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孙家老祖一身浑厚法力,都在压制这源自于守正道门剑诀的剑气,便受了许多限制,本领减弱许多,而只因伤势在身,道行不进而退,也跌落了许多,就连寿元也都因元气大伤,而不断损耗。
孙家老祖这一场大寿,也极有可能是他最后一场大寿。
这一番闭关之后,要么死中求生,突破六重天上境,更盛往昔。要么就是身死道消,枯死静室,孙家从此没落。
谁都知道,前者希望不大,反倒是后者,十有**。
这一场贺寿,也不乏有心人前来窥探。
……
“诸位来此为老夫贺寿,老夫真是万分欢喜。”
孙家老祖蓦然开口,声音震荡,仿佛连土地都摇动三分。
众人看去,只见那老者徐徐走来,身着黄色长袍,背负双手。他虽是灰白头发,面貌苍老,然而身材魁梧,气势逼人。
在场诸人看去,便好像是站在山脚之下,仰望着高峰。
山岳当前,几乎令人无法喘息过来。
孙家老祖,这一位足以运转山河大势的五重天上人,仍是威势滔滔,震慑各方。
“孙家老祖威势不亚于往昔之时,与传言中伤重颓死的模样,截然相反。莫非是传言有误?”
另有与孙家有过交集的人察觉有异,这般想道:“细细感知,比之于以往时,还是弱了少许。但瘦死的骆驼仍是比马大,终究是五重天的人物,非是寻常上人可比。”
而又有人想得更深了一层:“此时威慑众人,岂非是内中虚空,因而要装腔作势?如此说来,恰恰说明,已是外强中干了?”
不论众人如何想法,但这位孙家老祖,已经凭借高深的道行,以势压人,宛如高不可攀的山岳一般。
“老夫……”
孙家老祖负手而立,正要开口,蓦然间一声震颤。
轰隆隆巨响!
整个孙家大宅,阵法破碎,屋顶下压,瓦片尽碎,倾塌下来。
一片滚滚大势,慌乱之中,有雷光闪烁,蓝白生芒。
“大胆!”
众人慌忙之中,便见孙家老祖往上一按,那些破碎的瓦片,断裂的横梁,无数尘埃细碎,尽数被他一掌往上按去。
一切都被劲风,抛到了天空之上。
天空一片浑浊,孙家宅院上方。则显现出了一方巨石,方圆三丈许,上面雷霆闪烁,威势凛然。
“大胆!”孙家家主惊怒交加,偏头朝着老祖看去,却见老祖眼中闪过几许喜色。
如今正是孙家势弱之时,有人前来闹场,掀掉了孙家的宅院,看似颜面落尽。但若是接下来老祖轻而易举把来人拿下,便可将外界传言,尽数破去。
正是立威之时!
“孽畜!又是你!”
孙家老祖负手而立,看向大门方向。
大门处,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而来。
来人身披黑袍,浑身俱在黑暗之中,唯有一双金色的眸子闪烁不定。最令人为止骇然的是,这人身高丈许,就连孙家的大门,比起这人来,都矮了一头。
轰然炸响,那大门被来人一掌掀开。
“上次被你逃去,此次看你如何逃命!”
孙家老祖负手而立,沉声道:“今日便让诸位看看,孙家立足多年,不是谁都能够欺辱的!”
黑袍人手中一翻,多了一杆兵器。
这杆兵器长有一丈二,如臂膀粗细,前方分叉开来,两侧锋刃如月牙,中间一道如同剑刃般的锋刃,笔直往前。
而这杆兵器之上,雷霆闪烁不定!
法宝雏形!
丈二雷金镗!(未完待续。)
章二四五 斗孙家老祖
巨石涨大,雷光闪烁,雷霆之音接连炸响。
那黑袍人高一丈许,宛如一尊黑色铁塔,它舞起那丈二雷金镗,狂风呼啸。
狂风如热浪,扑面而至,带着细微雷电之气,极为刺痛。
场中诸人多为修道人,但除却上人之外,其余人哪怕是到了三重天的境地,也都难以忍受。
“孽障!”
孙家老祖脚下一踏,脚下石砖不断破碎。
黑袍人不惊不惧,雷石往前砸去。
孙家老祖身子往前,一掌前按。
这雷石方圆数丈许,几乎占据整个庭院,宛如房屋一般大小,压迫过来。
孙家老祖虽身材魁梧,仍是人身,比之于雷霆闪烁的巨石,仍是渺小。
然而,就是孙家老祖看似微小的血肉之躯,伸手一按,便按住了那一方雷石。
“不过是一块岩石,纵有天上神雷入内,堪称法宝雏形,但以你这孽畜的少许道行,也只能当作岩石乱砸,施展不出半点应有的神雷之威,更施展不出……”
孙家老祖这句话才说一半,便听对面一声冷哼。
然后那巨大雷石,便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刹那缩小,只如人头大小,朝着孙家老祖胸腹而来。
孙家老祖面色微变,把手往下一拦。
眼见着孙家老祖就要把这雷石接下,然而雷石往上一斜,错过了孙家老祖的手掌,借着便打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雷石本就沉重,加上雷霆闪烁,孙家老祖当即退了数步,脸上阵青阵白。
而在此时,黑袍人倏忽临近,兵器往前刺来。
丈二雷金镗前端如剑刃一般,又雷芒如丝线缠绕,若隐若现。
……
“来人是谁?”
“不清楚,只不过如此厉害的人物,且与孙家老祖有所交恶,此前怎么不曾听过?”
“从它的兵器之上,应该可以看出几分。”
“那闪烁着雷霆的岩石?还是那杆兵器?”
适才雷石巨大时,威能凶悍,以力相压,简直心惊胆颤,但是孙家老祖道行太高,雷石便压制不住,加上雷石过于巨大,也就容易拦住。但是雷石刹那缩小,变得灵活诡变,宛如毒蛇一般,纵是孙家老祖,也不免受伤。
只因那石头看似缩小,实则雷霆威势依旧,而本体因为缩小,反而更为凝练,更为沉重。若不是孙家老祖道行深厚,只怕适才挨了那一记雷霆,只怕半边身子都碎开了。
“这黑袍人的本事,只怕高过我等任何一人,孙家老祖挨他一记宝物,仿若无恙,果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是有守正道门一剑余威在身,有所限制,但仍是好生厉害。”
“这黑袍人能伤孙家老祖,该是多高的道行?”
“孙家老祖乃是五重天的上人,来人能够斗到这般激烈,只怕也有相当的道行了吧?”
“这可未必,照贫道看来,此人手中那泛着雷霆的石头,以及那一杆兵器,俱是法宝雏形,由昔年伏重山神雷所化,对他有了很大的助益。须知,神雷乃是天上降落,便是真人也都十分重视的……若是撇去雷霆法宝不说,他应是比孙家老祖逊色许多……”
“但除了五重天的人物之外,还有谁能抵御五重天的上人?”
“诸位莫要忘记,孙家老祖是怎么伤的?正是因为他扰乱秩序,与守正道门一位四重天的上人动手,两人斗得平分秋色,最终引来了一位鸿字辈的道人,终是斩退了孙家老祖。”
“守正道门是什么地方?那守正道门弟子虽是四重天,所学功法,所修道法,俱是道祖真传,就是能胜孙家老祖,也谈不上匪夷所思,你以为来人能比守正道门的弟子?”
“可孙家老祖受了那一剑,也不比以往了,加上来人是以法宝雏形为重,应是比守正道门弟子稍逊一筹。当然,比之于你我等四重天的上人,可要厉害得多了,哪怕我等几人联手,只怕也不是他一道雷石可比的。”
那边许多修道人观战,其中不乏上人,虽说自觉远远不如这斗法的二人,但也不免在暗中作了点评。
而孙家家主那边,则看得心惊胆颤。
来人展现出的本领越大,众人也就越是敬畏,若接着老祖在扬手之间把它镇杀下去,那么便更显老祖威能。然而现在,那个孽畜竟然变得如此厉害,老祖虽然仍在上风,但一时之间还不能将之压下。
“这是什么手段?”
孙家老祖手中一按,凭空挡住了丈二雷金镗,他道行比其他上人高,看得也就越发清楚,低沉着道:“这种激发自身潜力,从而暂能提高本事的手法,老夫记得临东白氏有一门周天行血之术,能将一身血肉法力精气,尽数化作一道血光,但是施法之人术后必死,你这法门提高自身本领,竟然比临东白氏犹为上等?你是什么妖类?”
黑袍人低沉地哼了一声,眼中蓦然闪现出金色光芒。
孙家老祖忽然间恍恍惚惚。
陡然一声闷响。
雷霆闪动。
丈二雷金镗最前端的锋刃,穿透了孙家老祖的肩膀。
伤处无血,因为雷霆已经把他伤口血肉烧灼得焦熟了。
“什么?”
“他伤了老祖?”
四周传来惊骇之声,不乏倒吸冷气之音。
孙家老祖低头看着肩头处的伤口,伸手捏住那锋刃,缓缓拔出,道:“上面的雷霆,穿透了老夫身子,本应将老夫雷殛而死,但现在……你已是油尽灯枯了罢?到此为止了……”
原本的想法,是在自身无损的前提下,一击之下杀死来敌,从而立威。如今自己堂堂孙家的老祖,受创于来人,伤在这里,立威的想法已经落空,不过凭借适才展现出来的本领,着实足以震慑各方了,接下来杀掉这个妖精,便算是最后挽回颜面。
“再是何等厉害的法门,也不应该让你得以跟老夫抗衡,终究是有极限的。”
孙家老祖抬起手来,走到这黑袍人面前,他身材虽然魁梧,但比之于黑袍人,也仍是未足胸口。
但在众人眼里,孙家老祖仍是如山岳一般高大,尽管他仰着脸,可以好似在俯视那个黑袍人。
“这杆兵器,是甘焕当年那弟子手里的,后来被那个年轻人夺走了,如今又落在你的手里,那么你跟那个年轻人,应该是熟识的。”
“但今日,老夫要杀你立威。”
孙家老祖声音低沉,“你去死罢……”
那黑袍人依然不屈,双眸金光闪烁。
这一掌朝着它胸口按了过来。
场中众人,微微屏息,只觉眼前的一切,似乎变得缓慢了些。
孙家老祖这一掌轻轻按去,动作缓慢而清晰。
而那黑袍人定在那里,气息急速下降,减弱到了底谷,极为虚弱,他竟是不闪不避,也或许是无力再去闪避。
“完了?”
有人这般想。
然后孙家老祖这一掌就已经按了下去。
这一掌应该按在黑袍人胸口,然后将之镇杀。
但孙家老祖一掌按出,竟没有落在那黑袍人的胸口,而是落空了。
众人无不惊讶,然后醒悟过来时,无不倒吸口气,尽露骇然神色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孙家老祖身上,当这一掌落空,他们才蓦然惊觉,原本站在庭院之中的孙家老祖,已经站在了大堂前的石阶上。
而众人的目光,也是“一直”望着大堂石阶前的孙家老祖。
黑袍人不闪不避,但孙家老祖一掌,仍是没有得手,只因被人移开了。
是谁不知不觉间改变了孙家老祖的位置?
是谁不知不觉间改变了众人的视线方向?
寻常修道人也便罢了,可就连孙家老祖及在场诸位上人,都是不知不觉间,移了位置,移了目光。
鬼神莫测?
就连孙家老祖这位五重天的上人,都不免在心中闪过这四个字。
“好久不见。”
一个清朗的声音,在庭院之中响起。
众人蓦然醒觉,偏头看去。
原本老祖站立的地方,已经站了一个年轻人。
而那个年轻人,也与之前孙家老祖有着相同的动作。
他伸出手,按住了那黑袍人的胸口。
“伤得不轻啊。”(未完待续。)
章二四六 缩地成寸
孙家一场盛事,只余满地狼藉。
偌大一个宅院,被掀了房顶,院墙破碎,石砖迸裂,土地翻覆,宛如一片废墟。
凌乱破碎的庭院当中,黑袍人站立不动,而那年轻人按在他胸口处,叹道:“伤得不轻啊。”
这年轻人面貌清俊,神色淡然,身着白衣,白衣上有着几条淡淡的金色纹路。
黑袍人一身俱在黑袍当中,看不清面色,然而一双金色的眼眸,闪烁出了许多光芒,极为明亮,似是十分激动。
“先生……”
黑袍人的声音,显得沙哑而低沉。
清原本想拍一拍它的肩膀,然而抬起手来,却发现一段时日未见,古苍已经是丈许来高,宛如庞然大物一般,清原已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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