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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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在前- 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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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孟约:感觉没什么特色啊,就是普通的蔬菜卷而已。

    孟约伸手,取一个切好的尝:好吧,我应该相信厨王出口,必属精品这一点的。

    除做马蹄卷,萧启还顺手做了一锅马蹄糕,开水上锅蒸,蒸到半熟不熟拿出来撑进去一大碗切成细蓉的马蹄粒,再上锅蒸,片刻后拿出来切,切好用拌了松子仁和枸杞的糖往上一洒,别的什么也不用再加就算成品。萧启做好,伸手示意孟约尝尝,孟约依言挟到嘴里……

    清甜爽脆糯软交融的口感,绝美得就像一幅妙到毫巅的画,或注定绝唱千古的诗篇,偏还一副貌不惊人的卖相。也许因为卖相拉低了期待,所以吃下去格外惊艳。外层的马蹄更熟,熟到粉糯带奶香,中间的却感觉还是生的。

    虽然她用了很多词儿来形容马蹄糕,但其实,马蹄卷还更得她欢心,菜蔬淡着薄盐和微微有一点点食材本身甜味的荸荠皮融合在一块时,口感曼妙极了。粉丝和豆腐仿佛抱在一起在舌尖上跳舞,其余的肉呀什么的都是衬托,如绿叶衬红花,群星衬明月,也不是用的什么酱,将这一切融洽地调和在一起,只有相互衬托,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突兀的味道。

    “就是卖相不怎么样。”

    萧启顺手取个郎窑的红色长碟,先取马蹄糕一溜摆六个,其他的点缀一概不要,只把拌好的糖一浇,再叫孟约看。

    孟约:好吧,我服了。

    “我觉得,有一种粉很适合做这个。”

    “什么?”

    “木薯粉。”

    孟约也是收到了木薯粉才知道,这时节已经有了,她之所以确定那是木薯粉,是因为她在现代曾经妄图自己做芋圆,只经历一次失败,那之后她就对自己的厨艺死了这条心。不过,现在有萧启呀,各种以木薯粉打底的点心都可以做了,这玩意儿能当饭,孟约自觉腰上长了点肉,得有危机感。

    “唔,取来我看看。”

    “其实马蹄粉也可以,但可能不如直接磨浆好吃,但可以免去磨浆的麻烦。”

    萧启点头道:“亦是可以的,但做菜不能嫌麻烦,毕竟我们是干这个的。”

    厨娘:是的,您说的对,我以后再不躲懒了,但为好吃,怎么麻烦都不嫌麻烦。

    木薯粉取来,萧启尝了尝生的粉什么味儿后,搁到一边道:“改日再来做。”

    今天除马蹄还有豆薯呢,豆薯孟家倒是常见,因为孟约喜欢吃厨娘做的豆薯丁炖鱼汤,炖出来汤白豆薯丁透明,味道清甜回味浓醇。

    萧启也是切丁,不过是和另外一大堆切丁的蔬菜各自炒熟,然后拿调好的味汁拌匀,热吃有热吃的味道,凉吃也不差,据说放两天入入味,会更好吃。孟约发现,萧启做菜,总是会兼顾凉热。按他的说法,一道菜如果只是热的时候好吃,那凉了岂不都得倒掉,所以得做到凉了也好吃,及至荤菜不能太油,因为大多荤菜冬天都会结冻,味道调得好,那冻也好吃。

    “寻常人家,并非剩下菜就倒掉,多是留着下顿继续吃,有嫌麻烦不爱加热的,这样也能成。”萧启为做菜,什么偏远的地方都去过,考虑起这些问题来,完全不像一个出身良好的世族子弟。

    孟约觉得这就是绘本应该有的故事性,一个如此高大上的厨王,性格如此朴实接地气,人设瞬间就丰满了是吧。

    在孟约考虑她的美食绘本人设问题时,督军衙门里,王醴正领着申江就陈维昌遇袭一事进行问询。陈维昌其实到现在还有点摸不着头脑,因为这回追杀他的人,不止一拨,其中有他知道从哪儿来的,但追到最后的,并不是他知道的拨人:“盐商是一拨,那拨人我知道,大约只是想给我个永生难忘的教训,并不想我命,但他们找的人是一群亡命徒,三番两次不得手后便收不住手了。若非我那时弹药充足,只怕还逼不走他们。后来那帮,我开始以为是旁的盐商请的,或是其他利益纠葛之人,但……越到后来越不像。”

    “陈同知一点头绪没有吗?”

    陈维昌:也……不是一点没有。

    “奔逃路途中,我发现了一处山谷,面海,里边有不少屋舍,我本以为里边是个村落,但谷口有守卫的,配得有枪。当时我想,没准是我大明官军驻扎所在,或是什么秘营之类的,现在想想,那些人并不似我大明官军,若是我大明官军,听到声响不该是往回缩,而应当是出来瞧瞧什么动静。”

    卢宕:“大概座落于何处,请陈同知告知于我。”

    卢宕一边说,一边命人去取地图,陈维昌虽然一路奔逃,却胜在方向感和山川地理都学得不错,竟叫他标了个大概方位出来。卢宕二话不说,点齐人马全副武装,便向着陈维昌所说的地方去,同时去信各地驻守的官军,让各地的督军衙门严加设防,清查往来可疑人士。

    王醴一府官长,提出一道前去,自然也没人阻拦。

    王醴使人回家告知孟约时,孟约连筷子都拿不住掉了地上:这……别是……

第三五七章 宁信其有,勿信其无

    在《三醮》这部书里的大明,有一个明确宪政体制的过程,这个过程来源于一个疯狂的新教,这个新教自称神教,当然这种教派名称,官方是绝对不可能认的。然而,这个神教走的不是低端忽悠卖菜大爷大妈几个买葱姜蒜的钱,走的是高端忽悠路线,深入潜伏到贵族宗室甚至皇室成员之中,在《三醮》原文中,神教差一点就成功了,并且成功伏击燕王,致大明失去一位朝野上下皆看好的……储君。

    储君?储君!

    “我的天……”在《三醮》里,朱载宥一直被称作燕王,这出自于穿越者太祖的小趣味,每一任太子,在没有登基前都是燕王。毕竟他离整个故事很远很远,甚至就连身遭不幸,也不过区区一小段而已。

    孟约十分努力回想,才想起原文中的大概描写,仿佛《三醮》里说这位燕王不是死了,而是绝死逢生,却失去了一整条手臂。这样的残缺放到普通人身上,是一件极为重大的不幸,而作为一个将继承大明天下的储君,身有残缺则在不幸之外,还意味着他将会失去继承权。

    之后燕王就换了人做,如果不是今天,孟约根本想不起来,《三醮》里以后提的那位继承大统的燕王,根本不是现在的大明储君殿下,而是朱载宥的弟弟朱载宽。

    而孟约之所以联想这么快,是因为陈维昌提到了诡异的黑底红太阳加白云纹图腾装饰,后期,官军所到之处,第一件事就是斩旗。那面旗帜被提起过挺多次的,至少比提起燕王的次数要高很多,而且是前后两任燕王加起来,所以孟约在听到后,才会记起来。

    “有卤蛋,不会有事吧?”孟约心里发寒,那群人,从勋贵宗室皇室成员手上获得了不少违禁武器,据说最盛时期,连火炮都有。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虽然后期对付这个教派被剿灭时是摧枯拉朽的,但最开始时很是给前往剿灭的官军造成不小麻烦和伤亡,因为火力太猛,且洗脑神功太厉害,到后期明摆着是来搞事的还有人暗中支持呢。真是的,这时候要在南京我还能进宫找人去,现在让我找谁,让我上哪儿去。”孟约越想越急得团团转。

    “河南省的督抚是谁来说?”虽然官方称谓是总督,但不知为什么,很自然而然地就叫成了督抚,也不知道怎么来的。

    这时候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那位督抚……好像卢宕说过一句,与他有旧,是掸月道长的故交,一起扛过枪打过仗的交情,加上性味相投,应该会很铁吧。孟约一边喊人准备快马,一边进书房去给总督府写信,她不知道写什么才能让这位总督即刻发兵,又担心是她思虑太过,回头没法下台。

    最终,还是王醴与卢宕并大明官军的安危占了上风,孟约将整件事往坏了写,怎么坏怎么来,同时另写一封信去南京给宣庆帝。不管他是想太多,还是确实有必要想这么多,都要让宣庆帝知道,已经有一股势力在渗透勋贵宗室和皇室,而且,他们已经具有了武装力量。管是现代还是古代,当权的官府最敏感的应该就是这些私人武装力量,但凡是一个政权明确,官府有能力,中央没有对地方失去控制的国家,都不会容忍这样的势力存在。

    “送去总督府的信一定要快马加鞭,送到督抚手上,送到南京的信,也赶紧去搭最快的的趟蒸汽机车,定要送到……”本来孟约想说懿安王,但懿安王亦是宗室,孟约担心懿安王即使没有被洗脑,也很可能身边已经潜伏了新教成员,因此孟约临时改口,“送到泛园,请杨首辅定夺。”

    “小姐……”

    “别问为什么,赶紧去,只要记住这是性命交关的事就对了。”此时,她宁可是自己想太多,也不敢去赌。

    很快,两骑快马并出,一个去往谯郡车站,一个去往开封。

    孟约没料到的是,送到南京的信反而更快些,因为……蒸汽机车这个月刚刚将速度又提升了一点点,而且是选的夜间段试行,并不向外售票。孟家的仆从过来,车站的人思量再三才给放行的,还再三叮嘱,方许人登车。

    仆从一路疾奔,在午夜之前抵达泛园,这时杨廷礼已经睡下,按说等闲的人和事,是不可能让泛园的仆从去叫醒沉睡中的杨廷礼的。孟家的仆从急得嘴里冒炮,自家小姐恨不能在信封上写满大红的急字,显是不能等,泛园的仆从却是为自家首辅着想,上了年纪的人本来觉少,好容易睡着怎么能去打扰。

    好在是杨廷礼今儿睡得晚,这时觉还浅,听得这时本该安静得风吹树叶都十分聒噪的泛园竟有人声嘈杂,问了一句门外的仆从,就这样孟家的仆从才得以面见杨廷:“阿孟姑娘是怎么了,出了什么要紧的事,叫她大半夜叩我门,非把我叫起来不可?”

    虽然杨廷礼是笑语靥靥的,但仆从却有点被吓到,差点腿一软跪下,不敢多言,只把孟约给他的书信送上。杨廷礼见状,挥手命人把孟家的仆从扶下去安顿,他自己则撕开孟约用火漆封口的信,信上那个大大的通红的急字让杨廷礼笑着直摇头:“这姑娘,不知大半夜搞什么名堂。”

    抽出信笺展开,片刻后杨廷礼收了笑:“这……”

    新教成员不是没往高官大员家中渗透,而是杨廷礼这里……风吹不进水泼不进,到现在还没渗过来呢,所以杨廷礼委实难以想象,怎么还会存在这样一个教派,居然已经深入渗透到勋贵宗室和皇室成员身边。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这样的事宁信其有勿信其无,没有的话回头让孟约自己找宣庆帝解释去,要是有而一笑置之便不当回事弃于一旁,可就真是乐子大了:“备马车,不,备马,我要即刻进宫。”

    “首辅?”

    “别管那么多,赶紧去。”

    “是。”

    孟家的仆从在听到泛园仆从的动静后,才彻底安下心来,放心地呼呼大睡去,总算不负自家小姐所托。

    孟约远在谯郡,不知道这深夜里,《三醮》的故事,这个世界,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第三五八章 **更甚天祸,火灾险于天灾

    宣庆帝从来不是瞎子,做为一个将大明一手带入宪政的帝王,原本可能出现的流血牺牲已经消弥于无形之后,宣庆帝得以专注地毫不分心地为宪政整理出一条康庄大道来。当深夜,闻杨廷礼在御书房等候时,宣庆帝没半分迟疑,若非有攸关江山社稷万民福祉之事,杨廷礼断不会深夜入宫禁。

    不及更衣洗漱,宣庆帝披件大氅便往御书房去,御书房离坤宁宫挺远,宣庆帝甚至没叫御辇,一路急行进御书房。御书房外,宫人仿也感知到今夜不一般个个肃手而立,皆面带戒备之色,禁卫司已提前将御书房围得跟铁桶一般。

    宣庆帝进到御书房内,杨廷礼倒还好,从从容容淡淡定定地稳坐喝茶,许是泡茶的人今夜也有些急,泡出来的茶很不合杨廷礼喜好,眉峰皱了一丝。摆手阻止杨廷礼行礼后,宣庆帝直接便问:“老师深夜入宫,所为何事。”

    杨廷礼到底还是想给孟约圆圆场,回头要真没这事,他去谯郡好好训那姑娘一顿也就是了,真到御前到底不一样:“陛下,都转运盐使司陈维昌遇袭一事有一处,深夜思来叫我生生惊出一身冷汗。”

    宣庆帝:“何处?”

    “那黑底红日云纹图腾。”杨廷礼到底是宣庆帝的老师,话才说完,便知道,宣庆帝很可能早已经察觉到有这么一股势力意图渗透到皇室成员身边,“陛下早已知道?”

    “自然知道,早前几年便有人往阿身边凑,因言辞略有谈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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