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自己女儿也有几个闺蜜,寻常时候会相互串门,有其他人在庭院内弹琴也不奇怪。
只是萧琪有些疑惑,不知道哪家女子,弹琴居然弹得如此有男儿气概。
可是看到那些碎裂的青石,萧琪就知道事情有些不简单。
萧韵脑海中回想起那个白衣男子,当即点头道:“我被一位少侠救了,那个采花贼也被逼退。”
感觉女儿好像有些不对,萧琪当即似笑非笑的说道:“英雄救美啊,也不知道是哪位少侠,救下了我的宝贝女儿。”
“韵儿告诉爹,爹一定要好好答谢此人!”
听着‘英雄救美’四个字,再看到自己父亲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萧韵不由脸色通红。
“那位少侠名叫桓常,据说他听过爹的讲学,这才不顾生死出手相助。”
“桓常?”
萧琪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
此时,萧琪不由感到非常吃惊。
对于庄十三的武功,萧琪身为鲁国大夫,不可能不知道。
当初桓常前去拜访的时候,萧琪对于桓常就印象颇深,觉得此人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可是萧琪以为,桓常不过是个聪慧异常,饱读诗书的士子罢了。
却从来没有想过,桓常武功居然也如此厉害。
“莫非是岱山宗、巨野帮,或者蒙山派的真传弟子?”
想到这里,萧琪顿时心中一沉,表面却不动声色的说道:“既然如此,改日我定要好好谢他。”
却说桓常感觉有人靠近庭院,不敢继续留在阁楼,当即施展轻功离开。
可是他又放心不下萧姑娘,也就没有离开,反而待在院墙外面,知道是来人萧大夫,这才放下心来。
“如今官兵四处搜寻,我若一直待在此地,难保不会引人怀疑。”
念及于此,桓常就朝着那个变成废墟的酒肆走去。
途中,他拿出了洁白的手帕。
手帕上上面,绣有一对栩栩如生的鸳鸯,在手帕右下角,还有一个小小的‘韵’字。
“原来萧姑娘叫做萧韵。”
嗅着手帕上面女子的体香,桓常不由心中一荡。
“萧姑娘愿意将手帕送给我,已经表达了自己的心意,我却该如何是好?”
九州大陆,虽说女子注重名节。
可这个时代的女子,尚且没有被封建礼教的很多思想束缚。
她们守身如玉,却又敢爱敢恨,遇到自己喜欢的男子,往往敢于表达心意。
只不过,女子脸皮较薄,一般都不会直接说出来。
她们若是对男子有好感,就会递出自己手帕,如果男子接下了手帕,就表示对女子也有意思。
很多爱情小说里面,女子都是如此行事。
桓常当时看到手帕向自己飞来,心脏狠狠抽动了几下,不假思索就将手帕接住。
事后,桓常却变得有些纠结。
不可否认,桓常对于萧韵有很大好感,可是他乃江湖儿女,注定要浪迹天涯。
“我若接受萧姑娘美意,真的能给她带来幸福么?”
桓常内心,无比纠结。
第二十章 试探
桓常带着黑驴,换了一家客栈居住。
他刚刚将包裹放进屋内,就听见客栈小二过来,说萧大夫召见。
桓常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感觉有些忐忑不安。
他不敢怠慢,换了一袭青衫,将头发梳理成士子惯用的发髻,而后把湛泸悬挂在了腰间。
一般来讲,江湖客出行,都会将宝剑背在身后。
因为江湖客闯荡天下,时常都在赶路,只有将宝剑背在身后,才会不影响行走。
故此,桓常寻常时分也是如此。
可是那些高冠青衫的士子,他们身上的佩剑,只是为了显示身份。
这些士子,一般都将佩剑悬挂在腰间,也不在乎是否影响出行,只是为了看起了更潇洒。
桓常知道,萧大夫乃是朝中官吏,对于士子自然会有好感。
故此,他才改变了自己的装束,打扮成为士子模样,只是为了取得萧大夫好感。
哪怕他非常纠结,该如何面对萧韵。
可是桓常却在不知不觉间,就想要给萧韵父亲留下一个好印象。
桓常在房内换装,小二也没有催促,只是待在外面,静静等待着。
待桓常走出客房,小二眼睛也是一亮,忍不住赞道:“公子真是英俊潇洒,羡煞旁人啊。”
桓常微微一笑,道:“萧大夫是请我到他家中么?”
小二却是摇头道:“萧大夫已经在小店之内,我这就带公子前往那个包间。”
桓常闻言不由心中一惊,继而幽怨的看着小二。
若是早知道萧大夫来了客栈,桓常绝对不会浪费时间换装,会在第一时间前去相见。
“速速带我过去。”
小二看到桓常脸色不太好,也不敢多说什么,就急忙带着桓常,来到了一个包间里面。
推开房门,桓常看到一位中年男子,正拿着酒杯独酌。
“学生桓常,见过先生!”
桓常没有称呼萧琪为萧大夫,反而以学生自称,也存在了拉近关系的心思。
无论如何,他已经对萧韵心动了。
既然萧琪乃是萧韵父亲,桓常当然要尽最大可能,给萧琪留下一个好印象。
萧琪抬起了脑袋,目光放在了桓常身上。
萧琪将近四十岁,却仍旧显得风度翩翩,由于时间的沉淀,更让他多了一丝沉稳。
“无须多礼,进来吧。”
看着一袭青衫,腰悬佩剑,完全是士子打扮的桓常,萧琪也是眼睛一亮。
“学生让先生久等,心中有愧。”
萧琪却是笑道:“你今天救了小女,我应该好好感谢你,等待一阵又有何妨?”
看着萧琪脸上温和的笑意,桓常心中的忐忑才稍微平复了一些。
“坐吧,陪我喝两杯。”
桓常不敢怠慢,坐在了萧琪对面,而后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当初见你的时候,阿常一袭白衣,身后背负宝剑,更兼仪表堂堂,不卑不亢,也让我心生好感。”
“及至后来,我见阿常饱读诗书,这份好感越发浓烈。”
“今日你救下小女,却是不知该如何谢你。”
桓常急忙摇头道:“救下萧姑娘,乃是在下本分之事,先生莫要放在心上。”
萧琪笑了一下,忽然问道:“我听小女说,你与那采花贼赌斗,若是能够接下此人一招,他就会离开。”
“那庄十三武功高强,阿常在这个年龄,就能接下此人一招,也算得上是惊才绝艳了。”
桓常却是摇了摇头,道:“若非仰仗身穿宝甲,且使了一些手段,哪怕是重伤的庄十三,我也不可能接下他一刀。”
萧琪眼睛微微眯起,而后喝了一口酒,装作不经意问道:“阿常文武双全,敢问师从何处?”
桓常道:“在下自幼生活在平阳城下的杨家村,与师傅相依为命。”
“师傅他老人家,乃是一个隐居剑客,前段时间离家云游四方,我才出来闯荡天下。”
面对萧琪,桓常也并没有推心置腹。
当初遇见方离,能够毫不犹豫说出自己师门,因为桓常觉得方离可交。
可是对待在官场沉浮的萧琪,桓常心中仍旧保留了一丝戒心。
萧琪闻言,先是有些惊愕,继而叹道:“真没想到,在一个小小村落之内,居然隐居着令师这等高人。”
“可惜,我却不能与其一见啊。”
话虽这么说,萧琪心中却暗暗戒备,有些担忧桓常,乃是巨野帮真传弟子。
鲁国境内,岱山宗最为强盛,其次是巨野帮与蒙山派。
萧琪开始怀疑,桓常是岱山宗真传弟子,可是听闻他在平阳城长大,顿时疑惑起来。
“巨野帮不过三流宗门,恐怕也培养不出,像桓常这样的人才吧。”
诸侯国与宗门之间,虽然很少爆发冲突,关系却十分恶劣。
萧琪身为鲁国大夫,对于国内几个赫赫有名的宗门,自然也是警惕有加。
萧琪的担心,桓常并不知晓。
“家师闲云野鹤惯了,现在离开鲁国,就连我也不知其行踪啊。”
萧琪也不继续追问,两人推杯换盏,谈论了一些诗词、典故,最后居然谈起了鲁国局势。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萧琪有些醉眼朦胧的叹道:“大周王室没落以后,天下礼乐崩坏,战乱不休。”
“昔日周文王立下的《周礼》,只有鲁国仍旧一丝不苟的执行。”
“然而,鲁国虽然号称有三郡五十二城,可是真正归属官府管辖的城池,尚且不足三分之二。”
“我身为鲁国大夫,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些乱臣贼子割地为王,却无能为力,真是人生大恨啊!”
说到这里,萧琪眼中居然隐隐有泪光闪动。
桓常闻言,不由心中一惊。
他虽然知道鲁国官府式微,被宗门掌控的城池有很多,却没想到严重到这种程度。
想起了雄心勃勃的孔文昭,想起了方离临走时候的不屑,桓常却是纠结不已。
“不知萧大夫,对于巨野帮最近动态,可是有所了解?”
本来醉眼朦胧的萧琪,眼中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精光,身体也坐直了一些。
“阿常有话但说无妨。”
虽然方离以为,哪怕将自己猜测告诉鲁国官吏,这些人也不会重视。
可是,桓常还是想要努力一番。
第二十一章 见她
开始为了拉近两人关系,桓常称呼萧琪为先生。
现在到了谈论正事的时候,桓常当即改口,称呼萧琪为萧大夫。
桓常坐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衣领。
他试探着说道:“平阳新任城主孔文昭雄才大略,不仅扫平四周盗匪,还整顿兵马器械。”
说到这里,桓常看了一下萧琪脸色。
萧琪仍旧是那副醉眼朦胧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在意,这不由让桓常有些失望。
“然后呢?”
桓常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萧大夫有没有想过,若是孔文昭率领平阳城军队,前去攻打附近城池,却该如何是好?”
萧琪嗤笑一声,道:“莫说区区一个平阳城,就算巨野帮倾巢出动,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阿常有些杞人忧天了。”
桓常眼中失望之色更浓,也不再多说什么,两人又喝了一阵,这才散去。
回到屋内以后,桓常忍不住叹息道:“我本以为,萧大夫乃是通晓事理之人,却没想道,就连他也看不清局势啊。”
“也罢,我不过是一介小民,身无半点功名,纵然鲁国战火纷飞,也与我没有关系。”
本来因为萧韵缘故,桓常还想为鲁国做些什么,可是萧琪的态度,却让他彻底失望了。
桓常名义上虽然是鲁国人,却生活在平阳城辖下,对于鲁国其实并无太多感情。
若非由于传承缘故,他对于平阳城的感情,甚至要多于鲁国。
既然自己肺腑之言不被重视,桓常也不是那种热脸贴冷屁股之人,也就不再想这件事情。
却说萧琪回到府中以后,脸色当即变得凝重起来。此时的萧琪,哪里还有醉眼朦胧的样子?
他在屋内思量许久,而后叫来几个护卫,吩咐他们骑乘快马,星夜兼程赶往平阳城。
“这桓常究竟是什么人?”
萧琪捋了捋胡须,而后自言自语道:“也不知此人是在试探我,还是真为鲁国局势担忧。”
“我希望,乃是后者。”
“只不过,他的提醒倒是与我想法不谋而合,可是君上却不纳谏言啊。”
萧琪深深叹了一口气,而后换上官服,朝着王宫走去。
……
寒风萧瑟,吹乱了女子的发梢。
“哎!”
女子凭栏远望,眼中满是哀怨,俏丽的脸上也充满了惆怅。
“小姐!”
俊俏丫鬟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呼唤一声,却被女子挥手赶了出去。
丫鬟离开以后,有些担忧的嘟囔着:“自从小姐被那采花贼掳走,又被送回来以后,每日总是茶饭不思。”
“不仅如此,小姐也不愿意再见人,除了我以外,将其余下人都赶出去了。”
“小姐她真可怜,那个采花贼真可恶!”
丫鬟抹了一把眼泪,悄悄走出了后院,只留下女子一人待在屋内。
“为何让我遇到他?”
女子仿佛在呓语,想起了那个掳走自己的男子,眼中隐隐有泪光浮现。
“噗通!”
忽然之间,一道声音惊醒这位女子,她十分慌乱的四处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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