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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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仙- 第4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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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听闻华老出声,顿时让白衣军之中,有着一种极为异样的寂静。

    “老夫刚刚配了一帖伤药,来得迟了,未有及时应话,将军恕罪。”

    华老上前来,笑呵呵道:“老夫正是此行主事之人,田临高亦不过是受老夫差遣罢了。”

    陈芝云低沉道:“你是太子殿下的人?”

    华老笑着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人世之间,皆为臣民。太子殿下是储君,便是未来之国君,无论是我,还是将军,都是梁国之人,那么,也都是太子殿下的人。”

    陈芝云看着他笑意吟吟的神色,默然片刻,才道:“没想到是你。”

    华老叹道:“是啊,这个身份,老夫偶尔也会忘记的。”

    陈芝云没有再开口。

    他神色冷淡,但眼神并不算平静。

    当年受得梁帝之命,以数千兵将,击破葛盏……是华老救下他的性命,从那之后,华老也从宫中御医,成了白衣军的医官。

    当年之事,时至今日,也有许多年了。

    两人这些年来,关系亲厚,几近叔侄。

    而陈芝云也早曾料到,太子殿下与他不和,又惧怕他功高震主,必定会安插眼线,但陈芝云也只是故作不知罢了。

    关于安插在军中的眼线,陈芝云疑过不少人,其中也有白晓,但却偏偏不曾疑过早年就在他身旁的华老。

    “华老奉太子殿下之命,召来这么一队人,意欲何为?”

    “将军莫非不知?”

    华老笑意吟吟,颇是玩味。

    陈芝云心中陡然沉了下去。

    数十年来,华老尚且不曾展露身份,如今展露开来,必是滔天大事。

    放眼近期之事,分量俱都不重,唯一足以能让华老显露出身份来的这桩事,唯有不久之前,白晓劝反一事。(未完待续。。)

章七五七 白晓事发

    白晓之事,营帐中仅有三人在场。

    当时白晓试图劝反陈芝云,独有华老一人旁观。

    如今太子殿下以此事发难,那么此事太子又如何得知?

    华老心知一旦以白晓之事发难,自身必然暴露,与其如此,不若主动展露身份,更能占据上风。

    果然,看陈芝云如此模样,华老心知他心中必是震怒,可想而知……自己身份的展露,确实是出乎这位白衣军主帅意料之外,使得对方都难免错愕。

    “数十年如一日,与我情同叔侄,言谈举止,从未显露端倪,华老隐忍之高妙,真是……”

    陈芝云看着眼前的老人,点头道:“厉害。”

    华老笑道:“将军过奖。”

    二人相对而立,目光对视。

    周边白衣军将士,都已察觉端倪。

    一向对将军恭敬有加,而将军更是将之视为长辈的华老,竟是一改往日和善,与将军几乎有对峙之状。

    尽管众将士不知其中内情,但从将军与华老的对话,从华老作为外边这些人的首领等等方面,也可看得出来。

    这位华老,是深藏白衣军之中数十年,却另有想法的“谍子”?

    众将士心中无不震动。

    华老在军中数十年,不仅本身医术高明,也有授艺的弟子。

    军中将士,无论奉命行事,还是日常练兵,难免受伤,这里几乎每一人都受过华老及其弟子的医治。

    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竟是外人安插在军中的细作?

    不仅是一众将士,就连后方那些作为华老弟子的医官,也都有着难以置信的错愕之色。

    华老隐藏至深,纵是得他医道真传的弟子,也都不知他真正身份。

    ……

    “白晓大逆不道,试图谋反,十恶不赦,理应诛其九族。”

    华老忽然扬声道:“今老夫受得太子殿下之命,来此擒拿白晓,押回京城。”

    他往前一步,躬身道:“望将军准许。”

    陈芝云只是看着他,冷漠不语。

    面对陈芝云这等人物的注视,纵然是与之相交数十年的华老,也不免心中微乱,但凭借这些年来,对于陈芝云积累下来的点滴熟识,才勉强得以镇定,未有被这位天下名将镇住。

    他深吸口气,往前几步,压低声音道:“老夫已是给将军留了颜面的。”

    当日之事,乃是白晓劝反陈芝云,如今只提及白晓,未曾谈及陈芝云,着实是给陈芝云在白衣军之中,留下了颜面。

    否则,一个造反罪名,哪怕只是听人劝反,都对于陈芝云,是极大的波及……或许在白衣军中,威望都要跌落一层。

    “颜面?”

    陈芝云轻笑了声,不置可否。

    他终究不是寻常将领,比之于邓隐等等各方大将,他或许还更像是文士,这其中曲折,他更能明白。

    白衣军是他陈芝云一手锤炼而成,在军中将士眼中,早已把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主帅,敬若神灵。

    太子殿下不是不愿给陈芝云冠上一个罪名,让白衣军之中那些忠于梁国的将士,对于这位将军,生出些许异心。

    但是,之所以没有如此行事,只因在太子殿下眼中,或许白衣军的七千兵将,忠于陈芝云,更多过忠于梁国。

    提及白晓劝反陈芝云一事,或许有些忠于陈芝云的兵将,心中本无此念,反而遭此提醒,种下了类似的念头,如同种子,日渐生长,总有一日,念头成长,必成反心。

    其实,这也是文先生想到的一点,但他没有提醒太子殿下。

    可太子殿下终究不是愚鲁之辈,未经文先生提醒,却也有了这般顾虑。

    白晓一事,只能以此拿下白晓,却不足以拿下陈芝云。

    ……

    “擒拿白晓?”

    “小都统?”

    “谋反?”

    “怎么可能?”

    军中将士,并非手中冰冷的器物,他们也有念头,也有想法,尽管经过诸般训练,坚毅如铁,未有骚动。

    但听闻此言,哪怕没有动静,但心中难免情绪波荡。

    外边这七十人,是受了华老的意思,来擒拿白晓的?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隐约之中,似有凛冽之意。

    华老心中一寒。

    他原本在白衣军当中,地位不低,如今又是受太子殿下之命而现身,然而,当他显露出太子殿下使者的这一层身份之后,在白衣军之中,似乎已在这一刻,被彻底排除在外,当作了外人。

    “白衣军之中,陈芝云之重,宛若神灵,纵然我为太子殿下使者,都被如此排斥。”

    华老在心中这般叹了一声,但仍是看着陈芝云,神色依然。

    陈芝云从他身上收回目光,又朝着军营之外看去。

    默然片刻,才听这位白衣军主帅开口说道:“既是太子殿下所令,自无不从。”

    然而这时,又听华老摇头道:“不止一个白晓。”

    陈芝云脸色一沉,道:“难道还要我也束手就缚么?”

    华老说道:“老夫自是不敢,只是……当日白晓出行,领去三十二人,既然牵扯到了,那么这三十二人,也难免要一并押往京城。”

    “白晓之事,与他们三十二人无关。”陈芝云说道:“你再清楚不过了。”

    “是否无关,将军一人之言,也不作数。”华老说道:“当然,老夫所言,也不算数……只因是太子殿下得知此事,觉得他们脱不去关系罢了。”

    陈芝云沉声道:“你要得寸进尺?”

    作为白衣军主帅,统领这一支天下无敌的强军,哪怕是他这温和书生,实则心中难免也有傲气,亦似文人傲骨。

    在白衣军之中,任由其他军队之人来此,堵去正门,强行押走一位将士,已是耻辱。

    但白晓一人之事,尚且可在承受范围当中,如今想要押走三十二人,便未免动静太大,已是足以让军中震动。

    “你……”

    华老不禁退了半步。

    尽管数十年交情,已算十分熟悉,甚至自己便如同长者一般,但他对于这位白衣军主帅,仍然禁不住心惊。

    有些人,走得近了,接触得久了,看清了对方的真实面貌,便逐渐消去了神秘,消去了忌惮。

    而有些人,无论走得多近,接触多久,都神秘莫测……甚至,越是知道他的真实面貌,便越是心惊胆颤。

    知得越多,敬畏越多。

    而陈芝云,便是属于后者。

    “非是老夫得寸进尺。”

    华老叹道:“此乃太子殿下之意,作为下属,怎敢违逆?”

    陈芝云没有开口,只是身子微侧,目光斜斜扫过军营之外,再重新落在华老身上,默然不语。

    但华老已经在他眼神中,看出了其中的意思。

    就凭区区七十人,也想来我白衣军抓人?(未完待续。。)

章七五八 有恃无恐

    白衣军乃是梁国三军之中,最为精锐的一支军队。

    而这里是白衣军的营地,甚至已被当作是梁**中最为令人敬畏的地方,在其他军队的兵将心中,亦是心存敬意。

    只凭借七十人,便想在这七千白衣军之中,抓去他们三十三位同生共死的袍泽?

    此事说来,着实异想天开。

    但华老并未担忧此事,只是压低了声音,说道:“太子殿下身为储君,如今执政,所令之下,形同圣旨,如有违逆不从,即是抗旨不遵,形同造反。”

    “白衣军名震天下,乃是精锐中的精锐,虽然碍于编制,人数尚未满万,但若真是违逆太子之意,有心抗命造反……莫说这几十人,就是来了几万人,也不过送菜一般。”

    “以老夫对白衣军的了解,少说也要调来十万大军,才有望围杀罢?”

    “但将军如此忠义,若是到了那个刀兵相见的地步,未免也太叫人失望了……”

    华老低低笑着道:“这七十人不是来找麻烦的,也不是来送死的,当然,堵住正门,也不是来挑衅的,只是奉命而来,押送叛贼,望将军准许。”

    陈芝云静默不语。

    白衣军当中,队列齐整,将士俱都沉默无言。

    但寂静之下,自有一股凛冽之气,宛如无形的浪潮,席卷过来。

    外边田临高及麾下数十人,无不感到心惊骇然。

    而华老哪怕对于白衣军再是熟悉,可在此刻,心中亦是难免惴惴不安。

    这些年来,他其实极少与太子殿下联系,生恐暴露自身的身份,但对于白衣军受到太子方面的压制,他也知之甚深。

    太子殿下对于白衣军的忌惮,华老同样知晓。

    或许在太子殿下心中,怕也曾动过念头,以此事发难,对付陈芝云。

    但是,陈芝云地位太高,无论于军中,于民间,俱都名声显赫,且是震慑外敌的一大依仗……他麾下的白衣军,尽管至今人数依然不多,但仍然是蜀国无比忌惮的利器。

    白衣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若真逼反了,岂非遭殃?”

    “除非真是动用十万大军合围,才能拿下这白衣军罢?”

    “但十万大军的动静,白衣军又怎能不知……怕是被围住之前,就已突围而去了。”

    “白衣军是梁国当中的利器,距离京城亦不过数百里地,能伤敌也能伤己,这也是太子殿下最为忌惮的地方。”

    华老暗暗吃惊,心道:“这次太子殿下莫不是逼得狠了?”

    无形的气势压迫过来,让这位老者不禁心绪紊乱。

    正在他这般胡思乱想时,才听陈芝云开口说来。

    “你知我不会反的。”

    陈芝云声音低沉,说道:“我言下之意,只是想提醒你,白衣军中人均为精锐当中的精锐,孤身一人或许比不得武林高手,但十人列阵,就是二十个武林高手也敌不过的。如今你要押送三十余人,虽说已有七十精兵在此,但是……以他们三十三人,便是杀掉二百人,都绰绰有余,何况七十人?”

    华老心中微沉,道:“将军是在威胁我?”

    陈芝云道:“本将军只是提醒你。”

    说罢,他目光闪过少许异色,原本提及三十余人杀掉二百人,是因为他觉得华老这次不仅要定白晓的罪,还要连同三十余人一并带走,就是源自于当日截杀文先生二百人的事情。

    文先生调动二百人,暗中行事,见不得光,所以不能定罪。

    如今便借着白晓谋反一事,将三十余人一并定罪,便算是报复。

    陈芝云刻意提起此事,未想,华老并无动静……但转念想来也是,太子及文先生行事,自然都不必全都要被华老所知。

    “提醒?”

    华老眼中有些异样,拱手说道:“有劳将军提醒,只不过,老夫早有所料,他们这七十人,也只是护送一路罢了。真正押下他们的,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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