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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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在前- 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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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约:这时候我该怎么圆?

    “诶,这是我虚构的一本书,来源于我师兄的梦境,觉得挺有意思的就画下来了。”

    书商也是见多识广,什么样稀奇的故事没见过,自从出版打鼓人的绘本以来,他这里常能收到各种令人大开眼界的本子:“梦中梦,书里书,倒很有意思,太祖的宇宙多维论融合得相当玄妙奇奥。我干这行这么些年,阿孟姑娘你是最敢想的,论奇思妙想,还真没谁能赢过你去。”

    “你觉得有趣就好,我希望这本书能多点人看,师兄的梦叫我耿耿于怀,总觉得越多人看守这绘本,师兄的梦就越容易叫我圆回来。”孟约觉得,总得比抚长离的《三醮》读者多,才能使读者版番外压过《三醮》。

    “这好说,《缉凶录》会出个精装版,届时将《三醮外传》做为赠送……自然,你我都懂,说是赠送,实则也都全在里边。”书商既然带个商字,那就免不得为挣钱挖空心思,巧立名目。

    孟约一脸了然:“行,少挣点没关系,我只求一点,要让《三醮外传》成为我发行量最大的一个绘本。”

    书商:……

    “阿孟姑娘,这有点难,《太祖秘史》到现在已经卖了差不多千万套。”太祖的粉丝遍布天下,再加上打鼓人的名头,往架上一摆随时卖光。而且《太祖秘史》后续还能继续卖,日后再出个全彩绘本,管还能再卖个千万本。

    孟约:算了,争不过太祖很正常。《三醮》应该没有一百万订阅量吧,应该没卖出超过一百万本吧,那保守估计,卖个三五百万本足够。

    “那也不强求,尽量卖就行了。”

    王醴是直到年尾,《三醮外传》已经铺货到济南,他才从孟约的画案上看到书商送来的样书:“怎么取这么个名儿?”

    翻开看后,王醴顿时失声,好半晌才开口问孟约:“年年怎么想的,这逻辑竟严丝合缝。”

    孟约:因为都不是想的啊,是真实经历呀。

    “虽然绘本里已得圆满,但王四郎运气委实远不如我,年年才是最好的圆满。”王醴从每一幅画里,都深深看到了孟约的一腔温柔与爱意。

    孟约:又发数据包,别跟阀门坏掉一样好不好。

    随着年关临近,又到一年一度孟约生辰,谯郡认识的人不我,便没办宴席,只一家人围着桌给孟约庆生。孟老爷原本想来的,但谯郡年关底下雪大得很,路轨运营不安全,孟约费尽口舌把孟老爷劝得留在谯郡过年,并答应他待天气回暖,就托家带口回谯郡。

    “妈,生辰快乐。”

    “谢谢阿。”

    阿不止有生辰快乐,还有礼物,他用自己攒的零花钱给孟约买了一枚胸针,纯银蝴蝶掐丝底托,镶嵌着红宝石。这是阿趁下学的工夫,和王醴一起去买的,买的时候还问过王醴,王醴的回答是:“你妈爱宝石,各种各样的宝石都爱。”

    孟约收到胸针两眼放光,不仅因为宝石,还因为包含小阿满满的爱意,把孟约感动得泪光闪闪的:“阿真棒,礼物挑得真好,妈很喜欢。”

    阿闻言笑得甜死了,阿煦也跟着道生辰快乐,小人儿竟然也有礼物:“妈,快看。”

    “玫瑰鸭脯,阿煦好细心,知道妈最喜欢合意楼的玫瑰鸭脯。”装鸭脯的是合意楼惯常用的新年礼盒,孟约揉一把阿煦,心生无限温柔,她的两小人儿都长到会疼爱她的年龄了呢,真乖。

    然后轮到王醴,母子三人并着两只猫齐看王醴,王醴送孟约的是一枚几近无暇的和田玉印章,他亲手雕刻的,印文共八个字字长愿年年,喜乐无忧。

    看到这方印,孟约忽然也想给王醴治一方印,印文可以接地气一点,“甜酒”就很好嘛。

第四七零章 不愧是打鼓人的郎君

    新年过后未久,谯郡至济南正式通车,虽还没对外运营,但并不妨碍孟老爷搭车过来。他倒不是等不及孟约来谯郡,而是想着阿要上学,孩子又离不得妈,便自己坐车来瞧女儿女婿和俩外孙。

    阿自然记得孟老爷,阿煦却只懵懵懂懂跟着叫“外公”,孟老爷开怀地搂着俩外孙,心里不知多畅快:“工学院提了三个理事的副院长,为父能清闲一段日子,给俩孩子过了生辰我再回谯郡。”

    孟老爷是这么打算的,但是三月春风乍暖,工学院一封书信便直接把他给闹得没法在清闲下去。宣庆帝与内阁商议后,决定在大明各主要城镇兴建水电站,这样大的事,孟老爷这个工学院院长不可能还躲得了清闲。

    虽舍不得外孙,孟老爷还是得赶紧回去,临走孟老爷叮嘱孟约:“你外祖母八十整寿,记得七月间回南京一趟,给你外祖母贺寿。为父要是工事走得开,也会去南京,那会儿正是假期,还可带阿与阿煦一道。”

    “好。”孟约和王醴一起把孟老爷送到济南站,来不及多伤离别车就已经进站,孟老爷急勿勿赶着上车,也没工夫多说什么。

    远远看着孟老爷依然还挺直的背影,孟约倒也能心宽,或许真是做着喜爱的事业,孟老爷竟连白头发都少见,精气神也好。这样的孟老爷,感觉还能为科研事业再战五十年。

    “师兄,我们回去吧。”

    王醴将孟约送回家中才去上差,路上遇到当街卖艺的杂耍艺人,王醴待要从人群之后过路时,忽停下脚步看向杂耍班子。王醒穿着公服,很容易便穿过人群站到最前排,当他站到最前时,正好一个节目结束另一个节目开始,上来的应该是对姐妹,面容相似了七八分。

    那对姐妹和之前表演的杂耍艺人一样,年纪很小,十二三的样子,身上俱都带着累累伤痕,细心用粉遮了,不仔细就会忽略过去。王醴之所以会注意到,是因为正好迎着光视线又高,看到了之前那少年胸囗没上粉遮掩的伤口,鞭伤,伤口很新,应该是才将将止住血。

    王醴低声吩咐仆从去司法厅将拿人的差官喊来,王醴则继续在这里盯着。司法厅离这不算太远,差官们来得很快,略略疏散人群后,差官们率先将班主拿下,尔后才去拿戏班其他人。差官们一拿人,人群顿时哗然,大多是揣测杂耍班主犯了什么事。

    王醴拿人,却丝毫没有将少年人身上的伤拿到人前晒的意思,众人只围观片刻便散开。把人全带回司法厅,便立即安排差官分开审问,并安排女吏对杂耍班的孩子进行问询。

    “司使,没有一个人吐口。”

    “那些孩子呢?”

    “孩子们干脏就没人说话,而且他们很抗拒问话,似乎并不信任我们。”

    可惜陈恂博士早已回了南京,不然这活交给陈博士做恰得宜,王醴倒不是不擅长问询,而是单凭他这张脸就阻碍重重。恰到午饭时分,差官问午餐安排时,王醴想起孟约来,甜甜暖暖的孟约向来很招小孩子喜欢。不过,王醴并不很想让小甜甜过多接触这些会使人心情不愉快的案子,但那些孩子身上的伤委实太过触目惊心,王醴思量再三决定回去问孟约。

    “一群孩子啊?”孟约想想都觉得揪心,不曾为人母或许不会这么刻骨,但有了阿阿煦之后,她听到类似的事总是特别容易想到自己家俩孩子,也容易愤怒,还会为此忧心很久。

    “年年,还是等陈恂博士吧,看你脸都白了。”孟约也许是编太多故事,对人对事特别容易代入其中。

    “我先试试吧,陈恂博士也要请,这些孩子很可能会需要陈博士的帮助。”没人帮助他们,他们有可能无法从过往走出来,永远沉缅其中。

    孟约其实不会问询技巧,但她养了俩儿子,很知道怎么和孩子沟通。以及……咳,她是内心里永远十八岁的少女,同龄人之间本来就更能说得上话。

    最终是那对小姐妹率先开口,所言字字句句令人心里发寒,这所谓的杂耍团竟然拐卖幼丨童。杂耍团留下来的,也尽数是各地拐来的,养在一处小村庄,但却没有一个孩子能说得清到底在什么方位。

    “司使,放人吗?”

    “放人的话,这帮孩子会不会被怀疑,会不会挨打。”

    “司使,我们可以作场戏,半道上把这帮孩子再劫回来,黑吃黑嘛,想必就不会打草惊蛇。”

    “总督衙门上周不是剿了一群路匪,正好挑十几个犯事不严重,已经知罪认罚的去干这事,让他们将功折罪,减轻刑罚。”

    “万一真跑了呢,万一没挑对人反坏了事呢?”

    王醴:“把人带去跟他们学学,务必学回一身匪气来。”

    众差官:见过不少上官,这个格外接地气,不愧是打鼓人的郎君。

    王醴安排好,便进去宽慰孟约,两个小姑娘的遭遇让孟约泪水涟涟,她还一直忍着,忍到小姐妹被女吏带走才捂着嘴在桌边静静垂泪:“师兄,你要努力。”

    “好。”

    回家里搂着正玩猫的阿煦一通亲香,孟约才算好一点,好一点之后,她决定给小孩子们画一本安全手册。这本安全手册不但要教孩子自我保护,还要将基础的生活知识,消防知识等等。

    再好的世界都会有心怀不善的人,想要好好长大,肯定会历经种种危险。如果有这么一本图画本,没准能让他们面对危险时多一点防范意识,多一点安然度过危险的可能。

    阿回来时,孟约心情已经平静下来,阿默默看他爹:“妈不是好好的吗?”

    “想是已找到排遣之法,不过,阿还是去卖个萌。”

    阿点头,乖乖上去抱孟约的腿:“妈,我饿了。”

    孟约已经挺久没被阿抱腿卖萌:“呀,阿回来了啊,想吃什么呢?”

    “藕夹,大包子,放粉丝的。”

    一脸向往的小人儿真是萌化了,孟约连连签应,被亮晶晶的双眼沁得心间万千情绪俱消。同时,也更想将安全手册画好,保护世上所有和她家小人儿一样能萌化人心的孩子。

第四七一章 学无止境,诚不欺人

    孟约沉浸于画《少年儿童年安全防范手册》时,王醴正带人在外全力跟进杂耍班的案子,案情还挺复杂,那拨人也很警觉,王醴和同僚与之纠缠半个月有多,都还没摸对门。这事,本也需要极大耐心和细心,王醴偶尔抽空回来一趟,还找了司法厅的女吏同孟约一起商议安全手册的细节,务求面面俱到,且都正确。

    至三月下旬还有一事,郑王朱既彰大婚,大约是要赶着犯最后一波熊,竟不在南京举行婚礼,而是跑到谯郡。由于谯郡有厨王萧启在,并且还会出面主持喜宴,大家当然还是选择了原谅他,看在美食的面上。

    新娘自然不是林莠,实话实说,孟约十分庆幸,她穿成了爱女如命的孟老爷的闺女,要穿成林莠,她都不知道日子该怎么过。暗搓搓写信去南京问朱载宽,朱载宽也没嫌她八卦,竟同她说了朱既彰安排了林莠嫁人!

    婚宴王醴自然没工夫参加,孟约所幸也不带俩孩子,干脆留在家里,自己一人轻车简从,快去快回:“如此也好,连啸他们带队深入,我回来处理堆积的公务,恰要在济南待几日。年年也不必太赶,左右家中有人看他们,阿也大了,知道怎么安排日常起居。”

    “他才这么点,哪里会安排,你可不能丢下他,他要下个月底才满四岁生辰。”孟约虽然主张拿孩子当大人对待,但那是指思想上,和他力所能及的事上。这么小,哪知道怎么安排日常起居生活,何况以阿的责任感,肯定还得把照顾阿煦的事一肩扛起来。

    王醴:我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当家作主啦。

    “好罢,你安心,便是临时有事,我也会安排好。”王醴倒不会敷衍孟约,不过他很擅长敷衍儿子,孟约一走,王醴就对阿说,“你妈要出去几天,为父衙门中公务甚忙,家里就交给你了,”

    把家里的事交待给阿,这就是王醴的安排!

    阿不会觉得这太难以完成,而是先认真地问:“家里有什么事要做?”

    王醴把孟约日常处理的家中事务给阿说一遍,阿仔仔细细想好久,才慎重地点头,片刻后,还生出句感慨:“妈好辛苦。”

    “是的,所以要爱妈,她喜欢你们爱她。”

    “好。”

    于是孟约一走,家里一肩扛起家中事务调停安排的就是阿,虽然说有管家有仆妇,但王醴有意让管家仆妇把一些事情拿去请教阿如何安排。于是阿更加感到他妈平时有多辛苦,每天这么辛苦却从来不见喊累,说明妈一定特别特别爱他们,没有特别多特别多的爱,怎么会愿意每天都重复同样的辛劳。

    管家:小郎君,其实司使从舍不得小姐太累,大多事务都我们拿主意便行,拿不下主意的才去征询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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