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杜循,叶云灭眼中闪过阴冷狠毒的光芒,他咬牙切齿地道:“红枪会暗部的这群废物,没有一个派得上用场的。杜循前去与大金使者接头,结果却被严龙与左星塘偷袭,他侥幸捡了一条命回来,连行动都有些不便了,又如何能去刺杀南宫无伤?”
袁随云听罢,淡淡地道:“既然没用了,那就炼成血尸吧,反正我们现在也急需补充兵力了。”
叶云灭点头道:“我亦有此意。象他这个级别的武者,炼出来的血尸,威力不小。”
之后,两人又再商议了一些别的事情,便各自离去。
……
红叶山庄内。
杜循蜷在房间里的床上,越想越害怕。
两天前,严龙的那一道刀光几乎让他的精神都崩溃了。
现在,他的半边身子都还是血肉模煳的,魔刀刀法所造成的伤口似乎不会愈合似的,已经过了两天了,伤口还是不断地渗血。
但这些还不是最让他害怕的。
最让他害怕的是叶云灭看他的眼神。
就如同看着一具尸体似的。
他明白叶云灭是怎样的一个人,他也知道如果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了,会是怎样的一个下场。
他在红叶山庄虽然还有不少人马,但比起幻魔宫的力量,太过微不足道,根本就保护不了他。
所以他决定逃!(未完待续。。)
第191章 萨满古尔丹与圣女神无心
杜循从红叶山庄熘出来之后,足足逃了一夜才停歇下来。然而他找了一匹马,骑上马,马不停蹄地再跑了一天。
他的目标是关外,在那里,有他的老窝,到了那里,他才会获得足够的安全感。
临近山海关了,过了前面的十里坡,再走十里,便是关口,过了关口,就是关外。
冬季的白天特别短,仿佛刚过中午,天色就暗沉下来了。风雪交加,一路上都是断壁残垣,残树衰草,更是显得荒芜苍凉。
杜循靠着一块大石头,坐在雪地上,喘息着。马已经累坏了,他累得更惨,活了一辈子,从未象这次那么狼狈。
突然,周围的气场变得十分怪异,马变得焦燥不安,鼻孔翕张,狂尥蹶子,眼睛里露出极为恐惧的神色,就仿佛有勐虎站在它的面前一样。
杜循倏地站了起来,他举目四望,但旷野中空无一物。
马开始发出悲鸣,就如同濒死前的最后唿号似的。
杜循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种无能为力的悲哀,他知道危险正在靠近,但却不知道危险从何而来,这种痛又有谁能懂。
他大吼道:“谁?谁?出来!”
在他的吼声中,他的马挣脱了绑在树上的缰绳,开始放开四蹄,朝远处跑去。
可惜只跑了三四步,这匹马便整只浮在了半空中,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攥住了,随着仿佛气球被捏爆的声音响起,马凌空爆了开来,碎成血沫,全部被吸入到一张嘴中。
人的嘴。
这张嘴就这样凌空地浮着,仿似吞噬一切的黑洞,将马的血肉吸得干干净净。
这张嘴伸出长舌舔干净唇边的血肉,渐渐地,如同礁石露出水面,脸开始在空中凸现出来,接着身体也完全浮现了。
这是一个手持拐杖的黑袍人。
“玄力者。”杜循心中立即升起一个念头。
这种隐形能力,只有玄力者才具备,以前他的师父慕容平凭借这种能力,刺杀了不少宗匠级的高手。他那时就已经知道玄力的可怕,可惜他自己却一直无法开启灵根,这也是他一生的遗憾。
黑袍人穿着黑色的斗篷,脖子上围着彩色的围巾,此时斗篷的帽子掀了开来,露出他那鹰钩一样的鼻子,深陷的混浊的双目。黑袍人满脸皱纹,双颊凹陷,头发稀疏,下颔前凸,整个面相看上去就如同食尸鹰一般。
他的身材很高,骨架宽大,黑袍覆盖全身,拖曳在地上,连脚都看不见,这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就象一具黑色行尸似的。
黑袍怪客的身形一闪,来到了杜循的面前。
杜循想躲,但根本躲不开,一来因为他身受重伤,二来因为他已经完全被黑袍怪客的妖异眼神所惑,竟升起一种想跪下膜拜的冲动。
黑袍怪客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与他的形象完全不一样,显得温厚而富有磁性。
“我饿了很久了,所以吃了你的马。你不会介意吧。”黑袍怪客说这句话的时候,露出了皓白的牙齿。
杜循机械地摇头。
黑袍怪客突然又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吃你吗?”
杜循眼神中露出悲哀的神色道:“也许我现在连一匹马也比不上吧。”
“嘿嘿,不,不,不,因为我认识你,你的师父,我也认识,因为他一直都是我的手下败将。”黑袍怪客笑道。
听到这句话,杜循想到了一个名字。
一个一直令慕容平耿耿于怀,一个令整个辽东大地的女真人都心生敬畏的名字,努尔哈赤的萨满巫师古尔丹。
古尔丹仿佛看着一只可口的羔羊一般地看着杜循道:“你的玄力灵根一直都在,可惜啊可惜啊,慕容平却象瞎子一样,视而不见。孩子,你是一块被上天抛弃了的灵石啊。”
古尔丹的这句话,如同在杜循黑暗的心田点燃了一盏希望的明灯,听到这句话,杜循心潮激涌,声音颤抖地道:“伟大的古尔丹酋长,您说的……说的是真的吗?!”
古尔丹笑道:“我以天神腾格里的名义起誓,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象黄金一样闪耀着真诚的光芒。”
杜循双膝跪了下去,双手抚于额上,叩于雪地之上道:“伟大的古尔丹酋长,我要如何做,才能够成为您卑贱的奴仆,永远地侍奉您呢?”
古尔丹发出桀桀的笑声道:“你现在已经是了,跟我走吧,我会赐予你无穷的真神的力量。”
“是,我的主人。”杜循的眼中满含着热泪。
风雪更大了,风声里,仿佛有仙乐在响起。
古尔丹面色一变,他喃喃地道:“她来了。想要掠夺我们魂魄的恶灵来了。”
杜循听了,从地上站起来,环顾四周,茫然地道:“是什么恶灵?”
“拜月神殿的恶灵!”古尔丹一说完这句话,就拉着杜循象风一样的飘了起来。
杜循感觉自己如同逍遥在天际的云一样,飘浮在空中。
而在他的耳边,响起了兵器破空的尖锐啸叫声,碰撞声,火星溅在他的脸上,就象熔岩喷在皮肤上一样。他几乎恐惧得要喊出来了。
古尔丹的身形疑幻疑真,而有一道彩色的流云围绕在他们的身旁,飞快地旋转着。
古尔丹手中的拐杖,就正在与这道彩色流云在交战!
忽地,古尔丹浑浊的双眼中,漾起了象彩虹一样的幻影,这让他的双眼如同装下了一个宇宙。
浑身包裹着土黄色的真气,古尔丹与杜循穿过一个破败荒芜的村落。
他们的人影一过,村落里的泥胚墙随即风化,散成齑粉,尔后又凝合成为一个个的持剑泥俑,包围着尾随而至的彩色流云。
流云被一群泥俑困在中间,停了下来。古尔丹带着杜循瞬息不见。
倏地,流云消散了,有一轮明月仿佛从地底升起,月色却是幽蓝的,象明月映照下的海水一般。
泥俑在月光之中,定住了,然后身体就象被雨水打湿的面粉一样,瘫软下来。
一个人自明月之中走出来,她的手里拿着一柄蓝刃的弯刀。
她有着一种几乎令人窒息的美。
她正是严龙在烽火台黑洞之中邂逅的拜月神殿圣女神无心。
她喃喃地道:“古尔丹,我是不会让你得到开启天火之门的羊皮卷轴的。”说罢,她身形一展,朝古尔丹与杜循消失的方向追去。(未完待续。。)
第192章 撒网
天启四年元月十日。
本来一直在越古莲池养伤的南宫无伤,突然传来伤情恶化的消息。
严龙做为“主刀医师”,再次被郑重其事地请到了越古莲池为南宫无伤治疗伤势。
经过一番诊治,南宫无伤的伤情总算稳定了下来,凌宵剑阁于是提议将南宫无伤移至山海堂的堂口中养伤,以方便严龙随时观察伤情,以便做出及时的处理。
严龙本人对此并无异议。但他却没有立即接走南宫无伤,而是先回到了山海堂堂口,召集了堂口中的另一位副堂主易祖荫和四位长老,一同商议此事。
财神长老詹金发却担忧地道:“南宫无伤如果在我们山海堂中养伤,万一伤重不治身亡的话,南宫世家与凌宵剑阁那边恐怕都不好交待。”
战神长老何平道:“老詹,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显得恁没气度。更何况南宫无伤还是我们帮主的亲侄儿呢,我们帮着照顾一下,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詹金发与何平向来不睦,现在见他又来顶撞自己,不禁生气地道:“行,行,到时出事了,你扛着就行,别来烦我。”
严龙的目光落到刑堂长老张病已的身上,张病已人如其名,一脸病容,仿佛风吹就倒,但其武功在所有长老中却是最好的。之前被丁承峰的弟弟丁承松出卖,差点死在红枪会手里,最近刚伤愈复出,就被严龙请了过来商议事情。
张病已严肃地道:“詹长老说的话有道理,南宫无伤身份尊贵,而且他现在还牵连进了金国信使的案件当中,我们就更应该要谨慎了。”
鹰峰堂长老王忠亭并不同意张病已的说法,他说道:“只是送来山海堂照看伤情而已,还能出什么事?!凌宵剑阁和锦衣卫不放心的话,到时派人过来看着就行啦。”
听到王忠亭这一番话,严龙道:“最近凌宵剑阁忙于筹备论剑大会的事,锦衣卫更是在全城搜捕金国奸细,只怕是抽不出什么人手来照看了。如果接到我们这里,是全靠我们自己应付的。”
何平道:“照看一个伤者而已,有这么难吗?”
“嗯,何长老,这件事确实没有那么容易。”严龙道:“据锦衣卫那边的消息称,南宫无伤误打误撞杀了金国信使殷大同之后,还从他身上得到了一份羊皮纸,这份羊皮纸上面不知道记载了什么重要的消息,金国人拼了命也要抢回来。”
严龙顿了一顿,继续道:“但我们在幻魔宫手下救出南宫无伤时,在他身上却没有搜出羊皮纸来。所以,这卷羊皮纸估计是被南宫无伤藏在什么地方了。锦衣卫指挥佥事姜大人说了,只要南宫无伤一苏醒,马上禀报锦衣卫,羊皮纸的事全部交由他们来处理,我们山海堂的人绝对不要过问!”
詹金发冷笑道:“这位姜大人也恁有意思,又要我们出力,又要我们不要过问,他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严龙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语的易祖****易副堂主,现在堂中由您总领全局,您看这件事,我们该如何是好?”
易祖荫没有立即表态,他反问严龙道:“严副堂主,你觉得呢?”
严龙爽快地道:“南宫无伤是我救的,我得负责到底,他现在伤情反复,我自然有责任把他治好。我赞成将他移至山海堂来,由我们看护,只要他一醒过来,我们把锦衣卫的人找来就行了。”
易祖荫点头道:“我也赞成。抗击金贼,匹夫有责,南宫无伤既然是因为打击女真人才受的伤,我们山海堂也很应该为他尽一份力。护卫以及照顾的事,就由我亲自来安排人手吧。”
易祖荫现在主持堂中事务,他说的话,就如同最后的决定!
当天,南宫无伤就从越古莲池被接到了山海堂。
安置妥当之后,易祖荫安排了鹰锋堂的一个旗主带着人负责守卫工作。至于照顾,则是交给了山海堂中的几位老妈子和熟习药理的仆役。
南宫无伤还在昏迷之中。
到了晚上,换过药之后,老妈子和几个仆役退了出去。
在门外守卫着的鹰峰堂的旗主于洋走进屋内,上前审视了一下南宫无伤,见他还在昏睡之中,便走到房中的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南宫无宫突然发出了仿佛梦呓般的声音。
于洋一听,立即跳到南宫无伤的床边,轻声唿唤着道:“南宫公子,南宫公子,你醒了吗?”
南宫无伤睁开眼睛,喃喃地说道:“我……我这是在……哪呢?”
于洋轻声回答道:“你在长空帮山海堂的堂口里面呢!”
南宫无伤眉头皱了起来,脸上显出非常痛苦的神情,他的眼睛朝四周望了望,又闭上了。
于洋见南宫无伤好象又快要昏过去的样子,连忙摇了摇他的身体。
可能是扯动到了伤口,南宫无伤又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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