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样,现在的胶卷盘,少说三五十次总能有的。”罗东非院士拍着胶卷盘,十分骄傲,于他而言,胶卷盘做更长更大没问题,影画机也没问题。目前来说,最大的问题是放映机过热,仅能支持放一刻钟左右的胶卷,再长就不行了。
且问题也不止一个,技术上还有许多需要琢磨的地方,在全部解决之前,罗东非院士都没有做更长更大的想法。
出了车站,罗院士他们是准备去科学院的,科学院有宿舍有食堂有各种工具和设备,自然是去科学院最方便。然而孟约觉得科学院一来一回太远,不方便,建议罗院士他们去孟园暂居,春雨巷里孟老爷的工作室也能住下人,而且工具什么的也都齐全。
更重要的是,科学院的饭菜能有袁娘子做的好吃!
院士们被孟约说服,分住孟园和春雨巷,春雨巷离长平里极近,到了吃饭的点慢慢踱着步子不费一刻钟就能到长平里。院士们安顿好后,首先就是召集人看片,一听孟约把放映机搁在德麟班,又一齐坐车往德麟班去。
德麟班里,连家门都没回的楼山雨正在台下等着他师叔,这会儿刚排完待会儿要演的戏,正排着下午的呢,还没到常抱云出场。工学院的人一到,戏自然排不成了,大家齐齐往后园去,等着看放映机里出画面。
工学院的助教并学员们鼓捣片刻,幕布上便有了画面,孟约一看到画面在前排捂着胸口:“这谁想到的,画了几幅画才做成的?”
居然已经有了片头!
虽然只有大约几秒钟,但水墨效果棒极了,即使放到现代,也是个散发着浓郁中国风的出色片头,纯手工的绘画使得水墨效果完全赞到让人说不出话来。不仅有片头,还有演员表,虽然只有主演的,但那也是演员表呀。没准不用多久,就会有出品方,制版方,投资方,赞助商之类的字幕了。
“不是你说一上来就直接放画片让人促不及防嘛,我们遂做了这么一个,就好比书的封面,你不是在绘本上都会先有个出场人物表吗,我们也简简单单试着做了做。”
孟约:“这已经不能再叫简简单单,这叫看起来好极了。”
大家伙面露笑容,被人惊呼着肯定,尤其是原著打鼓人肯定,感觉自然也是好极了。
“那这样说,放映完成的时候,是不是也该有个封底?”戏班里有人疑惑道。
“自然有,光有封面没有封底怎么能行。”
孟约:那一定要记得鸣谢原著打鼓人,不然我会跟你们扯皮的!
嗯,感觉马上就要功成名就了呢。
#你不是早就已经功成名就了吗#
第三八五章 动人诗篇,聊斋现场
“封底”的最后一幕是偌大的五个字原著打鼓人,白色的底上有个手持鼓锤,擂动万里风去的巾帼女将形象。之所以孟约会这么形容,是因为这形象和土著们所绘的梁红玉很有几分相似,孟约得感谢他们没把鼓系在腰间,而是摆的一面战鼓在城楼。
“我喜欢这个封底,谢谢诸位叔叔。”
学员们在一旁笑:“可不是师长们所绘,是我们绘的。”
“噢,我的错,自当重谢诸位兄长,今晚泛园设宴,不醉不归。”孟约咂巴嘴,想起从鹿邑特地运到南京来的百花酿来,也已经陈酿了好几年,想来应该醇和馥郁。
将机器收拾妥当,孟约干脆邀大家伙儿今天晚上都上泛园吃宴去,酒水管够,饭菜管饱。至夜晚泛园开宴,热闹喧天来又散,王醴才披一身月色返回家中。孟约现在是一看到王醴,就会想自己拒绝去想的那个问题,她觉得麻烦,可是这麻烦不是她一拍脑袋就能想到解决办法的。
思来想去,孟约决定找个时间同杨廷礼谈一谈,如果杨廷礼觉得没必要,那就没必要。说起来,原著中,这个时期好像并不是杨廷礼为首辅,眼下杨廷礼并没有拆宣庆帝的台,不过也没表态。
这时候,满朝文武都还在议论宪政是否可行,加之日常事务也不能丢下,如今各衙的官吏都恨不能跟有十双手:“师兄,我要是做了不知道是对还是错的事,应该怎么分辨对错,又该怎么把错误修正呢?”
“很严重吗?”王醴沐浴罢,被孟约问到这么一句,疲惫的脸上充满疑惑。
“还好吧。”孟约觉得她从中还是出了点力的,至少现在大家不再对机械化怀畏惧心,也对《太祖秘史》里的五百年后抱有期待,这样的话,宪政应该可以少流血牺牲那么一点点?
“那就是很严重。”孟约一脸凝重,王醴便也不绕弯子,披衣坐到孟约身边,将她揽进怀中道,“要是错得委实有点深,那便最好是让错有错着,如不能,那便随他去吧。长江有青山载不动,人也总会遇着那么一两件无奈何之事,唯有随他去,才能过得去。”
见王醴十分贴心地问也不问她发生什么事,孟约感动得不得了,她家师兄永远这样善解人意:“师兄,你早点睡吧,看把你累得,得给你补一补才行。”
俩人在卧室里,青纱堆帐,满室暖香,这时候说补一补,不由得让王醴多想。顺手一带,王醴便将孟约带倒,轻声问道:“补哪儿。”
孟约:“你不要这么黄行不行。”
“你为什么会把春宫形容为黄呢?”
孟约:我哪儿知道,现代都这么形容的,小黄书,小黄片,小黄段子什么的。
“我……我高兴。”只能这么解释了,不然怎么解释。
王醴:“你高兴就好。”
接下来,自然是要做点又黄又能让人高兴的事情啦!
第二天孟约起来时,王醴早已经哄完阿去通政司,孟约则琢磨先给仰园递个帖子,看杨廷礼什么时候有闲工夫见她。然后吃早饭逗儿子,过后去德麟班看今天上午罗院士他们打算怎么拍片。
咳,这里得说一句实话那天由她掌竟拍的戏,和她的讲义有得一比,都像是狗啃出来的。明明那天她自己眼睛看着都挺不错,结果拍出来跟鬼片现场似的,让人看着看着不由毛骨悚然,就是她自己拍的,她都一样心里直发毛。
人家的镜头语言是一阙阙动人诗篇,她的镜头语言是一幕幕聊斋现场,人和人的差别有些时候真的超级残酷啊!
到德麟班时,机器早已经架好,坐在机器面前的,是昨天经罗院士介绍,孟约才终于拜到大神的梁礼光:“梁兄,要开始了吧?”
梁礼光停下摆弄机器,低头与孟约道:“常先生正在后台补妆,刚刚过了一道台,现在只等常先生他们登台就能直接开始录影。”
孟约点头,坐在一边等着学习,才方坐下,孟约猛地抬头看梁礼光:她还用学什么摄影摄像啊,不是有现成的人选嘛!人到一定年龄的时候就别再为难自己,痛痛快快干点自己擅长的事就好,至于自己不擅长又必需得去做的事,完全可以交给擅长的人去做。
摄像get。
接下来还需要灯光道具场记统筹等等岗位,演职人员演职人员,可不光是演员,还有其他职业的电影从业者。既然摄像已经有了,想必其他的演职人员也可以一一找到,并最终成功组建剧组。
穿越者就是自带光圈啊,想要什么来什么,虽然她想要的有点多,但相信穿越大神会罩着她的。唔,如果能给她赐个天生的导演就好了,既然她有要求,穿越大神肯定能答应是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孟约仍是细细观看了梁礼光怎么拍摄,其实和她没什么不一样。但梁礼光会据台上的演出进行种种细微的调整,机器的移动,镜头的移动,都十分讲究,而且手稳动作细腻只能说天生是吃这碗饭的。
“梁兄,回头我若拍电影,请你来摆弄影画机啊!”
梁礼光巴不得,孟约话音才落,他便连连点头:“自然,大明的第一部电影,舍我其谁,眼下可没有人比我拍得更稳更好。”
不是没人能拍很好看的片子,而是其他人不够稳定,拍出来的片子总是时好时坏,画面质量和构图之法有时精妙到令人拍案叫好,有时却像是从哪个地方捡来的一样。所以梁礼光会答应孟约,因为他也不想大明的第一部电影,有个看着就让人糟心的画面。
孟约get到摄像师后,心情倍棒,眼看快到中午,孟约赶紧回泛园叫人送了菜去通政司。她则展仰园给过来的回帖,是杨廷礼亲手写的申时初刻,且来一晤。
幸好杨廷礼真能抽出空来见她,不然孟约心底那点小麻烦,就要酝酿成大事情啦。不过,杨廷礼倒是抽出工夫来,她这却还没想好,到底怎么开口。
感觉最近一直在给自己挖坑啊!
仔细想想,自从穿越后,她好像就一直致力于给自己挖坑。
第三八六章 我真是杞人忧天
杨廷礼这段时间哪有什么闲工夫能恰叫孟约赶上,不过是瞧着孟约递来的帖子,像是有什么事关生死的关窍,便就赶紧把事料理好,与同僚告个罪赶着回家来。
他回家时,孟约早已经到了,管家把孟约安排在正开着腊梅花的园子里,仆妇已经摆开茶点,孟约却坐在那长吁短叹,一点吃喝的心思都没有。杨廷礼哪见孟约这样愁过,打因戏结识起,孟约就是个天塌下来也从不犯愁的性子。
“阿孟姑娘,怎么回事?”
孟约:我还没想好怎么说呢。
杨廷礼比预期的回来得更早,孟约还在琢磨辞儿呢,满心愁苦地看着杨廷礼,孟约好半会儿才深叹一口气道:“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说。”
杨廷礼还当她要说什么天大的事,结果她来这么一句,把人给吊得上气不接下气,杨廷礼若是身体差些,只怕早一口气背过去:“那你慢慢想,待会儿还有人来。”
孟约遂问是谁,杨廷礼说你认识,孟约一听还真认识,卢昆阆的长兄卢员峤。卢员峤虽出身门阀,仕途也历经过波折,但如今走得十分顺风顺水。孟约听着就随口问一句卢员峤来干嘛。
“官家欲重用,命我与其一谈。”
“卢伯伯是门阀出身,官家这时候重用,是要……”用其为宪政出力。
“看来《疾风令》没白写,这船说不好是会扬帆万里,还是一时风光,便是官家自己也未能肯定。是以,官家也不勉强,肯不肯登这船,全看他们如何抉择。”杨廷礼也不避讳,这也不是什么秘而不宣的事,而是大家伙儿都已经心照不宣的事。
孟约:什么?那我岂不是白担心了,诶,我真是杞人忧天啊!
“想好没?”
“我想好了,而且想通了。”
杨廷礼怎么忍都没能忍住,狠狠瞪孟约一眼:“行了,也别说你想好什么想通什么,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别坐这气我,气坏了我小心官家找你拼命。”
这会儿,杨廷礼对宣庆帝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孟约连忙起身,茶都不喝一口便脚底抹油。临到月亮门洞下边时,回首递个笑脸道:“萧厨王让人给我送了点心盒子来,我给管家了,回头记得吃啊。”
“算你还识趣,行了,赶紧走。”
孟约放下心中一桩大事,松松快快地哼着歌出仰园,在外头还遇到了卢员峤,特欢腾地同人挥手打招呼。闹得卢员峤在门口盯着孟约的马车良久,踏上泛园的台阶时还问身边人:“她同我也没怎么见过面儿吧,怎么透着这般亲近。”
仆从哪知道怎么回事,仆从只知道在内心默默尖叫:啊啊啊啊啊……我刚刚见到打鼓人啦,活生生的,会笑会哼歌,还会特别欢快同人挥手打招呼的。
孟约这时已登上马车返家,心情一放松,整个人从里到外都舒坦了。这时候也有心情想《菊下楼》,也有工夫琢磨戏剧文学课的讲义。上一回文学课讲了些什么玩意儿,孟约至今不愿回头多想,只能从下堂课开始,好生同女孩子人谈一谈,如何编故事。
叫孟约来说,也简单,她从前也没琢磨过这回事,抄着梗抄着套路抄着构思,慢慢的自然就能写出自己的东西来了。
“眼瞅着又快过年啦,《菊下楼》上元日就要开演,我这才画四本呢。”但愿烦恼没有了,灵感这小妖精又肯回头来宠爱她。其实别说灵感,只要没烦恼挂心,就感觉能坐下来好好动笔。
回到家中,孟约并没有着手画《菊下楼》,而是先把讲义搞定。
王醴这天回来得早,孟约写完讲义正好给他过过眼,她自己则磨了一盒宝光松烟,用细细长长的狼毫勾线笔在雪涛宣上勾勒着人物线条。王醴给她修改好讲义,遂又过来瞧她的画:“这就开始以科研的方式做菜了?”
“都已经第五本,既然菊下楼已经在前四本里小有名气,自然应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