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此时看到的,却似乎是奚在玄穆的床上,两人很亲昵的靠近在一起。
童冰“啊”地惊叫了一声,猛地捂住自己的嘴。
随即,他的眼中弥漫出更多的泪水,手紧紧按在胸口,哽咽道:“奚哥哥,我好害怕,你……你能让我先进去吗?我保证,只要过了今晚,我一定会回去住杂物房的。”
纥溪正在处理着玄穆脸上的易容膏。
易容对他来说很容易,但要易容到让人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也就是说,她的易容膏要完全重现玄穆脸上的特征。
而且这易容膏还要具有皮肤的温热触感,还不会因水火等原因被擦掉。这就不是短时间能做到完美的。
偏偏她很清楚知道,玄穆绝对不能暴露,否则自己肯定也会暴露。
所以,童冰来叫的时候她就有些不耐烦:“放心吧,只不过是例行巡查,你乖乖在房间里待着,不会有事的。”
房间外,童冰被奚拒绝先是一愣,随即更加伤心失望。
他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到玄穆冰冷弑杀的声音:“再不滚,死!”
这句话并非简单的声音,而是带着灵压的威慑。
童冰不过是一个小小筑基期,哪里抵挡得了玄穆的威压,当场脸色惨白,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即便心中有再多的不甘伤心和害怕,童冰终究还是站起来,瑟缩地抱着自己的肩膀,抹着眼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宿舍外,越来越吵闹,纥溪能感觉到,整个荒医分院的学生都已经被召集了出去。
1292 闯入
而此时,纥溪也完成了手头上的工作。
看着眼前男子与平日没有半分区别的容颜,试了试他被小金龙临时做的热水壶温暖的皮肤,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纥溪也是有些咋舌。
她没想到这世间还有这么古怪的功法,施展过后竟然全身的皮肤会比万年玄冰还要冰凉。
就连她让玄穆服下四品焱灵丹也毫无效果。
不过还好,从内而外解决不了的问题,只是做个表象迷惑人还是可以的。
玄穆其实现在的皮肤几乎是没有知觉的,除了冷还是冷。
可是,当少年用指腹碰触他的脉搏和皮肤时,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什么烫了一下,惊得几乎想要跳起来。
而纥溪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床铺,朝玄穆打了个颜色,两人纷纷进入了打坐修炼状态。
不一会儿,房间门陡然被人踢开。
门外传来男人粗野的呼喝声:“臭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吗?老子在外面喊让你出去广场上集合,你们没有听到吗?”
紧接着传来童冰哭泣的声音:“不……不是,我只是……”
纥溪抬起眼皮,手中银针一闪。
原本被男人提在空中的童冰立刻掉落在地上,童冰立刻连滚带爬地逃到了纥溪的床铺下,哭泣道:“奚哥哥,他们……他们……”
而刚刚提着童冰的粗野男人则是慌张地甩了甩自己的手。
刚刚那一下,他感觉自己的手好像失去了知觉,完全麻痹了。
不过,感受到自己的手很快恢复了知觉,那粗野男人立刻凶神恶煞地瞪向纥溪:“臭小子你干什么?想造反吗?”
纥溪从床铺一跃而下,只是还不等他说话。
那粗野男人突然整个人腾空而起,随后重重摔在地上,口中哇的喷出一口血,还带着几颗牙齿。
这一番变故,让冲进来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等粗野男人身后的守卫看到刚刚出手的人,顿时脸色大变道:“玄穆!”
其他分院的守卫也许看到玄穆还不认识,可是荒字分院的守卫哪里会不知道这煞神的厉害。
见地上被打落了牙齿的粗野男人就要站起来怒骂,连忙把他拉到一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那粗野男人立刻脸色大变,看着玄穆的目光充满了敬畏恐惧和怨恨,但终究不敢再胡乱说话。
荒医分院的守卫上前一步,朝着玄穆恭敬地行了个礼,又朝着纥溪也行了个礼。
虽然玄穆是最让人惧怕的存在,可眼前这个容貌秀丽,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却也不是好惹的主。
现在的神医学府谁不知道奚的名号,和她那筑基期就能把金丹期武者干趴下的实力?
玄穆冷冷道:“滚出去,否则,死!”
冰冷的杀意在房间中弥漫,除了纥奚外,所有人都忍不住双腿发抖,几乎要扑倒在地。
那些守卫吓得几乎要尿裤子,可是,可是,他们是奉了死命令来的,哪里敢不遵从,顿时露出骇然又为难的神色。
纥溪轻咳了一声,淡淡道:“这么晚了,什么事?”
1293 凑个热闹
纥溪一开口,房间内让人窒息的冰冷杀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荒医分院的守卫吓得心脏都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了,以为自己一定会被玄穆弄死。
如今突然死里逃生,顿时把纥溪看做了救命稻草:“奚……奚,长老院有命,所有的学生都要在广场上集合,任何人都不能不到。您看,您和玄穆前辈……”
玄穆从床上一跃而下,森冷幽寒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守卫,缓缓道:“谁敢命令我?!”
“不……不……不敢!”在场的守卫都快吓尿了,刚刚被玄穆教训过的粗野男人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眼中满是惊恐。
童冰站在一旁,目光痴迷地望着玄穆,双唇微张,轻轻呢喃着“玄穆哥哥”四个字,仿佛是要将这个人和这个称呼深深映入脑海中。
荒医分院的守卫想哭死的心都有了,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刚好分到来请荒医分院的这两个煞神。
可是,如果完不成任务,他们一定也会死的很惨。
纠结之下,他只好再度求助地望向纥溪,带着哭腔道:“奚同学,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如果不能把所有的学生带去广场,我们一定会死得很惨。”
纥溪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枚小小的匕首,轻轻翻转着,闻言挑起嘴角笑道:“那么,你能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学府要在大半夜的把人都叫起来吗?”
那守卫摇头苦逼脸道:“我们也不太清楚,似乎是学院有个禁地失窃了非常重要的宝贝。所以要排查所有学生和管事。违者杀无赦!奚同学你看……”
“是吗?居然是这么大的阵仗,似乎有点意思。”纥溪望向玄穆,似笑非笑道,“反正长夜漫漫也挺无聊,不如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玄穆沉默,房间中一片压抑紧张。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位大爷会发火时,玄穆却轻轻“嗯”了一声,随后率先走出了宿舍。
诶?守卫瞪大了眼睛。
这就……这就搞定了?这就把玄穆这位煞神给请去了?
天哪!他不会再做梦吗?
为什么玄穆会听奚的话啊?难道这奚比玄穆还厉害?
守卫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被刷新了世界观,连忙屁颠颠得跟上了奚。
而童冰在原地呆呆怔愣了良久,直到一个守卫重重拍了他一下,不耐烦道:“还不快走?”
童冰一个趔趄,只觉得被打中的背部火辣辣的疼。
而他极目看去,却只看到玄穆和奚毫不留情抛下他远离的背影。
眼泪不争气地再度滑落眼眶,童冰咬了咬唇,快步追了上去。
===
几人很快到了广场,而此时广场上,已经聚集了无数的神医学府学生。
而这些学生被分成了八个区域,每个分院的学生都站在一块区域。
纥溪和玄穆刚刚到荒医分院所在的地方,所有人的目光就立刻集中过来。
晋泽宇和钱大壮、方云、张奕等人更是迅速朝他跑过来。
1294 受宠若惊
钱大壮的大嗓门让这里站着整个分院的人都能听到,“奚,你也来了啊!那我就放心了,大半夜的把我们都叫起来,还各个凶神恶煞的,问什么都没人理,把我吓得啊!”
不过,钱大壮的话刚说了一半,看到跟奚并肩而来的玄穆,顿时哑声了。
包括晋泽宇和张崇等人,看到玄穆都露出了几分敬畏又恐惧的神情。
这个主的强大和可怕,在神医学府,尤其是荒医分院,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纥溪却仿佛根本没看出大家的局促与紧张,随意地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室友,玄穆。”
说着,侧过身,又向玄穆介绍:“晋泽宇、钱大壮、张崇……都是我在接天级任务的时候认识的朋友。”
随着纥溪的介绍,玄穆的目光落在几人身上。
霎时间,所有人的身体都僵直了,心脏仿佛要从喉咙口跳出来。
奚这……这是干什么?为啥要跟玄穆介绍自己?这尊煞神一向独来独往,从来不会跟别人打招呼好嘛?谁敢去招他,得到的只能是一个“滚”字!
完了,他们也一定会被玄穆骂“滚”,甚至被揍成猪头的。
然而,接下去让众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玄穆非但没有骂“滚”,反而点了点头,视线冷淡的扫过去,却不带任何杀意和厌烦,反而像是要把他们记住。
当然,也只是记住而已,就像是人辨识树木器物,完全不带一丝感情。
可就是这样的善意,却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受宠若惊。
脑子最灵活的晋泽宇很快反应过来,走到奚身边低声道:“玄穆跟你的关系很好是吗?”
“还行吧?”纥溪挑眉。很好?谈不上吧?就是个普通舍友。当然今晚过后,两人也算是同舟共济过,怎么也算的上朋友了。
这都算还行?晋泽宇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玄穆一向独来独往,而且在学府中的身份极其特殊,就算是学府中的长老也都不能命令他做事。学府中那么多身份背景不凡的学生,曾经也有人想跟他结交,可是,他却连正眼也没有甩给别人。”
“可是……”晋泽宇顿了顿,神情有些梦幻道,“可是,刚刚就因为你介绍的,他居然真的跟我们打招呼了。这事情要是说出去,非得惊掉所有人的下巴不可。”
纥溪朝玄穆看了一眼,这家伙大晚上穿着一身黑,仿佛融化在黑暗中,可是在场却没有一个人能忽视他的存在。
无论是荒医分院还是其他分院的人,望着他的目光都充满了忌惮和敬畏。
说起来纥溪也觉得挺奇怪的,她在神医学府也呆了几个月了,和玄穆几乎零交流,大家各自为政互不干涉。可是没想到在墨景轩,他竟然会出手救自己。
纥溪正思绪乱飞,身后传来童冰气喘吁吁的声音:“奚哥哥,你们走的好快,我都跟不上你们。”
纥溪回头,就见童冰匆匆跑了上来,额头上微微见汗,清秀的小脸也泛起了红晕。
1295 忍住
看到站着这么多人,童冰立刻不好意思地停下了脚步,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大家好,我是童冰,是奚哥哥和玄穆哥哥的室友。你们是奚哥哥的朋友吧,以后请多多关照。”
钱大壮没心没肺的笑道:“好啊,既然你是奚的朋友,当然就是我们的朋友。”
童冰闻言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随后偷偷看了玄穆一眼,原本就晕红的双颊更红了。
但荒医分院的其他人心思却不像钱大壮那么简单,几人互看了一眼,眼中纷纷闪过异样的色彩。
这个童冰出现在神医学府的方式和时间真的有些古怪,荒医分院中几乎人人都在传他是靠着走后门进入神医学府的,可神医学府是一个靠走后门能进来的地方吗?
而且,他又和奚走的那么近?不会对奚有什么不利吧?
几人心中纷纷转过复杂的念头,但脸上却丝毫不显,一个个笑容亲切的和童冰打招呼。
不时还有人去偷看一旁像冰块一样生人勿进的玄穆。
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所有在宿舍或不在宿舍的学生统统被聚集到了广场上。
而纥溪的目光也被聚集了过去。
广场最前方的高台上,几个学生和一个管事被护卫们按压着,正在不停地挣扎和咒骂。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只是睡不着在外面闲逛,根本没做什么坏事!”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天医分院的学生,谁给你们的胆子这么对我!”
就在叫嚣声此起彼伏中,一个身穿暗紫色医师长袍的瘦削老头走上前,冷冷看着这几个人道:“深更半夜,护卫队去搜查的时候,你们不在宿舍,在哪里?都做了些什么?”
这老头的样子很陌生,学院中几乎没几个人见过,可看他的灵力威压和穿着,应该是学院的高级长老。
“我刚刚说了,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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