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我带着你们绕圈,而是有东西带着我绕圈呢。”廖叔边说话便绕着四根金柱缓缓行走,之后他取来五雷镇尸杵在金柱上轻轻敲击两下,接着廖叔将耳朵紧紧贴在金柱上仔细听着,柳青山带着我和洛奇靠上前。
廖叔直起身道:“这些柱子是中空的。”
柳青山一听面色大变,洛奇却不为所动淡淡道:“廖先生此言早在我意料中,若非中空之物,岂能发出如此响声?”
廖叔点点头道:“你确实是个聪明人,比我更早一步想到,不过有一点你可能没想到,这些金柱内有乾坤,每一根柱子靠里的位置都有吸音之物。”
“哦,以廖先生所见,这柱子里会是什么东西?”
“那就不知道了,必须打开才能一探究竟。”廖叔道。
“那就打开呗,说不定里面还有更值钱的宝贝存在。”柳青山摩挲着金柱表面道。
“也许是可怕的怪物藏于其中呢。”洛奇冷冷道。
话音刚落一阵怪风穿林而过,银杏枝杈细密,烈风吹动四下乱晃,原本被遮住的阳光丝丝透入,有了光的反射地下白玉顿时流光溢彩,表面犹如一面镜子。
我清楚的在平整光滑的玉台表面看到了八个人的身影,除了我们四人,还有四个浑身白衣白发,低头僵立的“人”。
猝不及防的恐怖之象让我下意识抬起头朝柱子望去,白玉台上除了我们四人再无一个多余人影,可是当我再度低头,企图看清四个白衣白发人的面容、位置,怪风忽止,密林再度拢于我们头顶上方,将阳光遮挡的严严实实,再无半点透入,甭说那四个怪影,就连我们四人的身影都消失无踪了。
22、白衣傀儡
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透全身,但廖叔似乎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可怕,依旧在白玉台上转来转去,最后他脚步停在玉台中央道:“应该将铜柱打开一探究竟,因为这次遭遇的鬼挡墙和以前所遇完全不同,之前都是认不清路绕圈子,这次我明明看到脚下山路呈一道直线,却又绕了回来,若不破此局,或许我们只能在金柱周围绕圈了。”
“可我们也没带切割机,如何弄开四根呈整体的圆柱?”柳青山道。
“机关暗器可不是简单的玩意,凭一个带齿轮的工具即便弄开了也会存在风险。”廖叔站在其中一根金柱前仔细打量着道。
接着他仔细将每一根柱子表面雕刻的神兽数量数清楚,又用阴阳罗盘定了位道:“你有没有注意这四个柱子的排列方位是西北、西南、东北、东南四角,而非常理上的东南西北四向?”
柳青山道:“我只看金子不看方位。”
洛奇问道:“廖先生是否想说这是以八卦方位排列的?”
“没错,所以应该说是坤、乾、艮、巽四位。”廖叔道。
“我说你两能不能别搞这么玄乎?就算这正好对应了八卦的四个方位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它不就是戳在森林里的四根柱子吗?”柳青山有些不耐烦。
“如果以天下八个方向理解,我想不通此地为何会有这四根柱子,但如果以八卦方位就完全可以理解了。”说罢廖叔将金柱顶端四根铁镣铐分别串在五雷镇尸杵上,略微调整方位后用力向下押去,随着铁链越拉越长,只听“喀拉拉”作响,四根柱子表面浮凸的雕刻物竟似活了一般,开始在金柱表面迈踢挪动起来。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它们“跑动”,而随着动物行走的路线,金柱表面开始出现整齐的裂缝,很快动物互相重叠并绕到圆柱之后,而裂缝就像水滴汇集在一起,越来越大,到后来而金柱则从圆柱型变成了半圆形,只见露出的空间里分别出现了一个身着白衣,头发雪白,面容雪白的“白人”,和与台上照出看到的诡异人影完全一样。
我下意识脱口而出道:“就是他们。”
所有人注意力都在这四个可怕的“怪人”身上,五根突击步枪齐刷刷对准它们,柳青山更是慌张不已道:“这他妈的是啥妖怪?”
“这可不是妖怪,这是傀儡。”廖叔道。
他说话时,四个白衣傀儡的右手缓缓升起,指向场中站着的廖叔,机械而诡异的动作看得我头皮一阵发麻。
廖叔却没有丝毫慌张,他道:“傀儡分两种,一为黑衣,就是被灵魂附体的木偶,或者是被人操控了意识的人。而白衣傀儡就是指点迷魂道的关键所在,本来我以为迷宫墓已经失传,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了。”
“什么?这、这居然是迷宫墓的机关?”柳青山瞪大了眼睛道。
“没错,有盗墓贼进了墓中就分不清东南西北,带了指南针都无法解决问题,这就是遭遇了墓中迷宫,这种机关并非以相同的房间迷人耳目,实际就是白衣傀儡作怪,它们影响着人的行为意识,让你始终在原地转圈而不自知。”
只见四局白衣傀儡的手全部指向中间,合起来正好是一个圆圈形状,可不就是指着人绕圈吗。
“既然廖先生知道是傀儡为恶,这道风水局又该如何破除?”洛奇道。
“白衣傀儡不是风水局,而是机关术,一把火烧了它们就啥事也没有了。”廖叔说罢用铜棍在其中一具白衣傀儡侧脸轻轻一点,傀儡俯身倒地,但随即又弹了起来,还是指向原来的位置。
我恍然大悟道:“之前在林子里见到的白脸应该也是这种东西了,所以飞刀将其射倒在地后它会自动弹起,我还以为是凭空消失后再度出现呢。”
“很有可能,如果那里被人设置了傀儡原因只有一个,指引着我们往死路上走,就像那个被人残害致死的寻宝人一样,事实上如果不是串子无意中摔了一跤触发机关,我们现在可能已经身遭大难了。”听了廖叔的话每个人脸上都不禁色变,浔原森立里暗藏的危机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可怕。
或许是看出我们惶恐表情,廖叔笑道:“大家也不用过于紧张,越是有危险越能证明此地藏宝的可能性极大,而且傀儡是一种附身于木偶的精怪,这是西洋法术,而能动的金柱属于西洋机括术,虽然其中暗含了八卦方位,但证明设置者肯定是俄国人无疑,和我们得到的消息是完全正确的。”
一句话顿时让所有人的情绪变的高涨,柳青山道:“廖先生,既然如此就拜托你赶紧把宝藏挖掘出来,这一笔吃饱我也就解甲归田,去过逍遥日子喽。”
廖叔仔细看了罗盘,确定了方位道:“咱们先把这些白衣傀儡用火烧了,否则永远无法走出它们手指的方位。”
柳青山立刻指挥手下在土地上挖了一道防火沟,将四具鬼气森森的木偶丢入坑中一把火烧成焦炭,为了防止走明火,又用土将地沟封住。
之后天色将暗,我们准备晚饭,安营扎寨,廖叔则与柳青山讨论明天的行走路线。
我心里不免奇怪,以廖叔的性格即便被迫无奈与柳青山合作也不至于表现的如此积极?难道他被利益蒙蔽了心智?堕落了?
可是柳青山这种人真能将吃到嘴里的肥肉吐出来?而且吴彪三人是警察,即便现在柳青山不动手,得到宝藏后他必然要杀死三人灭口。
如果真的杀了三名警察,他还在乎多杀三人吗?都能想到的问题,以廖叔之能他会不知道?
廖叔葫芦里到底藏着什么药呢?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被叫起了床,吃了早饭后便上路了,因为知道了廖叔的重要性,柳青山对我也是格外的客气,但我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表象,这条吃人不眨眼饿狼迟早会露出他狰狞的本来面目。
这次没有转回原地,一直向前走了大半天,只听流水声传来,穿过一道密林,只见又是一座山峰环绕的山溪出现在我们眼中,而此地风景和我们在视频里见到的一模一样,甚至那头死去黑熊的骸骨就清晰的存在于对岸泥地中。
廖叔道:“大家小心,溪水里可能有僵尸存在。”
这条溪水上居然没有桥。
之前那道低于脚面的潺潺溪流尚且搭建了木桥,而这处水流湍急的山溪却是空空如也,一条泛着白沫的“水龙”横阻在我们身前,虽然水质清澈,但白沫却掩盖了水下的景象,让我们无法得知是否存在危险。
而这条溪流流向也很怪异,并非高流低走,而是从远处轰轰而来,直入山脚下一处洞内。
正当我们发愁该如何渡过山溪时,不知谁大声喊了一嗓子道:“你们看河里面是个啥玩意?”
我心里一惊朝水道内望去,果然只见一个金光闪闪的光头,在水道内隐约闪现,急速朝我们漂流而来,我指着那东西道:“金身僵尸,那东西就是僵尸。”
柳青山毫不犹豫抬起枪管道:“就算是僵尸,老子也要斗上一斗。”说罢毫不犹豫对准水里的脑袋就放了枪,他的手下也站在岸边,对准溪水中的金尸开枪,一时间枪声大作,金尸中了子弹后一阵火花四溅,但强大的水流依旧将它推倒了我们面前。
它的五官这次看的清清楚楚,只见圆睁怒目,阔口微张,满脸愤怒的望着我们,而额头那处红色的镇尸符在阳光下依旧闪烁着诡异的血红色光芒,此时直面而观,更让人感到恐怖。
23、地下妖城
柳青山还是比较镇定的,他指挥我们立刻散开组成战斗队形,以防僵尸暴起伤人,而廖叔则手握五雷镇尸杵站在五人身后,随时准备对付水里的金身僵尸。
然而令人意外的僵尸在水里浮浮沉沉并没有爬上岸,只是一路随着流水涌入了山洞中,随即便消失不见了。
这下反而让柳青山更加不安,他惊魂未定的道:“廖先生,你看这其中藏有何种玄机?”
廖叔道:“不是凡事都有玄机,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见识修为不成,没法看出这一道来。”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
“如果想得到宝藏,咱们必须渡过这条小溪。”洛奇道。
柳青山想了想,转身用枪对准三名警察道:“你们先下水走在头里。”
吴彪破口大骂道:“放你狗屁,有种开枪把老子打死,想让我给你趟雷,门都没有。”
柳青山上前一把楸住郭勇佳的头发将他按倒在地,掏出匕首在他脸上划了一刀,瞬间血流满面,郭勇佳痛的哇哇大叫,柳青山则残忍的笑道:“你敢不听我的,今天就当着你们三人的面把这小子活活剐了。”
面对着如此残暴,毫无人性的盗墓贼,吴彪虽然气的七窍生烟,却也是无可奈何,他沉吟片刻道:“你把人放了,这趟水我去走,但只有我会下水。”
柳青山拎着刀将满脸是血的郭勇佳拖起来道:“没问题,祝你好运。”说罢示意手下将铐着吴彪的手铐打开,有给了他一卷登山索道:“你拿着绳子过河,到河对岸固定住,给我们留条路线。”
吴彪也没说话,接过绳子径直走向水道,廖叔道:“吴警官,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一旦觉得河水里有突发状况,赶紧回来。”吴彪恍若未闻一路下到水中朝对岸走去。
一个持枪盗墓贼跟在他身后监视着吴彪的一举一动,两人前后下到水里缓缓向前,我的心紧张的阵阵狂跳,生怕水里会突然蹿出个金身鬼面的僵尸,而跟着吴彪的盗墓贼比我更紧张,他就像个小偷,端着枪弯着腰不停四下张望着。
走到河段中央吴彪忽然停住脚步,跟着他的盗墓贼立刻举起ak对准他道:“赶紧走,别想耍花样。”
只见吴彪半蹲在河水里,不知踅摸着什么,那人则紧张的大声道:“警告你立刻起身走路,否则……”话音未落吴彪猛然从水里站起,只见银光四溅的水花中他手握一柄金光闪闪,造型奇特的长剑反手一下将对方半个脑袋削断。
那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惨叫都没发出便摔倒在河水中,瞬间体内涌出的鲜血将河道的溪水染的通红一片。
柳青山大怒到了极点,喝骂道:“干了你个死条子。”说罢端起枪扣动了扳机。
然而枪响瞬间,洛奇出手快如闪电,一把将枪管托向天上,这颗子弹并没射中吴彪,只是惊起林中一片飞鸟。
吴彪高举着手里的长剑冲柳青山大声怒吼道:“来呀,开枪打死我呀,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洛奇对柳青山道:“打死他很容易,但你是个领袖,可不能意气用事。”
说话间只见水道一端金光闪闪,金身僵尸再度出现,浮浮沉沉朝吴彪急速而来,洛奇松开枪口转而对吴彪道:“吴警官,放下剑你就可以上来。”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吴彪丝毫不惧,冷笑道:“你以为死亡对我是个威胁?那么你大错特错了,我是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的军人,出生入死什么残酷的场面没有见过?你不懂军人的想法,我不怕死,但怕当俘虏。”说罢他一把拎起水里只剩半个脑袋的死尸挡在胸前做盾牌,持剑对准急速而至的金尸。
“吴警官,我佩服你的勇气,但没必要做无谓的牺牲。”
我当然理解吴彪的心情,他这是宁为玉死不为瓦全,虽然看似鲁莽,但没人能让一个铁骨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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