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别在那好奇了,赶紧回去。”我怒道。
施一毛见我发火了,哪里还敢再问,赶紧抱着玻璃匣子和我背道而驰,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于是就朝黑暗的方向走,结果那个黑影毫不犹豫的跟我走进了黑暗,我毕竟是个“戴罪之身”,气势上早就一泻千里,见他紧紧跟在我身后一步不拉,我越发觉得慌张,随后转入一个花圃中,我看前后左右没有人在,便鼓足勇气停下脚步道:“你到底是谁?跟着我干吗?”
他整个人站在背阴地,没有一丝光亮可以照到他的身体,所以我只能看见一个黑乎乎的轮廓,只见这人身材并不高大,背甚至微微有些佝偻。
这是典型的特工模样,特工只有貌不惊人的那种才能出来执行任务,而这个人的体型完全符合我对于特工的想象,想到这儿我手心都有些出汗,为了抓捕我这特工都出动了,说明我犯罪的程度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很多,我越想越怕,如果他要是强制把我带走,那我被逼无奈只能奋起自保了。
刚想到这儿就听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道:“串子,你已经身入一场弥天大祸尚且不自知啊。”贞农每划。
119、沉息之地
如果不是因为过于慌张,这个身影我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我最亲近的人。甚至比之我的爷爷、父母犹有过之。
我愣了好久才道:“廖叔,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廖叔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只见他的面容较之前更加清瘦,面色蜡黄,似乎身体状况并不很好,久别重逢我顿时激动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廖叔却并没有丝毫久别重逢的喜悦,相反他的表情十分严峻,他最后一句话我听得很清楚,不过在廖叔身边即便有天大的危险我都不怕,所以我根本没把廖叔说的话放在心上。我不是女孩,也不是小孩,早已过了撒娇的年纪,但我还是非常热烈的嗓音道:“叔儿,我真是想死你了。”
虽然之前我多少有点怀疑廖叔是在利用我,但沉淀了一段时间再见,所有的怀疑,那点小小的不愉快瞬间烟消云散,廖叔对我十几年的付出,决不至于被那一点小小的不愉快遮掩。
或许是我“真情实意”的一句话感动了廖叔。他严肃的表情多了一点笑意却叹了口气道:“串子,这些天没见没有丝毫成熟,这个世界如此险恶,你既然已经身处其中,就要万事小心。”
“叔。您说的我都明白,但我觉得自己没上谁的当啊,我一直都非常小心谨慎的。”
廖叔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傻孩子,有些事情真不是你小心了就能杜绝的。”贞农每号。
“叔。您说我现在身陷巨大的危险中,这不是吓唬我吧?”
“吓唬你?我还能有这心情,这些日子我一直在闭关修炼,已经到了最重要的关头,前些天大哥找到我和我说了你的现况。据说你居然进了三大陵王墓中,于是立刻赶去万岁山找你,结果听说你去了北邙山铜矿,串子,这是有人一步步带着你往深渊而行啊,你简直太糊涂了,这些人说的话你都能信吗?”
“这……廖叔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全部是在骗我?”
廖叔想了想道:“准确的说他们是在骗自己,只是在骗自己的同时把你也给坑了。”
“这话怎么说的?”我不解的道。
廖叔四下看了看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咱们得赶紧走了,迟一步很有可能就走不了了。”
“叔,我现在可是被全国通缉的通缉犯。”
“别扯那个,你现在身份远比通缉犯要严重的多,咱们边走边聊。”说罢他迈步向前而去,恍惚间我似乎又回到了十几年前,十来岁时跟着廖叔走乡串户的情景,我忽然发现廖叔双鬓间几乎全白了,看来这段时间廖叔过得并不轻松,一边要担心海岭之王的威胁,一边又要替我安全考虑,而在如此重要的关头我不但不能替他分忧解难,甚至还给他添了这么许多的麻烦,想到这儿我从内心觉得羞愧。
想到这儿我低声道:“叔儿,真的对不起你,我总是无法替你分担。”
“串子,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但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要求如此之高?”
“因为我要对付海岭之王。”
“错了串子,因为你过阴的体质,过阴体质的人会不断招来一些乱七八糟的邪祟,有一些人外表异于常人、能力异于常人、这些都可以一眼看出,但你是八字异于常人,天生就是个倒大霉的命,我在青龙山修炼时无意间遇到了你,其实你的命运如何与我没有直接点关系,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从我给你脑袋剃下第一绺头发时就觉得有责任为你改变命运,串子,你知道一个劫运师生平最大的梦想是什么?”
“这……”以我浅薄的思想不敢轻易回答廖叔的提问,万一说错了话惹得廖叔不快就是我的不孝顺了。
见我欲言又止,廖叔道:“对于劫运师而言我们最想做成的事情就是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让一个将要倒大霉的人能避开霉运,不说大富大贵,至少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但说实话串子对于你命运的把控我承认自己做的并不到位。”
“可是您说过我的体质是无法被人劫运的?”
“就像是一个瓶子,里面没有油如何盗之?你是一个根本没有好运道的人,自然没法从你身上夺运了。”听了廖叔的话我真搞不懂自己到底是该哭好还是笑好。
“串子,你所经历的所有事情看似巧合,其实就是你命中该有的劫数,因为这些事都会给你带来麻烦,只是迄今为止,所有的事情都被你摆平了,不过串子,你不可能运气总是那么好。”
“您说的道理我当然明白,不过这件事情在做之前我也考虑过,我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我也没觉着有倒霉的可能?”
“在你参与进去的这件事里,不仅是你要倒霉,而是有一堆人要倒霉,你只是其中之一,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当然明白您的意思,但您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行踪?”
“我当然知道,从分开的哪一天起,你所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串子,或许你不相信,但在我的心里你就如亲子一般,我不希望你出任何意外,让你单独修炼本领也是为了进一步锻炼你,但你掺入飞天将军的事情里,我必须得出面了,否则就会眼睁睁看着你陷落深渊。”
说到这儿廖叔顿了顿继续道:“自从飞天将军出关那天起这就是整个玄门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件事,道门说飞天将军之所以能够披靡天下是因为他修炼了道门法术,而蛊师又说世上之所以有飞天将军是因为他体内种下了神蛊,这是千年之前就无法弄清楚的一桩无头公案,串子,你知道这两方为什么非要要在这件事上挣个高低?”
“无非就是为了命运、利益。”
“没错,飞天将军的出现是为了替汉武帝完成一项不世奇功,所以一旦功成天下,以汉武帝好大喜功的个性,对于创造出飞天将军的群体必然是会有封赏的,所以玄月门和道门之间的梁子就是在那时候结下的。”
“什么?两方居然是为了利益而结怨?并非是玄月门收到迫害所致?”
“结怨必然是有其原因,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蛊师与道士之间那场旷世持久的法术大战起因其实很简单,就是为了真多飞天将军出生的正统,最终玄月门大败亏输,所以飞天将军则成了道门中人,但问题在于虽然击败玄月门的看似是茅山宗,但却是茅山宗联合天下道门正统完成的这场战斗,所以战斗之后利益的分配又产生了新的矛盾点,茅山宗觉得自己在整件事中出力最大,理应获得最大利益,这下其余门派不敢了,于是一场道门间的混战眼见就要爆发,大战眼看一触即发,关键时刻茅山宗人做了让步,同意战果共享,而玄月门也多亏这些人各怀心思最终得以保全,但从此活动范围被局限在万岁山中,只是这些道士完全没想到万岁山中居然有一处三向之地,所以他们根本无法封锁这些蛊师外出。”
“万岁山中的三向之地您都知道了?”
“这个从来就不是秘密,不过当道门中人得知这一消息是万岁山又重新发展壮大,他们也无可奈何了,而茅山宗经此一事也不愿意在挑头再对万岁山下战书,而万岁山近代以来也低调许多,道士根本无法找到开战的理由,而且互相间尔虞我诈,互相提防,眼睁睁看蛊师势力再度发展壮大,这些可不是我说的,每个道士心里都明白,甚至蛊师最终逼迫道士们接受了一件他们根本无法接受的事实,就是接管了飞天将军的沉息之地,三大陵王墓曾经可是在道门中人控制下的。”
120、骑狼道士
“难怪三大陵王墓会有道士出没,原来那里曾经就是他们的地盘?”
“没错,飞天将军进入沉息之地时将一块沉入了他气魄的玉佩一分为三。交给三大陵王保管,而这三块碎玉一旦拼凑而起就可唤醒飞天将军,这是你知道的消息对吗?”廖叔道。
“没错。”
“但是你不知道这一整件事中总共牵扯了四个门派,而这四个门派则是如今太乙玄门中实力最为庞大的四派,分别是茅山宗、龙虎天师、巫山派、玄月门,这四派分别管控着存活于世间的三大尸王和一个庞大的僵尸群,表面上看他们是为了镇尸,其实他们分别管控着三大尸王身上藏着的玉佩,而玄月门则守着飞天将军,也就是说如果想要复活飞天将军。必须是四门合在一起才能做成这件事,任何一门想要撇开其余三派唤醒飞天将军都不可能,四派互为掣肘,互相制约,其实飞天将军早就应该重返人世,只是这四派互相担心飞天将军所学的玄乎奇技被别派之人知晓,所以宁可不让他重返人间。”贞农刚扛。
“本来这就是一个平衡,四派之人心照不宣,若是能将这一约定长此以往的守护下去,也不会有大的变化。但就在前些日子巫山派忽然动手取了南陵王身上的玉佩,这一消息立刻便被其余三派知晓,既然有人打破了平衡,其余几个门派自然就会望风而动,你来北邙山的原因虽然我不清楚。但可以肯定必然与此有关。”
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有如此复杂的内情,难怪廖叔会千里迢迢找来,我确实掺乎进了几大门派的是非中,一旦我的行为有个偏差。或许就会招惹来杀身之祸,而且经过廖叔这么一说,结合自己的“任务”又让我想明白了一点,我道:“叔,按你说的这些信息来看。我想万岁山可能和龙虎天师达成了某种协议。”
“哦?说说你的看法。”
“这次我来北邙山铜矿取僵尸石,此地明明是龙虎天师的地盘我却一路无阻的进入,甚至在地下打了个翻天覆地龙虎天师才露面,甚至没有丝毫见怪,还将那块僵尸石赠给了我们。”
听了我这句话廖叔立刻转过身道:“此话当真?”
“就是我刚刚亲身经历的事情,怎么了?”我看廖叔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他四下打量着,似乎想从黑暗中看出什么来,但夜幕一如既往的平静,连微风都没有一点。
“如果你说的情况属实,我可以肯定的说龙虎天师是不会让我们离开此地的,因为这是他与玄月门之间的秘密,怎么能让外人知道,如果知道了那结果只有一个。”
“死?”我心里咯噔一下。
话音刚落不知从哪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声音忽左忽右,让人分不清传来的方向。
廖叔顿时警惕的道:“谁?”黑暗中四点绿光闪动,两头毛色一灰一白的公狼,分别驮着两名身材矮小身着黑衣的侏儒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们面前,见到他们廖叔眼睛顿时眯了起来道:“龙虎山的骑狼道人?”
骑在灰狼背上的道士嘿嘿笑道:“是,你可以叫我空大士,这是我的师弟了大士。”这两人虽然身材不高,但面容,行为都颇为诡异,一看就是身居法力之人,看来一切都在廖叔预料中。
空大士坐在狼身上用手指着我道:“小娃娃,你来这儿办事我们没有为难你,既然如此又何必妄加猜测,须知聪明人不长命啊。”
“即便你们不杀他,也难保其余门派不对他下手,总之掺乎进这件事里的外人,很难保平安的对吗?”廖叔冷冷道。
空大士沙哑的嗓门笑出的声音就像是个鸭子再叫唤,难听又刺耳,他道:“别家的事儿我们哪里知道,但你们确实知道了太多不应该知道的事情。”说罢他指着廖叔道:“小娃娃,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知道如此多的内情,这不是啥好事。”空大士问的话我其实也有点好奇,我也想知道廖叔如何知道如此多的“机密之事”。
只听夜空中又传来一阵熟悉的嗓音道,只听一人道:“一别二十年,故人别来无恙?”只见陆商秦居然带着四名道士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我都傻了,怎么会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