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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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在前-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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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在现代有这样一个类似的漫画来着,孟约看过,但印象不是特别深,因为女性大多都是近代史渣渣啊!

    “这话很是。”

    “我最近怎么这么多想法呢,一套一套的,不行呀,我连《疾风令》都还差一点呢。”孟约轻捂一下脸蛋,对王醴,“既然送使节团前说会派出使团前往诸国,那会是什么时候,有准确的时间吗?我想跟着去看一看,大明现在的外交是什么样的,这样以后才好编故事呀,”

    王醴:“过两年再去罢,我这几年脱不开身,劳年年再等等我,待地方任职告一段落,年年想去哪里,我都能作陪时,再去如何?”

    孟约:“好呀,我不急的。”

    王醴:我的小甜甜果然甜极了。

    又几日,孟老爷归来,带着朝廷对工学院的精神上的嘉奖和物质上的奖金,水电工方面,户部的款也已经到了亳州衙门的账户上。因之前的材料人工都还欠着一大部分,这时正好全部给付到位,如此一来不但全城通水通电,还能让亳州乡民都过个踏踏实实的好年。

    是的,一眨眼,又近十月,再有俩月就过年。土著们的年,总是从十月就得开始准备的,收红薯几蒸几晒才得一份地瓜干,麦子和地瓜一起熬糖做各种年货,还得开始思量着过冬的衣物,储藏过冬的粮食。如今的天气,是一年冷似一年,今年更是早早就上冻,虽然只是水面上薄薄一层,也足见又是个极冷的年景。

    跟工学院扯皮扯到一半回南京过中秋的晋王殿下,在中秋后又去了一趟西北,然后再从西北到谯郡,继续跟工学院扯皮。工学院上上下下,现在看到他都又嫌弃又头疼,晋王是不但骚扰工学院,他还骚扰王醴,天天挖空心思忽悠王醴去西北做地方官。

    王醴也是苦口婆心说尽实话:“殿下,不是我不愿去,也并非我心中无济世安民之心,而是在谯郡的一应功业,全赖岳父与年年生长于斯,我占老大便宜才能至如今这一步。倘不是岳父游说,水电工事同样遥遥无期,倘不是年年的戏引得人人热爱,大家也不会看我都亲近,许多事也就不好动作。”

    不是没能力,而是目前来说,他还无法凭一己之力,就做到像现在这样圆满。没有引起任何动荡,也没有惹来任何是非,乡民们甚至多半是满怀善意地包容着,这……是对谯郡全民女婿的包容。

    晋王:呸,这种谦虚的话,早两年前说我信,现在说整个谯郡都不能同意。

    开始,王醴施政,是有孟老爷的功劳,是有孟约的勋章,但能坚持到现在圆满达成既定目标,凭的就不再是外物,而是王醴自身的能力。晋王睨王醴一眼,也不是不知道他什么心思,无非是王醴他自己无所谓,却舍不得孟约吃苦,也舍不得让孟老爷和孟约父女俩相隔太远,所以他宁可把一切都归功于他的好岳父和好夫人。

    “王知州,你这样下去不行啊!”

    “怎么不行?”

    “你还有远大的目标,还有更加远大的理想等着你去实现。”

    自然有远大的目标,也有更加远大的理想,但一切远大的路都要一步一步来,在这过程中,他更想让孟约的生活处处无虞,时时安乐:“越是远大的路,越不能一夜之间走到,殿下,我倒要劝你一句,图快也不能忘稳。尽献家资一事,殊为不妥,此事,家岳相托多时,让我转达给殿下。”

    晋王不是不知道他太急,只是他所看到的,每一个生活在西北大地上的人,都已经等不得。

    “我也知道,我……罢,我还是尽量设法迁丁罢,水电工事,路轨也只好全权交托工学院,还请王知州多帮我催一催,来日,也请王知州调配熟手,前往西北铺设水电工事。”

    “好。”

    “彰在此谢过王知州。”

    “殿下言重。”

    王醴送走晋王,也舒一口气,晋王要继续留在谯郡,他真不能保证工学院大佬们不一齐发飙。嗯,他岳父也耐不得了,最近为晋王一天到晚十分暴躁。

    当然,也没空手送晋王走,为能让晋王日后别再跟工学院扯皮,工学院上下,合力伙同谯郡贤达,一起给晋王做了一份迁丁策。晋王亦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看到迁丁策,才不托泥带水地挥挥衣袖重返西北那片属于他一个人的“征途”。

第三二一章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时至十月中,遍地红叶摇落,地始冻,野地里的柿子树都已经甜成金黄一片。孟约最近爱极了这味道,经过了天寒地冻的柿子那份甜如蜜,让她经常不自觉沉迷其中,一吃就是半筐。因为她想起《中华小当家》里在青椒肉丝里加入柿子泥,还特地和厨娘一起琢磨出来,虽然味道没有像漫画里那样惊艳,但确实能吃,味道也很丰富,那丝柿子的独特甜把整道菜衬托得格外小清新王醴这个地道的南京人,简直爱死这道菜。

    “还可以给我爹做点柿饼。”孟老爷秋冬易犯咳嗽,医师就建议多吃饼,因为柿子霜能治肺热燥咳。经霜的柿子糖份超级高,野生的小柿子又容易买到,孟约遂叫乡下庄子下多收点,遵医师嘱托,一个环节也不错地制成柿饼。

    每到这时候,孟老爷就挺庆幸他生的是个闺女,多贴心得慌,哪怕出嫁了也还是他的小棉袄。要生个儿子……孝顺不孝顺且另说,肯定没闺女这样细心体贴。

    “记得吩咐庄子上,别薰这么多肉了,去年的到现在还没吃完,就是送人,也没地方送。”能送的都送好几遭了,不能老紧着熟人派吧,大家都不爱了。

    “我说过了,庄子上说比去年各少千八百斤,但我算着还是有多。宫里已经不许我送了,杨首辅也不要,都同我说还不如送车羊毛料。诶,他们是不知道羊毛料如今多紧俏,我都还没说要多留几车,掌柜就已经看着我翻白眼了。说起这个,爹,得赶紧想法儿把羊毛料的产量提上去,尤其是春秋二季的薄料,明年指不定兵部要朝我们家大量购入羊毛料呢。”虽然一直在全面提高羊毛料产量,但因为别的布料也还是得生产,上贡也不能断,羊毛料的产量一直卡着没法上涨太多。

    “这也不难,早前三板子就同为父提过,布坊织坊都已很陈旧,为父便着人新建厂坊,这边先让布坊再等一年,先在新厂坊挪来纺织羊毛。不过,年年,要供兵部还是很不够,仍还得想法儿才成。”孟老爷要不是任工学院院长,肯定能自己抽出工夫来管这事,但他现在工学院都有些忙不开,委实没精力再去琢磨这事。

    “还真是个问题……”这问题,孟约一时真想不出来能怎么解决。

    孟老爷沉吟片刻,忽然轻轻一击桌案,笑道:“不是还有织造府,左右这一块咱们也吃不下,不如咱家直接卖纺机织机,羊毛料的纺机织机,还真就只有咱家能造得出来。再说,这也不需触动南方丝织业的根本,很能避免一些矛盾产生,南方的丝织业,也能慢慢缓过这口气来。”

    这肯定能成啊,孟约就觉得,自家不能什么都干,看看现在织纺一年产的料子,各式各样的,固然有特色,有拳头产品,但把精力铺得太开,可能会渐渐趋于全面而平庸,那样就会失去竞争力。与其这样,还不如继续往深里钻研透花绫透花缎,把它们做到市场只认我们一家的透花料:“制织机纺机的匠人们也常说闲得慌,如今正好,不但有活儿干,还能大幅涨工钱。他们带的学徒,也不必到处思量出路,全留下来,好好定下心来琢磨织机纺机。”

    说不定,这会成为日后,整个世界范围内都数一数二的纺织机械厂家呢。

    一手透花料,一手纺织机械,光这俩就够孟家吃不尽的,真不必把摊子铺太大,反而不利管理。

    还是家里人手太少。

    中午,王醴回来吃饭,听了孟老爷和孟约的想法,连连表示赞同:“正因如此,把精力都放在最擅长的上面,如此才能更擅长,擅长到旁人无可企及的深度和高度。”

    孟老爷虽如今偶尔还要看女婿不顺眼,但大部分时候已经顺眼了,也能好好当自家人对待了。一顿饭吃下来,一家三口相谈甚欢,甚至孟老爷都很体贴地没说生孩子的事,呃,这也是因为孟老爷知道他们已经在外边被催得十分频繁了既然有无数路人替我催,那我就不催了。

    “今天医师会来吧?”

    “嗯,逢六便来,今儿十六。”

    “正好给爹看看,夜里又开始咳嗽了,听仆妇说昨天都没怎么睡好。爹,你还是得多注意身体,别成天忙里忙外,却连饭都顾不上吃,医师给你配的茶,你也没好好喝。”

    医师过来,先给孟老爷看,重点责问一番,最后改了药方,重重地道:“孟院长,你再这样不遵医嘱,回头我可不来了。”

    孟老爷任是工学院院长,医师当面也得乖乖听着:“是是是,你说得是,打今儿起,我一定顿顿不落。”

    “真能做到才好,来,阿孟姑娘,我给你瞧瞧。”医师说着示意孟约伸手。

    医师隔段时间就来一趟,孟约伸手伸得多了,也就没什么感觉。催生这种事,听太多,她也压根没再放心上,有句话说得好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医生,我最近老感觉晚上有点睡不踏实,是不是秋燥闹的,我得吃点什么,桂花茶成吗?”孟约去年秋天就喝过桂花茶,秋日喝了润燥最好,又易得又喝着顺口,还不用跟成药一样,定时定量喝温热的,在水壶里撒一把,热水一冲,凉的热的都喝得。

    医师摇头:“先不忙说吃什么,我好好切了脉再讲。”

    医师如常切脉,如常收手,如常叫王醴伸手,待收手才道:“皆康健,恭喜阿孟姑娘和王知州,心想事成,阿孟姑娘有孕了,虽则日子还浅,但确是滑脉无疑。”

    孟约:不好意思,我没听清,劳驾你再说一遍。

    孟老爷也是先一怔,片刻后才满面喜色:“全赖您调理得当,回头请您吃酒。”

    孟老爷一开心,都用上了“您”。

    医师也没多留,拿了孟老爷厚厚红封便出府,留这一家子在家慢慢品咂这份喜悦马上要当爹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呢。

    这份喜悦来得太过突然,在他们甚至都快习惯“催生大军”时,这喜便如同自天外降下的。此时此刻,王醴的心几乎被医师的话撞击成一地酥脆的饼渣,完全无法拼凑出任何语言行动来表达内心的巨大欢喜。

第三二二章 世界变好或变坏的根本

    其实不仅王醴这新晋当爹的没缓过劲来,孟约也没怎么回神,这消息简直如同闪电,忽然之间劈中她,嗯,也不仅劈中她,还劈中她师兄,劈中她爹。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有点害怕,孟约怔怔地坐在椅子上,皱眉出神。此刻,她不由得想起远在现代,已无法亲近的家人,深深幽幽地叹口气,好似又明白为什么会害怕了:“师兄,我们真的可以为人父母了吗?”

    那样重的一份责任呢……别小看一个孩子,那可能是一整个世界变好或变坏的根本。

    王醴本来还挺笃定,甚至早已经想好,将来要怎样教导儿女,被孟约这样一问,他也没法再确定真的可以。原来被击大的喜悦击中同时,还有沉重如山的重压加诸于身,生命大约也是始于责任和使命的。

    “怕什么,你不也好端端的长大了,你们这些小孩子,就是容易想太多。”什么事在孟老爷这里,都从来只有一个说法简单!

    本来还担心得不得了的小夫妻俩立马“哦”一声,觉得好像也没之前那样担心了,毕竟小甜甜(孟小约)就很好嘛。即使是在《三醮》原著里,孟小约也是个很靠谱的美少女,孟约觉得,所有能把自己的人生经营的很好的人,都是很棒的人。

    左右有能把女儿成功教得很棒的孟老爷在,孟约顿时不再担心,同时,她还遥想了一下,假如孟小约替代了她,在现代大概也能过得不错。嗯,也最好能过得不错,不然她多愧疚得慌,毕竟她穿书后的生涯,简直是躺着都能赢的一副好牌呢。

    孟约终于诊出滑脉的消息,不过半天工夫遍传谯郡,人人再看孟约都是一脸笑:“恭喜阿孟姑娘得偿所愿。”

    孟约:嗯,终于不是催生大军了,真是谢谢你们在我没怀上的这段时间里,不断催促我们啊!

    “阿孟姑娘第一胎想生个什么,姑娘还是小子?”

    这哪是想什么就能什么的,是本来是什么就什么,孟约对孩子的性别一点执念没有:“姑娘小子都好,我都喜欢。”

    “那王知州呢?”

    王知州可是老早想好,如果是儿子直接让姓孟的,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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