子,莫闲想了起来,那是蛇鱼体内珠子,大概没有用。
其余的是一些战利品,有降魔杵和戒刀,这些东西按理来说,是针对阴魂的,但莫闲并不了解佛家的奥妙,东西也没有祭炼,临时祭炼,时间来不及了,算了,还是扔在乾坤袋中,等出去后,到市场上处理掉。
洞的深处传来一阵呜咽,黑色的阴风卷着奇形怪状的阴魂呼啸吹来,莫闲将小幡祭起,幡在头顶上伸展开,似乎迎风飘展,上面奇形怪状的东西随着黑烟现出身形,是一头头猛兽的虚影。
猛兽咆哮着和阴魂战在一起,莫闲一看有效,心中一喜,一股阴风吹来,他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他大意了,以为防住阴魂就行,不曾想阴风更是无孔不入。
风一着身,胸中恐怖顿生,差点控制不住幡,知道自己大意了,把端坐好,驱赶心中的恐惧,他已经过午风和酉风,这一定神,心中又想到潜无子,身体立刻松沉下去,心中不觉忘了,一个忘字了得,恐怖要有对象,但莫闲此时进入初禅状态,喜悦顿生。
说来奇怪,他头顶的那面幡并没有落下,反而在莫闲进入初禅的情况下,发出了幽暗的光华,和莫闲连在一起,幡上的猛兽剧烈吞吐着阴风,阴风一接触幡上的黑烟,顿时小了下去,而幡面却一点点加深。
莫闲并不知这一切,算起来,子时阴风是他今天渡过的最好渡的阴风,他在心中似乎冷眼旁观身边的一切。
他始终没有突破初禅,他的修行事实上已超越初禅,但他修行的是道家,而他所谓的初禅,也不是正统的初禅,他暂时也没有什么厌离心,安坐在初禅天中。
许久之后,莫闲睁开了眼睛,他居然没有感觉到什么痛苦,他这一次是第二次进入类似初禅的状态,他睁开眼睛,细细回味着一切,不错,开始很痛苦,但一进入这种状态,身体的痛苦,还有心灵之中的痛苦,被彻底抑制了,不怪师傅说,过了这道关,纵是白刃加身还能悠然入定。
自己的心居然如此强,真是没有想到,自己以为师傅所说是譬喻,哪知是真实的情况,个人的经验害人,看来自己是被所知障迷惑。
他认真的反省自己的所行,午时阴风,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在颠倒梦想中,他见到了许多死在他手中的人,不管是有罪的还是无辜的,莫闲以为自己替上天执行上天的责职,却发现原来是自欺欺人,正如《易经》上所言:天地有大德者,曰生。
要不是他经历阴风洗礼,这些埋在心灵深处的,连莫闲都不愿回首的往事,恐怕终将在他更高境界时破关时显现,到时候,就没有这么容易过关了,不怪阴风洞中看守的老道说,自己满手血腥,还修什么道。
可笑自己当时还引用《道德经》所言,现在想起来,是多么可笑,在今日之前,他没有自知之明,但经过阴风的劫难,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再也不会因为自己曾经做过什么而彷徨,他感到心性发明。
莫闲不知道,他现在所反思,正是潜虚子想达到的目的,甚至掌门流霞子也有用意,一句话,能做到长老,本身就不简单,何况他们最少是修至金丹。
莫闲算是从自发到自觉的转变,真正开始他的修行生涯。
50。 长生殿,玉慈府中说相国
过了子时,莫闲终于从自发修行,改为自觉修行,虽然一字之差,其中一个主动,一个被动,自觉修行,一切都为主动。
从身体到心灵,好像有了目标一样,从今后,世间少了一个杀手,多了一个修行人。
莫闲自己的心终于定了,感慨自己自从有了记忆以来,就在阎罗殿中蒙受磨难,他比较幸运,没有像同伴一样,许多人受不了折磨,命归黄泉。
就是经历过这一切,人已经不成为一个人,成为一件工具,他因机缘巧合,幸运地保住了自己的人性,更幸运的是,他走上修行之路。
卯时的阴风,他虽然重视,但他已明白,纵有千般劫难,他都无畏地走下去。
莫闲在阴风洞中受罚,而在大安的都城,裕定帝得到美人,终日沉迷其中,两位美人表面上笑语盈盈,暗中不知动了多少手段。
绿猗还是留手,因为她不喜裕定帝,所以留住丽姬,她不知道,丽姬背后是阎罗殿,正因为她留手,阎罗殿并没有引起重视。
绿猗在裕定帝面前说郑侯的好话,说他多能干,自己远远的见过他,语气之中对郑侯很欣赏,她是故意这么说,引起裕定帝的妒心。
她知道裕定帝好大喜功,故此多次在裕定帝面前提起他,丽姬有耳目在她身边,得到消息,感到好笑,她倒没有想到,绿猗是故意的。
她只觉得两人目的是一致的,她是阎罗殿的人,而绿猗不是阎罗殿的人,丽姬虽然恨她抢了自己的恩宠,但没有忘记自己是阎罗殿的人,故此,后宫之中,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和谐。
但裕定帝对百里聪的印象却越来越差,甚至私下里招集相国妫嗟,隐隐透过对郑侯不满的意思。
相国妫嗟是何许人,知道郑侯百里聪得位不正,天子先前对他大加赞赏,现在有了这样的差别,知道绿猗在枕边吹了风。
他不知道,绿猗并没有说百里聪的坏话,而是说好话,却达到了目的。
绿猗见时间差不多了,在一次闲谈时,说到杀手组织阎罗殿,杀手组织这一犯法组织,是朝廷所禁止,甚至流下眼泪,说自己家族被这个组织所灭,自己来到大安都城,妹妹绿如失踪,她感到其中有阎罗殿的事。
这一说,裕定帝大怒,当时下令天下各诸侯国对阎罗殿进行打击,特别是郑国,阎罗殿居然对爱妃的家人下手,听说绿如也是一个美人,裕定帝更是大怒,要郑侯在三个月以内,找出凶手。
妫嗟得到这一消息后,大吃一惊,他知道阎罗殿的分量,顿足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该怎么办?”
旨意已传遍天下,而丽姬听到这个消息,也大吃一惊,急忙将这个消息传送出去。
郑侯得到这个消息,冷笑一声:“裕定帝把自己当作什么了,对我阎罗殿下手,看来他活得不耐烦了。”
“君上,这是一道旨意而已,他要郑国怎么做,郑国就怎么做,反正郑国牢中,还有一些死囚。”白无常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