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心中有些诧异,但也没有怀疑。
南宫老夫人一直对主子很好,就算知道小姐是男子的时候也从没有反对过这场婚事,她没理由怀疑老夫人。
奚甲却是有些奇怪,什么传家宝,是一定要在洞房之夜送给小姐的明天新人敬茶的时候送不行
他正要说话,却听南宫老夫人又道:“我们南宫家的新人进门,第二天都要祭祀先祖,若是祭祀时煜儿媳妇没有戴着这首饰,我只怕老二他们心里会起什么想法。”
南宫老夫人都这么说了,奚甲虽然怀疑,但也没说什么。
新房的门缓缓打开,在三人进去后,又缓缓关上。
奚甲紧皱着眉头,不时往新房的方向看一眼。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后,南宫老夫人从新房中走出,脸上挂着如释重负的笑容,跟在她身后的依旧是那两个容貌不起眼的嬷嬷。
嘱咐了两人好好伺候南宫煜和奚,南宫老夫人才施施然离去。
奚甲看着跟在南宫老夫人身旁一个嬷嬷僵硬的步伐,眉头越皱越紧,突然把门微微推开一跳缝隙,低声道:“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从缝隙中看进去,盈盈的火光下坐着一个身穿嫁衣的女子,凤冠还戴在头上,珠帘垂下来遮住了脸,隐约能看到珠帘下秀丽的容颜。
奚甲看到完好无损坐在那里的奚,松了一口气,暗道自己也太疑神疑鬼了,冥王府的人既然信任南宫老夫人,那自然是代表她是可以信任的。
1629 你是谁
婚宴上,酒席正酣,热闹的喧嚣与笑闹声充斥在整个冥王府中。
南管家跟在南宫煜身边,看着密密麻麻望不见尽头的酒席,再看看即便在被灌酒依旧风姿如玉,俊朗非凡的南宫煜,心中一片欣慰。
他可是看着自家小主子长大的,眼睁睁看着他失去亲人,失去快乐,以为要孤独地过一生了。谁知道,却找到了心爱的人,如今更是成亲娶妻了。
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小小主子就会出生,而冥王府也会变得越来越热闹。
哎呀,一想到那样的未来,南管家就笑的眼角周围都出来了。
多希望这样幸福的温馨的场面,能永远持续下去。
谷流风端起酒,递到南宫煜面前,脸上带着笑,眼神却是说不出的凝重认真,“南宫煜,奚就交给你了。如果你敢对她有一丝一毫的不好,我就算倾尽所有,也绝不会放过你!”
南宫煜笑笑,没有说话,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废话,他南宫煜的妻子,自然要疼宠到极点,怎么会待她有不好?
他晃着空酒杯,望向站在谷流风身旁的欧阳浩轩。
黑夜中,这个男人身上的灵力波动像是燃烧着炽热的火焰,南宫煜不用灵聚双眼就能感受到。
可是,明明是那样燃烧着的烈火,他的眼眸却幽冷漆黑,仿佛没有一丝一毫地温度。
欧阳浩轩没有像谷流风一样来敬酒,也没有半点托付奚,让南宫煜善待奚的意思。
谷流风撞了他一下,让他敬酒。
欧阳浩轩勾起嘴角笑了笑,杯中的酒倒满,又一饮而尽,随后淡淡道:“奚在哪,我就在哪。冥王府能容得下我这个人吗?”
他剩余的人生,只为奚而活。至于奚喜欢谁,嫁给谁,他全然不在乎,只要……那是奚想要的生活。
南宫煜眸光一厉,正想说话,突然,一股强烈的烦躁与不安涌上心头。
他的脸色微微泛白,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在心头蔓延,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南宫煜放下酒杯,转身朝着新房的方向走去。
路上还有许多人跑过来敬酒,他很想不耐烦地把人直接抽飞,但这是他的喜宴,这是他和奚的好日子,所以,他只能耐心地一一避过去。
来到新房的时候,这里依旧静悄悄地,与他离开时完全没有两样。
“溪儿呢?”
青鸾捂住嘴咯咯笑道:“主子你在说什么啊?小姐是新嫁娘,自然是在新房中等着,这还用问吗?”
南宫煜舒了口气,一直提着的心缓缓放下来。
可是,却总有种莫名的烦躁,让他推开了新房的门,轻声唤道:“溪儿。”
刚刚出声,原本坐在床头的人就转头望向他,火红的嫁衣,耀眼的凤冠,还有凤冠下那熟悉的倾国倾城的容颜。
可是,在看到这张脸的瞬间,南宫煜的脸色却陡然一变,身形一晃出现在那人面前,猛地伸手掐住了那人的脖子,声音阴冷冰寒,宛如地狱修罗,“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奚呢?!!!”
1630 迷晕
“娘亲,娘亲,快醒醒!快醒醒啊!”
纥溪在沉沉的睡眠中,听到耳边传来蛋蛋的呼唤,睁开眼时,只觉得脑袋有千斤重。
“呜呜呜,娘亲,怎么办?小龙和牛牛他们都昏过去了,死肥鸟也昏过去了,娘亲一直叫不醒,蛋蛋好害怕啊!”
纥溪皱了皱眉头,想要做起身,却发现自己全身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完全无法动弹。
她往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似乎在一栋陈旧的宅邸中,周围还弥漫着灰尘和木头腐朽的味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纥溪的记忆慢慢回到了不久之前。
在新房中听到南宫老夫人声音的时候,纥溪心中的戒备马上提了起来。
甚至她的手中已经扣住了无影针,只是碍于南宫煜对这个祖母的在乎,才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依旧坐在床上,面容平静地看着走进来的老夫人。
然而,让纥溪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南宫老夫人进入新房关上房门后,连招呼也没打,她身后的一个嬷嬷立刻抬头往空中一挥手,顿时一道迷烟像是有生命一般朝着床上的纥溪直扑过去。
饶是以纥溪对毒药的精通,闻到那迷烟的时候,都感觉眼前一阵恍惚,身体一下子变得绵软无力,摔倒在床上。
纥溪心中的惊骇,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从这些秘药中,她闻到了好几种不属于汨罗大陆的灵药气息,而刚刚那个出手的老嬷嬷,看似普通,实际上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绝对超过了分神期。
纥溪试着调动内力,将少量吸入的迷药逼到经脉的某个角落,神智立刻就清醒过来。但她还是装作已经被迷晕的样子,紧闭着双眼昏倒在床上。
耳边传来南宫老夫人的声音:“我听说这奚可是最精通用毒的,没想到这迷烟竟如此厉害,连奚都抵抗不了。”
房间中响起了一个女子低沉的笑声,仿佛充满了嘲笑:“精通用毒?也就是汨罗的那些垃圾才会把小小一个丫头吹捧成那样。在我楼家的噬灵之毒面前,这种货色又算的了什么?”
听这女子的声音很显然不是个垂垂老矣的嬷嬷,而是个妙龄女子。
南宫老夫人看着纥溪的神色复杂,低声道:“别怪我,要怪只怪你挡了别人的道。静雪!”
纥溪心中微微一凛,微阖的眼帘中,她看到站在南宫老夫人身边的另一个老嬷嬷,竟然慢慢变成了云静雪的模样。
云静雪的表情显得非常兴奋,目光落在纥溪身上,看着她那张绝色的脸在嫁衣衬托下,显得更加娇艳妩媚,楚楚动人。
云静雪越看,心中的嫉妒和憎恨就越是想烈火一样熊熊燃烧,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挠花她那种比自己美太多倍的脸。
不过,想起奚所拥有的一切,很快就会成为自己的,想起俊朗非凡的南宫煜会成为自己的丈夫,而自己会代替奚得到她的一切,云静雪又忍不住兴奋起来。
她迅速把自己的衣服和奚的衣服对换,然后戴上凤冠坐在床上。
1631 掉包
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手一挥,一个淡红色的光球往云静雪身上飞去。
那光球覆盖上云静雪的脸,突然像是果冻一样在云静雪脸上扭动着,还散发出暗红的光芒。
等光芒散尽,云静雪的脸竟完全变成了纥溪的模样,倾城绝色,几乎看不出半分破绽。
那扮成老嬷嬷的女人舒了口气,擦去额头的汗,满意道:“这易容蛊能持续八个时辰,哪怕是空冥期的武者来了,也绝对看不出丝毫破绽。呵呵,八个时辰,足够有时间让你和南宫煜完成洞房花烛的新婚之夜了。”
纥溪听到此话,心头猛地一跳,呼吸不受控制地重了几分。
她暗叫一声不妙,身体猛地跃起,手中沾了毒的银针朝那女人疾射而去。
“嘶”一阵剧痛从脸上传来,让那扮成老嬷嬷的女人发出一声痛呼。
感受到自己的脸上麻痛的感觉,女人眼中满是厉色,突然手一晃,一个巨大的暗红色虫子从她手中跳落到地上。
那暗红色虫子浑身都散发着恐怖阴厉的气息,朝着原本要往房间外冲去的纥溪喷了一口烟雾。
纥溪顿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失去了知觉。
就连空间中的几个小家伙,也都受到了这烟雾的波及,纷纷晕厥过去,唯有蛋蛋只是觉得浑身酸软,却没有失去意识。
“赤练蛊王!”南宫老夫人惊呼一声,眼中满是惧怕地后退一步。
那女人脸上得意,狠狠地扫了彻底昏迷的纥溪一眼,冷笑道:“真是个狡猾的东西,差一点连我都被她骗了,竟然连我楼家的噬灵之毒也奈何不了她。幸好,三长老怕出意外,把赤练蛊王都交给我带着。”
说完,她眉头微皱,看向云静雪,“你最好别出岔子,乖乖勾引地南宫煜和你圆房,否则,你该知道自己被蛊毒反噬的下场的。”
说完,女人手一挥,原本昏迷的纥溪就像是被控制的傀儡,缓缓站起身,而她的外貌也变成了刚刚云静雪幻化的嬷嬷模样。
就如进来时一般,三人再度毫无破绽地离开,只留下同样喜庆的新房,与同样绝色的新娘,却没有人知道,内里早已换了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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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蛋蛋的讲述,纥溪的脸上一片凝重。
刚刚云静雪用易容蛊的样子,她也看见了,完全不似用灵力改变自己的样子,就连她也几乎看不出破绽。
南宫煜能看出来吗?他……真的会和云静雪圆房吗?
一想到南宫煜可能会和其他女子亲近,纥溪眼中就透出暴戾的烦躁。
楼家,是楼无霜吗?可是,她听欧阳浩轩描述过楼无霜的修为,她不认为这个千毒谷谷主会有如此可怕的能力。否则当初断魂山中,凤莲影对自己下蛊,自己就不会只是那样的下场了。
“蛋蛋,我现在在什么地方?”纥溪用神识询问蛋蛋。
蛋蛋抹着眼泪,哭唧唧道:“娘亲,现在还在燕京城中,因为今晚爹爹和你大婚,整个燕京城都不准飞行,不准使用传送阵,而且这个点,城门也关闭了,所以他们好像只能来这里。”
1632 进来
蛋蛋正说着,突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朝着这个方向而来。
纥溪很快听到了那个弄晕自己的女子声音,“传送阵还没有弄好吗?我们必须马上把人送出去。”
“传送阵还需要一个时辰才能使用,南宫家那小子在燕京城布下的结界有些门道,所有的传送符阵都暂时无法激活。现在这个也是我们好不容易改动了符文才能激活的,不过也只能把我们送到燕京城外。”
一个男子的声音禀告,随后嘿嘿笑道,“芊羽大人你就放心吧,冥王殿下现在正在忙着当新郎官被人灌酒,更何况,就算敬酒结束,他看到跟他妻子长得一模一样的绝色大美人,难道还会忍得住不扑上去?”
“只要南宫煜睡了云静雪,那他就会被蛊虫控制,到时候还不是任由我们楼家摆布?难道还会来追这个小丫头?”
原来那动手绑架自己的女子叫芊羽。
听到他们走进屋内,纥溪马上闭上眼,再度装睡。
其实不装睡也没办法,因为她至今浑身都仿佛被什么桎梏住,连手指关节都无法动弹,更别说逃脱了。
芊羽皱眉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尽快离开燕京。只要能够飞行和传送,呵呵……就算有人发现什么,也插翅都追不上了。”
“是,芊羽大人。”
几人走进关押纥溪的屋中,那几个跟在芊羽身后的男子看到地上昏迷的少女。
虽然只是穿着最普通的服饰,可是在昏暗的光线下,却美的仿佛神域中的仙女,让人只是看着就呼吸急促,口水都忍不住要留下来。
芊羽摸了摸自己的脸,那里被划伤的疤痕,竟然到现在都还没有痊愈。
她看了还在昏迷的纥溪一眼,又看看旁边自己那几个眼中满是贪婪的手下,眼中掠过一抹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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