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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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在前- 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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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就是他们闺女,说得多了,孟老爷还要怼呢!

    打升官后,孟老爷的官路就越走越通顺,事儿也越干越大。照这样一去,说不定真有一天要续弦,官员家的来往多,小阿孟也不尽懂。这才动念想,孟老爷就进了科学院,虽然也见有人相求,不过孟老爷八风不动,任是哪样的女子来,也只惦记着孟太太。

    她家书呆说:“情深若此,举世难得……不过,我要先走一步,你可不要像孟老爷这样,情深是好,可孟老爷好歹还有个闺女在身边,咱们那俩孩子,诶!”

    袁蕴:“呸,不许瞎说,我们一定能一起作伴到七老八十,等到那时候哪儿还用多想什么。”

    “也是,那我们就都好好保重,好好活他个百八十年。”

    如此又几年,孟老爷在科学院越走风越顺,小阿孟的绘本也画一本火一本,这时候孟老爷道要去谯郡建工学院,任院长。虽说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但小阿孟要出嫁啦,这一嫁父女俩说不得就要分隔两地。

    不想,最后竟不用分隔两地,还有把姑爷同样调到谯郡去任职这种不让父女俩隔山长水远的法子!

    “袁娘子,你能同我们一起去谯郡吗?”

    袁蕴舍不得她家书呆,也不舍得小阿孟,这些年下来,已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去是想去,只是阿令她爹在南京任教,我离不得他,他也离不得我,怕是去不成。”

    小阿孟满脸失望,但却没多说什么,还是孟老爷见小阿孟失落,托了人给肖在谯郡郡学教长的差事。

    肖:“人家是夫唱妇随,到我这,我是很情愿妇唱夫随。”

    她家书呆真是……什么时候都知道该怎么宠她!

    #嗯,那就谯郡走起#

    #没准有什么奇遇在前方等着我呢#

    #深夜梦醒,总感觉自己应该更加努力#

6。求男神带我

    到谯郡后,刚开始一切都还和从前没什么两样,直到小阿孟开始琢磨画新绘本《菊下楼》。

    “小姐,试着做你要画进绘本里的菜色,我这当然没问题,问题是好些食材,咱们这边是没有的。”在谯郡别的不说,海鲜就是很成问题,干货尽有,鲜的可不是说出得起钱就能买到的。还有各色偏门的香料,非当季不能获得的食材,如果真的非要全试一趟,恐怕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这还真是个问题。”

    说这是个问题的小阿孟转过背去,就在她的绘本里求助于广大热爱打鼓人戏的戏迷票友,然后源源不断的食材从大明各地送来。海鲜还成问题,可别的……再偏门再冷僻的食材,都有人不远万里送过来。除食材还有菜谱,居然连孔家都送来了孔府菜的菜谱。

    不但菜谱来了,厨王也来了。

    袁蕴:厨王,我男神!

    肖:?

    厨王不仅菜做得好,相貌生得好,脾性也特别好,哪怕在满布油烟的灶台边,也自风清气朗。做的菜那就更不用说了,没见识到前,不敢想象,见识过后,会发现远超预期,所有的设想在品尝到嘴里时,都会显得无比苍白。

    袁蕴:我男神不愧是我男神啊,嗯,求男神带我攀登厨艺巅峰!

    男神:“袁娘子的手艺已很不错,不过有些小窍门,袁娘子许还没琢磨到,日子还长着,我慢慢与袁娘子探讨。”

    袁蕴:妈,师父,我被他迷倒了。

    肖:?

    自打厨王来到,整个厨房的手艺都跟春天的野草似的疯长,厨王还一点不藏私,问他他必有什么答什么。问他为什么,他答:“世间厨子千千万万,都藏着掖着,三五百年后,岂不许多菜都要失传。”

    袁蕴:我男神真不愧是我男神,心特好。

    “这辈子能有萧厨王一半手艺,我就死而无憾了。”

    肖:“阿蕴,你最近念叨萧厨王的时间,都赶上念叨阿令了!”

    哪怕闺女已经远嫁多年,袁蕴还是一天照几顿的惦记,回头想想,最近她是念叨闺女的时间都少很多,因为天天都在男神的光辉照耀下,女儿却远远出嫁,一年难得见两次面。真要说承欢膝下,讲句实心底的话亲闺女还不如小阿孟呢,哪怕小阿孟爱折腾,但折腾厨艺她乐意。

    “不是你说少念叨阿令,免得她天天哈欠个不停嘛。”

    肖:行,你有理。

    “咱们好久没一块出去走走了,不如向阿孟姑娘说一声,我们去外边玩一圈。”肖试图以此来挽回他在冯蕴心中前三的江湖地位。

    然而,在厨子眼里,厨王的魅力无与伦比,这时候让她去外边玩,怎么可能:“不去,机会难得,谁知道厨王什么时候走,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不趁这机会好好学一学,以后每想起来恐怕都要后悔。”

    要不是她师父那边还没通蒸汽机车,她都想把师父请来一块学呢。

    虽然不能一块学,但可以整理一下菜谱,袁蕴自己写写画画都平平,好在萧厨王也有同样的想法,萧启绘画上可能也差点意思,他把画画拜托给了小阿孟。小阿孟拍胸脯保证,一定把每一道美食都画得美味可口,让人看着就掉口水。

    萧厨王做菜谱也是慢工细活,甭管做菜是给谁吃,他都永远使出十分劲,这态度让袁蕴有点羞惭。因为她有时也会给孟府上下的仆从们掌勺做几个菜,因是大锅菜,自然不会那么精致,调味上也粗疏。待见识过了萧厨王做大锅菜,盛出盘来一尝,她就更知道她和厨王之间差着的是什么了。

    是热诚,是一颗不管什么时候都追求更加美味的心,他在吃上费的琢磨,比他吃过的白米饭还多。除热诚外,就像小阿孟说的那样,还差点故事,至少她就没法让人尝着菜肴,脑海中浮现一幅幅画面。

    向萧厨王讨教,萧厨王细细作了解答,最后道:“这需要时间慢慢来,把情融进去,把心思和想法都融进去,就会有画面。”

    说得有点让人一头雾水,袁蕴不好总缠着萧厨王问,只能把话记下来,回去问她家书呆。

    “约就像写文章,为写文章而写的文章,总会差一口气,可一旦有感而发,这口气就足了。”

    袁蕴:?

    “做菜和写文章哪有什么共通之处啊!”

    “怎么没有,理到至处多相通。”

    袁蕴这时候有点后悔,当年在蒙学摸鱼儿,没好好听老师讲课,现在才知道,读好了书到什么地方都有用:“我还是不懂。”

    “没事,我细细和你说,写文章不难,对阿蕴来说,做菜也不难。”

    做菜是不难,可想做到萧厨王那样,真不是难不难的事,是凡人根本没办法到那样的高度。袁蕴仔细倾听,虽然多半是一头雾水的,但好歹还有些是她能听明白,能领会到意思的。

    这边向萧厨王请教着,那边说要回南京,袁娘子其实一点也不想离开,但阿才这么大点,泛园的厨子菜做得不是不行,而是没有做小孩子食物的经验。比较起来,袁蕴经验就丰富了,很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什么该吃什么,怎么做了小孩子才爱吃。

    思来想去,袁蕴忍痛和肖又同小阿孟一起回南京去,这回她家书呆居然聘到了育蕾园的园长,那可是孔府学会下的蒙学!不过肖读的书院,也是孔府学会下设的书院,所以肖能聘上也不算太意外。

    “现在知道我了不得了吧。”

    “我郎君最了不得!”袁蕴:瞧把他给能耐的,真没法看。

    回到南京后,袁蕴忽然发现,到泛园来吃饭的人,猛地就多起来,不仅多了,还越来身份越吓唬人:“小姐,以后谁来吃饭就不用告诉我了,只告诉我他们爱吃什么,什么口味就行。”

    知道太多,没法安心做菜,她一个厨子,要知道那么多干嘛。

    就像那个什么外国的国王,哪怕是个小国家,那也是相当于大明皇帝一样的存在,听着就吓人好不好。

    #孟年年:陛下和皇后殿下今天说要来吃饭呢#

    #小阿孟我跟你说,你再这样会失去你的厨娘的#

7。相伴终老

    再不想知道,袁蕴也知道了,她不但已经招待过了太子和皇子公主,还已经执行过了皇帝陛下和皇后殿下。在知道的时候,袁蕴只觉灵魂已经出窍,一口气还没喘匀呢,便听小阿孟说:“袁娘子以后给谁做饭也不必心不定了,毕竟咱给官家和几位殿下都做过饭了呀。”

    袁蕴:“小姐,你再这样我要辞了差事回家的!”

    “别别别,你慢慢缓,这段时间都忙,不会来家里吃饭。”

    袁蕴回了厨房,一边琢磨中午吃什么,一边继续喘她那口气,直到晚上回家,见到肖,袁蕴还是觉得她没缓过来:“我现在觉得,不上不下的……怎么办呐,这样下去,菜都没法好好做。”

    肖看着也有点怔,这事大概谁也想不到:“阿蕴也别惊魂不定的,左右事已过了,以后就是再来,你也像从前那样烹调便是。左右你又不用面见官家,只在厨下施妙手调鼎,很不必为此忧心忡忡。”

    “也是,我又不是朝臣,还得向官家奏对的。”袁蕴听罢肖的宽慰,心慢慢安稳下来。

    但是,人呐,就像小阿孟说的那样,不能随便斩钉截铁说肯定的话,因为人生还着呢,谁知道哪天自己会打自己的脸。

    袁蕴:我能怎么办呢,我也很绝望啊!

    “回殿下,这道茉莉蛋羹也没别的什么诀窍,搅进鸡蛋里的水拿茉莉花蒸露兑一点进去,茉莉花蒸露不能用的鲜的,得放一放,让香气沉淀一下,如此蒸出来才能呈新新鲜鲜的花香。”袁蕴只想说,这本来还是小阿孟的主意,她爱拿花蒸露,当年刚到南京的时候闲得无聊,干过好多匪夷所思的事。

    说到蒸出来的花露,在做菜上用途还挺广,也不光是花,生姜整株蒸露,可以给荤菜去腥,比直接入姜味道要更淡,对不喜欢吃姜的人来说会非常友好。再比如说野玫瑰蒸露,蒸出来的露调水喝,仿佛千万朵玫瑰花在舌尖上,五脏六腑里瞬间绽开。最妙的却不是调水喝,而是用来调酒,买酒坊蒸出来不曾掺兑的酒头,直接拿花露当水用掺进去,味道浓酽醇香,花香气扑面而来。

    若不爱花香太浓的,拿花露和水一兑一,再兑酒,每喝一口都隐隐有一丝花香在鼻端唇齿间流连。

    “袁娘子果真是爱钻研。”

    萧皇后不但夸了她做的菜,还赏了她一对玉佩。

    捧着玉佩出门,袁蕴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待回到厨房一侧她平日里用来小憩的屋子时,才长长出一口气:“这玉佩……是该一天三柱香供着,还是可以佩戴啊?”

    思来想去,袁蕴决定回家直接把玉佩给她家书呆。

    肖接到玉佩,乍一看还以为他家娘子给他送的礼物,再一听,差点把玉佩给摔了:“什么……阿蕴,你再说一遍?”

    大约不是没听清,而是不敢相信,事实上,袁蕴到现在也还有点不太确定呢。

    肖长长吸气长长呼气十好几来回后,说道:“倒不必供着,给两个孩子一人送一枚去,皇后殿下约也是知道咱们有俩孩子。这得好好收着,三五百年后,必是价值连城的御赐之物。”

    要是后辈子孙不成器,御赐之物说不定能换个富足前程,这还得庆幸,大明皇室对送出手的物件,从来不追究送出去后流去了哪里。对御赐之物不敬这种罪名,是绝对不可能在大明出现的。

    把玉佩送走后,许是眼不见心不烦,袁蕴又能安下心在厨房里瞎琢磨,当然,偶尔还得同小阿孟一起瞎折腾。

    及至小阿孟的孩子一个一个出生,日子也越过越漫长悠然,值得一提的是,小阿孟的第三个孩子是个闺女。打小这姑娘就特别聪敏,读书随随便便读,比谁成绩都好,学写诗画画也一样,他家书呆每次说起糖糖,都满心唏嘘:“要是官家真能把男女并举这一事促成,日后糖糖又有心考学,说不得王家要出个女状元。阿固然天赋好,爱好不在这上边,阿煦足够努力,也很机灵,但三甲许都有点悬。唯糖糖,现在就能说一句,除非她不愿考不能考,不然……命定的状元胚子。”

    结果,真被她家书呆说中了!

    啊……不是考中了状元,而是除非她不愿考不能考!

    糖糖是能考不愿考,天赋再好,不爱读书也没用,也不是说成绩不好,成绩好得很,就是不爱,小家伙学习也没落下过,随随便便都能考个全省第一。

    倒是阿煦,越长大长聪敏,及至他十八岁那年考科举,至二十殿试,一举得中,自此便成了探花郎。

    肖:“这孩子脸太好,没办法,把他搁到二甲去浪费。”

    阿煦:才不是呢,本来陛下要点我做状元的,结果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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